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都,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就被定位於面向世界的門戶,全國資源都在支援海都的建設,讓這個僅有一個碼頭的小漁村,迅速成為全國眼中的寵兒。

顧詔坐著綠皮火車,經過三十多個小時的晃盪,總算到了海都。坐慣了高鐵的他,在這種低速火車上當真是度日如年,下車之後便狠狠的伸了個懶腰,若不是人潮太洶湧,他只恨不得用一溜小跑來表示自己的舒暢心思。

早知道坐飛機了。顧詔有些惆悵的想到。

不過還好,隨後他便不那麼鬱悶了,一輛草綠色的拉達尼瓦越野車就靠在出口的停車位上。簡三少一身張揚的花格子西裝,頭頂上帶著乳白色的紳士帽,上粗下細的燈籠褲,頗有點後世嘻哈族的味道。

“老顧,老顧,這裡啊。”簡隨農眼睛尖,很快便找到了從出站口四平八穩走出來的顧詔。

顧詔微微一笑,向簡隨農揮揮手。在離開西清的之前,簡隨農已經給他打了電話,說香港那邊的簽證已經辦下來了。這種事對於世家子弟來說,還真不是什麼難題,要是讓顧詔去辦,半年一年的恐怕也辦不好。

你在香港那邊又沒有親戚,又不是什麼因公出差,過去幹什麼?就連那些倒爺過去,也是要靠背景的,賺了點什麼也要拿出點來孝敬孝敬。

“老顧,哥們都準備好了。”簡隨農的京片子很溜,跟顧詔碰頭之後,頗有些顯擺的味道:“說吧,什麼時候去那邊,讓我看看啥叫股票。”

顧詔微笑道:“你以為股票是擺在那裡的聚寶盆,等著你過去賺錢啊。運氣好的話,你能賺,運氣不好的話,估計家底都要敗光。這就是所謂的一步天堂一步地獄。”顧詔搖搖頭,繼續打擊著簡隨農:“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可是要做好全都賠進去的準備。”

簡隨農興高采烈的表情頓時垮了下去,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眼身後的拉達尼瓦,扯著顧詔想旁邊走出了很遠,這才喘了口氣,低聲說道:“老顧,你可別玩我。雖然說這次咱的本錢有那麼三兩萬,大部分也是找朋友的借的,可是咱相信你老顧,就算是賠了,也全當是玩玩。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啊。”

顧詔微微蹙眉,也同樣低聲問道:“怎麼不同了?”

簡隨農悄悄的用眼角餘光做了個示意,說道:“這不是,也不知道哪個多嘴的,把咱們的事傳到那小姑奶奶耳朵裡面去了。”

話音剛落,便傳來拉達尼瓦關門的聲音,孟如畫帶著甜笑,已經站在了車旁邊。

“簡三,是不是說我的壞話呢?”孟如畫的聲音還是那麼好聽,不過高高揚起的柳眉說明這姑娘正有些不爽。

簡隨農馬上嘿嘿笑了起來,衝著孟如畫打了個部隊的敬禮,解釋道:“哪能啊,孟大小姐芳駕來臨,我這是囑咐老顧,要小心伺候著。”

顧詔舉手向孟如畫打著招呼,一邊微笑一邊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簡三少,過了啊,孟小姐還是很知書達理的。”

“你知道個啥喲,還真是不知者無罪。”簡三少苦笑道:“你去天都問問,有哪家小孩沒有被她欺負過?”

看著宛若畫中人的孟如畫,美女天生便有欺負人的權力。更何況,以孟家那赫赫威勢,孟如畫就算是胡鬧一些,誰能不給個面子?

上了車,顧詔算是認識了一下孟如畫“小魔女”的威勢,張嘴便要顧詔掏車費。

本孟大小姐親自開車,又在這烈日下等了這麼長時間,你顧科長怎麼著也要給個幾百塊辛苦費吧?

好吧,雖然南方的天氣相對而言比較熱,可是現在也僅僅是三月冒頭,哪裡來得烈日當空?

若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孟如畫找他們要辛苦費,他們一定會乖乖的掏出來。一來掏上這麼點錢能夠讓孟大小姐高興,這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二來也是顯擺自己兜裡有貨。可顧詔一聽孟如畫的要求,二話不說直接拿了揹包就跳下車去。

如此做派,非但簡隨農驚得滿地眼珠子亂蹦,就連孟如畫也小嘴微張,不敢相信的擰了擰簡隨農的臉,疑惑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簡隨農使勁搖著腦袋,這小姑奶奶扯得還真疼。

顧詔站在路邊,揚手招呼了一輛菲亞特126計程車,看都沒看拉達尼瓦一眼,直接吩咐司機開車。

看著遠去的菲亞特,孟如畫使勁眨了眨眼睛,使勁搓著吹彈可破的臉龐,疑惑的說道:“這人,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簡隨農使勁揉著自己的臉,眼睛中的佩服之意是掩飾不掉的。作為世家子弟,不管走得那條路,因為家族的原因,見識是遠遠超過普通人的。或許孟如畫的家庭背景能夠讓他們這群紈絝子弟感到心虛,但是顧詔眼裡卻沒有這些忌諱,甚至沒有想過靠近孟如畫而得到近身的機會。

