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雲家欠即墨家的債,說白了就是你拋夫棄子,感到內疚,所以想給他們做點補償。既然內疚,當初為什麼還要拋夫棄子?你是無軒的母親,又是雲家的祖先,按理我應該對你畢恭畢敬的,但你的所作所為讓我不敢恭維。"

被千蝶舞這樣罵,阮月竹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氣,心裡的內疚反而更加強烈,自責道:"你說得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當年是我太自私,只為自己著想,才害得軒兒和明兒從小沒有了母親,害得清和鬱鬱寡歡而終,所以我死後,一直都在等..."

"等什麼?"

"在等清和的輪迴,我想當面跟他道個歉,可是我等了一千年,還是沒能在思念臺上等到他,閻王說這是因為清和不願意見我。"

思念臺,顧名思義,源於思念。

人死了,靈魂還有眷戀,如果一個人的靈魂對世間某些人和物太過眷戀,對方又有所回應的話,他們就能在思念臺相見。

如閻王所說,清和不願意見她,那就是不思念她了或者是恨她。

"早知如此,你又何必當初?"千蝶舞見阮月竹如此懊悔和自責,對她沒那麼生氣了,畢竟她是長輩,確切地說是她的婆婆。

這個婆婆也太'不尋常';了。

"我隨有遺憾和內疚,但卻不後悔,你應該知道,我喜歡的人是雲陽,我..."

"既然你喜歡的人是雲陽,當初就不應該嫁給無軒的爹。我知道你們古時候的女人都遵從什麼三從四德,但你有勇氣拋夫棄子,就該有勇氣抗拒這場不喜歡的婚姻。如果你一開始就抗拒的話,就不會有這種結果。"

不對,如果阮月竹反抗嫁給即墨清和,那世上不就沒有即墨無軒了嗎?

反正世上沒如果。

"也許我一輩子都活在錯誤中吧。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包括軒兒,好好幫我愛軒兒,照顧明兒,我相信你能做到。"阮月竹的身子漸漸淡化,變成透明的,然後就消失了。

"喂,你等等,我還沒答應你呢!"千蝶舞還想問關於雲仙子和雲朵的事,可是阮月竹已經消失了,她也只好大喊,可是接下來看到的卻是熟悉的房間。

她醒了,夢也醒了。門外的婢女聽到千蝶舞的聲音,立刻進來看看。

地煞也在外面,第一個先走了進來,看到千蝶舞醒了,過去問問:"大夫人,怎麼了?"

千蝶舞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心緒,想到阮月竹在夢裡跟她說的,所以就沒告訴地煞,隨意找個理由說說:"沒什麼,只是做了個怪夢。無軒呢,他去哪裡了?"

無軒這個時候不在房裡陪她,大概就是去書房或者賬房忙了,可這一次她總覺得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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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堡主他..."地煞欲言又止,想說又沒說,一臉的為難,知道瞞不住千蝶舞,猶豫之後就直說了:"大堡主他去地牢了。"

"他去地牢幹什麼?"

"去處理雲家姐妹的事。"

"處理,他該不會是想..."千蝶舞以為即墨無軒是要去殺雲仙子和雲朵,慌忙起床穿鞋。

地煞阻止了她:"大夫人,你身子不好,還是別下床了,有什麼事交代我去辦就行。"

"你辦不通,無軒不會聽你的。地煞,我要去一趟地牢,你要麼就隨我一起去,要麼就別攔我。"

"可是..."

"我心意已決,不必多說。"千蝶舞此時已經穿好鞋子,走到衣架邊上,不等婢女來伺候,自己拿衣服來穿。

地煞暗自無奈地嘆息,拿起一旁的貂皮大衣,給千蝶舞披上,關心道:"外面冷,而且地牢陰暗潮溼,穿上這個吧,免得凍著了。"

"地煞,謝謝你!"

"一點小事罷了,無需言謝。外面雪路滑,我扶著你。"地煞說完就做,親自扶著千蝶舞往門口走去。

千蝶舞沒有拒絕,讓地煞扶,自己也得小心點,畢竟挺著個大肚子走雪路很吃力。她得快些趕去地牢,免得會發生悲劇。

然而這只是千蝶舞一個人亂猜的事,殊不知...

即墨無軒獨自來地牢見雲仙子和雲朵兩姐妹,心情很複雜,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心態去對待她們兩個。

雖然還沒有證據證明她們是不是阮月竹的女兒,但云仙子那張和阮月竹相似的臉,他心裡多少都有答案了,只是不願意去想而已。

見到即墨無軒,雲仙子並不驚訝,也不生氣,更沒恨他,站起身來,柔婉而又禮貌且帶著敬意跟他打招呼,不過還沒敢稱他為'哥哥';,"大堡主來見我,所為何事?看大堡主氣色不錯,想必大夫人情況已經好轉了吧,那便好。"

雲朵不放心雲仙子的傷,所以扶著她,同樣對即墨無軒並無任何恨意,只是深感內疚,低著頭,細聲說:"大堡主..."

