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爸爸你快想辦法啊!”棲夏直接炸了,摟著謝情的尾巴直叫喚。

然而謝情卻沉默了一秒才低頭問他,“作為一個老師這種時候該有什麼反應?”

“這種時候你還管這些幹什麼!”棲夏又疼有崩潰,恨不得勒住謝情的衣領狠狠地搖晃兩下。

可就在這時,謝情終於有了動作。

謝情:我是老師。

小孩:??

謝情:你作業寫完了嗎?

小孩:……

謝情:戲弄老師我會罰你寫一千字的檢討,還要找家長記過。

不知道是不是家長兩個字刺激到了他,小孩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嚎叫,謝情有一瞬間的耳鳴。可他反應很快,就趁著這個間隙他抄起旁邊的椅子狠狠地砸向了衣櫃門。

“砰!”

衣櫃劇烈的晃動,那小孩死死盯著謝情,眼裡充滿了恨意,可身體卻突然開始顫抖。像是觸發了什麼可怕的回憶,他捂著耳朵蜷縮成一團,之後,他抬頭畏懼的朝著衣櫃的頂部看了一眼,就從衣櫃裡消失了。

“老師?老師?”外面小說家聽到不對勁,開始叫人。而後面過來的警察和他一起把謝情房間的門撞開,可卻看到棲夏和謝情好好地一坐一站在地上,謝情的手邊還有一把椅子。

至於他面前的衣櫃,門已經被砸爛了。

“你們沒事兒!?”那個小說家愣了一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

棲夏敏銳的察覺到這句話的突兀,可謝情卻一臉平靜,“承蒙關照,我們很好。”

“沒事兒就好,沒事兒就好。”小說家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緊轉移話題,“剛才發生什麼了?我看你們這邊聲音很大。

“衣櫃裡面有鬼。”謝情邊說,邊掀開自己的褲腳,他皮膚很白,所以越發襯得腳腕上黑色的小孩掌印格外駭人。

“要不要上點藥?”警察妻子關切的詢問。

“不必,還是先找出路吧!”謝情依然拒絕。

可也正是因為他這份幾乎萬年不變的平靜,小說家和警察才越發覺得他深不可測。分明是新人,可卻能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有鬼兩個字,受了傷卻也像是沒有知覺。這樣的特點,就算是老手裡也並不多見。

“先把衣櫃開啟看看吧。”簡單的把方才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謝情示意其他人來到衣櫃前。

“還要開?”棲夏驚魂未定。

“裡面應該有東西。”謝情把凳子挪到一邊,伸手拉了一下衣櫃門,這一次,他很輕鬆的拉開了。不過開啟之後,屋裡的其他人都跟著倒抽了一口寒氣。

因為沒有了門的遮擋,衣櫃裡面的模樣清晰可見。最角落的地方密密麻麻的佈滿了黑色的手指印,不大,是四五歲的孩子的。幾乎可以立刻讓人腦補出來一副可怖的畫面,一個渾身是血的小孩躲藏在衣櫃的角落裡,戰戰兢兢的扒著衣櫃門往外看。

而最讓人不寒而慄的,還是木板最下面的那副畫。

簡筆火柴人,有七隻詭異的不知道是什麼的動物,他們的尾巴被綁在一起,就像是七弦琴。而在七弦琴的旁邊,一個人的頭,已經離開了他的身體。

可這個豎是什麼?警察沒弄明白。棲夏和其他人也不懂。

謝情低聲補了一句,“可能是門縫。”

“什麼?”

謝情拿起筆,在他們臨摹圖畫的草稿紙上那道縫中間畫了一隻眼睛。

謝情畫工很好,他剛才看見了什麼,就在上面畫了什麼,包括小孩盯著他和棲夏時那個邪惡的眼神。栩栩如生,幾乎要衝破紙面,撲面而來。

“艹!你他媽有病!”小說家嚇得一哆嗦。在看謝情就像是在看變態。只覺得到底是什麼人能面無表情的畫出這種東西。

然而警察要更冷靜一些,關注的問題也更犀利靠譜,“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謝情想了想,“我問他作業寫完了沒有?”

眾人:……

謝情又想了一會,“或許是找家長。”

“家長?”眾人都用一種看腦殘的眼神看謝情。

謝情卻拿出那副耳塞,“對的,的確是家長,牆角的字!”