“老顧,有一股子傲氣。”世家子弟的眼光總是很獨特:“我覺得吧,好像比咱們這群人還多了點什麼。”

“呸!”孟如畫直接啟動了拉達瓦尼,衝著菲亞特離去的方向便踩下了油門:“簡三,你別告訴我,這傢伙能比得上你二哥。”

“不一樣的。”簡隨農搖搖頭,低聲說道:“我二哥那是科班出身,厚重沉穩。可老顧倒像是野慣的千里良駒,一般人還真降服不了他。”

孟如畫冷笑起來,眼睛裡閃動著異樣的光芒:“給他套上韁繩,再野也要乖乖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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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隨農雙手放在腦後,舒服的靠在後座上,說道:“小心韁繩沒套上,卻把自己傷了。”

孟如畫格格直笑,聲音突然嫵媚起來:“如果我不把簽證給他呢?他還不是要求著我?”

簡隨農眉頭皺了起來,低聲道:“你最好別這麼玩,我感覺老顧說那個股票的時候,很有把握的樣子。我聽說孟小姐從家裡弄了幾萬塊錢的經商資金,若是徹底賠光了,就要回家乖乖跟某人結婚是吧。”

孟如畫猛然深踩油門,突然的加速讓簡隨農身形不穩,腦袋碰到了後窗上。

“廢什麼話,就算不透過他們的關係,我就不相信做不好生意!”

海都果然是朝氣蓬勃,在車上顧詔左看右看,在心裡不由感嘆海都速度果然是讓人敬佩。這不僅僅是資源和政策的傾斜,作為特區執政官的思路和看法,卻是左右海都速度的根本前提。他知道,海都的大家長是孟家人,可這又能如何,孟如畫雖然長得如詩如畫,但是大小姐的脾氣卻已經被嬌縱起來了。

簡隨農是顧詔的朋友,他來接顧詔是情誼所在,顧詔自然記在心裡,要不然也不會讓簡隨農跟隨他去香港分塊大蛋糕,可是你孟如畫又憑什麼?求著你來接咱顧大炮麼?

就算孟如畫幫簡隨農搞到了香港簽證,但那是她跟簡隨農的交情,跟顧詔沾不上邊。簡隨農欠了孟如畫的情,簡隨農自然會自己補,但孟如畫要想在這一次跟著他顧詔入局,就要聽他顧詔的招呼。

就因為接人,就想用要錢來表示你的優越性,顧詔還真不樂意慣她這毛病。

計程車直接進了望海酒店,遊宏志和周茜兮也已經到了這裡。兩人早在過年之後便來到海都,已經呆了半個多月,隨時等著顧詔的到來。

三個人碰了頭,顧詔開了間客房,留下遊宏志等簡隨農,周茜兮則跟著顧詔上了樓。

儘管望海酒店是目前海都最大的酒店,但是其裝修風格以顧詔的眼光來看還是老掉牙,不出幾年就會被淘汰掉。

所幸客房還是很乾淨,擺設在當今來說也算是新穎,顧詔走進門後,讓周茜兮先坐一下,他則在衛生間內好好的清洗了下臉和胳膊。

周茜兮面對顧詔還是有些拘束,臉紅紅的坐在了床上。顧詔也不去管她,自顧自的忙了起來。

過了不久,房門便被敲響,遊宏志帶著簡隨農和孟如畫走了進來。

孟如畫看到坐在床上的周茜兮,臉上頓時帶上了一絲鄙夷,腦袋揚得高高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儘管怒氣滿懷,但孟如畫的坐姿還是非常優雅的,若是有不熟悉的人看到了,一定會驚為天人,折服於她的這份雍容華貴之下。

在孟如畫剛進門的時候,周茜兮便注意到了孟如畫,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當孟如畫坐好之後,那股無法形容的韻味讓周茜兮苦澀異常,慢慢的低下頭去。

遊宏志看了看兩位女士,從懷中掏出煙來,徵詢的看著孟如畫。他雖然不知道孟如畫的身份,但是孟如畫身上所帶的氣勢,可說明這女孩子不簡單,讓遊宏志暗暗吶喊,這顧少到底是從哪裡認識的這些人。如此一來,他也不敢那麼放肆,要徵詢徵詢孟如畫是不是討厭抽菸。

孟如畫眉頭一皺,正想說話,顧詔卻從衛生間探出頭來,笑眯眯的說道:“哎喲,外菸啊,遊老闆財大氣粗,給我扔一根。”

孟如畫只覺得一口血想要噴出來,這個顧詔,沒看到這裡有美女在座嗎,有沒有一點風度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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