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夜離走到千蝶舞面前,慈愛地摸著她的頭,叮囑她,"無妨,義父已經習慣,再者常年在外,便於尋人,也不為一件好事。"

"義父,如果找到了人,你還要這樣躲躲藏藏的嗎?"

"這個問題我從未想過,時至現在,我還只是一心想尋人。丫頭,義父會常回來看你,你記得要把身體養好,千萬別讓自己再受傷了。"

"嗯。"

這時,又一個僕人跑進來,慌張地說:"大莊主、二莊主,太子帶著人搜莊了。"

姜旋正好這時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袱,催促道:"二叔,我已經將行囊準備好,你趕緊走,別被太子給發現了。"

"嗯,我這便離開。"姜夜離拿過包袱,微微點頭,再用手摸了摸千蝶舞的頭,雖有點不捨,但不得不舍,轉身離去,因為走得太過匆忙,所以沒多注意在院子裡掃地的人。

金姨裝出一副認真掃地的樣子,實則用眼睛的餘角瞄看姜夜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暗自傷嘆,然而還沒來得及把心調整好,院子裡就出現了很多官兵,到處搜找。

夏侯然帶著大批官兵闖入神農醫莊,讓人裡裡外外都搜個遍,行舉有些粗暴。

薑末離走了出來,站在院子中,客客氣氣地問:"太子殿下,您這是為何?"

姜旋也走了出來,看到那些官兵把院子裡的花花草草都弄得亂七八糟,氣得兩手緊握成拳,很想上去打人,但情勢所逼,他不得不咬牙忍住,不悅地說:"太子殿下,您這般興師動眾的搜莊,不覺得有些失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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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莊主莫怪,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夏侯然言行舉止雖然周到有禮,但語氣裡卻帶有咄咄逼人之勢。

"敢問太子殿下,您這是奉什麼命,行什麼事?"

"大莊主、少莊主,我也不跟你們拐彎抹角,就開門見山了。我們得到準確的訊息,二莊主昨日已回到神農醫莊,父皇頗為欣賞二莊主的才學,因而想召他入宮謀仕。這可是光耀門楣的事,大莊主、少莊主應感到高興才對。"

薑末離臉上一點開心之意都沒有,嚴肅地說:"太子殿下,請您回稟皇上,二莊主未曾回來。神農醫莊一心只想濟世為懷,無心仕途,還請皇上多多成全。"

夏侯然可不聽這一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很嚴肅,強勢說道:"大莊主,二莊主有沒有回來,我得把神農醫莊上上下下搜找個遍才能確定。還有,提醒大莊主一句,欺君之罪、抗旨不尊,那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既然太子殿下不信,那便搜吧,只求太子殿下能把動作放輕,別毀了名貴的花草藥。"

"大莊主放心,我一定盡力。"

"多謝太子殿下。"

夏侯然答應了薑末離要放輕動作,不弄壞花園裡的珍貴花草,可院子裡四處還能聽到盤瓦摔裂的聲音,一地狼藉。

姜旋更氣了,看著那些他平日裡悉心照養的花草被摔在地上,心疼萬分,恨不得上前去阻止。

薑末離把姜旋拉住,不讓他衝動行事,用眼神提醒他:忍。

如果得罪了朝廷,神農醫莊將永無寧日,所以必須得忍。

官兵們把神農醫莊搜了遍,也砸了個遍,還是沒有找到姜夜離,於是回來向夏侯然稟報,"太子殿下,沒有找到。"

"全部搜遍了嗎?大莊主、少莊主的房間可搜了?"夏侯然不信,冷嚴詢問。

"還沒有。"

"搜。"

"是。"

官兵接下命令,然後開始搜房間,有一個官兵則往薑末離後面的房間走去,想進去搜,但卻被一個人攔住了。

原深雨攔住要闖進房間搜查的官兵,不讓他進去,冷漠提醒他,"這個房間裡沒有你們想要找的人,你最好別進去搜,否則――死。"

夏侯然覺得眼神也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索性就不再多想,非要搜這個房間不可,於是對官兵下命令,"給我搜。"

"你確定要搜?"原深雨帶著警告質問夏侯然。

"沒錯,如果裡面沒有我要找的人,自然不會再叨擾。搜。"夏侯然再一次下命令。

官兵聽令,硬闖進去搜,但卻闖不進去,因為有人不讓。

原深雨把要硬闖進房間的官兵打飛,站在門口中間,手裡的劍還沒有出鞘,冷漠的警告他們,"再敢硬闖,死。"

夏侯然往前走幾步,來到薑末離面前,拿他興師問罪,"大莊主,你這是什麼意思,公然抗旨嗎?"

