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安鄉眾人等待顧副縣長到來指導工作的這段時間,從北方來了個大客商入駐平安鄉的酒店之中。

什麼階層的人有著什麼樣的氣勢,許多公安同志臥底的時候往往在不經意間露出馬腳,就是這個原因。軍人有軍人的氣質,領導有領導的氣勢,就連癟三都有著癟三的氣質,而這位大客商,從頭到尾流露出來的氣質只有一個:草莽大款。

脖子上戴著的金鏈子,粗度都可以當狗鏈子,襯衫上的紐扣都是金質的,胳膊上帶的手錶,不講究什麼名牌,就是一水的黃金錶殼黃金鏈子,抽的煙也是粗粗的大雪茄,皮帶扣、鞋尖上,只要能塞的地方全都是黃金。

這是恨不得把全副身家都掛在身上的人,但他縱橫睥睨的眼神中卻表露出這點家當對他來說那是毛毛雨。

這是遊宏志給平安鄉幹部們以及商人們留下的最大印象,尤其是他身邊還隨時帶著三個千嬌百媚的小美人不時的在他身邊撒著嬌,更襯托出遊宏志的出手不凡。

這大客商是專門收購各類礦產的,是“北邊人”需要。儘管遊宏志沒有透露出這個北邊究竟是什麼地方,但做多了生意的人,大致能夠猜出已經出國界線了。

不管是往哪裡做生意,只要是能賺錢,那就是好生意。沒有花費多長時間,遊宏志就成了薛風夜總會的常客,每次都要點上四名小姑娘陪著,七個女孩子圍著他,一高興就是隨手打上千兒八百的。

豪客,有錢,做大買賣。

這樣的人在薛風的眼裡,就好像移動的銀行一般。當遊宏志透露出大量收購礦產的時候,稍稍試探幾次,他就成了薛風的座上客。

“哈哈,薛老弟,不是我說,咱們大山裡都是寶貝啊,就看你能不能抓住。”

遊宏志把雪茄放到嘴裡,吐出一片煙霧,那動作那氣派,讓薛風看得眼睛發亮。畢竟是山區裡,雖然手底下有錢,但並不是有錢就能玩得好。遊宏志大風大浪經歷多了,沿海維港北方蘇國,下到平民百姓上到各級官員,國內的國外的那是碰到了不少,這架勢一擺出來,讓薛風覺得自己就是個土鱉。

“遊大哥,這話說得在理。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守著大山這寶庫,咱們的眼光是有些低。”薛風陪著笑,心裡想著怎麼樣把遊宏志的生意全部包攬下來。

“話也不能這麼說,要不然咱也不會來你們這裡啊。重工三省那邊我是有些朋友的,知道你這裡的礦產不是那麼坑人,恰巧手底下接了個國際合同,就巴巴的跑來這裡了。”遊宏志翹起二郎腿,笑呵呵的說道:“T

D,外國人的口袋松得很,覺得咱們國家的歷史悠久,啥東西都是寶貝,竟然連什麼土都花錢買。哈哈哈,你說,這土去掉三米,還不是照樣種莊稼?”

薛風也跟著笑了起來,儘管他不知道什麼米國人什麼倭國人為什麼要收購山裡一些特定的土壤,但他知道那些都是錢。從遊宏志的口中,他隱約聽出遊宏志可能是個國家大掮客,而且很有可能是第一手掮客,較之現在平安鄉那些私下裡交易的物件,有著省卻好幾道程式的能量。

少一道程式,就代表著利潤,就代表著錢。

尤其是遊宏志透露出他在重工三省那邊有關係,這是很秘密的事情。就連薛風,當初也只是負責調集資源,究竟在重工三省那邊發生了什麼,他卻是不知道的。甭說是他,就連薛向前也是迷迷糊糊,從而可以看出,遊宏志的能量很大。

貪心每個人都有,就看大小,薛風無疑屬於貪心很大的人,否則也不會跟遊宏志接觸。這種跨越地域的交易,憑他一個鄉鎮性的公子黨,能把握多少?尤其是在遊宏志面前!遊宏志是顧詔引為左膀右臂的人物,從顧詔那裡聽多了國際上各種金融手段乃至詐騙的案子,想來忽悠薛風,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遊宏志來紡山的目的,並不僅僅對薛風出手,最主要的,是試探下能否抓住重工三省那邊的尾巴,顧詔對秦小鷗受的委屈可是念念不忘的。

薛風順著遊宏志的話砸吧著嘴,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看那外國人也沒什麼見識,以為咱內陸的歷史悠久,什麼都值錢。不知道他們要不要石頭,咱們這裡可是有很多啊。”說完這話,他好像覺得非常幽默,哈哈大笑起來。

遊宏志高深莫測的扯了下嘴角,他根本無須去理會薛風這種自作聰明的幽默。越是顯得高深莫測,越讓薛風感覺不踏實,乾巴巴的笑了笑了幾聲,發現遊宏志的表情有些意味,不由問道:“遊大哥,我說得不對嗎?”

