微微眯一下眼,蕭乾淡淡看著他,“嗯”一聲,平靜地道:“故而阿九當慶幸,我喜歡你。”

墨九怔了怔,哭笑不得,“謝了,我怕死你了好不好?依我看啦,往後我得儘量離你遠一點,免得無端遭了橫禍……”

她話音還沒有落下,突見蕭乾輕輕揮了一下衣袖,她眼前一花,還沒有看明白到底揮了個什麼東西,只覺得一陣清香撲面,而她的馬兒竟像受驚似的,“嘶”一聲,撒開蹄子就往前衝了出去……等她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才感覺到了奇怪:她的馬兒跑了,她為什麼還在原地?

激靈靈一下,她回頭看見蕭乾似笑非笑的臉,不由惱怒推他。

“討厭!幹什麼把我拎到你的馬上來?還趕走了我的馬?”

他笑而不答,只將她裹入自己的大披風裡,拉低她頭上的風雪帽,手一束,緊緊環住她的腰。

“坐好!”

“啪”一聲,青驄馬受了驚叫,突地騰空而起。

墨九嚇得趕緊抓住蕭乾的胳膊,“喂,你做什麼?”

蕭乾微微一笑,低頭深深望她一眼,黑瞳裡似劃過一抹薄煙般的瀲灩光彩,卻什麼都不說,也不理會她的掙扎,只把她緊緊圈在懷裡,然後在眾將士瞠目結舌的觀望裡,策馬衝入了漫天的風雪裡……

——

以北勐四皇子扎布日為首的一眾北勐大將都被蕭乾抓獲,但北勐騎兵並沒有完全受制於蕭乾。

在古璃陽領兵前往北勐駐營的採石坡時,雖毀了北勐糧草,取得了戰爭的勝利,然而北勐騎馬主力卻在丞相納木罕的帶領下往北逃去,儲存了勢力。就在蕭乾回到大營的時候,納木罕派遣的使者就到了澗水河。

使者帶了一封納木罕的私信。

信上,納木罕表示,扎布日帶兵與南榮發生衝突一事,他是事後得知的。

當然,北勐大汗對這邊的形勢還完全不知情,他如今已領兵退出了汴京地界,並且派人快馬加鞭將此事告之北勐大汗。在收到大汗旨意之前,北勐還會繼續維持與南榮的昔日盟約,絕不會輕易與南榮發生衝突,希望蕭乾也念及舊情,不與北勐為難,並且善待北勐四皇子與七公主。否則,北勐二十萬騎兵,恐怕也只有拼死一戰了。

這封信措辭懇切,卻又不卑不亢,很像納木罕的風格。

蕭乾燒燬了信件,沒有再派人前往追擊北勐騎馬,而是盔甲未脫,便又開始整肅澗水河大營。

經了一場戰事,如今的澗水河大營,一切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空氣裡的硝煙味兒還在,蕭乾的大旗也還高揚在營門口的旗杆上,但營裡的氣氛明顯輕鬆了許多,不復往日的凝重。

沉寂許久的營地,因為打了勝仗,蕭乾又抓了扎布日回來,而顯得熱鬧萬分。從將軍到士兵,一個個笑逐顏開,擊掌慶賀,向天狂吼,藉此抒發釋然放鬆的心情。這一天,大雪飄飄,一直未絕,可這一片寬敞的河岸上,卻歡聲笑語不斷,冷風裡,吹拂出來的是肉味與酒味兒,這些從生死線上僥倖活過來的將士們都興奮不已。除了當值的人,其餘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處,猜拳押骰,說著戰史,好不快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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