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情說得神秘,棲夏也看得更專注仔細,甚至屏住了呼吸。而恰巧此時,小孩和黑貓也一起抬頭了。

“臥槽!”棲夏瞬間失控,一嗓子就嚷嚷了出來。

就像是恐怖片裡的慢鏡頭,他眼睜睜的看著那小孩慘白著一張沒有血色的臉,直勾勾的盯著他。最可怕的還是他的動作,他竟然抬起手,狠狠地捅進眼眶,把兩個眼珠子挖了出來!

然後就捧著眼珠子歪著頭,朝著棲夏咧開嘴,無聲的開口說道,“來吃啊!”

“!!!”棲夏胃裡不停的翻滾,可更詭異的,還是他的耳邊突然傳來數數的聲音。

“1,2,3……”每數一聲,小孩就嘴就開合一次。原本就嚇人得要命,現在越發毛骨悚然。

可是有點不對,這個數數的聲音怎麼聽著這麼熟悉?棲夏猛地轉頭,正抓了個正著,氣得一巴掌就要打在謝情臉上。

“你他媽有病!”棲夏是真的忍受不了。然而手還沒落下,就被謝情整個控制住。

“他們抬頭的間隙越來越短了。”

“你說什麼?”

“而且距離咱們也越來越近。我一開始看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在院子外面,現在已經進院了。抬頭的時長,也從原本的一分鐘,變成了現在的三十秒。”

“你的意思是說……”棲夏忍不住開始顫抖。

謝情依舊面無表情,“嗯,他們會過來。”

……艹了!那不是應該趕緊找出路嗎?你這麼不緊不慢的是什麼鬼?棲夏慌得一比,從謝情身上下來立刻在屋子裡翻找起來。

按照他以往玩的密室規律,一般這種劇情叫死亡預警。也就是說,當外面的小孩進來的時候,他們多半就涼了。

五分鐘,特麼五分鐘這麼短的時間裡,他要尋找到別的出路。關鍵他進來的時候就檢查過了,這屋子根本就沒有路!

這怎麼可能?根本就不可能出現零出路的密室啊!

棲夏額頭瞬間滲出汗水,也不知道順手從哪裡拿起一根棍子,棲夏不停的敲打著房間四處的牆壁。

“在哪裡,出路到底在哪裡?”棲夏一邊找,一邊唸叨。

一分鐘過去了,他沒有任何收穫。

又是一分鐘,仍然沒有。

第三分鐘了,距離死亡倒計時就剩下一百二十秒!

“喂!你不趕緊一起找嗎?”倒計時的步步緊逼下,棲夏的心態終於崩了。

“求求你,你動一動吧!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你不怕死,你不緊張,但是總不能真的等死吧!”棲夏幾乎快要哭了。

他剛剛進入遊戲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緊張感,甚至覺得自己會是天選之子。可經歷了樓下和窗邊的詭異之後,他終於想起來這並不是虛擬遊戲,而是真實。

如果逃不出去,就會死!

然而不管他怎麼要求,謝情都紋絲不動。管不了這個人了,他只能靠自己。

最後六十秒,棲夏不在和謝情說話。所有的心思都用在找出路上。

然而越忙越亂,就在這時房間門被突然敲響。

“是誰?”棲夏一邊忙活,一邊問詢。

“是我。我們也是今天才來的住客,想請問您點事兒。”今天才來這四個字被念的很重,棲夏立刻明白他們應該就是自己的隊友。

會不會其實這扇大門才是出路,外面的隊友可以從外面幫他們開門逃脫?

棲夏反應過來,趕緊到了門口。果然,現在門把手從裡面可以動了!

他踮起腳想打開門,可就在他要開門的時候,他突然反應過來不對。

門把手要是可以從裡面開,還要外面的人幹什麼?

他下意識踩著門邊的凳子順著門上的貓眼看了一眼。接著他按在門把上的手就僵住了。

這個自稱是新來住戶的,正是他在樓下時遇見的那一家三口。眼下,他們正整整齊齊的站在他們的門邊,笑容熱情得過分,就像是和他認識好幾年了那樣。而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小女孩,更是把整張臉都湊在了鑰匙孔的位置,用眼睛往門裡看。

“你答應好的啊,不是說來找我嗎?”小女孩的聲音天真無邪。

可棲夏額頭的冷汗卻接連不斷的往下掉。

他在樓下的時候注意過,那個小女孩的身高和他差不多,可鑰匙孔的位置卻比較高,最起碼他站在原地眼睛是看不到那個位置的,所以她是怎麼看到的?

