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丁副廳長與明顯有些拍馬屁嫌疑的仇老一拍一和,旁邊的丁神醫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昂著頭側過身,擺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視線在周小牙手中的那盒金針上停留了一會兒,最後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很快就移開了。

那種聛睨一切的傲慢,還有滿臉的輕視,把周小牙氣得夠嗆。

一旁的曹院長聽到這番話語,怔了一下,抬眼看了看板起臉的周小牙,尷尬萬分。

幾名跟在曹院長身後的江海市人民醫院各科室的主任和主治醫師,還有在秘書以及聞訊趕來的官員簇擁下的肖書記,在場但凡知曉周小牙身份與其在江海市知名度的所有人,臉上的神色全都變得古怪起來。

護士長梁豔和劉玉嫣幾個小護士,鼻子早就氣歪了。至於美女主任曹楠,更是氣得整張臉都漲紅了起來,也不待周小牙發話,上前一步,立刻便橫眼向著姓仇的老頭瞪了過去:

"這位老先生,拍馬屁也不用這樣吧?憑什麼拿別人的東西做順水人情?誰跟你說這金針我們醫院沒人使?哼,別說這盒金針不是醫院的公物,就算是,我們自己也能用,憑什麼便宜別人?還送人,慷他人之慨吧!"

此語一出,隔離室外的走廊裡,頓時一片寂靜,所有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就連第一次看到曹楠如此發飆的周小牙,也是一臉意外的樣子。

護士長梁豔和劉玉嫣幾個丫頭更是一臉解氣,差點兒興奮地拍起手來。

"你你...老曹,這這..."

陡然間被曹楠如此一頓搶白,特別是話語裡的那句"拍馬屁"入耳,姓仇的老頭子整張臉瞬間就綠了,伸出手來指著曹楠"你"啊"這"的小半天,愣是沒能說出一句順溜話來,最後乾脆轉過身,直勾勾地向一旁的曹院長看了過去。

後者卻彷彿沒聽到一般,嘴裡咳嗽了一聲,抬手撓著耳朵,抬頭看向一旁牆上的宣傳壁畫。

"哦,聽這位醫生的意思,莫非這盒金針不是曹院長讓人拿過來的?"

正在此時,一旁整張臉早已陰沉下去的丁副廳長突然上前一步,目光炯炯地看向周小牙,如刀刃一般的視線在他胸前的實習醫生胸牌上掃了一下,嘴角掛著冷笑:

"莫非,這盒金針是這名實習醫生的?老曹,你不會是想告訴我,這金針,他自己就能用吧?開玩笑!"

"簡直亂彈琴,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看他年紀輕輕的,怎麼可能會用這種內家針法?趕緊,把金針拿過來,不管它是誰的,現在關鍵時刻,我們省廳徵用了!"

這番話說得很是不客氣,再加上這丁副廳長揹著雙手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怎麼看怎麼叫人不爽,莫說是周小牙幾人了,甚至就連一旁的肖書記都隱隱皺了一下眉頭,對這位丁副廳長已經生出幾絲不喜。

"不好意思,這位什麼廳長,是吧?"

聽到這丁副廳長氣勢凌人的話語,周小牙心頭的火氣也竄了出來,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

"這盒金針雖然是我擱路邊撿的,但畢竟也屬私人物品,病人需要是一回事兒,我自己可以施針,但若是借給別人的話?不好意思,周某沒那個習慣!"

此語一出,隔離室外的走廊再次靜寂無聲,一股隱隱的火藥味散發了出來。

幾名來自省城的老專家與教授,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個實習醫生哪裡來的底氣,竟然敢忤逆省廳副廳長的意思?而護士長梁豔幾人和曹楠,卻一臉得意的表情。就連一旁沉寂未語的肖書記,此刻看著周小牙,眼中都露出一抹讚許的神色,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你?就憑你?"

當面被人拒絕,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看起來姿態比起這位年輕的丁副廳長都要擺得高離譜的丁神醫,臉上終於掛不住了,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周小牙幾眼,嘴角勾起了一抹鄙夷的冷笑:

"不是我說你,小子,就憑你這個年紀,敢說能用這套金針?哼哼,即便你真的會針炙,但...你真以為這是一般的普通銀針麼?"

"金針用起來可比銀針複雜多了,沒有幾十年的功力,根本無法施針...再者說了,裡面那位病人的情況有多複雜就不用丁某多說了,即便是丁某親自施針,都不能保證他能甦醒過來,多半需要兩到三次的連續施針才行!"

"值此緊急關頭,丁某都已經不惜耗費內家真力救人了,你還在這裡嘰嘰歪歪,這就是你的醫德與職業操守麼?"

"你有沒有為病患考慮過?你有內家真氣嗎?簡直是胡攪蠻纏!"

