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鳶尾翹著二郎腿在床尾拿著刀子在木頭上比劃,這東西卻越雕越像個蘿蔔,鳶尾有些生氣的將木雕扔遠了。

“誰?”蘇北最近在地窖的生活已經習慣了,各種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冰箱裡更是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新鮮菜品,微波爐、烤箱等東西一應俱全,廚房的檯面竟然也鑲著金邊兒,蘇北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哪個古老國家的公主看上自己了,不然怎麼會用如此奢華的宮殿一般的房子來困住自己呢?

當然這只是個不入流的猜想罷了。

環境越是美好,就越是應該保持警惕。

但是不知道這空氣中到底摻雜了什麼東西,蘇北每天醒來的時候也談不上精神百倍,只能說是可以活動自如,到了該睡覺的時候幾乎是沾枕頭就能開始做夢,睡眠質量直逼睡美人,每次都有一睡不起的架勢,還好,他最終還是醒來了。

這樣來回反覆了多次,蘇北不得不開始懷疑到底是什麼在影響著自己,嘗試過不吃不喝,來驗證是不是食物和水中摻雜了什麼東西,結果是不吃不喝基本沒有力氣了,根本行不通。

現在蘇北幾乎已經可以確定是空氣中有某種東西在控制著自己的這種行為,但是在地窖內原本通風就很成問題,蘇北絕對不可能不呼吸,這是無法避免的。

“你是……”燈光的映照下蘇北有些看不真切,但還是隱約覺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於是就把這樣的疑問脫口而出了,“小姐,我們是不是認識?”

“小姐?”鳶尾大笑,“之前不還喊我小女孩嗎?”

小女孩……竟然是她?!

“你,你是……”蘇北到底也是個男人,對於女人的化妝術完全不瞭解,這哪裡是一個人,分明就是換了一個人啊!

“有這麼大的不同嗎?”鳶尾每天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當然覺得沒什麼不同,但是對於蘇北來說,簡直可以用判若兩人來形容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女孩就是那個古老國度的公主?因為自己削了個木頭給她,所以看上自己了?

“喂,你在想什麼啊?”鳶尾有些不滿,畢竟這些年來在家族會議上可不會有人當著她的面走神。

“這裡是哪?”雖然蘇北非常想搞清楚女孩的真實身份,但是就那天的談話情況來看的,你越是想知道的東西,女孩反而不會告訴你,比如,她的名字。

果然這一招奏效了。

“你怎麼不問我是誰,叫什麼,為什麼把你關在這裡?”鳶尾皺著眉頭問道。

蘇北看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你想說的時候自然就會說了,我在這裡不能威脅到你分毫,當然只能等你想說的時候我再聽了。”

這一番話說的非常有水平,鳶尾聽著很是受用。

“那,你聽好了,我叫鳶尾,是……”談到自己的身份的時候鳶尾有些犯難,自報家門怎麼看起來都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是囚禁你的人。”

果然還是這個形容更加準確。

蘇北簡直要笑彎了腰,“嗯,我當然知道你是囚禁我的人,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畢竟除了當年自己跳入瓷瓶當中,主動被囚禁,至今還沒有哪個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做到這一點。

“這……是個秘密。”鳶尾當然不會傻到把追蹤術的秘密告訴他。

“沒勁。”蘇北大搖大擺的路過鳶尾,跑去客廳自己看電視去了。

什麼?這個人說什麼?說自己沒勁?!

鳶尾哪裡受過這種評價,以往都是“小姐太厲害了”“小姐真棒”“小姐真漂亮”這種評價。

沒勁這兩個字深深的刺傷了鳶尾。

“你說什麼?!”鳶尾揪著蘇北的領子,蘇北有些喘不過氣來,不過眼睛還是緊緊盯著電視機。嘴上仍然是不鬆口,“什麼都不說,可不就是沒勁嗎?我都被你囚禁了,就算知道點什麼,又能怎麼樣?”

想了想,似乎也是這麼個道理,通往這裡的密道是需要人格基因驗證才能透過的,也就是說,除非蘇北變成第二個自己,才會從這裡毫髮無傷的透過,不然只會在機關入口處被切成肉泥,這一點還是早點告訴蘇北比較好。

“如果你想要逃出去,我勸你還是不要白費力氣,因為……”

“逃出去?”蘇北在冰箱裡拿出來一桶冰淇淋,找了個勺子挖著,“為什麼要逃?這裡有吃有喝,不用工作賺錢,雖然曬不到太陽有點遺憾,當然如果再養個動物就更好了。”

沒想到蘇北這麼想的開,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他。

“那我如此好吃好喝的供著你,你是不是應該回報點我什麼?”鳶尾上下打量著蘇北,就像獵豹在看一隻羚羊一樣。

“小朋友沒事兒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電視劇,要好好學習。”蘇北暗想,這小女孩不會真的看上自己了吧?聽說過童養媳,還沒聽說過“圈養夫”的,這簡直太荒唐了。

鳶尾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表示完全聽不懂蘇北在說什麼。

“說實話,就算是我有求於你吧,事成之後,你想要遠走高飛,還是想要金銀財寶,或者是想在這裡住一輩子,吃穿不愁,我都可以答應你。”

瞧瞧這語氣,這不是公主的語氣是什麼?

