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非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回事。

他只感覺到身體內部在發生著劇烈的變化。

身體每一寸皮膚都被灼燒著融化,每一塊骨頭都被碾壓著碎裂。

身體每一個細胞都被破壞,重生,再破壞……

難以忍受的痛楚使他是去意識,接著再清醒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像是經歷了整整一個世紀。

一片暈眩中,過去的種種場景不斷在腦海中劃過。

黑暗的道路上,無數的枯骨湧動著,在他的面前紛紛站了起來,朝著他張牙舞爪的走來。

看著眼前無數的枯骨,穆非很想轉身逃離,然而劇烈的疼痛卻使他動彈不得。

披著血衣的枯骨朝他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身軀,將他按到在地上。

枯骨攀上他的身體,周圍不斷的有更多枯骨湧現,逐漸將他淹沒在一片血與骨的小山之中。

再也不想戰鬥了啊。

當他的腦袋最後被血水淹沒時,穆非在心裡這樣想著。

……

露巖感覺到自己的心中有一團火,在不斷的跳竄著,灼燒著,心裡十分不爽。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提不起來興致。

穆非失去意識之前的那聲慘叫一直在她耳邊迴響,心中滿滿的都是那家夥最後因痛苦和憤怒而扭曲的臉龐。

一開始,她對那個外表上看起來有些稚嫩的溫和男人產生興趣,不過是因為好玩。

每當她感到無聊的時候總是會去找些樂子,而欺負獵人就是她最大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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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見面時她只覺得這個小子與其他的獵人有些不同。

身手不錯,但是沒什麼經驗,戰鬥的模樣也有些笨拙,然而面臨強敵與險境時卻表現出驚人的意志力,可是一旦被她捉弄就會變得手足無措,甚至還會臉紅。這些矛盾的反應她已經很久沒有在人類的身上見到了。

一時間她對這個年輕的獵人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後來她與他見過幾次,每次見面時她都會發覺這男人正一點點的變化著。

就好像一個青澀的大男孩逐漸成長為一名成熟的男人。

她明白,正是與他們這些惡魔之間的戰鬥,使得這個男人迅速的成長了起來。

漸漸的,她對他的興趣也發生了改變。

她不太明白自己的心思。見到那個名叫馮莉的女人纏著穆非的時候,她竟然難以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因此她將馮莉的訊息告訴給了那個喜歡儲存食物的惡魔。

馮莉死的時候她其實十分開心,心中的怒火瞬間得到了排解,看到穆非自責難過的表情她也有一種惡作劇得逞以及報復別人的爽快感。

前些日子在山頂上,見到那個明顯對穆非有意思的女人的表情,她再次都了殺念。只不過這次她知道獨眼大人有其他的行動才按捺了下來,不想節外生枝。

她很惱火,總覺得這男人在到處拈花惹草,因此很想狠狠的教訓他一頓。

因此項厲提議將穆非擄來的時候她沒有反對,並且積極的參與了進去。

但是,將他擄來之後,她心中的焦躁和怒火並沒有平息,反而燃燒得更加旺盛。

她想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給他幾拳,或者乾脆的殺了他。可是當她真正站在他的面前時卻下不去手。

看到穆非被折磨的奄奄一息時,她感到一陣痛快,同時又覺得酸澀的難以忍受。

這種矛盾複雜的心情從未有過。

她是惡魔。對自己的欲.望從來都不會加以掩藏,想要什麼直接去搶奪就是,根本無需找任何理由和藉口,也無需介意旁人。

在惡魔的世界中,只有實力才是唯一重要的東西。世間的律法與倫理對於他們來說絲毫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去掠奪什麼。

深深吸一口氣,她走到一扇雕花精緻的大門前,輕輕的敲了敲。

“請進。”門的另一側傳來一聲清脆的少年的聲音。

露巖推門走了進去。

偌大的房間裡面顯得十分的空曠。

正對著房門是一張單人的沙發,看上去十分豪華,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各式的水果與精緻的點心。

沙發後面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半掩著,光線從窗簾的縫隙中透進來,能看到空氣中漂浮的點點灰塵。

房間兩邊的牆壁上各掛著巨大的油畫,畫面抽象用色大膽,給人一種濃烈炙熱的感覺。

纖瘦的少年站在沙發的後面,靜靜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柔軟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著點點溫暖的光芒,白皙的皮膚以及如女孩兒般秀氣的臉龐與這個房間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大人。”露巖輕聲打斷了對方的沉思。

少年轉過身,秀氣的臉上帶著一隻黑色的眼罩,將左眼完全遮住。

“如何?”獨眼的少年輕聲問道。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做了。”露巖恭敬的開口回答。

“有反應了麼?”獨眼將手搭在沙發的靠背上,支撐著自己一部分的重量,接著問道。

“是的。”露巖點點頭,“不過,反應似乎有些激烈。”

“哦?”獨眼聞言挑了挑一邊的眉毛。

“他……那個獵人的樣子,看起來比之前的那些人更加痛苦。”露巖想起了穆非的樣子微微皺眉。

“嗯,這一點我早就猜到了。”獨眼笑眯眯的說道,“這個獵人他與普通人不同。”

“不同?哪裡不同?”露巖疑惑的問道。

“你沒看到他的眼睛麼?”獨眼笑著繞過沙發,走到茶几前,彎下腰用兩指夾起一顆葡萄,放在手中把玩著。

“我聽說是項厲將他的眼睛弄傷的。”露巖想了想,回答道。

“沒錯。”獨眼笑得十分愉悅,“用的還是那個獵人自己的武器。”

“什麼?”這一點她倒是從未聽項厲提起。

“呵呵,很奇怪吧。”獨眼豎起食指,圓滾滾的葡萄竟然穩穩的立在他的指尖,“狩魔武器竟然會給自己的主人帶來這麼嚴重的傷害,這不是很難得一見的事情麼?”

“怎麼會呢?”狩魔武器只有對付惡魔的時候才會鋒利無比,面對其他東西或者普通人類的時候,會變得非常的鈍,更別說傷害它們自己的主人了。

“所以說,這個獵人,他與其他人有些不同。”獨眼笑眯眯的說道,“我很好奇,他是否能撐的過去,之後又會有怎樣的變化。”

在獨眼的笑聲中,露巖微微皺起了眉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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