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兵府不同於鳳凰關城內各處彌散著緊張的氣息,而是有琴聲飄出,清雅悠揚。

容景來到總兵府門口,守門的人見他回來,頓時大喜,連忙恭敬地請他進入。他進入後,淡淡掃了一眼總兵府內的情形,如他離開時一般,主院那一片海棠花已經全部盛開,分外嬌豔,他向那株海棠樹下看了一眼,只見一把空空的貴妃椅靜靜躺在那裡,他眸光一暗,徑直走入琴聲飄出的房間。

房門並沒有關,珠簾靜靜地垂著。

公子,您回來了墨菊見到容景回來,從暗處現身,對他嘻嘻一笑,問道:您找回主母來了沒話落,眼睛向他身後搜尋。

容景抬腳踹了他一腳,墨菊沒想到容景見到他就發難,頓時苦下臉,主母踹他敢躲,公子踹他可就不敢躲了,他著著實實地挨了一腳,被踹出了老遠,他捂著退,見容景看也不看他一眼向屋中走去,他小聲嘟囔,就算您沒找回來,也不能拿屬下出氣啊

活該你自找的。墨嵐在暗中鄙夷地罵了他一句。公子回來誰都看出他臉色不好,疲憊不看,略顯急促,只有他這個笨蛋出現找捱揍。

你懂什麼我是在公子腳下訓練一下筋骨。墨菊拍拍腿站起來,我的筋骨硬氣著呢,能挨得住公子一腳,你們能嗎

墨嵐鄙夷,有本事你怎麼不將護膝和綁著的那塊牛皮扯下來讓公子踹

墨菊聞言細細一笑,擼開褲腿,伸手扯下綁著的牛皮,對墨嵐道:公子估計會對我算賬,但是他目前正急著找玉太子算賬,我的賬是小菜一碟。若不趕緊湊上去讓他胡亂地對我小踹一腳的話,難道等著他找玉太子算完帳後想起我暴揍嗎我又不是傻子。

墨嵐翻白眼,對他小聰明算計的行為不恥。

墨菊卻高興地舞者手中的牛皮,得意地道:公子已經罰過我了,就不會再罰了,這是墨閣的規矩。話落,他神秘兮兮地道:不知道上官茗玥將主母帶去了哪裡,我真是期待咱們公子和他過招啊。不知道是不是驚天地泣鬼神。

墨嵐實在看不過他幸災樂禍的模樣,抬腳踹他。

墨菊立即泥鰍似地躲過,二人一靜一鬧地隱到了暗處。

房門的珠簾靜靜地垂著,院中半絲風絲也沒有,屋中窗前的琴案前,坐了一襲錦衣華袍彈琴的玉子書,透過珠簾,他看起來高雅尊貴,分外悠閒。

容景眸中黑色一閃,伸手挑開珠簾,進了房間。

琴聲並沒有因為他的進入而凌亂,依然我自悠揚。

珠簾發出噼裡啪啦清脆的響聲,不但不令優美的琴聲失去美感,反而似乎為它注入了一股清泉,更襯托得琴聲出塵,令人心神舒緩。

但是即便如此令人心神舒緩的琴聲,也不能卸去容景心裡的急迫。他徑直來到玉子書身後,看著他,玉子書頭也不回,彷彿不知道進來人。他蹙了蹙眉,忽然對玉子書出手。

玉子書一手彈琴,一手瞬間攔住容景,不回頭,聲音無奈地道:何不聽完一曲再說聽完後,你想知道上官茗玥的什麼,我都告訴你。

容景挑了挑眉,慢慢放下手,轉身坐在了玉子書旁邊的椅子上。

玉子書似乎笑了笑,繼續彈著手中進行了一半的曲子。

容景忍住急不可耐,雖然這琴音舒緩,有安神作用,但是對他來說卻無用。他只想知道上官茗玥會將雲淺月帶去了哪裡,是東海,還是在天聖。一直以來,對所有人事,他都把握得分外透徹,但獨獨沒想到被他引來了個上官茗玥,他見過上官茗玥一次,也是十一年前他接收墨閣的時候,旦也就是一面,那時候他帶著面具,他也帶著面具,他不知道他叫上官茗玥,他不知道他叫容景,兩個年歲相仿的人對看許久,都一言不發,直到看了一日後,還是上官茗玥先開口說,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忍不住揍你。

