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徐總管無言以對,只是低頭不語,因為自己的失職感到自責。

林妙竹見自己的姨父被訓,雖然想幫他,但不敢幫,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因為訓他的人是大堡主,這個人她也怕啊!

即墨無軒一生氣,現場沒人敢出聲半句,就連即墨無明和三君子也不例外。

千蝶舞看了看大家,覺得這種氣氛很不好,見沒人敢說話,於是出面調節一下,"無軒,你先別生氣,我們先到賬房去,看看有沒有少什麼重要的東西。能這樣悄無聲息闖進賬房,來者必定深不可測,此事怪不得徐總管,上次不也有人從賬房裡偷走了東西嗎?"

"我並沒有怪他,我只是氣自己無能而已。"面對千蝶舞,即墨無軒怒火才消減了些,說出心裡真想氣的是什麼。

如果他再強大一些,就可以阻止個別少部分的人來墨城堡犯事了。

"你要知道,你是一個人,不是神,只要是人能力都是有限的,所以才有這麼一句話'人多力量大';,只要我們一家人齊心,就沒有對付不了的敵人。別再想這種煩心事了,我們先去賬房吧,就算真丟了什麼東西也不打緊,別忘咯,那些賬本上用的數字,在這裡可是沒多少人能看得懂的。"

在千蝶舞的安撫下,即墨無軒心裡才好受許多,點點頭,然後朝賬房的方向走去,心裡滿是感慨。

蝶舞說得沒錯,他是人不是神,再怎麼樣能力也是有限的,所以他需要朋友、家人、兄弟的幫助。

即墨無軒一走,徐總管才松了口氣,用袖子擦擦額頭上的冷汗,輕吐氣息,"呼..."

好久沒見過大堡主如此生氣了。

林妙竹走過來,安慰一下徐總管,"姨父,沒事的,大堡主剛才不是說了嗎,他並沒有怪您。"

"放心,我沒事,可能是老了,不太中用了吧,呵呵..."徐總管自我嘲諷,沒將剛才被訓罵之事放在心上,而是擔憂墨城堡的未來。

有那麼多人能輕而易舉的闖入墨城堡,防不勝防,要是對方進來下狠手,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即墨無明也走了過來,對徐總管的態度尊敬了許多,尊稱他為'姨父';,"姨父,我大哥並不是真的在生氣,你且放寬心,就算他真的生氣,還有我大嫂呢!"

"二堡主..."徐總管還不太適應除了林妙竹以外的人稱呼他為'姨父';,所以驚訝無比,呆呆看著即墨無明。

即墨無明知道徐總管在驚訝什麼,微笑道:"妙妙現在是我的妻子,你是她的姨父,自然也是我的姨父。"

"二堡主,這,這可使不得啊!"

"有什麼使不得?"

"您是二堡主,我只是一個總管。"

"你覺得我們像是那張計較身份的人嗎?"即墨無明灑脫一笑,不再和徐總管說這事,而是帶上林妙竹,往賬房方向走去,"大哥和大嫂已經走遠了,我們快點跟上去吧。"

"他們是去賬房,我也可以去嗎?"林妙竹有點緊張,不怎麼敢去那個賬房,必須賬房是禁地,沒經得允許,任何人不得擅入。

"你現在是墨城堡的二夫人,記住了,你是二夫人,當然可以去賬房。不過沒事還是別亂去的好,那裡有機關,我可不想你受傷。"

"那是不是要經過大堡主的同意啊?"

"我同意就行。什麼大堡主,你應該叫他大哥。"

"這...我有點叫不來。"在即墨無軒面前她連話都不敢說,那些稱呼之類的,就更不用提了。

"有什麼叫不來的,他是我大哥,也是你大哥。"

"可我就是怕他。"

"這事急不來,慢慢你就習慣了。"別說是她,就連他自己有時候也挺怕大哥的,尤其是大哥生氣的時候,這世上唯一不怕大哥的人,恐怕只有大嫂一個咯。

"嗯,我會盡力的。"林妙竹想起了千蝶舞說過的話,即使再害怕也要勇敢去面對,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哪有家人害怕家人的?

徐總管看著即墨無明遠去的背影,腦海裡不斷迴盪即墨無明方才對他的稱呼。姨父,這個稱呼聽起來真是親切,讓人心裡暖暖的,還有大夫人方才幫他解圍,都讓他感到無比的安慰。

活到他這把年紀,什麼名和利都不求了,只求身邊能有些暖心的人陪伴,這樣便足以。

這個家他很喜歡,可是卻有很多人想要破壞它,隱患重重。

千蝶舞跟著即墨無軒來到賬房,在門口就能看到已被殺死的護院,為他們哀悼了一下,這才走進門,現入眼目的是一片狼藉,裡頭的賬本似乎全都被翻動過,有些還被撕破了,可見來者在找東西的時候脾氣很是急躁,但她還是不知道對方想要找的東西是什麼,於是問一問:"無軒,你到底藏了什麼寶貝,那麼多人打主意?"

