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麼勁爆的嘛?

謝情這句話一出,頓時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棲夏身上。就桌子周圍那幾個鬼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棲夏自己也懵了,“我,我什麼時候肖想我爸了?我有病嗎?”

想到自己家裡親爹那張老臉,棲夏三觀都碎一地。

然而謝情卻一本正經的提醒他,“旅館門口,約會。”

……那是特麼是在開玩笑啊!

棲夏只想抽死謝情,然後在掰開他的腦袋看看這麼不要臉的話到底是怎麼說出來的。

可最離譜的還是謝情的尾巴,竟然做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棲夏頓時更想吐血。

對面的警察也很快反應了過來,謝情說的這個爸爸,並不是棲夏親爹,而是指謝情他自己。

“小聰明會害死人。”警察點了一句。他看的很清楚,這個旅館老板之所以開始這個遊戲,其實就是為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

謝情和棲夏說這種看似揭短實則互保的舉措,怎麼可能真的透過?

那個老闆想要窺探的,是他們藏在內心深處的機密。

然而下一秒,拿著國王牌的鬼童竟然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秘密為真,透過。”

“這怎麼可能?”難道自己猜錯了?警察越發疑惑。

謝情:我說的是實話

尾巴:誰讓人家可愛嘛~

棲夏絕望:爸爸我求你少說話吧!

接下來就輪到了警察和警察妻子,他們倆對視一眼,頓時壓力變得大了起來。

因為他們並不知道要說什麼。

對方的秘密可以有很多,他們是自己組隊進來的,自然也都瞭解彼此底細,可越是瞭解,就越要篩選。因為要避免對方被揭短後反目成仇。

鬼童:“三秒內必須回答完畢,編造者死!”

“三、二、一!”

警察還好,可警察妻子卻被這一句話嚇得一哆嗦,幾乎瞬間脫口而出,“他是隊長,我們進來之後所有的舉動都是聽他的!”

完了!警察心裡一驚。

就在妻子說出這句話的瞬間,他突然明白謝情和棲夏為什麼會說那樣兩句話。不是謝情胡鬧,是他太蠢!

這桌上做得可不僅僅只有人,還有鬼。包括遊戲開局就死掉的兩個還坐在這邊,每一個都盯著桌上這口好肉,就期待看看他們最終會是什麼樣的死法。

每輪遊戲都有投票,票數最多的一個人必死無疑。原本他就是活靶子,妻子這一句話,更是將全桌子厲鬼的仇恨都挑撥到自己身上。

這樣的話,就算他贏了這一輪,下一輪投票,必死無疑。妻子就能活到最後!這個女人好狠,他要說點什麼才能力挽狂瀾。

警察的腦子在快速的思考。可鬼童卻並不給他思考的時間,而是立刻就指了他說道,“三、二……”

“是她在路上暗示你們可以犧牲隊友通關,所以你們四個才會在一開始就被隊友拋棄!”

“!!!”一家三口當中的父母還有小說家的妻兒頓時全都把陰森森的視線落在了警察妻子身上。

“你好惡毒。”能走到這裡的都是有點腦子的,警察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警察的打算,頓時盯著她的眼神就充滿了恨意。

“彼此彼此,是你先破界的。”警察胸有成竹。他並不擔心後續妻子會說出他更多的秘密。因為的確進來之後的一系列做法都是他安排的,但是真正執行到底的卻是妻子和那個女孩。

另外,這場上恨他的厲鬼一個是女孩一個是小說家,剩下的只要都恨妻子,二對四,他就有希望逃脫。

卑鄙無恥。棲夏冷眼旁觀,只覺得心裡發寒。

謝情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古往今來,一直都是這樣,人心險惡遠勝於厲鬼。別忘了,鬼在惡毒,生前也是人。人心卑劣,變成厲鬼也一樣不是什麼好東西。”

“的確如此。”棲夏點頭,到底有點不適應。尾巴溫柔的蹭了蹭他,棲夏把它抱在懷裡,試圖尋求一絲溫暖。

而此時,警察妻子在被拉滿了仇恨之後,卻已經完全瘋狂了。死亡的恐懼讓她再無顧忌。

“秘密只能是這裡的嗎?”

“你想做什麼?”警察嗅到了一絲危險。

“當然是說秘密。”警察妻子冷笑,“413槍擊案裡死而逃生並非幸運,而是因為他就是槍擊案罪犯的同夥。裡應外合,為了謀奪酒會上即將展覽的粉鑽。”

“你這種滿手鮮血的人,就應該直接去死!”

“瘋女人!”警察試圖阻攔他,卻已經完全來不及。

拿著國王牌的鬼童點頭,“秘密為真。輪到你了。”

警察深吸一口氣,原本還有些理智的腦子也在怒意和緊張中消失殆盡。既然都被拆穿了,那不如一起掀開遮羞布。

“別說的自己彷彿是什麼好人,電影院火災唯一倖存者不應該是你,而是你的朋友,你搶走了她找到的防煙面具,並且推了她一把,把她推到了火場裡活活燒死了。”

“你,你胡說!”電影院發生的火災是妻子這輩子最大的噩夢。

可鬼童卻再次判定,“秘密為真,輪到你了!”