"太子殿下,他並不是神農醫莊的人,這個房間裡住的也不是神農醫莊的人,他們所言所做,均與神農醫莊毫無關系。"薑末離把關係撇清,但不明說裡頭的人是誰,讓夏侯然繼續碰壁,招惹墨城堡。

如今敢和朝廷對抗的,唯有墨城堡,他不如借刀殺人,讓墨城堡來對付夏侯然。

"不管裡面住的是什麼人,我今天一定要搜。我到要看看他們有多大膽,敢與朝廷作對。"夏侯然沒問裡面之人的來頭,只想保住皇家權威,還想把姜夜離搜出來,於是再次下令,"來人啊,給我搜,違者,殺無赦。"

"是。"幾個官兵接下命令,再次衝上去,想要硬闖進去搜找。

原深雨慢慢地拔劍出鞘,光亮的劍身照應著他冷厲的雙眼,當劍拔到一半時,突然加快速度,像閃電一樣,一劃即過,接著把劍收回劍鞘中。

"呃..."衝上來的幾個官兵,瞬間被割喉,全部死倒死倒在地上。

如此劍法,讓夏侯然心生警惕,不再貿然行事,而是先問對方的來歷,"你到底是何人?"

這世上敢和朝廷作對的人,屈指可數,除了墨城堡那幾個敢公然和朝廷對抗之外,他想不到還有什麼人。

原深雨不回答,冷酷地站在門口,當做沒聽見夏侯然問的話。

姜旋和薑末離很有默契,都不主動告訴夏侯然真相,讓他繼續碰壁。

"他到底是誰?"夏侯然沒辦法,只好去問薑末離和姜旋,打算把事情弄清楚再動手,不衝動行事。

"他們..."薑末離正要回答,這時房門開了,將他要說的話打斷。

即墨無明從房間裡頭把門開啟,走了出來,站在夏侯然面前,陰邪地說:"太子殿下,我大嫂身體欠佳,正在神農醫莊休養,你要找人的話就進去找吧,但是切記,別嚇著我大嫂,否則後果自負。"

"原來是墨城堡的人,難怪..."夏侯然沒有多驚訝,只因為事實和他猜測的一樣,但為了能回去覆命,也只好命人再進去搜,"來人,進去搜。"

旁邊的兩個官兵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了一會才敢走上前,當走到原深雨身旁時,嚇得渾身顫抖,饒開他才敢走進屋裡去。

因為即墨無軒在屋裡,兩個官兵沒敢怎麼搜,隨意看看就出來覆命了,"啟稟太子殿下,沒有。"

整個神農醫莊都搜遍,沒能搜出姜夜離,夏侯然不悅的緊蹙眉頭,而姜旋卻得意地說風涼話,"太子殿下,您把神農醫莊弄得一塌糊塗,毀壞了不少名貴草藥,可有何收穫?"

"姜少莊主,我也只是奉命行事,如有冒犯,還請多多原諒。"夏侯然敷衍道,兩眼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實在看不到任何可疑的人,只好帶人離開,"走。"

難道訊息有誤,姜夜離沒有回神農醫莊,還是藏起來了?

不管怎麼回事,還是不要招惹墨城堡的好,免得情況更糟糕。

夏侯然一走,薑末離和姜旋就松了口氣,看著院子裡一片狼藉,還有那些被砸了的花花草草,甚是心疼。

姜旋更是氣不過,罵出聲來,"可惡,找人就找人,幹嘛要打東西?我看他們根本就不是來找人,而是來搞破壞的,可惡。"

"事已至此,算了吧,人沒事就好。"薑末離很淡然面對,看著那些花花草草,只是心疼感嘆,"哎..."

這天下的確需要一個明君了,如若不然,百姓會過得更為疾苦。

千蝶舞人雖然在屋裡頭,但卻能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夏侯然已經離開,擔憂問問:"怎麼樣,太子有沒有抓到我義父?"

即墨無軒微微一笑,回答他,"你放心,如果你義父那麼好抓,皇上也不會花了十幾年也沒能抓到他。"

"說得也事。無軒,你覺得我真的是神農醫莊二莊主的女兒嗎?"

"十有八九。"

"其實我也是怎麼認為。不過真正的千蝶舞已經死了,我不是千蝶舞,要是義父知道這個,一定會非常難過。"

"蝶舞,記住,你就是千蝶舞,以後不準再說你不是千蝶舞之類的話,免得找來禍端。"即墨無軒嚴肅提醒千蝶舞,不想她再招惹什麼麻煩。不是他不能替她解決麻煩,實在是她的身體經不起任何折騰了。

千蝶舞知道即墨無軒的用心,點頭回答,"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說,我就是千蝶舞。"

他滿意的笑了笑,扶著她躺下,動作輕柔無比,關心說道:"你的身體還很虛,需要好好休息,再睡一覺吧,等你身子好一點之後,我們再回墨城堡去。"

她乖乖躺了下來,但並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擔憂的看著他,問他,"無軒,你也中毒了,身子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們四個人之中,除了你,其他人都已經好了。你別想太多,專心把身子養好,快點閉上眼睛,睡覺,不準再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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