彼此彼此他那時候是那樣反駁。

第一面,彼此間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印象。機緣於什麼,只能說有的人生來就天生不對卯。容景即便對夜輕染,夜天逸,也不曾有過這種天生不對卯的感覺,唯獨上官茗玥。

墨閣起源於東海,尊主和閣主分屬墨閣最高權職,雖然閣主職位更高,能統領整個墨閣,但是尊主身份更尊貴,若不是墨閣發生轟天震地的大事兒,轟天震地的大事兒指的是墨閣危難傾覆毀滅,一般尊主是不過問墨閣中事兒,歷代尊主都神秘,但在墨閣卻有著不屬於閣主的權威。他那一日想著墨閣在他手中覆滅完全是說笑,他和上官茗玥也就是一面之緣。並沒往心裡去。

那個少年高傲張揚不可一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屑地道:那可不一定,沒準有朝一日我們看上了一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呢

容景輕哼了一聲,那時候他已經認定了雲淺月,不覺得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會有誰和他搶。

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了誰上官茗玥湊近容景詢問。

容景轉身就走,語氣閒散而漫不經心,我看上山下一家農家院子裡的一頭豬了,難道你也去喜歡

上官茗玥大怒,我現在就去將那頭豬殺了

幼稚容景不屑一顧,再不理會他,下了當時會晤的天雲山。

上官茗玥氣得跳腳,片刻後,忽然一腳踢起一塊石頭對著容景砸了去,容景施展功力躲開,但手腕還是被十尖劃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流了出來。上官茗玥叉著腰大笑,果然是笨蛋,連小爺的隨腳踢的一塊石頭都躲不開。話落,他揚長而去,我與笨蛋計較什麼期待有朝一日墨閣在你手中毀了,小爺我好趕來救你。

容景眸光湧上惱怒,翻滾的黑雲看著上官茗玥囂張地走遠,那一刻,他竟然覺得他囂張的樣子像極了雲王府那個小丫頭,本來攥在手中的一根針到底沒出手,之後也離開了那裡。

一別十一年,沒想到他真的來搶他的女人

琴聲何時落幕,容景並不知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正見玉子書端了一杯茶站在他面前,玉顏含笑,聲音溫潤,幾日未曾睡覺了

容景想著從離開這裡回到十里桃花林,他一直未曾好眠,瞥了玉子書一眼,不接他手中的茶,對他道:說吧

你想聽什麼玉子書將茶杯強硬地塞進他手裡。

什麼都聽,只要是關於上官茗玥的。容景道。

玉子書瞭然,對他一笑,緩緩坐下身,我其實對他也知之甚少,你應該知道,我五歲那年,各地藩王進京為父皇賀壽,老王叔胡鬧找樂,將我扮作了女子,被他抱住不鬆手,之後知道我喜歡女人,昏了過去,之後他就再未踏足東海京城盛都。

你覺得上官茗玥能是一個因為你說你喜歡女子就暈過去的人嗎容景挑眉。

他自然不是玉子書笑笑,依現在看來,他怕是早就看出我是男子做了女子裝扮,故意找個笑柄。話落,他想了想,有頗為有意思地道:或許他是不想留在東海盛都,找個離開的理由。再也沒有什麼理由比惹上我更冠冕堂皇的。

容景眯起眼睛,那時候東海王想要留下他為何要他做人質

玉子書搖搖頭,燕王府在東海是個特殊的存在,每一代都要有一位子嗣入朝參政,他是燕王府嫡子,自然是不二人選。燕王府的子嗣每一代只入朝一人,一代接替一代。有的位極人臣,輔政丞相,有的做了帝師,站在最頂峰。而他本來是父皇有意培養的帝師,可是不想出了那等事情,自然不留他了。況且我五歲之前一直不會說話,因他而說了話,父皇注意力都在我身上,又念他年歲小,若是留下來,怕是因為我出什麼亂子,便與燕王商議,作罷放他回了雍州,幾年後再令他進京。