所以,這兩個人,根本就是真正的殺人兇手!怪不得之前謝情看到報紙的時候會說,活下來並非是幸運。

可他竟然和這樣手染鮮血的人一直待了這麼長的時間,棲夏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然而警察和警察妻子那頭卻並不能停,因為還沒決出勝負,只要警察回嘴,她就必須說出新的秘密。

“他每次進入遊戲都會邀請新人,但是最後,能被帶回來的寥寥無幾。”撕破臉了就無需隱藏。

警察女兒盯著警察的眼神變得更加怨毒起來,顯然,她就是那個被帶來的新人。

警察不甘落後,精準點艹,“前置任務加油站,她誘惑了你的丈夫,並且告訴他,女人在這個遊戲裡毫無卵用,就是用來玩和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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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家妻子陰森森的飄到了警察妻子的身後。

“是他叫我這麼說的,是他叫我這麼說的!他三次元就是殺人犯,進入遊戲也是為了錢才進來。他根本不把人命當命!”妻子說出這句話的瞬間,警察的臉上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為什麼會這麼笑?警察妻子不明白。

鬼童說話了,“秘密為假,遊戲結束。”

“不是假的!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啊!”妻子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詭異的遊戲搞瘋了。

然而警察卻憐憫的搖搖頭,“我沒叫你去和小說家說這句話,我說的是,要你去提醒一下他們,進入這個遊戲之後,人命就不是命了,也根本沒有男女老少之分。”

文字遊戲,她上當了!妻子恨得眼睛發紅,死死的盯著警察咬牙切齒的詛咒道,“你不得好死。如果我能活著出去,一定會揭露你的真實面目。如果我死了,我會變成厲鬼,讓你一輩子都別想從這裡逃出去!”

警察毫不在意。大局已定,下一個死的必然是妻子!至於謝情和棲夏,如果他沒有猜錯,要麼他們三個一起活下來,要麼下下把遊戲裡,謝情和棲夏一起死!

“哈哈哈哈哈,精彩,真的是太精彩了。”門外旅館老板的聲音再次傳來,就像是看到了一場精彩的大戲,老闆遠比方才還要興奮,“你們夫妻贏了,我給你們獎勵。”

來了!警察屏住呼吸,胸有成竹。然而下一秒,老闆的話就讓他整個人都懵住了。

“國王遊戲最刺激的時候,就是被抽中參與的時刻。你們這麼積極,我決定下一輪不用抽牌,直接由你們兩個單獨完成。”

“這不是獎勵!你違反遊戲規則。”警察妻子慌了。

“當然沒有違反,就算是主也沒有規定,獎勵內容必須對你們有利。”

“第二輪遊戲開始,請投票選出是砍掉警察一條腿,還是拔了妻子的舌頭?”

“不,不要,你們不能這麼做!”警察妻子轉頭看向鬼童,試圖靠著勸說改變他的想法。可越著急就越說不出話。而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眼下桌邊所有的厲鬼,都躍躍欲試,充滿期待。

“三、……”鬼童開始倒數。

“不,不,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妻子很恐懼,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逃離。

“二……”她推開椅子,腿已經邁出一步。

“一!”倒數結束,所有厲鬼抬起手,除了女兒和小說家指向警察,剩餘所有人都把手指指向了妻子。

“接受懲罰。”鬼童嘻嘻的笑著,尖銳的笑聲讓妻子逃離的動作更快。

“夫妻一體,她要是從這裡逃離,你也會失敗。失敗者死!”旅店老闆在門外提出了新的規則。

原本隔岸觀火的警察立刻伸出手,拉住了妻子的胳膊。

“放開我!”妻子已經瘋了,她拼命的掙扎,警察根本控制不住。

“別怪我心狠手辣,誰都想活下去。”警察伸手從懷裡拿出一把錘子,正是之前謝情砸衣櫃門的那個,狠狠地砸向了妻子的膝蓋。

“啊——”妻子尖叫出聲,整個人都癱倒在地上。她的膝蓋骨已經被警察硬生生敲碎。劇烈的痛讓她無法思考。女人的眼裡露出恐懼和絕望。

她知道,自己一定會死在這裡。

“畜生!”棲夏看不下去,騰的再起來。

但是很快就被警察的譏笑打斷,“你還是坐下吧,畢竟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

之前的女鬼再次出現。長長的黑髮綁住了妻子的脖子,強迫她張嘴,然後用頭髮綁住她的舌頭,一下一下的往外拔。

“啊,啊!嗚,啊——”鑽心的痛讓妻子不停的掙扎,可斷掉的腿卻讓她連爬行的力氣都沒有。

最後當舌頭被活生生拔斷的瞬間,妻子也大睜著眼咽了氣。她是疼死的,死不瞑目。

血的味道再次在密閉的空間瀰漫開來。桌邊的厲鬼都露出了享受的表情,可對於人來說,卻是另外一種煎熬。

棲夏額頭滿是汗水,警察後背的衣服更是全都溼透了。而此時的桌邊,還活著的人,也只剩下三個,警察、棲夏、還有謝情。

“嘖,有點無趣了。”旅館老板嘆息了一聲。

“你到底想做什麼?”棲夏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的自覺告訴他,這個老闆不安好心。