棲夏咽了口口水,根本不敢往下看。

可與此同時,背後窗外也傳來了詭異的歌聲。

窗外那東西已經越來越近了。以至於原本聽不到的聲音也隨之清晰。沒有歌詞,沒有音調,漂浮而尖銳,那都不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而是將死之人的哀嚎或者說乾脆就是死不瞑目的厲鬼。

一聲一聲,越發淒厲。而正對面的貓眼裡,一家三口的臉也變得扭曲起來,他們不再耐煩等候,開始瘋狂的拍門!

“出來!快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面!”門板不停的顫抖,恨不得下一秒就會被巨大的力道砸穿。

外面不能走,跳窗也是不行的。遊戲開篇不是死局,這個房間一定有出去的第三條路。

所以第三條路到底在哪?

棲夏急的眼圈都紅了,他不在管其他,只在房間裡拼命的翻找起來。

“四面牆壁,沒有空洞。”

“陳設,陳設都是普通陳設,沒有能夠轉動的機關。”

“浴室呢?浴室裡也沒有暗道。該死的!生路到底在哪裡?”

越是恐懼,棲夏手上的動作就越快。

外面小男孩淒厲的哭嚎越來越大。而厚實的門板也在一家三口的撞擊下不斷地震顫。

血的味道散發開來,棲夏有種預感,等那小男孩歌聲結束,或者門開,他就會死亡,最後的逃生時間,只剩下三十秒。

可不對,屋裡所有的東西他都檢查過了。

“砰!”這次是窗戶那邊傳來的聲音,棲夏眼角餘光看見,男孩的頭已經貼在了玻璃上,被壓平的五官寫滿了瘋狂和邪惡。至於門那裡,地下的門縫出也擠進來一隻幼細的小手,指骨扭曲而變形,尖銳的指甲在地板上留下深刻的劃痕。

棲夏清楚的嗅到了死亡的感覺。

遊戲裡死亡就是真的死亡,可棲夏卻不甘心,因為他在外面還有人在等著他啊!

但是他找不到,到處都找不到生路。

“怎麼辦……難道這真的是個死局?或者說要等這兩個東西進屋之後,選擇其中一面奪門而去?”棲夏頹廢的坐在地上,第一次感覺這麼絕望。

然而轉頭在看原地站著的謝情,棲夏只覺得他冷靜淡定的不像是真人。“你都不著急的嗎?咱們已經快死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謝情竟然反問他,“急什麼?”

“急什麼?那兩個東西你是看不見嗎?”棲夏都快被他氣樂了。

謝情指了指天花板,“出口不就在哪裡嗎?”

頭頂?棲夏猛地抬頭,意外發現吊頂有一處的顏色不大一樣。他頓時眼前一亮,只覺得自己蠢爆了!

之前他在屋子裡翻找了半天,所有的東西都看過了,偏偏就沒有抬頭看。

“媽的,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找到出路,棲夏趕緊搬了桌子打算開啟天花板上的機關。

果不其然,桌子拽過去之後,在加上一個椅子,哪怕是他這種小孩身材都能順利的夠到天花板。而那個顏色不同的地方,觸手冰涼的手感也讓他更加肯定了這裡就是這個房間的出路。

用力把天花板往上推,是一個像是通風管道的空洞。黑暗且幽長,看起來並不比下面的臥室好到哪裡去。但是這卻是他們唯一的出路了!

“不能等了,必須立刻就走!”棲夏率先進入通道,而後面的謝情也跟著翻了進去。

不過和棲夏不同,謝情並沒有進去之後就往外走,而是守在通風口處又往下看了一會。

那塊不一樣的棚頂是個單向鏡,從通風口這頭,能夠看見房間裡的景物。

“你為什麼不往下走?”連續兩次被謝情搭救,棲夏已經完全服氣了謝情。下意識把謝情當做依靠,並且重視起謝情的一舉一動來。

“只是看看。”然而謝情卻並沒有多解釋的意思,自顧自的站起來準備順著通風口往前走。

棲夏摸不清他的打算,只能在後面跟著他。

兩人摸黑往前走了一段,原本需要彎腰前進的通風口突然變得寬廣起來。可黑暗並沒有消失,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溼潤且粘膩起來。

