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認識？”穆非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林文悠。
眼前這個帶著厚重眼鏡的老人應該是人類，但是從剛才林文悠的話裡他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詞語。
公會？部長？葬禮？
這些究竟是什麼意思？
“也不算認識吧。”林文悠撓了撓頭髮，“就是曾經打過幾次照面。”
“呵呵呵呵，你說的太客氣了，深深先生。”老人彎著腰，雙手背在背後，眼鏡片上閃過一道刺眼的反光。
“早就知道你是個怪物，但是沒想到你會瘋狂到這種程度。”林文悠說著皺起了眉頭，接著轉過身面向穆非，一臉凝重的表情道，“你知道他是誰麼？曾經在我們惡魔之中可是很有名的人物，不，應該說在現在也一樣很有名。”
“誰？”穆非有些疑惑。
“他可是你們公會的大功臣，赫赫有名的道林博士。”說到“大功臣”三個字的時候，林文悠刻意的加重了語氣，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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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這傢伙到底是誰？”穆非有些不耐煩了，這繞了半天還是沒告訴他這老頭的身份啊。
“呵呵呵呵，聽到這個名字也沒有反應，道林博士你的名聲也沒落了啊。”殷博士在一旁桀桀的笑了起來，似乎對道林博士名聲沒落的境況十分喜聞樂見。
“唉，現在公會的年輕一輩早就不記得我這個老頭子啦。”道林博士重重的嘆了口氣，做出一副傷心的模樣，“不過這也正常，畢竟在公會中，老朽我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死人？我看你現在活蹦亂跳的很吶。”穆非冷哼一聲，說什麼死人、葬禮，在他看來，這老頭根本就是在裝，“你是為了方便叛逃，所以才裝死的吧。”
“小鬼頭，說話別這麼不客氣。”道林博士臉上露出陰測測的笑容，“尊老愛幼的基本道理你都不懂麼？”
“抱歉，這種基本的道理不適合用在你們這些人的身上。”穆非冷笑著回應道。
穆非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老頭子是什麼身份，但是從他們的對話中已經猜到了些端倪，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剛見面的時候林文悠曾經稱呼他為“道林部長”，後來又改了口。加上“博士”“死”“葬禮”這樣一類的字眼，這老頭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前科研部部長麼？”穆非半眯著眼睛說道。
“喲，你比看起來聰明一些嘛。”道林桀桀的怪笑了兩聲，說道，“現在的年輕獵人恐怕只認識藍家的小鬼，早就已經不知道老朽的存在了。”
“你過謙了。雖然不知道你的大名，但是你的事蹟早已如雷貫耳。”穆非雖然嘴巴上這樣說著，語氣卻十分冰冷。
利用抓回來的惡魔做活體實驗，將普通的動物與惡魔血肉融合製造魔獸……這樣類似的事蹟他一直有所耳聞。
公會裡但凡還記得這位“功績顯赫”的前科研部部長的人都說，現在的藍部長雖然性格惡劣喜怒無常，但是相比較起來已經算是個“好人”了，至少在各方面還有個底限。
而前科研部部長，則是一個連最基本的底限都沒有的瘋子，無論是世間的法律還是道德倫理，他的心底沒有任何的束縛。對他來說，區分事物的只有一個標準，那就是是否有進行試驗的價值，是否可以成為他的實驗材料。所有人都覺得，若是哪天看到他以活人為材料進行試驗，根本不值得驚訝，對他來說這簡直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前科研部部長在位的時候，公會對惡魔來說簡直就等同於地獄。大部分惡魔情願被殺也不願意被活捉成為公會的研究材料。
不僅如此，連公會內部其他部門的成員，也同樣對科研部感到恐懼。這種恐懼與現在他們對藍暮雲的恐懼性質上完全不同，根本無法同日而語。
“呵呵呵呵。”聽了穆非的話，道林博士低聲笑了起來，笑得雙肩不停的顫抖，整張臉被陰影籠罩，表情看起來十分陰鬱。
“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身份，現在又是什麼人，我只想知道一件事。”穆非盯著面前的老人，聲音冰冷的如同萬年寒冰，使人聽著就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小芸在哪？”
“小芸？”道林博士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笑著問道，“你找她做什麼？”
“當然是帶她回去。”穆非皺著眉一臉不悅的說道。
“帶她回去？呵呵呵呵，這裡就是她出生的地方，你還要帶她回哪去？”道林聞言笑了起來，笑聲比之前的更加陰冷，充滿了一種異常的愉悅。
“出生的地方？”穆非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對方話中的含義，“這就是小芸出生的秘密？她是你實驗的產物？”
“沒錯。”道林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抬起了頭，嘴角大大的咧開，形成一個巨大的笑臉，“小芸是我創造出來的孩子，可以說是我目前為止最完美的實驗成果。你莫非真以為那個被你幹掉的低階惡魔是小芸的生父？哈哈哈哈，按理說，我才是她真正的父親。”
“你？別開玩笑了。”穆非聞言眉頭深鎖，兇惡的盯著面前的老頭，咬著牙冷聲說道，“你不過將她當成是實驗材料，根本沒有拿她當女兒看，不，你根本沒有拿她當成活生生的人來看待，有什麼資格自稱是她的父親？”
“當成人也好，惡魔也好，對我而言都一樣。”道林聳了聳肩，攤開雙手說道，“就算她是我親生的女兒也沒有多少區別，對我來說，她都是最完美的實驗產物，同時也是最完美的實驗材料。不管怎麼說，不管你怎麼反駁，都無法否定她是屬於我的東西這樣一個事實。”
“你……”
“木頭，你就不要白費功夫了。”林文悠在一旁淡淡的開口，打斷了穆非憤怒的聲音，“一個連自己的身體都能當成實驗材料的瘋子，你和他說再多也是毫無意義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