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兩招之間,以最強勢的態度將愛德華完全壓在下風,看似輕鬆隨意,但在菲利克斯來說,所付出的代價也著實不輕。紫琉璃上的天雷之力並非等閒,當雷勁侵體而入,方才將聖刀強行抓住的左手也幾乎完全麻痺癱瘓下來,以這樣兩敗俱傷的形式作戰,是因為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打到對面的愛德華,才能專心面對真正忌憚的艾倫妮塔。

"說起來,我那個弟子人長得夠漂亮,身材又是前凸後翹,怎麼樣?跟我去聖託亞吧,可以把她介紹給你哦..."

"幹,人漂亮、身材好又有什麼用,女人最討人厭的就是花瓶樣,在帝都暗巷裡拉客的姑娘哪一個不夠前凸後翹..."

"哪裡能這樣說,幹得到不如幹不到嘛,我那弟子天資聰穎,最近這段時間應該就可以承接驚夢之弦的力量了,恐怕現在的你都無法打敗她,這樣才過癮對不對?和你真的很般配啊..."

驚夢之弦...

與紫琉璃同屬神器級別的東西,雖然排名上差了少許,但神器這種東西本就看個人能發揮多少。自己與愛德華的力量相差其實不多,唯一優勝的只是戰鬥的經驗,如果正常比拼,弄得不好打到天黑自己都只是佔上風而不是確實取勝,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做的就只有設下局來。先以兩敗俱傷的打法將對方礙事的神器除掉,然後...自己故意扔在他身邊的那把刀上已經有一條裂紋...

向前的跨步中,氣勢不斷地增加,而在對面,愛德華捂住額角再次滲出繃帶的鮮血,一把操起地上的另一把長刀。

就是現在了...

一瞬間,吞天魔狼殺的氣勢洶湧如潮,兩把長刀在空中濺出重重的火花!

另一方面,艾倫妮塔似乎對同伴的逆勢恍如未覺,任由菲利克斯經過了身旁,面對著唐憶二人,依舊是淡淡的笑容。

"伊芙小姐被救出之後,我們蒐集了有關她的資料,從小受到詛咒,家破人亡後仍舊不曾屈服沮喪,在那樣的情況下帶著幾個被人遺棄的孩子走到現在。作為個人來說,我必須要對伊芙小姐表示敬佩之情。一如雷撒督克先生你的問題,如果她是惡魔,那我們算是什麼,個人角度我無法回答,但是在大局上來說,我想我們是惡魔的敵人。"

後方打鬥聲如同暴雨一般的激烈,艾倫妮塔邁著那舒緩的步子悠閒走來。

"惡魔...或者說被詛咒的惡魔這一存在是一個錯誤,在變異的後期它們必定會失去理智,在傷害了其他生命之後仍然毫無例外地面臨死亡,若是沒有失去理智這一點,我可以相信縱使變異成惡魔,也並沒有多大危害這一說法。但是很遺憾,縱然你現在為了伊芙小姐而付出了生命,她所面臨的處境也不會有絲毫的改變,跟我們回去之後將在聖光的裁決下死去,被你救下之後則將在傷害了其他無辜生命之後死去,以伊芙小姐的善良來說,一旦傷害了無辜的生命,她勢必承受更加巨大的心靈煎熬...伊芙小姐,這一點也請你自己做出考慮..."

"阿爾..."背後傳來伊芙動搖的聲音,唐憶卻決然地搖了搖頭:"不行,還不到時候,伊芙,你還沒失去理智,只要能撐過這一段,一切都會有辦法..."

"面對現實吧,不存在任何妥協的辦法了!"艾倫妮塔目光一冷,厲聲說道,"為了惡魔詛咒的事情,無論是光神宮還是聖託亞都曾做過無數的努力,但是不存在解除或者完善詛咒的方法,你們..."

"但如果那方法須得付出你們不願意付出的代價呢?"

"你是什麼意思?"

唐憶所指的自然是那銀色歐姆羅體內的祈願之石,不過面對著主精靈自然不能明確地說出來,以祈願之石的寶貴,這些人自然是不會願意用它來治療普通人類的。

見唐憶好半晌沒有說話,艾倫妮塔嘆了口氣:"雷撒督克先生,普通人做許多事情或者只需要看清楚眼前和自己周圍的東西便夠了,畢竟兼顧所有事情的解決之道從來不曾存在過,有人可以為了一己的夢想而毀滅世界,有人可以為了小小私利而傷害他人。我無法對你現在這樣的堅持做出指責,但是作為守護這個世界的主精靈,許多時候看起來或者強勢,但我們也只能在犧牲一人和犧牲眾人之間做出抉擇。與你說這麼多,是因為我對於伊芙小姐的堅強與你的勇敢懷有欽佩,但如果你們仍舊堅持,我想我也只有在與菲利克斯先生一戰之後再來說話了..."