蘇北也是納悶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了救世主了?全世界都似乎需要自己去拯救,Amos那邊是這樣,鳶尾這邊也是這樣,該不會,鳶尾也有一個身患頑疾的老父親吧?

“好吧,先說來聽聽。”蘇北不再吊兒郎當,正色道,“我不做出賣良心的事情,也不做危害自身安全的事情,除了這些,其他,我可以酌情考慮。”

不幫Amos就是因為蘇北認為那頑疾的治癒是對古武者一種極大的損傷,當下或許不會斃命,但是以後就不知道了,狂犬病還有十年的蟄伏期呢,更何況這種奇異古怪的病。

“放心,這兩個都不會觸碰,”鳶尾拿出懷裡的手帕,小心翼翼的展開,正是那副肖像畫,“你見過這個人沒有?”

找人?

蘇北疑惑的接過去,畫上是一個年輕模樣的少年,鼻子高挺,眉眼深邃,只不過似乎作畫完成的時間非常有限,細節之處沒有仔細勾勒,草草幾筆卻刻畫的非常傳神,作為一幅速寫作品來說很是不錯,但是作為找人的依據來說,就有些牽強了。

“就這一張?”蘇北有些不可置信,“年齡,籍貫,走失的時候穿的什麼衣服,哪裡的口音,還有……”

話還沒說完,鳶尾有些垂頭喪氣的擺了擺手,“我要是知道這些還用找你嗎?”

看著蘇北一副不解的樣子,鳶尾只好從頭講起。

“這是我的父親,這幅肖像畫也是他年輕的時候,街頭畫家所做,距離現在也有十五年了。”鳶尾小心翼翼的將畫再次收起來。

“啊?這怎麼找?”這聽起來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父親的失蹤跟古武者有關。”鳶尾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找對了人,“我知道你就是。”

蘇北也不再隱瞞了,“所以,我能做什麼?”

這句話問的直接,以至於鳶尾直接愣住了。

是啊,的確根據記載,父親好像是去探尋古武世界的真諦了,但是並不代表他成功了,古武者現在站在自己面前,或許,父親都不曾見過真正的古武者。

“你來自哪裡,就帶我去哪裡,我們把你成長的軌跡走一遍,或許就能遇見我的父親。”這是天底下最笨的方法,卻似乎也是唯一可行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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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蘇北幾乎是沒有片刻的猶豫。

“為什麼!”鳶尾剛想要問個明白,頭頂傳來老管家的聲音。

“小姐,快上來吧,夫人午睡要醒了。”

蘇北找尋著聲音的來源,鳶尾卻三步並作兩步,消失在了地窖宮殿裡。

夫人?小姐?這都是什麼稱呼……

也就是說這家男主人走失了,現在女兒揹著媽媽來尋找父親,這家庭關係可夠亂的……

鳶尾端著茶點進了母親的房間,“母親,您醒了,這是吳叔準備的茶點,您吃一些吧。”

托盤放在桌角,卻沒放穩,險些跌落。

宇涅把鳶尾的失態看在眼裡,“鳶兒,自從你長大開始掌權家族內部,我們許久沒有談心了,但是我知道母親的教誨,有三點你一定記得,是不是?”

鳶尾聽到母親的話,緩緩的點了點頭。

“你說一下,都有哪三點。”宇涅端起茶杯說道。

“第一,終生以家族利益為重;第二,從不相信男人;第三……”鳶尾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說不下去。

“第三?第三是什麼?怎麼不說了?”宇涅看起來有些生氣了。

鳶尾吸了吸鼻涕,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第三,不找父親。”

“沒錯。”宇涅滿意的點了點頭,“現在你來告訴我,你有沒有好好遵守這三點?”

“我……”鳶尾不知道母親是不是在試自己,還是她已經知道了什麼?

不,不會,地窖那裡非常安全。

鳶尾點了點頭,“我……”

“鳶兒,你應該知道對母親說謊的後果是什麼。”這是一個肯定句,宇涅若不是掌握了什麼情報絕對不會來以這種口吻跟鳶尾說話。

“其實……”正當鳶尾不知所措的時候,敲門聲救了她。

“小姐,夫人,奧利集團的少主來電,說是要*幫忙,言辭懇切,似乎忘了當年與咱們交手的事情,還送來了豐厚的禮品,說是事成之後,可以隨意開口……”

按說小姐與夫人談事的時候,任何人都變得打擾,但是這個奧利集團此次的表現實在是太過奇怪了,不得已,只能上報。

“你先去處理吧。”宇涅也覺得這件事情非常蹊蹺,別又是一場陷阱才好。

“好。”鳶尾飛似的逃出了母親的房間。

老管家從一旁遞上手帕,鳶尾擦了擦額頭的汗,趕忙奔書房去了。

“Amos,大帥哥什麼時候想起我來了?”這會兒的鳶尾又是那個商場上的交際花了,任由誰也看不出來她還有什麼心事,彷彿一切順利的樣子。

“我的小公主,鳶,真的要拜託你了……”鳶尾也有些詫異Amos竟然會如此低聲下氣,看來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把蘇北還給我吧。”Amos平靜的說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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