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 71 章
秦瑟美滋滋地把手機收起來。
剛剛放好, 手腕被扣住。
葉維清拿捏好力道, 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讓她無法掙脫，又不至於弄疼她。深吸口氣, 認真地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禮尚往來啊。”秦瑟微笑著說：“你都‘偷襲’我好幾次了。我才一次而已，不為過吧？”
“就沒別的了？”
秦瑟低頭看了眼手機：“哎呀不好了，快誤機了。趕緊走趕緊走。”
看她匆匆忙忙地要離開，葉維清剛開始還有點小小的失望。
但, 很快的, 他發現，那丫頭分明臉頰和耳根已經紅透了。
很顯然，雖然她努力裝作輕描淡寫的樣子，但是做這種事情對她來說, 也很不容易需要鼓起很大勇氣的。
葉維清心情大好。
裝吧，裝吧。他想。反正都是自家老婆大人，再怎麼著鬧騰，他都得順著她的意思，不是嗎？
瀾城是個很美很清幽的小城市。
這裡山清水秀，空氣清新。不似大城市那樣喧囂繁華, 卻自有一派寧靜祥和的安然。
因為風景極好，時常有外地遊客前來瀾城, 體會這裡的美好風光。
下了飛機後, 葉維清租了一輛車，按照導航去了秦瑟定下的住處。
居然是個農家樂。
說是農家樂也不盡然。其實就是個普通的農家小院兒。
這戶人家統共有六七間屋子，其中四間是主人家自己住著的。另外的則提供住宿給前來遊玩的人們。
主人家是一對老人。
釋出投宿訊息的是他們遠在外地的兒子。
其實, 老人們把房子出租給遊客，主要的不是為了賺錢，而是希望時常有人來，多個說話的朋友。
因為位置偏僻，前來投宿的遊客不多。
阿伯阿婆看到兩個年輕人來，很是歡喜，主動迎了出來。
阿伯不太說話，只實在地悶頭幫忙搬著行禮。即便葉維清說了不用幫忙，他也堅持著如此。
“讓他去做咯。不做做活的話，關節都要僵硬咯。”阿婆笑開顏，拉著秦瑟的手說：“你們小兩口真是漂亮孩子。我們這裡來過不少客人，頭一次見到那麼漂亮的年輕人。”
她性格爽朗，主動招呼著來家的孩子們。
秦瑟之所以選擇這裡住下，是因為這裡是距離葉維清奶奶的墓地最近的民宿。
葉奶奶那個年代，火葬和公墓都還沒有完全施行起來。
老人家去世後，就葬在了老家這塊地方。
雖說近些年喪葬形式越來越多變化。但是這兒還守著古老的舊俗，依然是棺材墓地墳堆的方式。
老爺子曾發話說，想把葉奶奶的墓地遷移到公墓去。後來考慮過後，又作罷。
入土為安，還是不要動了。
更何況這裡是葉奶奶的故鄉。
“明天我們去那個方向。”秦瑟遙遙地指著某處，和葉維清說：“大概要走二十多分鍾半小時吧。”
打從剛開始她告訴葉維清，是要到瀾城來旅遊後，葉維清就已經隱約猜到了她的目的。
“好。”他說：“明天我們過去。”
今天還有些時間，不算太晚。
秦瑟和葉維清就在周圍隨便閒逛著。
這裡有村莊，莊子不遠處就是農田。
兩人走到一個大棚外，看著裡面有人在忙碌著，不禁好奇地往裡多看了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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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大嬸看到了他們兩個，搓了搓手上的泥土，笑著說：“喲，這是哪裡來的漂亮孩子啊！你們是來旅遊的吧？”
她指指不遠處的公路方向：“這裡到旅遊的景點還得挺長一段路。得朝著那邊走。”
秦瑟笑道：“不了，我們今晚在這裡住。”
大嬸瞭然：“哦！你們是住在老張家的吧？”又指著大棚裡面：“要不要過來看看？”
葉維清是真的沒見過這些東西，十分好奇，就走了進去。
秦瑟尾隨而至。
大嬸正在棚裡為了種植番茄而翻耕土地。
她把腐好的肥料放到土裡，認真翻耕每一寸地方。
這是個很辛苦的活兒。
秦瑟看這塊大棚的地方寬大，大嬸一個人忙著恐怕很累。見旁邊有空餘的鋤頭，就上前拿了順手幫一把。
原本在孤兒院的時候，院子裡就有種菜的地。她時常幫忙過去種菜收菜耕地，這些會兒信手拈來。
秦瑟仔細地耕地。
等了會兒，把手裡的鋤頭用順手了，就笑著和大嬸說：“您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做會兒。”
大嬸剛開始連連拒絕。後來，秦瑟說，她坐了很長時間想活動活動，就也不好再多勸，由著她去了。