容景點點頭,眸光若有所思。

玉子書繼續道:後來他隨燕王回了封地之後,聽說便鬧著要出家,燕王很是無可奈何了一陣子,天天派人看著他,可是還是看不住,他當真跑去了東海的九仙山論佛道,燕王追去九仙山,連他的人都沒見著,聽說他和九仙山的一位師祖一同閉關了,每次那師祖只一人閉關,這次帶上了他,沒有一年不出來,燕王無奈,只能悻悻而歸。後來一年後等到師祖出關的日子,燕王早早就去等候,可是只等到那師祖出關,而他據說自己離開了,不知道去了哪裡,燕王大怒,吩咐人尋找,燕王的能力竟然找不到他,他隱瞞了一年,再不敢不對父皇稟報,便寫奏摺上報了父皇,大罵不肖子孫,讓父皇不要再在他身上費力了,燕王府又不止他一人,另外擇選一個就是。

容景靜靜聽著。

父皇寬厚,又覺得他本來就有意培養帝師,他去論道沒什麼不好,況且九仙山那位師祖從來連皇室的面子都不買,卻帶著他閉關一年,證明他有慧根,那位可是得道高僧。他勸燕王想開,並囑咐他既然他想論道雲遊,就由了他吧燕王本來就無奈,聞言也只能如此。玉子書繼續道:所以,燕王和父皇達成了一致意見,燕王在府中找了一個人假扮他,作假日日看著他,以防他出家,製造言論,暗中卻是在查詢他的下落。可是一直無果。

容景挑了挑眉。

一直五年前,燕王都沒找到他,氣怒之下放出燕王妃大病遍尋名醫的訊息,才將他從外面招了回來。他跑回燕王府後,見燕王妃好好地坐在暖閣等著他,才知道上當,剛要逃,燕王已經帶了兩萬人馬將燕王府包圍起來了。他若敢離開,他就命人放箭,殺了他,再和燕王妃自殺。才將他鎮住。玉子書說到這裡,好笑地道:對付自己的兒子要動用兩萬人馬圍困燕王府,也只有他將燕王叔逼急了才做得出來。當年人人都以為父皇要剷除燕王府,才兵馬圍困的,百姓們都嚇了個夠嗆,齊齊上表萬民書為燕王求情。父皇收到萬民書後,哭笑不得。

容景聽得有些不耐,他其實最不想聽的就是他的事情,但為了搶回女人,只能忍著。

玉子書笑看了容景一眼,經此一事,父皇更是堅定了讓他做帝師的想法,密摺給燕王叔,務必留下他。燕王叔和他在燕王叔對持了三天,他不鬆口,最後還是逼急了燕王妃,燕王妃本來就是個柔弱的女人,哭成了淚人一般,才讓他軟了心,但沒答應留下來,只答應每年會回來一次。燕王叔自然不幹,說他必須進京,二人各執一詞,態度強硬,最後還是燕王妃捨不得父子相鬥,做了中和,給他五年的時間,五年後,他必須進京輔政,五年之間,每一年在春年要回去一次,只要那日他不回來,她就哭死。這才讓父子兩人各退一步。之後五年,他果然每一年回燕王府一次,但也就待幾日而已。

容景揚眉,今年難道已經是第五年

玉子書苦笑,正是

容景恍然,似乎明白了,他不想入朝,不想進京,從小便逃開燕王府,以便要逃開東海的朝局

玉子書點頭,應該是此理。

所以,他沒了選擇,才追著你不放,若是他喜歡上了東海的太子,以男兒之身,自然不適合再入朝或者在朝中做帝師。東海民風雖然開放,男風盛行,但是皇室可沒有這個先例。更何況你不能娶一位男子為太子妃。容景道。

玉子書點點頭,有些頭疼地道:是這樣我雖然明知道,但也無可奈何。父皇春年之後見到了他,心下甚喜,當即就要封帝師,若不是他突然抱住我,那一日場面混亂,群臣皆驚,讓父皇也驚得住了口,他如今已然是東海的帝師了。

容景聞言忽地一笑,那就不必讓他做帝師了,達成他的心願,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玉子書第一次從容景口中聽到滾字,他不由失笑,看來是將他氣急了。他道:不是我不想,而是父皇已經下旨,帝師舍他其誰。只要他一日不做帝師,帝師之位一日空懸。哪怕是讓我娶了他。