說著說著,這丁神醫嘴裡已經完全是一副教訓的口吻了,語氣更是嚴厲到了極點,簡直就和訓斥周小牙沒甚區別。

護士長梁豔幾人的臉色瞬間黑了下去,美女院花曹楠更是氣得渾身哆嗦起來,上前一步,抬手就要反駁的架勢。

周小牙一把將她拉了回來,不怒反笑,回頭瞪了這名倨傲的丁神醫一眼,冷冷說道:"周某能不能用這套金針,一試便知,不過...不就是施針激發患者的潛能以及體內的免疫系統,讓他保持清醒的精神狀態,精神飽滿地積極配合我們後續的治療嗎?這麼簡單的事情,聽你說得好像很難一樣,居然還需要連續施針好幾次?"

"哼哼,你為什麼不乾脆一點兒,說給人家弄一個針炙療程啊?十天半拉月的那種?嘿嘿,等你的針施完了,我看病人也差不多翹辯子了!"

說到這裡,周小牙臉上跟著也浮起了一抹不屑:"看樣子...你這丁神醫的名頭,很是有點兒名不符實?你究竟是神醫還是庸醫啊?"

"什...什麼?你你你...你再說一句?"

丁姓神醫乍聽這話,氣得瞬間跳了起來,氣急敗壞地指向周小牙:"敢說丁某是庸醫?你知道我幾歲開始學內家氣功的嗎?你你...好,看不起丁某是吧?你來!有本事你來試試...哼哼,丁某今天還真就不信了,你們江海市人民醫院,還真跳出個能用內家針法的高人來。"

此語一出,幾名專家教授相互看了幾眼,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事實上,對於這名丁神醫,他們可是十分熟悉的,人家可是華夏八大世家之中唯一一個以醫藥聞名的世家——湘南丁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人物。醫術方面,特別是內家針法,很是了得,若非同為湘南丁家子弟的丁副廳長出面,恰好這位丁神醫又在杭城做客,這次還真的不一定能把人家請過來出手呢!

埃博拉這種病,眼下全球的現代醫學技術早已證明了暫時沒有找到能對症的行之有效的治療方法。可以說,幾名專家這一次的最大希望,還是寄託在這位丁神醫的身上。

畢竟,華夏古老的針炙術可是很神奇的。

雖然現在很多中醫針炙師都是半桶水,甚至半桶水都不到,即便是施針治療,多半也只能起個保健養生的作用,真正能做到以針炙治病救人的,還是少之又少。

不過,人家丁神醫不但出自中醫藥世家——湘南丁家,更是自小修煉華夏的國粹內家氣功,憑他一手正宗的,並且已經到了一定火候的內家針炙功夫,說不定今天還真能在這江海創造出一個奇蹟。

如果真的把這名埃博拉患者用針炙的治療手法治好,此事不但是患者之福,更是整個世界醫學界的一大創舉,華夏中醫之名,將徹底在全球醫學界引起一場海嘯般的轟動效應。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一路來此,雖然這丁神醫年紀不大,但由於對他寄予了厚望,所以其他五名專家教授對他的態度都很親近,隱隱有一種眾星捧月的感覺。

不管怎麼樣,治療埃博拉這種世界性的病毒傳染病,用中醫針炙的療法,此前尚無先例,幾名老專家這一次,就是懷著見證奇蹟的打算,一心想讓這丁神醫一試身手。

不想這才剛到江海,突然間就被一個名不見經傳,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年輕實習醫生給攪和了,看人家丁神醫現在氣得暴跳如雷的樣子,一會兒哪裡還能安心施針?

難道還真的鬥氣一般,讓這名不知天高地厚的實習醫生出手去施針?

這簡直是開玩笑。

一想到這裡,五名來自省城的專家教授立刻拉下臉來,也不想和周小牙說話,齊刷刷看向他的頂頭上司,也就是一旁的曹院長,大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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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你們醫院的管理制度存在巨大的疏漏..."

"就是,一名實習醫生,怎麼這麼沒禮貌?太不謙虛了!"

"看把我們丁神醫給氣的?內家針炙講究的是一個凝神靜氣,影響了丁神醫的心情,下面還怎麼施針治療?"

"難道你真打算讓這名實習醫生上場不成?出了醫療事故誰負責?"

...

一時間,這五名專家教授紛紛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話是衝著曹院長說的,但矛頭卻直指周小牙,明顯是想透過向曹老施壓,讓他表態訓斥周小牙,以緩和現場的緊張氣氛,同時讓丁神醫找個臺階下。

只可惜,曹院長卻沒"聽懂"幾人的意思,點了點頭之後,擰著眉頭沉吟了一會兒,突然間看向周小牙,張嘴吩咐:

"既然要施針,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去啊?幾位專家都急了你沒看見?趕緊到隔離室去,儘快施針..."

一聽這話,幾名老專家瞬間傻眼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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