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D會長的書房，穆非只覺得一陣心力交瘁，無論精神上還是身體上都疲憊萬分。
回到房間癱倒在床上，大腦卻無法停止的運轉著，絲毫沒有半分的睡意。
雖然不願意回想，但是會長的每一句話都在耳邊不斷的盤旋著，久久不願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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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前，惡魔究竟是怎麼出現的呢？
它們從何而來？又因何而存在？
難道真的如食物鏈中相生相剋的原理一樣，那是天生剋制人類的存在？
可即便如此，也總該有個起源。
就如同人類的起源是類人猿，經過漫長時間的進化，終於成為了高智能的生物。
進化，總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間的演變，才會慢慢的呈現在這個世界上。
不可能在某一個節點上，一邊是完全的“無”，另一邊卻是“有”。
地獄的產物、天外來客……這樣的猜測完全就是天方夜譚，總之他是不信的。
與人類有著相同的本源？總覺得，眠宇師父的論點具有更高的可能性。
這些，都只是會長的玩笑話麼？別人或許不會，但是對於D會長那個傢伙來說，開這種程度的玩笑毫無壓力。不過，這些真的只是玩笑？
還是說“都是開玩笑的”這句話本身才是一句玩笑話？
對於D會長而言，無論哪邊是玩笑都有可能。
啊啊啊！究竟那些話才是真的？！
穆非抱著腦袋在床上翻滾著，只覺得一片混亂。
糾結了好一會兒之後，他頹然的坐在床上，最終放棄了從對方話中分辨真實的成分。
還是先關注目前的事情吧，這些問題現在就算他再怎麼絞盡腦汁也是沒用，只有等以後慢慢的尋找答案。
目前重要的是，抓到方公子。
或許等到抓住方公子之後，這些難題也會迎刃而解。
他與蔚真之間還有協議沒有完成。
可是，方公子的下落究竟在哪？
上一次交過手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對方，不過細想起來那家夥應該與獨眼他們是一夥的。
很有可能方公子會變成那樣正是獨眼的手筆，他很有可能就待在獨眼的老巢裡。
他之前有打聽過，戰鬥之後會長就派了人與“熊老”星宇將軍一起前去之前他被囚禁的那個地方找過，別說獨眼的人影了，連房子的影子都不見了。
那些惡魔們就好像空氣一般憑空消失。
再次失去了獨眼的線索，據說花無泱為此暴躁了好幾天。
等等，他好像忘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穆非皺著眉頭臉上露出困惑的神情。雖然那件事之後他本身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但總覺得心裡有些不安。
還是去證實一下比較好。
想到這裡，穆非站起身朝房間外走去。
……
時間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轉瞬流逝，明月漸漸高懸，等注意到的時候，早已到了深夜。
張晉坐在辦公桌後面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警局的工作向來很忙，但是從未像最近這段時間這樣案件頻發。
惡魔的事件與普通案件相互交雜，即使是他也無法完全分清其中的不同，這也在無形中加大了他的工作量。
一方面要調派人手查明案件，一方面要判斷哪些是普通的警員不能插手的惡魔事件，張晉這段時間只覺得有些焦頭爛額。
因為經常加班，他幾乎將辦公室當成了第二個家，這段時間乾脆住在裡面。忙的時候在沙發上一躺也能睡個囫圇覺，睡醒之後就接著幹活。
看卷宗看的腰酸背疼，張晉站起身略微活動了一番手腳抽了根菸之後便朝洗漱間走去，打算用冷水洗把臉，稍微休息一會兒。
穿過走廊，走到一樓大廳時，隱約發現對面的辦公室裡竟然還亮著燈光。
值班室在外面，不在辦公樓內，此時辦公樓應該沒人才對。
哪個小子走之前沒有關燈？張晉微微皺眉朝光亮處走去。
他雖然不拘小節，但是也不喜歡無謂的浪費，隨手關燈不過是小事，雖不值得一提但也能反應出一個人的習慣是好是壞。
穿過大廳走到另一邊的走廊時，張晉察覺到亮著燈的房間竟是資料室。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自從他整頓過資料室之後，對其的管理變得嚴格起來，不再像之前那樣任何人都可以隨便出入。此時燈光亮著莫非是有人刻意等到下班之後才偷偷的潛入進去？
想到這裡，張晉抬手摸了摸掛在腰間的警棍，悄悄的走了進去。
可能是怕引起值班室的注意，資料室內的燈只開啟了角落裡的一盞，光線異常的昏暗。
遠遠的，張晉只能看到一個漆黑的人影，靠著一個文件櫃站著，手中不停的翻動著裝滿了卷宗的檔案盒。
看背影，那人應該是馬洋無疑。
張晉眼角眯了眯在心中暗想，果然是他。得知是警局內部人員，松了口氣的同時他的心裡也騰起怒火。
“喂！你在做什麼？！”張晉收起警棍，厲聲喝問道。
對方被突如其來的喝問嚇了一跳，雙手一抖，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接著，緩緩的轉過身，面對著來人。
接著微弱的燈光，張晉發現那人的相貌確實是馬洋無疑，只是……
好像哪裡有些不同。
難道是因為燈光的原因？怎麼這傢伙的表情看上去與平時判若兩人？
昏暗的光線中，馬洋的臉上有一道陰影在微微晃動著，使得他的表情顯得陰晴不定。
張晉感到有些莫名的不安，右手悄悄的扶上腰間。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張晉皺著眉頭冷聲問道。
“你呢？為什麼在這裡？”馬洋不答反問。
“喂，現在是我在問你。”張晉對於對方這種目無上級的態度很是不滿。雖然他本人對於級別問題沒什麼太大的執著，但是這裡畢竟是警局，對於上級的尊重多少還是需要的，同樣的，服從上級的命令也是他們本分該做的事情。
眼前的這個新人，似乎連最基本的都無法做到。
“警長大人，難道只有你才有權利留在這裡麼？”馬洋對此倒是毫無自覺，嘴角揚起一絲嘲弄的弧度，冷笑著反問道。
張晉聞言，反倒不覺得憤怒了。
眼前的這個傢伙，雖然不知原因，但其思想與行為已經不再適合他現在的工作了，再繼續下去有危險的不僅僅是他個人，還會影響到整個警局。
想到此，他笑了笑，冷哼一聲，不帶絲毫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管你是受了誰的挑唆，但是只要你身為警員一天，就必須遵守作為一名警員應該遵守的紀律。”
“挑唆？你是指將你的那些秘密展現給我看的事情麼？”馬洋的表現像是下定了決心攤牌一般，話語間再也沒有了任何的顧忌。
“秘密？”張晉聞言微微皺眉。
“對，就是你刻意的隱瞞有關於惡魔事件的那些秘密。”馬洋說道。
“惡魔？誰告訴你的？”真是該死，這傢伙竟然連這些事情都知道了。張晉不由得在心底低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