容景眼角一抽,半響無語,之後才冷靜地道:東海王果然非常人能及。

玉子書嘆了口氣,實在是燕王府三個字讓父皇不得不留下他。況且他確實有才華。

容景眸光眯了眯,燕王府燕有什麼寓意

你應該知道,他會靈術,並且極高。他看了容景一眼,我對燕王府的來歷也知之不多,只知道千年前雲族分為三脈,一脈是東海燕王府,一脈是天聖雲王府,一脈是墨閣

容景眸光跳躍了一下,這麼說她與他分屬同宗了

玉子書頓時失笑,看著容景,提醒道:同宗也是千年前了,血緣之說,早淡薄得沒影了。話落,他看著容景道:你都能娶了她,他有如何不能搶

容景面色頓時一黑。

我能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若是能對付得了他,我也不至於跑來天聖。玉子書覺得他這一輩子的臉面都丟在了這,還要靠雲兒救,嘆可口氣,但掃見容景的臉色,他又覺得好笑,最該著急的不是他,而是容景不是嗎看他如今終於失去了一貫的閒雅,他不由得微微笑了起來,對他提醒道:那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只有你想不到的地方,沒有他不敢去的地方。

容景放下茶杯,對玉子書語出驚人,你娶了他不就完了。

玉子書一呆。

容景起身站起來,對玉子書道:你跟我去找他,之後帶著他趕緊滾,以後最好再別踏入天聖。話落,向外走去。

玉子書不敢置信地看著容景,你你讓我娶他娶一個男人他也敢說

反正東海王也沒有意見,你娶了他之後,可以再找一個喜歡的女子娶了。你是太子,將來登基,後宮三千粉黛,何愁一個男人容景頭也不回地道。

玉子書眼角一抽,立即道:你將來也是要登臨高峰吧為何你不後宮三千

我有雲淺月,你沒有。容景打擊人絲毫不留餘地。

玉子書被氣笑了,看著他理所當然的背影,聲音似乎從牙縫中擠出,我忽然覺得讓上官茗玥搶了雲兒也沒什麼不好。這樣的話,你也沒有了。

容景猛地回頭,看著玉子書,語氣清涼,玉太子,你是跟我走,還是我綁了你去找他你選一個別怪我沒提醒你,選不好,別怪我。

這是要對他出手了玉子書笑看著他,雲兒不在你就欺負我嗎

一個上官茗玥都能欺負你,不差一個我。容景道。

玉子書忽然坐了下來,慢悠悠地嘬了一口茶,對容景道:我哪個也不選。雲兒愛護我,要幫我,我為何還要跑去自己受虐本太子不喜歡男人,以後會不會喜歡別的女子不知道。總之目前為止,也就喜歡雲兒一人。

容景眼皮跳了跳,你是等著我出手了

景世子不必客氣玉子書對容景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不過你確定你出手就能成功嗎世界上畢竟只一個上官茗玥。除了他,本太子似乎還不怕別人。

玉太子確定自己的武功能勝得過我容景眯起眼睛。

玉子書搖搖頭,大約勝不過,但是他笑容綻開,配合上別的手段,就不一定了。話落,他看向容景的腹部,景世子難道沒覺得胃裡有什麼不舒服嗎

容景一怔,忽然發現自己提不起功力了,他看向玉子書,忽然怒道:你對我下了化功散你要做什麼

玉子書見容景真怒了,嘆了口氣,對他道:除了散功散,還有神仙睡。這兩者是我抹在琴絃上,用內力震到空氣中,專門給你用的。話落,見容景第一次有些狂躁想殺人的目光,他輕咳了一聲,我沒別的意思,就是看你太累了,想要你休息一下。反正上官茗玥已經帶走雲兒兩日了,該發生什麼,早發生什麼了