遊宏志端起桌邊的紅酒,在嘴裡漱了漱,吐到一邊,這才慢悠悠的說道:“老弟啊,不是我說你,有時候石頭也是賺錢的,就看你懂不懂行情了。”

薛風越發覺得遊宏志這人無限高深起來,大山裡的石頭都能賣錢,這人的生意到底做到什麼程度了?

不過遊宏志卻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慾望,臉色一開哈哈笑道:“行了,今天玩得挺好,就到這裡吧。哥哥還要抓緊收貨,那邊的需求量很大,眼看著白花花的鈔票在手邊溜過,不賺到手裡,真對不起那群老毛子。”

老毛子!這種稱呼只有在內陸對蘇國時特有的稱呼。蘇國是世界典型的工業強國,地大人少,對資源的需求相當大,這也解釋了遊宏志專門跑到西南的原因。如果走地下途徑的話,哪怕是拋去運費,恐怕落到遊宏志手中的利潤也相當豐厚。

就這麼轉轉手,就能把荷包撐破。薛風看著遊宏志把香木製成的小盒子扔給他,眼睛裡滿是熾熱。

“古巴純種的雪茄。老弟,掙錢要會花,現在那些外國的大亨,誰還稀罕抽過濾嘴啊,都是這東西。有派,氣魄。”

遊宏志哈哈笑著離開了房間。

薛風慢慢的開啟盒子,拿出根雪茄放在嘴裡,點火抽上,一股子嗆鼻的味道讓他不住咳嗽起來。

“呸!呸!呸!什麼東西,跟過濾嘴差遠了。”薛風吐了幾口口水,回憶起遊宏志那氣吞山河的氣勢,目光不由轉到了盒子裡,從裡面發現個小剪刀。

小剪刀玲瓏有致,柄上還有一串鋼刻的數字。薛風仔細瞅了瞅,發現那行數字竟然是標價,九十九美元。

就這把小剪刀,九十九美元?一千多內陸幣?

薛風倒吸口涼氣,再次回憶著遊宏志的動作,嘗試著將雪茄底部那一段用剪刀剪斷,再重新點上火,芬芳濃郁的氣息撲鼻而來。

“MB,這才叫有錢人啊!”薛風的目光越發熾熱起來。

如果能搭上游老闆的這艘大船……

遊宏志來到紡山,大把撒錢聯絡感情,不僅僅停留在平安鄉,只要是紡山內的礦業公司老闆,都有可能成為他的座上客。這樣的訊息不僅僅停留在產業內,紡山政府也是知情很深。有了這樣出手豪綽並且對貨物源需求極大的大老闆,無疑讓那些礦業公司好像聞到了腥味的蒼蠅一般,恨不得把遊老闆口袋的錢都揣到自己的口袋裡。

這樣的情況,非常不利於縣裡的文件精神,更加不利於吳迪南整合礦產資源的構想。而遊宏志幾乎常駐平安鄉的訊息更是讓吳迪南在政府班子會上大發雷霆。

“我們不能被眼前些許的利益矇蔽了雙眼。要明白,只有資源整合,把所有的資源源頭掌握在政府手中,才能達到統一調配,統一管理的目的!”吳迪南斬釘截鐵的在班子會上做了指示,隨即對顧詔頗有些冷冽的問道:“顧副縣長,你的意思呢?”

顧詔喝了口茶水,看了看吳迪南,又看看政府班子成員。不少人心裡在敲著鼓,看看吧,這兩人的鬥爭又要開始了。耿自謙則心中暗喜,鬥吧鬥吧,無論吳迪南和顧詔哪個鬥爭贏了,對於他來說都是很有利的。尤其是霍福來給他通了信,吳迪南和顧詔之間已經撕破了臉,這讓耿自謙更加的篤定,不用多長時間,他的位置就能向上走一走。

坐山觀虎鬥,何樂而不為啊。

“我們紡山是以礦產資源立足當今社會的,如今有大老闆光顧咱們紡山,咱們應該高興才對啊。”顧詔笑呵呵的說道。

“那就任憑那些礦業公司壓低價格,隨意出售礦產麼?要知道,礦產這東西不是可再生資源,用完了就沒了,我們要為子孫後代策劃好開採的方向和出售的方式。”吳迪南冷冰冰的說道。

“我認為,用礦產來支援我們尋找和開展新的經濟方式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顧詔不退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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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顧副縣長的思想,有些不對路啊。”吳迪南瞬間轉移到路線問題上。

“我們還是需要嘗試多種方式,每個成功經濟模板的建立,都是有過陣痛的。”顧詔不上當。

兩人唇槍舌戰,顧詔仗著自己已經在紡山有了些人脈,吳迪南則憑藉新官上任,當真讓政府會議硝煙彌散。最終,吳迪南臉色鐵青的動用政府一把手的權力,要求顧詔在一個月內,讓平安鄉的礦產整合達到階段性的勝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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