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裡的魚群因高漢的失蹤愈發鬧騰,把一大片湖水攪的跟開了鍋一樣,烏貪訾離人全部退到了安全地帶,準備收拾東西撤離,回去商量好對策再來。

“覡老,這湖裡怎麼會出現一大一小兩個魚王各領一個魚群?”巫笏疑惑地向巫真問到。

巫真深沉地回道:“我族已不獵神獸久矣,在此期間玄芨化形不知凡幾,多催生一個魚王不足為怪,只是因沒有巫王之故我們平日不曾留意到而已。”

巫笏有些後怕道:“多虧巫王有神禽相助,否則我的罪過大矣……”

“你還知道有罪?特麼差點把我和晶兒害死!”一個冷冽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巫笏和巫真抬眼望去卻是高漢不知何時站到了兩人身後。

看著高漢一臉怒容,巫笏慚愧不知如何是好,只一個勁地賠罪。

巫真適時地解圍道:“我看事已到此,咱們就撤回去吧。”

“撤?”高漢撇了一下嘴,“哥們從來沒吃過這大的虧,不能就這麼算了。”

“巫王還想獵魚?”巫笏和巫真驚訝地問到。

“巫祭只進行了一半,不能讓這群臭魚給攪和黃了,否則我這巫王當的名不正言不順,日後何以領導族人?”高漢大凜然地說,讓巫笏巫真立馬對他佩服的無以復加。

“好,巫王如此實乃我族大興之兆,請巫王放心,就算把我這把老骨頭搭進去我也要成全巫王之義。”

巫真激動了,跑過去向族人宣佈了這一訊息。

“巫王漢——”

不出意料,全族立刻沸騰了,聚嘯震天,驚得湖中的魚群也驟然平靜了下來。

舉族皆巫的烏貪訾離人從不缺乏凝聚力,只是失去了巫王就象一個人少了靈魂,心裡空落落的作事總是提不精神來。如今在族運衰落之際能有如此強勢的巫王迴歸族中,這讓每個人心裡對未來都充滿了希望,也在心裡認可了高漢的領袖地位。現在高漢讓他們全部陪自己下湖去餵魚,估計也沒幾個人願意反對。

高漢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也作不出借勢就勢的事情,他最初的想法很單純,就是要殺魚取月華給晶兒而已,其他的都是掩人耳目的藉口,怕人說他假公濟私而已。

不管怎麼說能得到全族的認可都是一件好事情,最起碼眼下高漢要繼續獵魚所有人都願幫他。

“把那頭塞了巫藥的牛給我就行了,你們的任務只有一個,保護好自己,等我把魚王宰了替我抽筋扒骨!”

見高漢要一人面對一大一小兩個魚王,所有人都不幹了,紛紛上前請戰,吵得高漢頭都大了。

“都別吵了!就當這是我上任以來的第一個命令,覺得我沒有這個能力不配當巫王的盡可反對。”

高漢一個大帽子扣下來所有人立刻沒聲了,眼巴巴瞅著高漢扛著牛、提著幾根鐵矛上了小金的後背,轉眼便騰空而去。

高漢不讓人幫忙可不是呈什麼個人英雄主義,也跟樹立威信無關,而是因為眼下的情況再多人下水也白搭,除了徒增傷亡外毫無益處。高漢早想好了獵魚方法,借用的便小金絕對的空中優勢。

誘人的獵物再次出現,底下的魚群開始騷動,剛剛平靜下來的湖面蕩起了一連串巨大的漣漪,卻無一條大魚浮出水面。

高漢知道,這些魚對小金還是有一定的恐懼心理的,先前是追興奮了恐懼淡化,現在則是潛伏於水,暗待時機,顯然那兩條魚王也具備一定的智慧,能夠以一種不為人知的方式引領魚群圍獵。

“不是對我的血肉感興趣嗎?那我就看看你們的興趣到底有多大。”高漢在小金背上冷笑著用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掌,把血塗到了白條牛的胴體上,“逼得我不得不給自己放血,你們得祈禱腦袋裡有足夠多的玄珠,夠晶兒用的,也夠給我未來岳父岳母送禮的,還得夠給我義父、乾孃調養身體的……”

高漢一邊碎碎念不停一邊往牛身上塗血,塗了一小片之後就住手了,沒別的,手疼眼花頭暈,再塗下去就得一頭栽下湖去遂了魚王的心願了。

“打個魚而已,我容易麼?”

高漢簡單地包了一下手掌,然後從自己的背囊裡掏出一捆繩索繫到一條牛腿上,慢慢把牛順了下去。繩索有十餘丈長,高漢沒有全部放掉,等牛離水面三丈高左右就收住了,讓小金一圈圈地開始在低空盤旋。

釣魚是一門學問,不但得有技術還得有耐心。高漢沒有技術,但現在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而底下的魚王獵食有經驗十分了得也很有耐心。

一刻鍾過去了,湖面除了偶爾有許多水泡在水面破裂之外變得比剛才還平靜。

“魚群不會是走了吧?”

