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遙的衣服上有水漬,看來是淋到了些雨水的。

蕙菊忙取來幹的布斤,沈羲遙隨手接過,在衣服上擦了擦,將布斤遞給蕙菊,一擺手:"你下去吧。在門外守著就是。"

當殿閣裡只剩下我和沈羲遙兩人的時候,不知為何,我竟一點也不感到緊張和害怕。

雨水輕輕的敲打在窗稜上,有溫柔的"乒乓"聲,和著"滴答"的滴雨聲,竟也是分外的和諧自然。

不再有雷鳴和閃電,只有微弱的燃起的燭光,將沈羲遙臉上的蒼白悄悄的掩藏了去。

我端正了身子站起身來,唇間反覆了許久,心也是思量了許久,終於輕盈跪下:"臣妾參見皇上。"

聲音是輕柔軟淡的,姿態也是謙卑恭敬的。

我只要他忘記那個夜晚,我只是,想力求我家族的平安,在這個孩子平安降生之前,我是要以這樣的姿態來面對它的父親。

沈羲遙怔了怔,聲音猶如遙遠的天際邊傳來:"平身吧。"

又補充似的說到:"你有孕在身,這些禮就免去了吧。"

我深深一叩首:"謝過皇上。"之後才慢慢的起了身。

沈羲遙看了看四周,他的眼中有掩飾不住的疲憊和躲閃。

"這裡,你可還覺得好?"他突然問我。

我笑了笑,隨手拿起了之前繡的那件小小的肚兜,平和的說到:"這裡是我大羲最美的宮闕,臣妾能住進已是皇上的天恩了,怎會

覺得不好。"

這裡是好的,可是,它已不是那個我最初來到的蓬島遙臺,那時的這裡,是真正的人間仙境,而此時,它只是一個精緻的籠子,

或者說,是一座監牢。

"恐怕你心裡,這裡是不好的。"沈羲要戲謔的說到,目光落在了我的手上:"這是什麼?"

他說著伸出手,我猶豫了一下還是交到了他的手上,微笑著說到:"在這□□躺著,更覺難受,心裡記掛起玲瓏,就繡了這個肚兜

,應該是適合她現在穿的。只是..."

我低了頭,用很輕的聲音說到:"只是不知玲瓏可能穿上。畢竟,"

我的嘴角揚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畢竟,柳妃一定也是為玲瓏繡了許多衣服的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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