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怎麼有把握?萬一你死之後,他們來跟墨城堡作對,我找誰討說法去?"

"這..."黎青無言以對,因為他也不能非常肯定大家夥會不會真正的歸隱山田。

千蝶舞再一次邪笑,拿毒倒有毒酒的被子,朝黎青遞去,"那些蝦兵蟹將成不了什麼氣候,放了也無所謂,只要你把命留下就行。"

"你真的願意放了我那些兄弟?"

"雖然我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但我說話向來算話。"

"好,我相信你。"黎青接過酒杯,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打算在自己斷氣之前,把莫飛羽的秘密說出來,誰知這毒酒發作太快,酒剛下肚,他就渾身不舒服了,喉嚨火辣刺痛,根本就無法開口說話,眼前的東西也開始旋轉,最後無力倒坐在地上,稍稍掙扎了一會,還是閉上了眼睛。

這就是死亡嗎?

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的一生有太多太多的遺憾和來不及,只可惜晚了。

"大夫人,他就這樣死了嗎?他還沒供出莫飛羽的秘密呢?"石青雲檢查了一下黎青,發現他沒有氣息了,覺得他死得太早。

就算要死也得把該說的都說了吧。

"他還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千蝶舞誇讚黎青,隨後又感嘆搖頭,"如果他不是跟著莫飛羽,也許這一生會很精彩。"

"大夫人,你幹嘛不阻止他?他現在死了,我們想知道莫飛羽的事,又得費一番功夫。"石青雲有點小抱怨,但不敢抱怨太大,生怕一個不小心惹著千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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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蝶舞懶得理會石青雲,對他下命令,"你把他帶到尚芳閣去,找個最好的房間安頓他,再派人照顧他。"

"大夫人,他都死了,還弄到尚芳閣去幹什麼?我看乾脆找個地、挖個坑,把他埋掉算了。"

"誰說他死了?"

"他氣息、脈搏全無,分明就是一個死人。"

"過三天你就知道了。"

"為什麼要過三天,我現在就想知道。"

"但我偏不告訴你。廢話少說,把他送到尚芳閣,好好照顧著,如果他在這三天之內出了什麼意外,哪怕是少了一根頭髮,我為你是問。"

"嗄..."石青雲快要抓狂了,但是不得不忍著,乖乖聽令做事。

誰叫他有個狐狸般的女主人。

黎青被帶下之後,即墨無軒終於按耐不住,開口問個明白,"蝶舞,你到底給黎青下了什麼毒,又為何對他下毒?我敢肯定,你給他下的絕不是致命毒藥,既然你不想要他的命,何必多此一舉?"

"只是試探試探他的心到底還在不在莫飛羽那,再試探試探他的為人。結果我挺滿意的,等他醒來之後,我再跟他談另外的條件。"千蝶舞故作神秘,就是不解釋清楚。

即墨無軒一知半解,費了點功夫才猜到千蝶舞的用意,"你啊,越來越老謀深算了。"

"什麼老謀深算,我很老嗎?"

"人不老,心老。"

"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當然是在誇你。不過黎青這個人我還是不放心,墨城堡不缺人手,你又何必..."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吧?無軒,你相信盛極則衰嗎?"千蝶舞突然滿臉憂愁,不像方才那邊心情愉悅了。

即墨無軒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用手捏了一下她的臉蛋,用寵愛的口吻勸她,"這個世上沒有永遠的第一,沒有永遠的最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只要盡力了,一切就順其自然吧,不必想太多。"

"可我不希望墨城堡衰落下去。"

"人的一生就短短數十年,你可以讓墨城堡數十年久盛不衰,但數十年之後呢?子孫後代能超於前人,自是好事,但也有不及之人,所以這種事不必去多想,就好比一個人的壽命,不管他活得再久,終究會有壽終的那一天。當今皇上就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才沉溺於長生不老。"

"有道理。"千蝶舞慢慢的豁然開朗,點點頭,越想越明白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何必去想太多?這個世上的確沒有永遠的第一,我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居然糊塗到去想這個?"

是她的心志不夠強,居然被莫飛羽三言兩語弄得迷糊怎麼久,笨啊!

"好啦好啦,別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懷有身孕,理當好好休息才對,想那麼多做甚?就算天塌下來,還有為夫替你撐著呢!你今天折騰得也夠久了,必須回房去歇著,不準抗命。"即墨無軒拿出霸氣,不再縱容千蝶舞,命令她回房間休息。

"可是我還不困啊!"

"不困也得回去休息。"

"可是..."

