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漢帶著人在地下仔細搜索了兩遍,沒發現任何線索,明王就這麼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詭異地失蹤了。

“怎麼可能呢……”搜查無果,費利克斯兩眼失神地說。

他比高漢還著急,明王心狠手辣,若是讓他走脫,日後絕對會對他們這一小撥反水的人進行瘋狂的報復。

高漢想起了另一種可能,回頭問沮喪的費利克斯,“明王歸來你可曾親眼看見他本人了?”

費利克斯怔了一下,“沒有,按規矩我們這些人平常不能接近明王。明王平時也只是呆在自己的居室內,每次有事都由其他人代勞,只有到舉辦大型儀式或者有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主持。”

“我擦,這情況你開始怎麼不說?”

高漢氣的直翻白眼兒,這費利克斯信教都信傻了,對世俗的事兒瞭解不多,以那明王的心機玩他們就跟玩傻子一樣,也從來沒信任過他們哪怕一丁點兒。

“你這個內應作的不合格,我估計那明王根本就沒回來,否則不可能一點蹤跡都沒有。”

“不會吧?”

費利克斯不信,但事實確實如此。高漢讓人把所有教眾弄醒挨個詢問後得知,採完石漆之後,那明王讓慕闍帶隊回來,而他則領著兩個手下去了別處,至於去哪兒、幹什麼,只有那個慕闍知道。

慕闍在摩尼教中地位十分崇高,相當於一個地區的宗教首領、大主教。眼前的這個慕闍名叫蘭斯,是明王之下的第二號人物,也是明王的絕對心腹。當初摩尼教分家時就是他最先承認了明王的權威,並始終追隨明王左右,一直到明王把他們從大食帶到這裡。

高漢眯著看著昂然挺立的蘭斯,“這麼說你對他的事兒全都清楚?”

“不錯,但我不會告訴你。”蘭斯雖然作了俘虜,但仍保持著高傲的氣度,似乎他才是掌控全域性的人。

高漢最不怕的就是這樣的死硬分子,好心地勸道:“人這一輩子總是在選擇,但往往總會自以為是地作出最愚蠢的那一個。我想你應該明白你現在的處境,否則你將會沉屍沙海,就象那些被你們殺掉的胡商一樣。”

“很好,請儘快。”蘭斯的回答很乾脆,“死亡即是救贖,我的靈魂將在天國領受恩賜,坐在明父的手邊沐浴永恆的光明。”

“愚蠢!”高漢知道對這種狂熱的人勸說解決不了問題,剛才中是抱著萬一的心理時行簡單的試探而已,“看來只能動真格的了,反正你也不是什麼好鳥兒,兩手沾滿了血腥,就當我替那些被你們殺害的胡商向你討債吧。”

蘭斯不用人拉著走,一付慷慨就義的模樣度著方步去接受刑訊,好象在走向理想中的天國,也並沒走遠,只是被領到了隔壁,但這個高大上的傢伙走前留下的話卻讓費利克斯等人暴跳如雷。

“那些商人都是骯髒的,殺他們是為了幫他們淨化靈魂。”

“你被明王那個來自黑暗的惡魔侵蝕了了頭腦,竟然這樣理解教義!你不僅不會得到救贖,還會永墜黑暗……”

“褻瀆,你在褻瀆我們的教義!”

費利克斯他們揮舞著手臂呼喊著反駁蘭斯,聲嘶力竭、口水橫飛,如果這時有雞蛋可砸,那蘭斯絕對會被雞蛋淹死。

“缺少暴力因子啊,就是上去踹兩腳也比空喊解恨吶。”高漢一眾人在旁邊笑著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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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義之爭從古至今都是個複雜的大問題,儘管人們嚮往美好,但思想的碰撞結果並不都是美好的,不知有多少人都莫名其妙枉死在這種碰撞上。

高漢雖假冒光明使,卻無意調節這類讓人蛋疼的扯皮問題上,他只想瞭解明王其人其事。

“相信我,折磨人我是專業的。”歸崖對這事很感興趣,主動要求審訊。

刑訊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幹的,對執行者的心理素質要求很高,歸崖願意代勞高漢也不阻止,只是讓李敬一同前往,把所有細節都記錄在案,以備後查。

有歸崖這老家夥參與的事兒從來就沒好事兒,蘭斯走後沒多久隔壁的硐室裡便傳出了殺豬一般的號叫,“我的手……”

歸崖的聲音隨即傳出,“嚎什麼?你看,按你的理論來說,你在下面受的罪越大,將來你在天上得到的榮耀越多,我才掰斷了你一根手指而已,你還可以享受九次。”

“你這個魔鬼!”蘭斯再不從容,聲音走調的有如鬼泣。

“對了,你還有十個腳指,一共還可以享受十九次,這就意味著你還有十九次機會向我說實話。放心吧,每次我都會讓你有不同的感覺,這回嚐嚐竹籤肉怎麼樣?”

“不……”

精神的力量是無窮的,高漢相信有些有特殊信仰的人可以以極大的毅力挺一切非常考驗。所以高漢並沒有把希望都寄託在歸崖身上,因為還有七八十號教眾可以問。每人說一點兒就可以分析、拼湊出大致情形,畢竟明王和蘭斯只是下命令的人,具體執行的還是這些手下。

很快,結果便出來了,在使命和痛苦之間作選擇,其實沒有幾多少人可以堅守得住,尤其是在隔壁慘號不斷、怪笑不停的情況下。

其他事情跟費利克斯他們說的大同小異,也沒人知道明王的真實身份,甚至全名都不知道,那是明王和蘭斯才知道的秘密。

雖然這些人都不知道明王去了哪裡,但讓他們回來是準備分批次把石漆運往北方,具體地點明王會派人通知。

收集好供詞後,高漢讓誠節和費利克斯他們進行整理,挑出教眾中為惡不甚或者被迫為惡的人出來,用以事後分別處理。

問訊結束,隔壁靜了下來,歸崖滿意地從裡面走了出來,李敬就跟在他身邊,一臉震憾的樣子好象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高漢心中一緊,“李叔,怎麼了?”

“歸崖確實擅長問供,不動手只動嘴便讓蘭斯驚恐莫名,好似見鬼一般號叫不止,最後全部招供,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我說了我是專業的,皮鞭沾涼水、老虎橙辣椒水、鉻鐵竹籤之類的都太暴力、太血腥,不是斯文人幹的事兒,也顯不出我的能耐。”

歸崖從來就不懂得什麼叫謙虛,順著李敬的話使勁猛誇自己。

“這老家夥大概是動用了靈魂上的能力才取得的戰果,別看他緊嘚瑟,但眼中那一絲疲色卻瞞不過我去。”高漢心中自有衡量,橫了歸崖一眼,“象蘭斯這樣的人渣是死是活我不關心,結果,我只要結果。”

歸崖掃興地一指李敬,“你問他吧,他好象認識那個明王。”

李敬瞅了瞅楊敬那邊,然後把高漢拉到了一邊低聲說道:“明王的身份更讓我吃驚,按理他還是你的內兄哩。”

高漢的腦袋裡嗡地一下,“我大舅哥?楊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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