岸上的人都不由得這麼想到,只有在湖上的高漢和小金沒有這麼,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危險感正一點點地積累著。

“升高三丈……”

高漢急促地對小金喝到,小金振翅剛剛有所動作便聽底下嘩地一聲巨響,一張腥臭、大張的巨口突然衝破水面直直向白條牛咬去,十數排如刀似匕環狀排列的牙齒在月色上直閃寒光。

“直特麼賊,還會分工合作搞偷襲,這尼瑪都成精了……”

高漢驚出了一身冷汗,卻是那條小魚王借大魚王上頂之力騰身躍出了水面,幸好自己命令及時,小金反應迅速才沒讓魚王得口。

有動靜就意味著魚王已經沉不住氣了,這是好現象。高漢連下命令小金拖著牛向岸邊方向飛去,不高不矮、不急不慢,即讓魚王咬不到又不能讓魚王感覺不到獵物。

偷襲失敗後兩條魚王似乎也被激怒了,在後頭窮追不捨。

一飛一追,片刻功夫就到了岸邊,再往前就要擱淺了,兩條魚王理智地停了下來,望向空中怪吼連連,巨大的鰭尾攪起了湖底的泥沙,搞得周圍一片渾濁。其他紅魚不喜濁水,紛紛遊離了這片區域,只剩下兩條魚王在這裡鬧騰。

“你倆關係倒挺好,不知道是兄弟還是夫妻、父子,現在就讓我來看看天性和親情你們會選哪一個吧。”

高漢把牛甩到離岸不遠的淺灘,手中的繩索卻沒放開,靜候魚王作何選擇。

小魚王的身量要比大魚王小不少,道行也不如大魚王精深,禁不住牛體上高漢寶血的誘惑率先向淺灘衝來。越衝身體露出水面的部分越多,快到近前時便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身體在水下,其他部位都暴露在水面之上,黑乎乎、疙瘩瘩的就象一段巨樹枯木,只不過這段枯木是活動的。

失去了水的浮力,小魚王以胸鰭、腹鰭作腳,扭動著向牛體爬去,身後留下了長長的一溜深溝,任憑大魚王在後面怎麼吼叫也痴心不改,態度堅決而又執著。

“我擦,這都快成爬行動物了,提前進化?”高漢壞壞地讓小金向後又飛了一段,“離了水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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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魚離開水就是自取滅亡。在永遠也夠不到的牛體引誘下,小魚王越爬速度越慢,最後把自己扔到了一片沙礫之中再也爬不動了,停在原地大嘴一張一合地直緩氣兒。

大魚王急了,向這邊衝了一段,隨後又理智地掙扎了回去。

“你看,來都來了別急著走啊。”

搞定了小魚王高漢盯上了大魚王,讓小金徑直飛到大魚王的上方慷慨地把一大條美味的胴體投給了大魚王。

美食意外天降,大魚王本能地一口吞下。

“那可是一整條牛啊,你這臭嘴還真大!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亂吃地,吃了容易出事兒。”高漢讓小金停在魚王所在的上空,充滿期待觀察了下面,“巫笏你這二把刀現在應該祈禱老天保佑你弄的那些巫藥好用,否則我就把你也扔進湖裡餵魚!”

岸上的人對高漢輕鬆搞定了小魚王也都充滿了敬服之意,比高漢自己還高興,也對搞定大魚王充滿了盲目的信心,不知被高漢詛咒了的巫笏已經開始張羅著命人作好分魚取珠取髓的準備了。

大魚王吞完牛體後沒有急著離去,一是牽掛岸上的小魚王,二是惦記著天上還有高漢這麼一個比牛體更誘魚的香餌。

一人一鳥一魚就這麼相上了,此間逐漸靜了下去。

“1,,,4……”

閒來無事,高漢心裡默默數著數字,大魚在高漢的默唸中一點點地失去了知覺,身體漸漸傾斜,最後露出了灰白色的魚肚,整個身體都漂到了水面之上,十餘丈又大又長的一條,瞅得高漢心裡直發毛。

“怪不得烏貪訾離人都管這種魚叫神獸,真特麼大呀。”

放倒了魚王還有其他不少巨魚在周邊,高漢不敢耽擱,甩出繩索套住魚王的一條胸鰭之上,命小金往回拉。魚王太大,在水中有浮力時小金還能拉得動,擱淺了之後小金就沒辦法了。

“套索,拖魚!”

不用高漢吩咐,巫笏適時地發動了族人。

有人用特殊的索具纏上魚王的背鰭,連上雞蛋粗的特製繩索,然後驅趕兩百多匹馬一齊拽,場面那叫一個壯觀、熱鬧。

“還是人多力量大啊。”高漢在空中感慨到。

正在這時,不知是被拽痛了還是巫藥過勁,那大魚王突然清醒了過來,碩大的魚身猛地一挺躍起數米,然後轟地一聲拍向淺灘,把淺灘砸了好大一個大坑,也扯得前面人仰馬翻。

“不好,死魚要翻身!”

天上的高漢急促小金向下俯衝,手中揚起丈長的鐵矛狠狠地向魚王的頭部甩去。

只見鐵矛在魚王頭上擦出一溜火光,卻沒刺入腦內,而是被堅硬的魚頭給滑開了,嘟地一聲插到了幾丈之外的地上。

“巫王,刺它頭上隆起白眼處——”巫真仰面高呼向高漢提醒到,那是魚王的致命弱點,也是以前獵殺魚王總結出來的經驗。

知道了弱點就好辦,高漢讓小金重新調整方向,再次俯衝,急甩臂,接二連三地把所有鐵矛都投了出去。

強大的臂力和精準的投射,三根鐵矛都沒入了魚王的腦內,攪水揚沙、不住翻騰的魚王立馬消停了,直挺挺地躺在一片狼籍的汙泥之中一動不動。

“你們怎麼樣,有人傷著沒有?”

魚王服誅,高漢沒再管它,從小金背上躍下急匆匆地察看族中情況。

“還好,只有三名族人不慎扭傷,倒是馬被拉傷了十餘,不過不礙事,剩下的足夠用。”

高漢心下稍安,“還好,等回去後要妥善醫治,另外多分給傷者些魚肉作補償。”

“遵巫王命。”巫笏恭聲應到,態度比任何時候都謙恭。

交代完畢,高漢向族人振臂高呼,“小的們,列陣排馬,咱們走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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