"我即墨無軒除了錢之外,還能有什麼寶貝?"即墨無軒冷邪笑道,彎下腰,將其中一本被撕破的賬冊撿起來,隨意翻看了一下,眉宇間滿是不悅之意。

這是他和蝶舞花了好幾天抄寫的賬冊,雖然不是重要之物,但這般被人毀壞,他很是生氣。

"那為什麼賊人三番兩次的到賬房裡來翻找東西,難道他們以為你把銀子都放在賬房裡?"

"他們只是想拿到銀庫的賬冊,因為那本賬冊上詳細地寫著銀子存放點和存放數目,只要拿到那本賬冊就有可能拿到銀庫裡的銀子。"即墨無軒又撿起了一本賬冊,稍微整理一下,看了看,嘲諷道:"他們還真以為我即墨無軒的錢是那麼好搶的嗎?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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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即墨無明兩手環抱,也譏諷地說幾句,"這些個強盜土匪,盡想著搶佔別人的東西,還真是不要臉,他們也不想想,咱們墨城堡是那麼好搶的嗎?"

千蝶舞沒心思去嘲諷那個'強盜土匪';,擔憂地問:"無軒,你趕緊看看那本賬冊還在不在?"

"不就在我手上嗎?"即墨無軒把目光移到手中的賬冊上,將前面被撕破和折皺的頁面弄平,臉上露出邪笑。

要不是有蝶舞教的特殊文字,想必賬本早已落到賊人手中了吧。

"什麼,這就是那個重要的賬本?如此貴重的東西,你怎麼隨隨便便放呢,應該找個隱秘的地方藏起來才對。"千蝶舞驚訝不已,把賬冊拿過來看看,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天啊,上次你帶我去暗幽閣,我已經夠大開眼界了,想不到...你們到底是怎麼賺錢的啊?"

難怪墨城堡能把腳站得那麼穩,甚至連皇權都不怕,他們所擁有的財富真的可以顛覆天下。

擁有那麼多財富,不被人窺視才怪呢!

"十年來,不知不覺就這樣了。"即墨無軒說得很無所謂,對那些沒有生命和情感的銀子沒多感觸,倒是死在門口的護院讓他感到有點傷心,見徐總管來了,交代道:"厚葬他們,若是他們有家人,好好補償。"

"是。"徐總管明白即墨無軒的意思,人才剛來到,還沒喘過氣就開始辦事了,不敢有一絲怠慢。

其實他也很難過,畢竟這些護院平日裡都是他帶領的,如今人死了,心裡就好似少了點什麼東西。

歸海楓一直都沒說什麼話,只是冷酷地站在那裡,仔仔細細把賬房看一遍,然後說出自己的懷疑,"賬房出了事,黎青又剛好此時留信離去,此事會不會與他有關?"

這樣的懷疑,很多人都贊同,就連即墨無軒也不例外。

千蝶舞原本是很相信黎青的,但事情太過湊巧,她現在也不知道該相信黎青還是不相信了,所以保持沉默。

即墨無軒知道千蝶舞心裡在矛盾,為了不讓她太難受,即便自己也在懷疑黎青,還是會安慰安慰她,"別想太多,或許真的只是湊巧吧。如果此事真的與黎青有關,那只能說明這個太會演戲了,不怪你。"

"如果此事真的與他有關,我會親手殺了他,絕不手軟。"千蝶舞很是嚴肅,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裡準備。

她當然不希望此事與黎青有關,如若不然,她絕不會放過他,還要親手殺掉他。黎青離開了墨城堡,沒帶走任何的東西,就連身上的盤纏也少得可憐,對於今後該何去何從,他沒有想過,只是按著感覺走,走到哪裡就是哪裡,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原來他的人生是那麼的乏味,真不知道他活著有什麼意義?

不過他必須得活著,因為這條命已經不再是屬於他的,而是屬於千蝶舞的,所以在千蝶舞沒有發話前,他得好好活下去。

然而他現在已經離開了墨城堡,沒有了可以庇護的避風港,要是莫飛羽這個時候要取他的性命,只怕...

"何必多想?"黎青把腦海中那些煩心的事都拋開,儘量把心情放輕鬆一些,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老百姓,感受他們的平凡,將自己融於其中。

或許平平凡凡的生活才是最適合他的。

黎青隨意亂看,不知不覺中往西邊的方向走去,誰知才剛走幾步就被人給喊住了。

"小子,方向錯了。"謝天行躺在角落裡的雜堆上,用麻布袋把身體蓋著,一說話就把麻布袋掀開,露出醉醺醺的樣子,彷彿還沒睡夠。

"謝前輩,您好怎麼在這裡?"黎青見到謝天行,頗為驚訝,但很快就不驚訝了。那些隱世高人往往都是這樣神出鬼沒的吧。

"怎麼,我不能在這裡嗎?"

"晚輩並無此意。"

"什麼長輩、晚輩,聽得一點都不習慣。這裡睡得不舒服,還是墨城堡的酒窖舒服啊!"謝天行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然後將隨身攜帶的酒葫蘆開啟,喝了一口,接著東倒西歪的往前走,邊走邊意有所指地說:"西邊不好玩,南邊好玩,有山有水有美酒,對你們年輕人來說,還有美女哦,嘿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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