如同一早便計算清楚的時間,她的話音剛落,一聲無比清脆的鋼鐵鳴響也自後方的戰鬥中傳出,菲利克斯一擊斬斷了愛德華手中的長刀,光的紋路從對方的右肩一直下拉至左腹,鮮血飛濺間,愛德華整個身體都被砍飛出去。

那一刻,艾倫妮塔緩緩轉身,移開的視線中,她瞥見了唐憶猛撲向紫琉璃的一幕。

"唔..."

左手中指輕輕的一彈,也在同一時刻,觀察到她動作的菲利克斯將手中的鋼刀揮了出去。

長刀越過數十米的距離,就在唐憶撲出的身前不遠,彷彿碰到了什麼無形的利刃,那千錘百煉的鋼刀詭異地折成數段飛散而出。但也因為這一下阻擋,艾倫妮塔彈出的東西也偏了一偏,一旁的巨大礁石猶如豆腐塊一般的被整齊撕裂開來,與此同時,唐憶觸碰上了紫琉璃電芒繚繞的刀身!

滋的一聲,原本日光籠罩的天空陡然間化為藍色。

倉促之間,艾倫妮塔再次轉過身來,就在唐憶與紫琉璃的接觸點上,無比巨大的電流轟的一聲散發出來,噬魔體引動了神器中猶如汪洋一般的能量,原本連愛德華都無法使用的巨大電能彷彿找到了傾瀉點,以唐憶的身體為中心,剎那間籠罩了方圓十餘米的範圍。電流所到之處,所有的礁石都在瞬間爆炸開來,伊芙也驚懼地往後方飛退開去。

"嗬...啊啊啊啊啊啊啊——"

能夠吸收能量的噬魔體匯出了神器的威能,唐憶的整個身體都被靛藍色的能量籠罩起來。但那源源不斷被引導散發的力量委實太過龐大,一瞬間,唐憶身體上無數的地方也由於那巨大的力量而爆裂開來,血液在離開身體的同時甚至燃燒成火焰消散不見,他在那巨大的痛苦之中,奮力舉起了紫琉璃!

"和我...猜想的一樣啊..."

那低沉忍痛的聲音似乎隨著雷電而幽幽響起在天空中,海灘上,幽藍的電芒似乎遮蔽了日光,撲散開去的海水也化作了藍色的火焰,飛散的電流不時波及到幾人腳下的石塊,爆散飛射,電流的中心,是如同雷神降臨一般的靛藍身形。

緩緩的,隨著舉刀的手勢,雷電聚集成數米長的巨大刀芒,朝著艾倫妮塔的方向轟然斬下!

一直到紫色光芒降下的最後一刻,艾倫妮塔始終冷冷注視著前方的身形!隨後,電光炸開!

煙塵、火焰、電流、碎石飛散瀰漫,那威力巨大的一刀一直延伸十數米的範圍,頓時整個海灘都被籠罩在爆炸後的灰燼之中,手持著紫琉璃,唐憶踉蹌退了幾步,龐大的電流依舊形成籠罩數米範圍的壁障。煙塵之中,毫無損傷的艾倫妮塔自空中輕盈降下。

"放開聖刀吧,雖然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麼辦法,但是血肉之軀你能支援多久呢...沒有靈魂的力量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她只是冷冷地陳述著事實,在唐憶背後察覺到不對的伊芙也哭著說道:"阿爾你放開吧,你們不要再打了,沒有用的..."

"不...伊芙你趁現在快走..."雷電將唐憶顫抖的聲音擴散往四周,"或許我是自私...只能看見眼前的東西,我只知道伊芙你沒有過錯,不該就這樣死去...當然或者生要比死承受更大的痛苦,但我只能這樣自私地要求你,就算痛苦也好,折磨也好...只要活著就會有希望,一直到...一直到看到我想要看到的東西..."

伊芙在哭泣間不斷地搖頭,菲利克斯走前幾步,抓起一把刀鞘便要衝上。陡然間,唐憶的身體震了一震,隨後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凝立在了空中。艾倫妮塔在這邊直直地伸出了手,無數透明的細絲便從她的袖間延伸而出,直刺入唐憶的身體各處,圍繞唐憶數米的範圍之內,都能看見電流在那無形的細線上遊動。

"放下刀把,雷撒督克先生,我只想解決問題,而不希望有人死在這裡!"