稱呼都難以開口了,更別提其他的話語。

"你的臉色看起來也不錯,好像一點都不怕死在這裡。"即墨無軒冷漠反問,兩眼一直盯著雲仙子的臉看,只因為那張臉和阮月竹的很相像。

看到這張臉,他就不由自主地思念起孃親,雖然也有恨,但更多的是思念。

小的時候他還不懂什麼是喜歡一個人,即使是長大了也還不是很懂,直到千蝶舞的出現,他懂了,所以他現在多多少少能理解孃親當年的痛苦和無奈。

"如果大堡主想要我的命,我可以雙手奉上,只求您能放我妹妹一條生路。"

"姐姐,我不要你這樣做,我不要。"雲朵立即強烈反對,說什麼都不願意用姐姐的命來換自己活命。

雲仙子還以為即墨無軒是真想要她的命,所以豁出去了,握著雲朵的雙手,好好囑咐她:"小朵,答應姐姐,以後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難,你都要好好的活著,不僅是為你自己活,還要把姐姐的那一份也活夠本。"

"不,該死的是我,不是你。"

"要說該死的話,早在當年掉落懸崖的時候我就該死了,老天爺多給了我那麼多年的時間,夠了。"

"不,我不會讓你怎麼做的。"雲朵還是極其反對雲仙子這樣做,不跟她多說,給即墨無軒下跪磕頭,求他:"大堡主,對大夫人下毒的人是我,幫無影門做事的人也是我,我才是那個該死的人。我願意把自己的命交出來,只求大堡主饒我姐姐一命。"

"小朵,你這是幹什麼?"雲仙子想把雲朵扶起來。

但雲朵不願意,硬是跪在地上求即墨無軒,等答案,等了許久等不到於是就再次開口相求:"大堡主,求您放過我姐姐吧,她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和大夫人的事,她不該死的。"

"小朵,你起來,別這樣。"

"姐姐,這是我咎由自取的結果,你不必替我承擔。臨死之前能有你這樣的姐姐,我很滿足了。"雲朵對雲仙子綻放出一個很美麗的笑容,然後站起來,不想再拖拖拉拉,於是往一邊的牆撞去,想要這樣結束自己的生命。

"小朵。"雲仙子反應很快,用白布條將她拉住,沒讓她做傻事。

黃金屋一直都在另外的牢房裡靜靜地呆著,直到雲朵要撞牆自殺,他才忍不住開口說話,滿臉不悅地瞪著即墨無軒,冷笑地譏諷道:"都說墨城堡的大堡主冷漠無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要殺。"

"我有說過要殺她們嗎?從我跨進地牢到現在,還沒說過要殺任何人,對吧?"即墨無軒不屑地反駁道,陰邪看著黃金屋,回憶著當年為何要將黃金屋關入地牢。

數年前,墨城堡已經在商界成為霸主,然而海市蜃樓地存在卻是對墨城堡的一個極大威脅。

傳聞,海市蜃樓有著可以傾覆天下的財富,還掌控各個地方的商業命脈,包括他們墨城堡也不例外。

但他不信,所以就想把海市蜃樓查個明白,查來查去,查到了黃金屋身上,但黃金屋嘴硬得很,怎麼都不肯說出海市蜃樓的秘密,他就把黃金屋關進了地牢,想著以後再審問他,誰知這一關就關了數年。

數年過去了,海市蜃樓並沒有傳聞中那樣神奇,彷彿就像是一個虛假的傳說,只能嚇唬人而已。

"沒錯,你的確是沒說要殺任何人。反正她們是你的妹妹,你想怎麼處置她們,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黃金屋裝出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不告訴即墨無軒他和雲仙子及雲朵的關係。

如果說的話,只怕會連累雲仙子和雲朵。

七殺在一邊聽得明明白白,如果換成是別的時候,他一定對即墨無軒大吼大罵,可是今天情況有點特殊,他選擇沉默不語。

然而這樣的'沉默不語';,倒是讓即墨無軒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將地牢裡的人全部掃視一遍,最後把目光落在太祖身上。

太祖盤腿而坐,閉目養神,早就知道即墨無軒來了,但是刻意不睜開眼睛看他,不想理會他。

反正即墨無軒不會把他放了,他又何必浪費力氣跟他廢話?

"死了?"即墨無軒見太祖不動,冷冷地問了一下。

太祖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當做沒聽見。

雲仙子給即墨無軒解惑:"他還沒死,不過也傷得不輕,短期之內不能動武,否則必死。"

雲仙子一開口,太祖就無法再沉默了,睜開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她,罵道:"臭丫頭,即墨無軒要殺你,你還幫著他,簡直是蠢如豬。"

"幫他總比幫你好得多吧。"

"那我就等著看你死得有多慘。"

"你放心,在你沒死之前,我是不會死的,就算要死了,我也會拉上你。"

"你..."太祖更是生氣,可是只要一生氣傷勢就加劇,為了身體著想,只好逼著自己不去生氣,不去理會任何人、任何事,重新閉上眼睛休息,心裡祈禱著即墨無軒別在這個時候殺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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