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濛濛夜晚的大峽谷,頭頂的懸崖一眼望不穿,也不知道袁純陽師徒走沒走。蘇北觀察了一番,沿著溪水往上游走,一段路之後有個水潭,二話不說直接先跳進水潭洗個澡,在蛇肚子呆了將近兩個小時,現在想起來還反胃。

洗完澡,蘇北暫時沒追殺袁純陽的打算,先恢復真元調理身體,然後找白畫扇才是最關鍵的。真氣執行兩個小周天後,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蘇北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的站起來,打了兩隻野兔架在火上烤。

現在蘇北完全不用擔心烤兔肉會被別人發現,他還求之不得呢,想到袁純陽那個挨千刀的,蘇北就覺得可笑,他怎麼會想到尋找半輩子的雪耳靈芝,其實是這條燭九陰大蛇胃裡的一個腫瘤。

蘇北雖然已經突破到地階中後期,不過真元還沒有穩定下來,不至於怕袁純陽,但如果再過幾天收拾那個老匹夫,會更加輕鬆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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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一夜中,白畫扇翻山越嶺朝著懸崖的方向靠攏。在這個霧氣昭昭的下午,來到大蛇洞外,看著滿地碎石痕跡,知道這裡兩天前發生過一場惡戰。

“什麼人!?”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山洞頂上傳來,正是袁純陽的大弟子林逸。

白畫扇早就有所警覺,抬頭注視著這個實力比她要強悍的中年男子,淡淡的說:“找人。”

“你……”林逸錯愕的看著白畫扇,古武修煉者最為講究的就是修身養性淡薄世俗,對於物質和外界的繁華,不管是林逸還是師傅袁純陽都視如草芥。

但是在看到這張傾城的仙女面貌後,林逸頓時腦袋懵了,平靜的有些堅硬的心突然有些微微的酸楚感覺。

師傅袁純陽曾經告訴過林逸一個秘密,在古武的頂峰是天階後期,普通古武高手只知道天階是最高的,其實不然。進入天階之後,相當於一隻腳邁進了修仙的門檻。

林逸當然也知道這是師傅給自己設定的美好願景,仙界什麼樣他不知道,但是仙女就是白畫扇這樣。

“你找誰?”林逸的語氣轉變,不得不說,不論是殺神還是惡魔,美女在任何領域都是吃香的。

兩天前,師傅殺了趙狄和蘇北後,進山洞尋找雪耳靈芝,可是撲了個空,他老人家現在特別暴躁,正在山洞裡打坐。

林逸知道雪耳靈芝的訊息肯定走漏了風聲,趙狄和蘇北只是前站,後面還會有人來,他就埋伏在洞口外替師傅護法,沒想到遇見了白畫扇。

“蘇北。”

“蘇……北?”

“你認識?”白畫扇本來想進山洞,林逸從洞頂跳了下來。

“蘇北是你什麼人?”

“一個朋友。”白畫扇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朋友的概念很多,萬一這個人和蘇北是敵人,她口中的朋友也可以確保她有迴旋的餘地。

“噓!不管你是什麼人,現在快些離開,我師傅馬上出來了。”林逸皺著眉頭提醒她。

“你師傅?”

不用林逸介紹,一股陰寒的戾氣從山洞裡撲了出來,一個青衣長袍的老者飄然走了出來,看似慈眉善目,不過臉上的神情有種難以詮釋的猙獰。

“楓兒,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兩人的對話,早就被袁純陽聽到了,冰冷的看著大弟子,這次他也夠倒黴的,他幾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確定雪耳靈芝長在這懸崖山洞裡,為此不惜和趙家翻臉,可是做了這麼多,卻一無所獲,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心情正不好。

“師傅,這位姑娘……她她,她只是路過,並未有打攪我們的意思。”說著,林逸給白畫扇使了個眼色,“還不快走。”

“走?我看你怎麼走?”

白畫扇沒有蘇北那麼狡猾,她是白家人中最另類的一個,倒數第二另類是她親哥白玄燁,不過白家人都是屬驢的,寧可站著死,也不坐著亡。

“老前輩,何出此言?”如果是蘇北,已經惦記怎麼逃跑了。不得不說家族的血統很重要,這姑娘如果遇到的是別人,或許還有生還的機會,偏偏遇到的是很不爽的袁純陽。

“小姑娘說找人,呵呵,這裡有三具屍體,一具是趙狄,一具是二弟子,另一具是蘇北,不知道你找誰?”

“什麼?蘇北死了!”