果不其然。

“人少了國王遊戲就會變得不好玩,更何況這裡還有兩個偽君子。所以我想看看你們兩個偽君子到底誰更虛偽。”

這話的指向性很明顯,是謝情和棲夏。因為所有人裡,只有謝情和棲夏從頭到尾沒有害過人,也沒有背叛過隊友。

“你似乎違反了遊戲規則。”這次說話的是謝情。

老闆直言嘲諷,“我的遊戲裡,我才是國王。”

謝情皺眉,沉默著像是在思考什麼,而拿著國王牌的鬼童也已經準確的指向謝情和棲夏。

“第三輪遊戲。投票開始,你們是想看見老師折斷手臂,還是想看到兒子被父親擰斷脖子。這場投票,只有活人可以參加。”

什麼!棲夏陡然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而鬼童像是玩弄他一樣,可以一字一句放慢,把方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第三輪遊戲。投票開始,你們是想看見老師折斷手臂,還是想看到兒子被父親擰斷脖子。這場投票,只有活人可以參加。”

活人,這桌邊一共只有三個活人,他,警察,和謝情。這是一道無解的死亡命題。

“哈哈哈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小孩你剛才罵我是什麼?畜生是不是?現在求我的時候到了!”

“做夢!”棲夏咬牙切齒。

可警察卻笑著把手指向他,“不用倒數,我直接告訴你答案,我選擇看老師親手擰斷他兒子的脖子!”

謝情冷靜且強悍,一路上所有密室機關幾乎都是謝情解決。對於警察來說,留下謝情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生還。而方才幾次懲罰,警察也相信謝情看的很清楚。

折斷手臂並不是這個意思,而是要接著這個懲罰活生生把人疼死,要了人的命!所以警察相信,只要謝情不蠢,自然會選擇料理了棲夏。而謝情一旦動手,他就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罪人。而這就是那個旅館老板想要看到的!

他想看到所有人都是手染鮮血的殺人兇手。

這個局,真的是把人心算計到了極致。

謝情沒有說話,他盯著那個鬼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的手雖然沒舉起來指向棲夏,可這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棲夏心裡一片冰涼,徹底走投無路。他抬頭看向謝情,可身高的差距卻讓他看不到謝情臉上真正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要在這裡結束了!

雖然謝情幾次救他,但是棲夏卻並不覺得謝情會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命只有一條,誰也不會自願去死。棲夏手指動了動,最後放棄了選擇。

他顫抖著嗓音對謝情說,“你,你投我吧!”

棲夏閉上了眼睛,他在等死。

然而就在這時,他感覺有溫暖的絨毛纏繞在了他的手腕。棲夏低頭,看見是謝情的尾巴。似乎在安撫,又似乎在勸他不要放棄。

“沒用的,肯定要死一個人。警察已經投了。三人裡,我有兩票,必死無疑。”

“我是有牌的人,我變成鬼回來,一定會幫你贏了下一場遊戲。”

“為什麼?”棲夏說到這,謝情終於低下頭和他對視。每一局遊戲都是一場博弈,死的那個會對活下來的人充滿怨恨。

棲夏的路還沒走絕,鬼童沒有倒數,警察就算投票也並不作數,棲夏完全可以再勸說警察改票。

而且從字面意義上來說,自己只是折斷手臂,或許還有生路,可棲夏卻是必死無疑。

可棲夏卻搖搖頭,“我姐教過我,做人不能沒有良心。你救我兩次,我該還你了。動手快一點,我……我很害怕。”

顫抖著手抱住謝情的尾巴,棲夏湊近他說了一句話,“我,我姐姐在帝都第三醫院,我死後,會拼命幫你逃出去。求求你,去看看她。後面一定要小心那個畜生!”

說完最後一句話,棲夏抬起手打算把票數給自己。他是真的放棄了。

然而就在這時,手腕上的尾巴卻突然發力,引著棲夏的手,指向謝情。

“不,不行!”棲夏睜大了眼,瞬間猜到了什麼。他拼命的掙扎,可平時毛茸茸又柔軟的尾巴力氣卻大得不可思議。

棲夏對面的謝情也平靜的抬起手,手指準確的指向了自己。

“投票結束,老師將被折斷手臂。”

女鬼的黑髮再次出現,悄無聲息的纏上謝情的胳膊。

“不,不——”棲夏不顧一切的衝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繞在謝情胳膊上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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