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這是說得什麼話,好像馬上就要生離死別似的。"

"..."

"我這就去幫你拿相簿,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李嬸嘆了口氣離開,糾結到底該不該說。

蘇世捷靠在椅背上,長久沒有休息,眼睛上很重的黑眼圈。

他一向冷靜剋制,這種時候他只是這樣坐著,盯著發光的電腦屏幕。

李嬸過來稟報夏奈兒的動靜...

"...她醒來後去了點心房,做了一些餅乾和點心,沒有吃飯,吃了點餅乾。剛剛見她在房間裡找東西,我問了,說是要找相簿。"

蘇世捷布著血絲的眼抬起來盯著李嬸...

"那些相簿在這個房間,她讓我過來拿,"李嬸問,"少爺,我是給她送過麼?"

蘇世捷繃著下頜,沙啞的嗓音低沉問:"什麼相簿。"

"就是你跟夏小姐照的那些相片,她說是想看看。"

蘇世捷半天才用手在帶指紋鎖的抽屜上摁了一下,又輸入密碼。

"滴..."

抽屜鎖自然彈開,他從裡面搬出兩本像辭海那麼厚重的相簿。

這些還不夠,原本他打算還要跟夏奈兒製造更多的回憶。

他們本來計算了環遊計劃...果然世事無常,計劃趕不上變化。

李嬸過來抱起兩本相簿,瞬間沉了一下,詫異居然這麼重。

走了幾步,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問:"少爺,剛剛傭人送來的點心,夏小姐問你吃了沒有?"

她剛剛進書房看了看,不見了。

蘇世捷按著眉沒講話。

"那是夏小姐為你做的,你多少吃一點吧。"李嬸待在蘇世捷身邊那麼久,她知道,甩出夏奈兒才是讓他肯吃東西的王牌。

蘇世捷的背脊抽動了一下,夏奈兒做的?剛剛送上來的傭人沒說!

李嬸離開書房以後,蘇世捷踩開垃圾桶,看到剛剛被他掃落進紙簍裡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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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已經徹底壞成一團,餅乾隨意地散著。

還好這個紙簍是乾淨的,他並沒有扔別的垃圾...

...

夏奈兒接過超重的相簿,抱到床上放好,又拿來自己的手機。

李嬸候在一旁並沒有立即離開,見夏奈兒開啟相簿,用手機將每一張相片小心地拍下來。

看著每一張合照,她的眼睛又模糊潮溼起來。

"夏小姐,你這是在做什麼吶?"

夏奈兒這才發現李嬸沒有走,訥訥地說:"我想要留一份。"

"..."

"也許不久之後這本相簿就會被蘇世捷銷燬了,這裡會住著別的女人,他會遇到他真正喜歡又適合他的那份幸福,但是我不想忘掉這段時光。李嬸,我知道你一直對我不滿意...你也覺得我配不上他吧?"夏奈兒笑了笑,"其實我以前也想不通,他到底為什麼非我不可?我真沒有哪裡特別好。"

"夏小姐其實..."李嬸欲言又止。

"其實蘇世捷值得更優秀的。"夏奈兒忽略胸口的扯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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