白畫扇整個人的氣勢倏然一遍,滔天的恨怒躍然而上,這讓林逸都覺得倍感壓力。當然,他和白畫扇都是玄階後期的水平,如過他們打起來或許還有懸念,可是就算蘇北和白畫扇加在一起,也傷不到師傅的邊。

“哈哈,你果然是來找蘇北那小滑頭的。”

袁純陽可以輕輕鬆鬆的殺了白畫扇,而他現在確實需要殺人,來穩定自己的焦躁的心態,尤其是這個人還認識小滑頭。

林逸夾在中間非常難受,一來蘇北救過他一命,當然動機不純他自己明白,二來雖不是英雄難過美人關,但是他覺得師傅沒有找到雪耳靈芝,也沒必要再大開殺戒了。

師傅要開殺戒,而這位姑娘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白畫扇的氣息確實出現了異常,靈隱山的濃霧溼潤的能掐出一把水來,數九隆冬的溼寒伴隨著洶湧的怨恨,林逸感覺整個山谷都凝固了。

“師傅,她一個小女子,殺了她也沒用,還是放過她這次吧。”林逸替白畫扇求情。

誰知,白畫扇根本不領情,一掌拍在林逸的後背。

林逸被擊出幾米開外,撞在峭壁的石頭上,嘴角掛著一絲鮮血,他完全可以確定,白畫扇已經亂了章法,一個古武玄階的高手,連簡單的偷襲都不能的手,說明它心性大亂,本來就不是他們師徒的對手,以她現在的狀態,分明就是在自殺。

白畫扇確實在自殺,她等了十五年,千山萬水終於知道她和蘇北分別後,在蘇北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也找到了讓蘇北恢復童年記憶的方法。可是,萬沒想到,她走到這一步,卻是這樣的結果。

看著一個人比自己還要絕望,袁純陽有一種變態的快樂,放肆的大笑道:“看見你身後的懸崖沒有,蘇北就是從那裡被我踹下去的,哈哈。”

白畫扇不為所動,面色平靜的朝著袁純陽走去。但凡瞭解什麼叫憤怒的人,都會明白,當一個人已經憤怒的看不出憤怒的時候,她已經瘋狂了。

精緻的匕首劃過袁純陽的鬍鬚,袁純陽單憑負著手,微微側身,就躲過了白畫扇的一擊,冷冷的一笑,不要說心性大亂的她,就算是十個正常的白畫扇,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刷刷!幾刀過後,袁純陽如同老貓玩耗子一樣,鄙夷的看著她。

終於,袁純陽懶得玩了,他還是不放棄尋找雪耳靈芝,這是他有生之年晉升天階的唯一途徑,長劍挽起一個劍花,朝著白畫扇撲了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白畫扇已經沒有躲避的力氣,靈魂都被抽空的人,根本沒有戰鬥的能力。

叮嚀一聲!

袁純陽的長劍被接住,他緊蹙著眉頭,“楓兒?”

“師傅,您又何苦再得罪人呢。”

“哼,為了個女人你想欺師滅祖!?”

林逸忙說道:“師傅,弟子是為大局著想,您難道沒看出她剛才劍招的出處嗎?”

“哼,用不著你提醒,看不錯的話,她應該是白家朱雀門的丫頭,呵呵,五大門派本來和我關係就不怎麼樣,我還怕多得罪幾個人不成。”袁純陽冷笑道,他只要能找到雪耳靈芝,這五大古武門派又算得了什麼,他殺掉的蘇北自稱是李家中律門,趙狄又是趙家的靈武門,現在白家朱雀門的一個小丫頭片子居然來送死,看來這個年還是很熱鬧的。

“師傅,您看在弟子跟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

砰!袁純陽勃然大怒,一腳將林逸踹在腳下,“孽障!”

袁純陽火氣很大,沒找到雪耳靈芝,一個徒弟死了,另一個得意弟子因為一個陌生女人,居然跟自己做對。

林逸還是不夠瞭解他的師傅,或者說,他在人情世故上心機不夠深。如果他不替白畫扇求情的話,袁純陽還可能放過白畫扇,這一求情,相當於袁純陽此時放了白畫扇,為人師表的臉面就沒地方放了。

踢暈徒弟後,袁純陽冷冷的看著白畫扇,“長這麼漂亮的女子,我是第一次見。我殺你,不是因為你認識蘇北,也不是因為你是白家的女兒,讓我的徒弟動了凡心,影響他的修行心智,我能擾你?”

說完這句話,袁純陽閃電一般撲向白畫扇,一腳踹在她的肩膀上,手裡的劍捲起劍花,居然朝著白畫扇的臉刺了過去,“先毀掉你這張迷惑人心的臉!”

暈厥中卻無力動彈的林逸心中不免有些悲哀,如果因為別人長得漂亮就殺了對方,這又是哪門子的道理。

純潔如雪的白畫扇,早就沒有了反抗的力氣,不過也不想被這老匹夫殺了,瞥了眼身後,他們說蘇北就是從這裡跳下去的對嗎,生不能在一起,死了至少要死在一塊。

只見,白畫扇縱身一躍,輕飄飄的衝出了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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