“對!就是家長!”棲夏也恍然大悟,“我們這間屋子地腳線有字。”

棲夏把其他五個人喊過來,帶著他們去看地腳線上的字。

這次是警察的兒子幫著呼氣,不知道為什麼,分明是普通的字跡,他卻特別害怕。到了最後靠近衣櫃的時候,他說什麼都不再去了。倒是小說家的女孩膽子很大,主動去看了靠近衣櫃的最後一行。念出了所有的話。

“我覺得可能是家暴。”小說家先發言,“你們還記得那個送飯阿姨的話嗎?小男孩被打了一巴掌,卻沒有哭,現在的孩子大多數是獨生子,且嬌養,怎麼可能會這麼堅強?除非他是習慣了捱打。否則為什麼他最後看父親的時候會充滿恨意?”

“我覺得也是這樣,”警察妻子點頭附和,“這幅耳塞也說明了這件事。母親被父親家暴,但是不希望驚動孩子,因此給孩子準備了睡眠耳塞。但是這一天他們動靜太大了,孩子還是被驚醒……”

“不,你說的不對。”警察打斷了她,“應該是父親失控,孩子在睡眠中也被波及,他被父親從床上打到了地上,他慌忙的爬起來,躲進角落,所以第一個耳塞才會掉到這裡。”

“母親去攔著,他哭著寫下了第一句話。你看,這裡的字是有血跡的,證明這個時候,小孩已經捱打了。”

“沒錯。”小說家點頭,“然後母親沒有攔住,叫他躲起來,他往衣櫃旁邊爬,躲進了衣櫃裡,然後從衣櫃的門縫外看到了圖上的東西。”

“那東西要把他父親帶走!他狠毒了父親,根本不想阻攔,所以才有心情畫下這幅畫。”

“那就是說,這個小孩現在已經是鬼了?可為什麼這個案子沒有曝光?”警察妻子表示不理解。雖然是逃生遊戲的世界,可是這裡的世界觀也算是完整。又不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山區,死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

可小說家卻突然嗤笑一聲,“曝光?你知道這死的小孩是誰嗎?對了,正好咱們這裡有刑警,不是現場報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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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小說家突然冷嘲熱諷。而微妙的是,警察並沒有反駁。倒是警察的妻子瞪了她一眼。眾人一時間陷入了僵局。

最後打破沉默的,還是謝情,“你們的衣櫃門也能從裡面鎖上嗎?”

“什麼?”

“衣櫃,這個衣櫃能從裡面往外鎖上。你們的也可以嗎?”

“怎麼可能?誰有病嗎?在衣櫃裡面放鏈鎖。”警察妻子語帶嘲諷。

“不,去看看!”警察卻直接反駁了他,並且帶著眾人一起去檢查旅館裡的其他房間。

十分意外卻又理所當然,除了謝情住的那間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房間有這樣的衣櫃。

“再去沒有住人的其他房間看看!”警察組織其他人搜尋旅館裡所有有衣櫃的屋子。

可謝情卻沒有跟著去,而是帶著棲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剛剛衣櫃裡有鬼,棲夏還有點心有餘悸,可謝情卻已經能毫無顧忌的站到衣櫃面前。

“看看這膽子多大!”棲夏湊到謝情旁邊,故意捅了捅謝情後面的尾巴。果不其然,從方才碰見鬼開始就一直炸成煙花的尾巴連一秒都沒用上就鑽進了他的懷裡瑟瑟發抖。

尾巴:人家好怕好怕噠qaq

棲夏忍不住笑。謝情轉臉看他,涼颼颼的一眼讓棲夏瞬間就站直了。然後他伸手把在棲夏懷裡扭來扭去的尾巴單獨拎出來,“在搞事情就剁了你。”

尾巴:【矮腳貓式驚恐】

所以這東西或許真的是活的?謝情眯起眼盯著這些尾巴看。其實一開始出現的時候,謝情以為是隨機分配形象,所以並不在意。可後來他就發現不對勁了。遊戲裡的人,除了和他組隊的隊友之外,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都下意識忽略了他的尾巴。