眼見著唐憶受制,菲利克斯也投鼠忌器地停了下來:"嘿,那是什麼?艾倫妮塔你把真絲內衣拆掉了嗎?何必浪費呢,不要的話不如送給我啊。"

"如果一件內衣可以解決問題,艾倫妮塔改日可以直接送上門去啊。"她輕輕地笑了一笑,"驚夢之弦無堅不摧,只要我的手指一動,雷撒督克先生你的身體就會直接四分五裂,請放下聖刀,免得對你的身體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阿爾你放下吧,我跟他們走就好了...我跟他們走,我不想再逃了..."伊芙的哭聲從後方傳來,唐憶卻依舊緊握住那刀柄,任由電流透過身體,發散而出。

"我...不放...伊芙,聽我的,快走,我們還有希望..."

由於身體被無數細絲制住,他無法看見背後的情景,只是聽得伊芙的聲音悽然欲絕,她輕聲叫著他的名字,隨後,前方菲利克斯的眼中閃過異色,大聲說道:"伊芙!別做傻事!"

驚夢之弦在下一刻悉數收回,被那些細絲刺穿了關節,他陡然癱軟在地,雷刀掉入碎石間的縫隙。吃力地回過頭去,只見就在身後不遠處,幽紅的惡魔跪在那礁石之上,將一支斷刃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伊芙!"

"阿爾,對不起啊,麻煩你這麼久...請幫我..."她的口中乍然間吐出血沫,隨後露出一個吃力的笑容,"請幫我照顧幾個孩子,讓他們...好好的..."那聲音猶如被掐斷在空氣中的風箏線,驀忽間消失無蹤了,唐憶知道這一次她恐怕是真的死去了,從此那靈魂歸入另一個彼岸,再也不會回來。腦中的意識被空白所替代,一直到巨大的銀色光芒出現在伊芙的身後,他都無法清楚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情況。

銀色歐姆羅在那礁石後撐起了巨大的身體,隨後將伊芙一口吞下!轟的一聲,巨獸躍回海面之上,驚夢之弦的無數細線也在瞬間切割了海面!

一旦進入水中,歐姆羅的速度變得無比的迅捷,然而那驚夢之弦卻更是快速,轉瞬間在遠離海岸十餘米的地方追了上去。"昂——"的一聲慘叫,歐姆羅的無數觸手被切割下來,然而那巨獸未有停留,撲散起巨大的浪花,迅速遠離了這片海域,沉入海底之中,甚至連追趕的餘地都沒有。

血水在海面上渲染開來,唐憶幾次想要站起身來,然而都未能成功,反倒是意識越發微弱模糊,他聽見艾倫妮塔在不遠處嘆了口氣。

"歐姆羅受傷後會以進食的方式來彌補自身,想不到伊芙小姐她..."

想不到...想不到什麼,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唐憶心中湧起執念,想要說話,但終於只能虛弱地咳出幾口血水。

"今天的事情,以後會跟你們慢慢清算!"那是菲利克斯冷然的語調,隨後艾倫妮塔點了點頭:"隨時都可以。"灰袍的婀娜身姿在海灘上轉過了方向,看也不看遠處重傷的愛德華,如同蓮荷輕萍般的在懸崖間飄飛而上。

"雷撒督克先生,因為巨神兵的事...我們還會再見的。"

這是他在失去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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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銀輝下,海潮在沙灘上鋪出細細的聲響。穿著白色衣裙,身材高挑的金髮女子推著輪椅在這裡停下,隨後整片海灘上便迴盪了葉片吹出的幽幽曲調。

"要是會七弦琴就好了...芙爾娜,你聽說過鑲金玫瑰海嗎?"

"聽說過啊,傳說中在黃金海岸上開放的花朵吧。"

"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別的地方沒有嗎?"

"黃金海岸那種地方也只能稱作傳說吧,風媚原野自古以來就是兇獸的聚集地,偶爾有冒險者說自己進去看過了什麼東西,可信度也不高啊。聽說鑲金玫瑰是帶有汙點的白玫瑰,因為外層有一圈黃色斑點,所以才取了這個名字,令一種名字是被汙染的惡靈之花,祈求救贖的希望,如果有很多很多人一塊祈求,那麼願望多半是會實現的,所以有人說,假如能夠看到鑲金玫瑰花海,那麼多半可以得到幸福呢。"

"哦,是這樣嗎..."

那淡淡的嗓音響過之後,音樂的旋律又響了起來,神在創造了善而又創造同等甚至更多的惡的同時享受著隆重而華麗的禮讚,那麼屬於善良惡魔的又該是怎樣的樂曲呢?數年之後他在重重的險阻之下進入了風媚原野,在那世界最邊緣的海岸線上看見了無數的鑲金玫瑰。蘊含著希望與救贖的花海洶湧如潮,夕陽灑下時整片海岸猶如世界的金邊一般延展去往天外,那一刻他想起曾經那般渴求希望與救贖的惡魔女子,悲哀得難以自禁。

伊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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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譁"的一聲,月色粼粼的波光之中,歐姆羅銀色的身軀升了起來,隨後出現的,是一張沒有瑕疵的惡魔蝠翼,頭上是彎曲的長角,淡紅色的鱗片毫無間隙地覆蓋住那整具婀娜的身形。月光之下,惡魔顯出了她落寞的臉龐。

"不能去這邊了哦,小歐,我們換個方向吧..."