葉維清自然想要幫忙。
他拿了大嬸剛剛放下的鋤頭，想要過去幫忙。結果沒耕幾下，就被大嬸勸住了。
“小夥子，不會可別勉強。”大嬸笑道：“雖然這活兒不難，可是做好不容易。你是城裡來的，城裡的孩子都不會這個。”
說罷，不等葉維清開口，大嬸又自顧自地說：“那小姑娘居然做得那麼順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
葉維清正惦著手裡的鋤頭，想著自己到底哪裡做得不好。聽大嬸這樣說，下意識接了句：“她做得很好？”
“對啊。”大嬸說：“熟練程度不比我差。”
這話讓葉維清有些在意起來。
他想了想，問：“那她這種程度是一天兩天可以練出來的嗎？”
“肯定不行。”大嬸哈哈大笑：“至少得做過好幾個月的這種活兒，才能這麼順暢。如果是領悟力差一點的，幾年吧都不一定弄得那麼好。”
葉維清拿著鋤頭的手緊了緊，若有所思。
秦瑟體力不錯，自問做很久都沒事。
只不過，這到底是別人家的地，而且葉維清還在旁邊乾巴巴地等她。
秦瑟幫忙鋤了一會兒後，看著那位大嬸歇得好一些了，這便停了下來，和葉維清一起走出了大棚。
旁邊有水。
大嬸給秦瑟打了一盆水讓她洗洗手，自己又鑽進去繼續勞作。
“你以前用過鋤頭？”葉維清看著天邊漸漸西落的太陽，輕聲問。
秦瑟正在認真洗手，順口說：“稍微做過一點，知道怎麼用。”
葉維清又問：“大概什麼時候？”
秦瑟生怕一個說不對就引起他的懷疑，斟酌著道：“我也忘記了。就是以前參加了一個活動，學過這個。”
葉維清就沒再多說什麼。
雖說阿伯和阿婆這裡並不是什麼太過正規的民宿。
但，既然是農家樂，總會提供飯食的。
秦瑟知道葉維清有潔癖，特意準備了一次性餐具。甚至於，她還帶了被罩，枕巾和床單。
所以她這次出門，帶的行李箱異常大。是最大號的那一種。
阿婆做好飯菜後，盛到準備好的一次性盤子和碗裡。
這個時候天黑的早。
阿伯把院子裡的點燈開啟。
秦瑟和葉維清坐在門口搭起的桌子上用餐。
農家土味，最好吃的就是天然無汙染，沒有添加劑的食物本身的味道。
小炒雞，涼拌菜，一碟花生米，一份炒青菜。米飯是用木桶做的，一開啟蓋子就香味撲鼻。
秦瑟早就餓了，拿著飯就想吃。
葉維清抬手把她攔住。
“小心燙著。”他說。又把自己的飯擱到一邊不搭理，拿著秦瑟的飯碗，不住地幫她翻動著。
現在農曆已經到了臘月。
臘月的寒天，風很冷。
不一會兒，秦瑟的飯已經溫了，葉維清才‘放過了’她，把飯還給她讓她開吃。
秦瑟邊吃著飯，葉維清邊往她的碗裡添菜。
“你先吃你的。”秦瑟說：“我自己夾就行。”
葉維清“嗯”了聲，看似是答應了，卻依然我行我素，繼續幫她選著火候最適宜的菜，看著最入味的雞肉，不停地放在她的碗裡和她的小碟子裡。
秦瑟越吃，心裡越不是滋味。
她放下碗筷，抬眼靜靜地看著葉維清。
他是這個世界上，對她最好的人了。
其實算上上一世，在以前的世界裡。她這兩輩子所有的時間加起來，他也是最好的那個。
以前秦瑟也想過，自己會不會離開這個世界，諸如此類的問題。
那時候都是抱著隨遇而安的心態，離開就離開了，沒什麼關係。只要人還在這裡，便努力過好每一天，這就可以了。
可是現在想想。
還真有點捨不得離開。
原本可口的飯菜開始變得沒有滋味起來。
秦瑟悶悶地扒著飯，心事重重。
葉維清發現了她的不同尋常，留意到了她的變化，停下筷子輕聲問：“怎麼？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然我問阿伯買點食材，我做給你吃。”
但凡他做的，她都喜歡吃。讚不絕口，且能多吃半碗飯。
“不是。”秦瑟扒拉著碗裡的飯粒：“我就是覺得吧，你對我也太好了些。”
所以讓她有些不太敢想未來。
每每深入去想，心裡就細細密密地泛著疼。
如果是以前，葉維清肯定笑著說她幾句，然後兩個人恢復開開心心的狀態，繼續用飯。
可是，這一次，他難得地沒有說笑。
輕嘆了口氣，葉維清沒有多說什麼，只堅持不懈地給她挑著最好的菜，最好的雞肉。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瑟發現了一個大難題。
這家民宿的床鋪居然是兩張床一間屋的。而且，阿伯和阿婆給他們安排的，恰好是同一間屋子的兩張鋪。
這就有點麻煩了。
畢竟還要換衣服的，還要洗澡的。鄉間民宿，浴室就在屋子旁邊。空間很小，換衣服最好的地點是在臥室而不是浴室。
偏偏現在阿伯和阿婆都已經睡下了，再吵醒兩位老人實在不好意思。
秦瑟糾結得不行。