滴滴答答的水聲讓這段路顯得格外難熬,棲夏能夠感受得到,似乎有什麼小動物蹭著他的腳一閃而過。可又有點像是謝情身後毛茸茸的九條尾巴。

“那個……你是什麼時候發現天花板的出口的?”棲夏實在忍受不了,試圖和謝情說話來緩解緊張。

幸好這次謝情沒有拒絕交流,“一進房間就發現了。”

“什麼?”棲夏震驚,“那你一開始看我這麼敲打牆壁為什麼不說?”

謝情十分無辜,“你不是進門之前就叫我跟你走,還說你帶我出去嗎?”

棲夏崩潰,“……我那就是吹吹牛逼啊!”

謝情認真,“可我當相信了。”

棲夏徹底服氣,“爸爸我錯了,你就當我之前全在放屁,我就是你大腿上的一個忠誠掛件而已!”

mmp,剛才他真的嚇尿了啊qaq。

而謝情聽到這,也低低的笑了一聲,順手揉了一把棲夏手感不錯的頭毛,“那行吧,我知道了。”

棲夏頓時心安了不少,然而走著走著,他又覺得有點不對。這個人不是因為自己進門時候調戲他,所以故意在逗弄自己吧!

回憶起自己遊戲開始前說的那些話,棲夏越品越覺得不對勁兒。可很快他就否認了。應該不會,爸爸多實誠的人呢!肯定不是那種狡猾的狐狸精。

可他不知道的是,謝情的心裡也給他下了定義——被賣了還會給數錢的地主家傻兒子。

就這樣,兩人一路往前走。一直走了五六分鍾,這才走到了通道的盡頭。

不是什麼第二關,而是另外一個旅館大廳,和謝情還有棲夏第一次進入旅館時看到的那個大廳一模一樣。只是這一次,前臺的位置不在有旅館老板,而大廳的沙發上也沒有什麼一家三口,只有五個癱倒在哪裡疲憊至極的人。

都有影子,正是他門這次的真正的隊友。

“看來正式進入遊戲的就是咱們七個了。”為首的男人站起來和謝情握手。

“正式進入遊戲?”

謝情敏感的抓住了話裡的關鍵詞,緊接著,他又和男人攀談了幾句。這才瞭解所有的情況。

原來早在他被選中之前,就有很多人被選中強制進入遊戲。而這個遊戲規則,也遠遠不是那個系統描述的那麼簡單,反而處處都是陷阱。

即便謝情和棲夏是第一次進入遊戲,卻也並不能肯定他們進入的這次遊戲就是簡單模式。

因為遊戲採用老帶新的匹配方式,匹配到的老人越多,遊戲模式越難。

而目前,謝情他們匹配到的人裡面有五個都是老人。這個比重代表著他們面臨的將是死亡之局。

“新人需要靠老人講解才能明白更深層的規則。你們第一次就遇見我們幾個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

“不過現在看來,你們兩個應該是新人裡素質比較高的,畢竟透過了入門測試。”在男人仔細和謝情他們解釋,每一次遊戲都有預熱考核,只有通關才能進入真正的場景。

也就是說,方才謝情他們進去的那個場景只是逃生遊戲開始前的測試。至於沒有透過測試到達這裡的三個人,就是失去參與資格已經死了。

“所以從現在開始,咱們就是隊友了。接下來的七天裡,請多多指教。”其他人聽完也過來和謝情握手。

棲夏經過方才的事兒已經很敏感,他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不想和這些人接觸。而謝情也一樣。

只是和棲夏不同,謝情並不是覺得他們不是人,而是感覺這些人的眼裡充滿了算計。

畢竟是隨時都會死人的遊戲,人類的感情也應該變得格外淡薄,尤其是參加過很多次遊戲的老油條。

可這些人卻也未免太古道熱心腸了一些。

因此,謝情也同樣避開了這些人伸過來的手,同時問了為首男人一個完全不搭嘎的問題,“請問這裡有能換衣服的地方嗎?最好有梳子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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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你有潔癖?”男人想說,你玩兩次什麼潔癖都沒有了。

謝情搖頭,“不,我要給自己順毛。”他指了指身後的尾巴,“你沒看都嚇炸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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