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漢二麼?當然不,一切皆是有意為之。

首先,自己這個祖師爺的身份絕對錯不了,但此番前來是替巫越來還千年情債的,與已無關,若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蒞臨人家提出一些棘手的要求應是不應?要知道現在的巫族已非舊時光景,有些事根本沒法辦。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不能再多惹是非,還是裝傻充愣一點比較好。

再者,從人情上來說自己這個祖師爺的年齡太小了,還必須得讓一大把年紀的巫恆承認自己,莫如表現的如傳說中的高人一般不諳世事、呆張怪異一點。一來可緩解一下彼此的尷尬,二來能堵住他的嘴,要知道天狼軍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收走了戰利品,不如此難道還能把已經吃到嘴的肉吐出來?

三者,巫和是高漢的徒孫,他死了,腦袋被裝進了錦盒,高漢不可能棄之不管,昨夜便從巴塞朗的手裡把腦袋要了下來,現在就在驢子身上揹著。祖師爺第一次上門便是報喪,一想到這兒高漢的頭都大了,沒辦法,只好搞笑一些或許能夠沖淡幾分悲意。

這些事兒都是高漢自己的算計外人不得而知,只苦了驢子這個被惡搞的臨時“道具”。

一柱香的時間內被揍了兩次,驢子甭提多委屈了,但以往的教訓深刻的很,對高漢這個兇主驢子不敢流露絲毫不滿,只能打不還蹄、罵不還口地硬挨著,最後撲騰一下賴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起來了。

“跟我裝死是吧?”

驢子的表現把高漢逗樂了,心裡清楚的很,別看驢子閉著眼睛哼哼嘰嘰的好象很慘的樣子,其實這點力道對皮糙肉厚的驢子來說根本不算事兒,而且自己也沒舍得下狠手。

“不起來你可別後悔。”

沒等驢子反應,高漢抄起驢子的尾巴便走,轟轟地一直拖到城門近前,然後仰頭問到:“上面來的可是巫恆?”

“……正是本王。”巫恆強忍笑意探身應到,“不知壯士尊姓大名?”

高漢跳腳大叫:“尊你個大頭鬼,我就是高漢,你的祖師爺,還不快快下來迎我入城!”

“非常時期還請尊駕諒解,能否一展真容,並出示憑證?”

“呃……”高漢好象才想起來自己戴著面罩,一把便把面罩扯了下來,然後擺了個囂張的pose衝城上喊到:“看吧,我讓你們看個夠。”

“哦……”高漢那張略顯稚嫩的臉讓城上的人無不驚疑,誰也沒想到這個騎著兇獸、本事不小,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祖師爺的人竟然這麼年青。

“怎麼樣,我帥不帥?”高漢騷包地舉起一塊玉牌,“這就是我的憑證。”

巫恆雖老,但眼不花耳不聾,長年習武也練就了一付好眼力,一眼便認出那玉牌與王室秘傳的祖物圖樣完全相符。

“始祖令,終見始祖令矣!”

巫清自然也認出了玉牌,強按內心的激動輕輕拉了一下巫恆,“父王,咱們快些下去迎請祖師吧。”

“哦,好,好。”巫恆回神,轉身便走。

時間不大,城門大開,巫恆和巫清帶著一大群人從城門內魚貫而出。

旌旗招展、鼓樂齊鳴間,巫恆和巫清走到高漢近前翻身便拜:“巫氏不肖子孫恭迎始祖令,恭迎祖師蒞臨。”

“這是要折壽的啊。”

看著鬚髮花白的巫恆衝自己下跪,高漢的心裡有些彆扭,但也明白自己現在就是替巫越當一回人型牌位,所以只能一本正經地高舉玉牌站在原地不動,安然領受三叩九拜之禮。

禮畢,高漢趕緊收起玉牌,搶上前去挽起巫恆,“起來吧,本祖師不守陳規舊俗,以後此等禮儀就不要搞了。”

“玉牌呢?”巫恆老眼滂沱不管其他,只盯著高漢的手上發問。時隔千年,巫氏終於有了認祖的機會,箇中滋味難以言表。

“呃,你要就你。”高漢無法,也能理解巫恆此時的心情,把玉牌往巫恆手裡一塞,“此玉乃巫王信物,只能暫借於你,過後還需還我。”

手捧玉牌,巫恆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巫清哽咽著恭聲回道:“祖師且安心,待我族祭祖之後必定奉上,不請祖師隨我等入城。”

“對、對、對,請祖師快快入城……”

就在眾人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高漢向城內行進之際,西南方向忽起煙塵。城上的觀敵瞭望的士卒應時高聲大喊到:“駙馬回來啦——”

“延忠……”

“忠兒回來了!”

一眾人等駐足以待,就見數十騎如風般掠過高崗河谷向王城飛馳,一面牙旗之上繡著大大的“裴”字,正是裴延忠領軍殺敵歸來。

當頭一騎人馬皆被鮮血染成紅色,急打馬衝在最前,離人群十幾步時便扔掉手中馬槊,然後猛地一勒戰馬翻身跳落,拜倒在地泣不成聲。

“我王……”

“忠兒,你受傷了!”巫恆和巫清又驚又喜地搶上前去仔細檢視。

“這血人便是裴延忠了麼?”高漢在後面看的真切、聽的仔細,從氣息上判斷此將並未受傷,那血都是別人的。

此時就見裴延忠抬頭望向巫恆和巫清,熱淚汩汩而下把臉上衝出兩道紅溝:“我王,巫、巫和王兄死了……”

“你說什麼!?”

乍聞噩耗巫恆身形搖動幾欲跌倒,卻被巫清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

“此話當真?”

“據俘獲的賊將所說,巫和王兄城破被俘,吐蕃軍帥倫布桂下令斬首示眾,並把首級送到了前軍,意欲解我軍鬥志。”

高漢在旁邊不禁有些黯然,人算不如天算,白費了自己一番心意,大喜大悲這下真要了巫恆的老命了。

“兒呀,疼死我也——”巫恆兩眼暴睜,咬牙切齒地抽出腰刀,“眾將士,隨我去缽和城為王子巫和復仇!”

“父王!”

“我王息怒。”

巫清和裴延忠同時出聲勸阻,朅盤陀才經大戰人馬勞頓急需休整,此時絕非出兵時機,況且以巫恆現在的心態和身體狀況也不適合領軍出征。

但痛徹心扉的老王巫恆安能聽得去這些?掙扎著非要現在就去,一應將士、臣下一時間不知聽誰的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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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在上,還請勸勸我父王吧。”

巫清的悲傷不比巫恆少,但比巫恆冷靜的多,苦勸無果之後一眼瞥見了旁邊站立的高漢,把希望都寄託到了高漢身上。

高漢點點頭,走到巫恆身後啥也沒說,抬手一掌擊在巫恆的後勁處。暴跳如雷的巫恆應聲而倒,高漢就勢把他摟到了懷裡。

譁啦一聲,周圍的將士大驚之下紛紛把弓劍對準了高漢。

“本祖師在此,誰敢動武?”

高漢冷冷地環顧一週,驢子也意識到了不對,擺動粗壯的身體把周邊的人都擠出了圈外,牢牢地把高漢護在身後。

“巫和的首級已被我從吐蕃人手裡收回來了,先回城料理後事,然後再作計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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