拍了拍歐姆羅的身體,巨獸轉身時掀起了洶湧的海浪,她望著遠處海平線上屬於丹瑪的夜色光點,靜靜地流下了眼淚。

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啊,阿爾...

活著就會有希望,你給我帶來希望了,你能看見嗎...

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詛咒依然是完成了,一如我們的約定,我要去當一隻善良的惡魔,有一天我們會再見面嗎?我會一直期待、期待我們再見的那天...

或許如同你所說的,惡魔也會有屬於惡魔的天堂。但是你可能知道,在沒有了你的晨昏與四季,哪裡都不是我想要去往的天堂,但無論在怎樣的地獄之中,我都將以一顆最虔誠的心,為你祈禱平安...

再見了,阿爾。雷撒督克...

再見了,我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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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燈光照耀了人來人往的庭院,音樂聲中,人們來往交談,舉著紅酒,品嚐著特色的點心。這是高雅的貴族聚會,在丹瑪,只要你具有一定的地位,幾乎每天都會接到類似的邀請。

懷特伯爵就是最近被邀請得相當頻繁的貴族之一。

先是得到國王的賞識,然後又成為皇太子殿下的近臣。一些事情做起來也是手段老到,得心應手,圍繞在他身邊的,從來不缺乏溢美之詞。

"最近山吾鎮的那件事是懷特伯爵您主持的吧,做的真漂亮啊..."

"哪裡哪裡,為太子殿下辦事..."

"年前蒙陛下召見時,陛下可曾點名讚揚過懷特伯爵您啊,真是貴族的典範..."

"呵呵,那是陛下寬厚..."

"伯爵的身材最近相當有型啊..."

"您說這個我可不愛聽了..."

"哈哈哈哈..."

而除了讚美之詞,一些剛進貴族圈的人們自然也迫不及待地想在他的面前留下印象,當然,這多半得有熟悉人的引薦,譬如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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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特伯爵,這位是...,想來認識認識伯爵您呢..."

在身後拍他肩膀的那人應該不是什麼熟人,因為第一時間裡心頭並沒有泛起具體的印象,至於他引薦的那人的名字,自己也不曾聽得清楚。不過這些不重要,他一如既往地堆滿笑臉轉過了身來,首先與對方握手。

"哈哈,你好你好...你..."

雙手交握的瞬間,他心底陡然升起一股不詳的感覺,手心裡有什麼東西呢...抬頭看那人的樣貌,卻也發現不曾見過,唯有...左耳上有一隻寶藍色的耳墜...

黃色的能量光芒在兩人交握的掌間陡然綻放而出,隨後,巨大的爆炸響徹了整個庭院。頓時整個宴會都停了下來,煙塵繚繞之中,水蛇般的人體在詭異地蠕動,騷亂散發開去。

"那...那是什麼..."

"怪物啊..."

"是懷特伯爵,他怎麼變成那樣子了..."

"救命啊..."

慌亂呼救的多半是宴會中的女性,至於男性貴族則多半有著魔法與武技的修為,一時間全都圍了上來,凝神戒備,那變形蟲一般的身體好半晌方才恢復過來,他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懼。

這下子,糟了,所有的努力...

就在近處,那陌生的男人緩緩撕下臉上並不高明的軟皮面具,露出一張俊美而冷漠的面孔,他的雙眼之中有著死一般的冷寂在凝結。

"你真的...殺不死嗎..."

"啊!"憤怒之間衝上前去,想要殺掉這少年,然後還未接近,巨大的力量已經猛襲而來,顯示著對方早有準備。倉促間飛退而出,那肥胖的身軀此刻動作卻是迅捷無比,由於剛才詭異的場面,他選擇的又是人少的方向,沒有人敢上前攔截。然而才跑到庭院邊緣,兩支長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對面的草叢中刺出,射穿了他的身體,亂髮的少年緩緩走了出來。

"喔,真有愛啊,殺都殺不死呢..."

兩柄長槍在那鼓起的圓肚上不斷顫動,懷特伯爵大喝一聲拔了出來,向著那少年扔去。知道這人的身手,一旦真正對決,自己絕無任何取勝或逃跑的可能。方一轉身,巨大的漁網劈頭罩來,將他龐大的身體困在了裡面,隨後,在一顆大樹上高高的吊起!

穿過漁網,兩隻長槍再次刺入他的身體。

不遠處的人群中,那戴有寶藍色耳墜的少年仰起頭,毫不在意地與他惡毒的眼神進行著對視。

"讓我們多試幾次吧,你是不是真的殺不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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