他話音未落,容景忽然一把劍對著他扔來。雖然他失去內力,但是還是較一般高手的身手快,那把冰魄快如閃電,直直刺向玉子書眉心。

玉子書輕鬆地伸手接住,對容景一笑,你傷不了我,還是別白費力氣了。暗理說你這樣的人,該不會中我的暗算才是,但是你心念雲兒,心思狂躁急迫,已經急不可耐,才沒聞到這屋裡空氣中細微的異樣的散功散和神仙睡的氣息。你想想,你這個狀態去找人的話,如何能不吃虧

容景對他沉下臉,怒道:我自由主張不是你的女人,你自然不急。

玉子書放下手中的劍,對他道:不是我的女人,我也急的。

容景眸光黑雲翻滾,對他道:解藥否則別怪我不顧念她現在就要你好看。

玉子書呵呵一笑,起身站起來,走到容景面前,對他道:你這個樣子實在難看。還是先睡上一覺再說吧免得你出現在雲兒面前,讓她見了難受,為你心疼。她心疼,我最看不過去,所以他後面的話沒說出,揮手去點容景的睡穴,容景沒了功力,自然躲不過他的身手,惱恨地閉上眼睛,向地上倒去。

玉子書伸手接住他,將他放在了床上,須臾,他坐在床邊苦笑,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容景,看來這裡不能待了。話落,他起身站起來,向外走去,來到門口,見青影如木頭一般地站在門口,顯然屋中發生的事情他知道,但沒阻止,他笑了笑,你家世子太累了,讓他休息一番,上官茗玥不會傷害雲兒。

青影點點頭,木聲道:多謝玉太子。

玉子書伸手扶著額頭,拿出兩瓶藥,遞給青影,他的穴道六個時辰之後可解,也該夠他休息了。他醒來之後,你將這個交給他。話落,他補充道:嗯,就告訴他,我回東海了。

青影接過兩瓶藥,忽然對玉子書先發制人出手。

玉子夕瞬間躲開,身子飄出了距離青影數丈遠,對他挑眉,想替你家世子攔住我

青影請喊一聲,墨菊,滾出來

墨菊應聲而出,不止他,墨嵐等十二星魄都齊齊現身,攔住玉子書的去路。

玉子書看著十三人,揚了揚眉,對青影笑問,景世子的好屬下,這算是過河拆橋嗎

青影麻木地道:世子沒發話,您不能走

墨菊立即附和,聲音比青影的正經他簡直不正經透了,對著玉子書嘻嘻笑,對啊,公子沒發話,主母沒找到,您可不能走了您走了,公子找不到人出氣,屬下們可就遭殃了。

玉子書輕笑,對他們道:你們世子找不到我,也可以找上官茗玥出氣。他才是正主。要知道,上官茗玥從來了天聖後,目的可不止是我。我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你們主子估計心裡明白,才見了我之後沒將我真如何,若是他先出手對付我,如今未必中了散功散和神仙睡躺在床上。

那您也不能走青影固執地道。

對,我們可不會放了您的。墨菊笑嘻嘻地附和道。

那就沒辦法了。玉子書無奈一嘆,話落,他衣袖一甩,一陣風對著十三人飄去,幸好我這裡還有些神仙睡,不如你們也睡一覺吧

十三人聞言,聞到一股奇異的香,一驚,齊齊後退了數步,捂住口鼻。他們自然不能陪著世子睡,一定要看顧好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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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子書見十三人後退,微微一笑,身子一閃,飄出了總兵府。

不好,不是神仙睡。青影反應過來,大叫一聲。

不過是海棠花混合了桃花的胭脂粉,玉太子好狡猾墨菊恨恨地道:讓他跑了。怎麼辦他難道就真不管主母跑回東海了話落,沒人搭茬,他又自言自語地道:看他那日被上官茗玥追的小可憐樣,丟下爛攤子給公子也不奇怪。

青影擺擺手,人攔不住,再追也沒用了,墨菊等人也明白,只能守著容景醒來。

總兵府裡玉子書在容景的被迫下講關於上官茗玥的事情之時,有一處地方,雲淺月也正被上官茗玥逼著講容景的事情。

------題外話------

為了將小月喚出來,我大半夜多熬了一個小時多寫了些,雖然一個小角,不夠塞牙縫的,但總算不負眾望==

咳咳,準備火山爆發了,月票有木有吼吼onno~

親們送的月票我都看到了,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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