早知道剛才到了這裡後就問個清楚明白了。
她用手機購買的時候，這裡顯示的是101室和102室。下意識就覺得是兩間屋子，萬萬沒想到是兩張床。
之前來了後，阿婆領了他們把東西放在這裡，她還以為這間屋子是兩間裡的其中一個。卻沒想到，倆人統共就這麼一間。
看來這就是阿伯和阿婆兒子耍的小手段。遊客們來了後才發現問題，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忍耐。畢竟阿伯和阿婆人真的是太好了，大家不忍心和兩位老人計較什麼。
秦瑟開始有些懊悔住在這兒了。
其實，真要去葉奶奶墓地的話，也可以住在鎮上或者城裡，然後白天一大早驅車趕過去就好。
但她想著，可以帶葉維清過來，體驗一下葉奶奶生活過的地方是在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他其實很想念奶奶。那位老爺子時常掛在嘴邊的‘老婆子’。
秦瑟想幫他實現願望，卻無從下手，只能選擇了最笨拙的辦法來一步步走。
結果現在好像弄巧成拙。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在那個轉身都有點困難的小浴室，換衣服確實有些麻煩。
把衣服提前拿進去，洗澡時候會弄溼。不拿進去，難道還洗完直接跑出來穿嗎？更何況天那麼冷。
秦瑟正躊躇著，就聽葉維清說：“你是不是在擔心洗澡後換衣服的問題？”
秦瑟臉一紅，吞吞吐吐說：“……嗯。”又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的？”
葉維清微微笑了：“我和方湛廷走南闖北的，哪種地方沒去過？有時候跑到了偏一點的地方，隨便湊合一夜也是有的。”
這事兒倒是秦瑟頭次聽說。
在她面前，他一向只說好的順利的。很少提起他的坎坷時候。
譬如，他在初中時候，和方湛廷一起做生意的那段日子。
聽說很辛苦。但他說起來的時候，從來都是輕描淡寫的，好似到處旅遊一般。
“這樣吧。”葉維清起身說道：“你把你的乾淨衣服給我。等會兒你洗好了，我在門口給你遞進去。”
略一思索，他再道：“你等會兒進去後在裡面再脫下來髒衣服，遞給我。”免得凍著了。
秦瑟覺得這辦法還不錯，就答應下來。
每個房間裡都有個相連的小浴室。
秦瑟準備好東西後拿著洗護用品鑽了進去。
葉維清等在門口。
不多會兒，秦瑟把脫下來的衣服從門縫兒裡塞了出來。
葉維清一把接過。
這裡沒有洗衣機。
葉維清大概知道秦瑟洗澡的時間長短，看旁邊有壓水井，就拿著她換下來的衣服走了過去。
打水，洗衣服。
原本葉維清想得很簡單。天冷，水冰。如果她自己洗的話，少不得要凍著手。
但是他忽略了一點。
換下來的衣服裡有小內內。
葉維清都洗開了才發現這個問題，頓時又是緊張，又是尷尬。莫名地又有點心虛，生怕被秦瑟發現了似的，沒命地悶頭拼命洗著，都不敢用眼睛直視。
等到洗完晾上了，他暗松了口氣，才想起來一個問題。
他以為她會穿蕾絲的或者是更為時尚的內衣。
結果，是純棉的，還印著個比卡丘。
比卡丘啊！
那個會打雷打閃電的小家夥有那麼可愛嗎？
他不看動畫片，百思不得其解，實在搞不清楚這小東西哪裡吸引人。
……如果她能穿上q-one的內衣就好了。
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裡，葉維清突然萌生了想要打造q-one內衣系列的想法。
他正暗自考慮著這個的可行性，卻聽浴室裡傳來了秦瑟一連串的喊聲。
秦瑟已經在裡面叫了半天了，這個時候已經有些語氣發急：“你還在嗎？”
她倒不是因為葉維清耽擱了時間而發急。
她是覺得，但凡她喊了，葉維清聽見，他就一定會立刻過來。
偏偏半晌沒動靜，她是怕葉維清遇到了什麼突發狀況。
“來了！”葉維清總算回神，輕咳一聲，臉上發燙，語氣平靜地說：“我馬上給你送過去。”
秦瑟出來後，葉維清進去沐浴。
她同樣操作著把他換下來的衣服拿了過來，又取了乾淨衣服給他遞到門口。
葉維清沐浴完去洗他自己的衣服時，秦瑟正打算洗她自己的，卻意外發現她的已經完全喜好了。
看著那被夜風吹得來回擺動的小比卡丘，秦瑟風中凌亂，難得地臉紅了。
……這也太刺激了些。
以後還讓她怎麼面對比卡丘。
作者有話要說： 葉維清：比卡比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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