可這麼佔地方,還日常戲精的尾巴怎麼可能被忽略?要麼就是那些遊戲老人以前見過和他情況相同的人,要麼就是這個尾巴有特殊的隱藏功能。

這就很有趣了。

似乎察覺到謝情的心思,尾巴們只覺得團成一團,試圖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不過情況特殊,現在不是研究這個時候,謝情還是重新把思路放回到了遊戲中來。而棲夏也跟著一起收攏思緒。

“話說你不和他們一起行動,是不是也覺得他們之前推測的不完全對。”

“對。”涉及到故事線梳理,這一次謝情沒有在繼續沉默,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咱們碰見的是個男孩,這幅耳塞是女孩用的。的確男孩未必不會用粉色,畢竟都是母親給置辦這些。可衣櫃會在門裡面按插鎖總歸是有特定的原因。除非這個旅館的主人就知道住在這裡的孩子必須有一個要藏在裡面的理由。而其他房間的孩子沒有。”

“例如這個家裡有一個家暴的父親或者母親。”

“你,你是說這個旅館……”

“嗯,姜雀的父親也會因為酗酒家暴,可他們來到這個旅館之後就失蹤了。”

棲夏想到自己得到的任務劇情,也開始深思。

“咱們會來到這裡確是自己預定,但是房間號卻並不是咱們提前預定好的,而是旅館主人隨即分配。你沒有家暴情節,旅館老板沒有必要安排一個這樣的房間,而另外兩組小說家和警察和咱們一樣是有目的的,也沒有家暴環節,自然也沒有。但是一開始死掉的一家三口呢?我們並不知道他們的故事線,也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棲夏說著說著頓時秒懂。

“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住的房間可能不是自己的!?”棲夏行動力很強,“我現在就去前臺看登記,看看原本第三家應該住在哪個房間?”

“不用去,應該就是咱們現在住的這一間!”謝情走到門外,翻開了門牌號遞給了棲夏。

棲夏湊近聞了聞,是新的膠水的味道。“這幫王八蛋!”

棲夏一點就透。他早就懷疑這遊戲的前置情節有特殊意義。那一家三口的確死了,甚至可能就死在這間房間裡,但是現在一沒有血跡,而沒有屍體。所以這房間裡,還有機關,有一個能夠把一家三口的屍體同時帶走的機關。

棲夏正想著,外面有聲音,是另外五個人回來了。旅館這麼大,這幫人兜兜轉轉卻總聚集到這間房間來,就說明他們早就看透了這一點。

所以方才他和謝情出事,小說家才會撞門,不是因為熱情,是因為他們想看看自己和謝情死了之後,屍體是怎麼消失的!

太孫子了!棲夏剛想要說什麼,一團白色的就糊在了臉上。

“呸,呸,呸!”雖然柔軟有好摸,可也到底是毛的。棲夏轉頭過去,非常不滿。

尾巴卻無故的甩了甩,彷彿方才都是意外。

不過到底這茬到底掩飾過去了,棲夏也明白,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就像他之前說的,密室的確有需要多少人犧牲才能開啟的關卡,但也有另外一種就是必須多少人存活才能開啟的機關。

所以即便知道這幫人人品有卑劣,可他和謝情還是離不開這些人。既然離不開,那與其撕破臉,就不如留後手。

棲夏很快冷靜下來。

而警察那頭也順勢主持大局,“只有你們這屋子有異樣,多半機關就在這裡了,大家一起找吧、”

很完美的藉口,彷彿那些算計都不存在。而隨著警察的話,其他四個人也在屋裡不停的找了起來,每一寸都不放過。但最後還是毫無收穫。

不僅沒有離開旅館的線索,也沒有找到和故事情節有關的資料。

可在這期間,謝情卻一直沒動,別人也不管他,但是棲夏和謝情一路,自然明白謝情多半是發現了什麼。

他走到謝情的身邊,卻發現謝情突然蹲下了,他蹲的很彆扭,身體幾乎都蜷起來,就和他現在的身量大小差不多。

“你怎麼了?”棲夏問他,但是謝情並沒有回答,可眼神卻比平時要銳利了幾分。

所以他到底在看什麼?

棲夏好奇的蹲在謝情身邊,學著他的樣子,用同樣的角度,慢慢的朝上抬起頭。然後就無法控制的發出驚恐的驚叫。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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