"沒有可是,這個你必須聽我的。"即墨無軒不讓千蝶舞違抗這個命令,直接將她橫抱起,抱她回房。

該寵的時候他會寵,但是不該縱容的時候,他絕不會縱容。

"哦。"千蝶舞拗不過,只好乖乖聽話,窩在即墨無軒的懷裡,閉上眼睛休息,任由他抱她回房。

然而路途才走到一半,睡意就來了。

不是吧,她剛才明明不困的,怎麼一下子就想睡覺了呢?

"還說不困?"即墨無軒聽到懷裡的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忍不住數落她一句,放穩步伐,生怕擾醒懷中人的美夢。

千蝶舞沒聽到即墨無軒的數落,越誰越沉,幾乎是不省人事。

黎青被千蝶舞毒死的事,很快就傳出了墨城堡,外頭的人一傳十、十傳百,沒多久就傳到太子府上去了。

夏侯然在外面追蹤姜夜離,追了差不多兩個月了,還是一點訊息都沒有,早就萌生放棄的念頭,然而就在這時,收到自己人的飛鴿傳書,這才知道黎青被殺害的事,憤怒至極。

"墨城堡簡直欺人太甚,趁著我不在,對我的人下手。"

"好得很啊,我就不信你們有通天徹地的本事?"

"回京都城。"夏侯然本來就打算放棄尋找姜夜離,收到這封飛鴿傳書,正好讓他鐵下心來做決定。

"太子殿下,姜夜離還沒抓到呢,如今只剩下一個半月了,現在回京都城,只怕..."手下的人覺得回京都城很不妥,試著勸勸。

"再不回去,就算抓到姜夜離也無用。"

找什麼姜夜離,回去對付墨城堡才是真理。

只要他拿下墨城堡,還怕父皇廢他太子之位嗎?

今夜,夜黑風高,烏雲遮月,大地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烈。

千蝶舞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有點睡不著了,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即墨無軒不在枕邊,頓時覺得有點奇怪,還有點不安,摸黑輕聲叫喚了一下,"無軒,無軒..."

奇怪,三更半夜的,無軒去哪裡了?

難道又像之前那樣,以邪君的身份出去做事?

想到有這個可能,千蝶舞心裡就慌,還有些生氣,起身下床,把燈點亮,將整個房間都看幾遍,幻想著能看到即墨無軒的身影,可惜依然沒看到,於是拿起架子上衣衫,穿戴好,打算到書房去瞧瞧。

此時已經到了秋末,北方的秋天已經是寒風凌冽,夜裡更是冷冰如霜,凍得人十指張不開。

就算再冷,千蝶舞也要去書房,然而半路上卻遇到了巡邏的護院。

"大夫人,您,您怎麼出來了?"

"快些回房去吧,不然大堡主會擔心的。"

"大堡主去哪裡了?"千蝶舞向巡邏護院打聽即墨無軒的去向,在沒有找到他或者得到他的訊息之前,她不會輕易回房間裡去。

"大堡主不是在房裡嗎?"護院們不解的相互對視,可見並不知道此事。

"你們也不知道大堡主去哪裡了嗎?"

"大夫人,屬下只是小小的一個護院,怎會知道大堡主的行蹤?"

"也對,那你們繼續巡邏,我到書房去看看。"

"大夫人,大堡主有交代,若是夜裡看到大夫人,必須勸大夫人回房,若大夫人不肯,屬下們必須緊跟大夫人之後保護。"

"隨你們吧。"千蝶舞不為難這些護院,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她今天晚上一點要弄清楚無軒他們到底在謀劃什麼?

突然,幾個黑影頭上頭一閃即過,速度太快,讓人無法察覺。

千蝶舞也沒有看到那幾個黑影,只是直覺告訴她,剛才有什麼東西從上面飛過。

"大夫人,怎麼了?"護院看到千蝶舞停下腳步,也跟著停下。

"你們剛才有看到什麼東西飛過嗎?"

"今夜烏雲壓層,寒風又重,多半是風追動樹枝影動。若大夫人不放心,那屬下這就護送大夫人回房。"

"不用了,也許是我看錯了吧。我還是要去書房,你們送我到書房外面的院子就可以了。"千蝶舞還是堅持不回房,起步往前走。

剛才如果真的有黑影飛過,極有可能是無軒他們回來了,她更應該到書房去看個究竟,因為她知道,那個什麼幽邪門的秘密點就在書房牆裡頭的密室。

這些傢伙,有什麼行動都不告訴她,把她當什麼了?

必須當面問清楚。

書房裡,瞬間閃入幾個人,個個都穿著黑裝,其中一個還帶有金色面具,他們身上都沾滿了鮮血,不仔細看還真像是他們自個的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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