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後續的事,即墨無明也沒多逗留,正想要去眾香閣看看,誰知剛好看到僕人領著姜旋走來,於是上前打個招呼,"姜旋,我發現你的身影最近在墨城堡裡出現的頻率很高啊!是不是神農醫莊近日沒什麼事要忙,你閒得快發黴了?"

姜旋翻了個白眼,帶著怒意,調侃地說:"既然你那麼不想看我的身影,那我走就是了,反正身體有毛病的人又不是我。"

"跟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即墨無明趕緊收起玩勁,用手膝推了推姜旋的手臂,討好般地說話,可不敢把姜旋氣走,就算要把他氣走,也得等他去看完大嫂的情況再說。

"這個時候你還有心情開玩笑?"姜旋氣憤罵人,臉上寫滿了不悅。

"這個時候怎麼了,為什麼不能開玩笑?"

"即墨無明,你都已經覺得我最近在墨城堡出現的頻率很高,為什麼還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呢?"

"什麼原因?"

"你大嫂又出事了,對吧?"

"是啊,就因為我大嫂出事了,所以才叫你來的,有什麼問題嗎?"

"你大嫂才嫁入墨城堡才月餘,你不覺得她出事的次數多得嚇人嗎?神農醫莊固然能治百病、解百毒,但也有素手無策的時候,照我這樣的出現速度,意味著你大嫂離死不遠。"

這話讓即墨無明很不爽,立刻變臉質罵姜旋,"姜旋,你什麼意思啊,詛咒我大嫂嗎?"

姜旋也很不爽,反過來罵回去,"她現在這個樣子,還需要我詛咒嗎?我昨天就說過,下了重藥之後,你大嫂的身體會很虛,必須好好照顧著,可你們是怎麼照顧她的,一大早就把我叫來,鐵定又是沒有照顧好她所以才出事的,對吧?"

"這一次你可冤枉我們了。"

"我哪裡冤枉你們了?每一次你大嫂出事,都是你們的傑作,我真懷疑你們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這樣欺負一個女人?要不是你們墨城堡財大氣粗,我一定狠狠的教訓教訓你們。"

"冤枉啊,這一次我們真的沒有欺負她。算了算了,跟你解釋那麼多幹嘛,你快點去看看我大嫂,免得我大哥急壞了。"即墨無明懶得再解釋,推著姜旋往前走。

"不用你推,我自己會走,哼。"姜旋冷哼一聲,快步往前走,對即墨無軒最近的行為頗是不滿。

如果千蝶舞被即墨無軒給整死了,那他以後上哪去找百毒不侵的人的血來研究?

不行,不管這個即墨無軒多可怕,一會都要罵罵他、提醒提醒他才行。

即墨無軒跟著婢女一起把千蝶舞送回眾香閣的房間,婢女才把千蝶舞放到床上,他就立刻嚴厲的對婢女下命令,"都退下。"

"是。"

翠香看到千蝶舞被人送回來,很是納悶,想問清楚,但不敢問,還想留下來伺候,可大堡主的命令她又不得不聽,只好乖乖退下。

大夫人怎麼會變成這副摸樣?難道她那封休書是假的,所以被大堡主懲罰了?

所有的婢女都走之後,即墨無軒立刻從輪椅上站起,走到床邊坐著,俯首而下,急聲呼喚床上的人,"蝶舞...蝶舞..."

叫了好幾聲,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讓他更是焦急,用手輕觸著她蒼白的臉,心疼又生氣地說:"不是叫你好好在書房裡休息嗎,你還跑出來?"

她跑出來的目的只是給他送早膳,就因為這一點,他什麼都原諒她,雖然她這種做法真的很笨,可是他卻覺得她笨得可愛。

她還是很關心他的。

即墨無軒回想起千蝶舞剛才憤怒大罵的言辭,越想越覺得有趣,尤其是她罵自己蠢的時候,讓他覺得很好笑。

不過'二十一世紀的新時代女性';,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鄧媚兒衝撞大夫人,被大堡主廢掉一隻手掌然後趕出墨城堡的事,立刻傳遍整個墨城堡,眾人引以為戒,都比之前安分許多,即便是看到墨城堡普通的僕人、婢女也不敢太招惹他們。

拖大夫人的福,墨城堡裡的婢女、僕人在忙碌之餘不用再受一些不必要的悶氣。

別說是外來的人,即便是墨城堡裡的人,這會都不敢去招惹大夫人。

"大夫人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身子太虛,又累著了,所以才會暈倒。"姜旋給千蝶舞把脈完,確定她沒大礙之後就鼓起勇氣,訓即墨無軒一頓,"大堡主,恕我說些不中聽的話,您要是想大夫人活得更久一點,最好就少'欺負';她一點,否則下次、下下次,再下下次,你將聽到的就是'為她準備後事';的言辭。如果您真的不在乎她的生死,那麼我在這裡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她,她一個柔弱的女人,不至於危害到整個墨城堡吧?"

這話讓即墨無軒聽了眉頭緊鄒,但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心疼地盯著床上的人看,腦袋裡不斷重複放映姜旋說的話:再下下次,你將聽到的就是'為她準備後事';的言辭。

不,他絕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他要她長命百歲。

即墨無明站在一旁,看到即墨無軒臉色如此沉重,趕緊把姜旋拉過來,趕人,"好了,既然我大嫂沒事,那你就回你的神農醫莊去吧。"

姜旋在走之前,還要再訓即墨無軒一頓,"大堡主,大夫人說什麼也曾經救過你的命,難道你就不該對自己的救命恩人好一點嗎?更何況她是你的妻子,作為丈夫,應該保護、照顧自己的妻子,而不是老欺負她。"

"姜旋,你現在都比街上賣菜的大媽還嗦了,快點回你的神農醫莊去吧。"即墨無明用強硬的手段把姜旋推出房去,不讓他再多說,免得他引火燒身。

就算這些話語很有道理,要是把他大哥惹著了,姜旋肯定沒好果子吃。

即墨無軒沒有理會即墨無明和姜旋,一直坐在床邊守著千蝶舞,兩眼直盯著她看,回憶著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把所有的事都連在一起想,越來越覺得是自己理虧。

一開始,他懷疑她是暗樁,處處刁難她,沒給過她任何好臉色看。可她明知道他懷疑她,她還關心他、捨命救他,想來的確是他理虧。

"為什麼你要為我做怎麼多?"即墨無軒忍不住,對著床上昏迷的人說話,還握著她冰冷的小手,這才發現,她的手好纖細,好柔軟,彷彿一捏就斷,如此柔弱的她,他何其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她?

"不管以前怎麼樣,不管你是誰,我認定了你,你就跑不了。"

千蝶舞躺睡在床上,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她耳邊說話,但她卻聽不清楚,只知道這個人說的話很霸道,但又很溫柔,她能感覺到他語氣中暗含的關心和愛護。

這種感覺,很美妙。

夜,按時而來,雖然不是十五,但今夜的月光甚好,將黑暗的大地照得銀白發亮。

千蝶舞睡了整整一個白天加大半個夜晚,半夜才慢慢醒過來,然而睜開眼睛一看,看到的居然是即墨無軒用手撐著頭,坐在床邊睡覺。

看著他這樣,她有點兒心疼,想叫醒他,讓他找個更好的地方睡,但又怕把他吵醒之後,他就再也睡不著了,於是決定不動他,而她自己也不動,免得吵醒他,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在月光的照耀下,他那張俊俏剛毅的臉孔,尤為動人,熟睡的他,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淡然,讓人覺得平易許多。

他要是一直都這個樣子,那該多好?

千蝶舞看著即墨無軒那張俊臉,看著看著,看出了神,不知不覺地伸出手,去摸摸他那濃密如劍的眉毛,卻不料才碰了一下,就把他給驚醒了。

即墨無軒非常敏感,只要被人一碰就醒,還以為是有人要襲擊他,立刻抓住觸碰他的那隻手,而且力道用得還不小,抓住之後就冷厲地問:"誰?"

因為手腕被抓得太緊,千蝶舞痛得低聲悶吭,"嗯..."

聽到痛吟聲,即墨無軒立刻把手鬆開,擔憂又心急地問:"弄疼了嗎?要不要緊?"

他習慣了警惕周邊所有的人,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只要有一點點小動靜,他就立刻反擊,卻不料他的警惕傷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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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千蝶舞忍了一下,等手腕上的痛楚慢慢消失之後,輕聲柔問:"你一個晚上都在這裡嗎?"

最近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他,剛開始是覺得有點生氣、有點討厭,可是仔細想想,其實他這樣做也挺讓人感動的,突然間,她似乎覺得在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裡,也是有人在乎她、關心她的。

她現在可以認為他是真的關心她嗎?

"怕你再到處亂跑,所以守著。"他微微邪笑,如實回答。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跑到哪裡去?"她翻白眼瞪著他,雖然表現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但心裡卻暖暖的,只因他說了某一個觸動她心絃的字――守。

他守著她,是在守護她嗎?

如果他只是單純怕她逃走,離開墨城堡,大可以派很多很多護院來守在門口外面、窗戶外面,犯不著親自守吧?

親自守,意味著...

千蝶舞越想越覺得開心,心裡甜滋滋的,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暗含著女兒家的羞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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