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我考得挺不錯的。”秦瑟說：“你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說實話, 對她來說羅譽乾就是個存在於名單和簡訊上的‘朋友’。她還真沒想過和對方有什麼再多的接觸。
他之前突然發短信給她已經讓她足夠意外了。現在這樣突然打電話過來, 更是令人詫異。
“因為我覺得我也考得很不錯。”羅譽乾說：“我想，我們是可以成為校友的。所以打電話來問問你。”
他居然也參加了高考！秦瑟意外極了。不過, 想想也是，他的成績那麼好，想要在高二的時候試試看，情理之中。
只不過他怎麼知道她會考a大的？
秦瑟正想把這句話問出來, 轉念一想, a大是國內頂級高校，他們這些學霸選擇它，實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所以她沒有把問題說出口，只道：“希望我們成為校友。九月見。”
結束通話了電話。
葉維清蹙眉細思, 問秦瑟；“你確定學服裝設計？”
“對啊。”秦瑟奇道：“這個不是早就說好了的嗎。”
如果不是為了修自己喜歡的專業，她大可以直接學數學物理化學類專業。畢竟有競賽成績在那裡，基本上可以直接上去。甚至於中文系的也可以。
之所以選擇更加艱難的高考之路，就是為了學自己喜歡的設計類專業。
聽到秦瑟的再一次肯定回答，葉維清到底是稍微放鬆了一點點。
那個羅譽乾不擅長文科，擅長理科。這樣的話, 他會去報設計類專業的可能性很低。
只是……
羅譽乾立刻那麼強悍，又得了多個競賽一等獎。為什麼還要參加高考？難道是他也不想報競賽一等獎相關的這些專業？
左思右想, 什麼可能性都有。
葉維清有些後悔起來。
早知道剛才那丫頭和羅譽乾通電話的時候, 他和她說一聲，與那羅譽乾講幾句話就好了。
高考成績沒多久就下來了。
秦瑟是省狀元，近乎滿分, 拉出第二名十幾分的差距。
訊息一出來，真的是好多家人都高興得不行。
秦家柳家的長輩自是不必多說。
大院兒的各家人們也高興極了。
葉老爺子當即打電話給她：“聽說考得不錯？好好好。週末來家裡吃飯，爺爺給你準備好吃的！”
之所以說‘週末’，是因為秦瑟考完高考後，去了恆城陪伴爸媽。現在並不在岍市。
最後兩個月的時間裡，秦瑟忙得焦頭爛額，真的是除了學習外就是吃飯睡覺。根本沒時間考慮別的。
葉震城一直覺得乖瑟瑟最近瘦了好多，生怕她熬壞了身體，所以最近總是讓她多回家，讓郭媽給她燒好吃的。
當然了，老爺子是不會承認自己太寂寞了，想要乖孫媳婦兒去陪著。
他只是擔心瑟瑟，想讓這孩子多吃點好吃的而已。
“好啊。”秦瑟也想念老爺子了，當即答應下來：“爺爺等我。”
兩人又說了幾句後結束通話電話。
葉老爺子對著已經沒了聲音的電話兀自沉思。
瑟瑟半個字兒都沒問乖孫的近況，甚至於沒說一句和乖孫有關係的話。
難道這倆孩子，感情這麼淡薄嗎？
要不要動動手推他們倆一把，好讓兩個人增進增進感情？老爺子憂心忡忡地想著。
不過，看這兩個孩子成績不錯，到了a大再繼續處著，應該就能好很多。
比起這倆乖孩子來說，現在老爺子更發愁的是另一個。
週末秦瑟回大院兒的時候，原本打算讓自家司機送過去的。誰知道這個決定剛剛做下來，老爺子那邊就來了電話，說是讓葉楓去接她。
秦瑟挺意外。
“就讓他去。”葉震城的語氣聽上去異常嚴肅：“看看他前些時候做的好事！老葉家的臉都要讓他丟光了！”
秦瑟原本不清楚老爺子說的是什麼。
而後從老爺子憤怒的吼聲裡，隱約明白過來。
他說的是葉楓和宋芊芊的事兒。
宋芊芊雖然不是大院兒裡的孩子，卻也好歹是宋家人。宋家和葉家關係那麼親近，葉楓和宋凌堂姐談了一場戀愛，沒幾天就把人姑娘給甩了……
老爺子覺得真丟不起這人。
他和葉楓說過好多次，如果想找女朋友，可以，別在周圍的人裡找。
葉楓答應得好好的，一轉眼就和宋芊芊好上了，而且持續了沒多久又把人甩了。這都是鬧的什麼事兒！
“爺爺您別急。”秦瑟說：“等我見了葉楓，好好說說他。”
“嗯。”葉震城說：“你記得罵他兇一點。另外，今天宋家擺酒席。那姑娘也來了大院兒裡，你讓他悠著點。”
這句應該才是重點。
老爺子強調道：“你是維清媳婦兒。葉楓做錯了，你別以為自己說不得。你可以說，而且可以管的嚴一些。你明白嗎？”
秦瑟應了聲，和老爺子道了別結束通話電話。
望著已經暗下來的螢幕，她很輕很輕地嘆了口氣。
其實她是能夠理解爺爺的意思。
葉家這一輩裡，按照中國傳統說法，葉維清才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孩子。而葉楓，不過是個‘外室子’，那是連妾室生的庶子都不如的。
所以作為她來說，是可以訓斥葉楓的。
然而。
凡事就怕個然而。
秦瑟再次輕輕地嘆了口氣。
葉楓根本不是個服管的脾氣。
如果真結婚了就罷了。可她她壓根就不是葉維清的誰，就算訂婚了，那也只是訂婚而已。她憑什麼去管葉楓呢？
這時候天氣已經非常熱了。酷熱之日，穿著短裙短衫，也是滿頭大汗壓根就沒有稍微和緩一點的時候。
秦瑟站在熾熱的太陽下，等葉楓。
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說好了這個時候他會到的，所以她就出了家門到路口來。誰知道，壓根沒看到他。
又過了十幾分鍾，終於姍姍來遲。
葉楓的臉色不太好看，請了秦瑟上車後，也不多說什麼，只講了一句：“系上安全帶。”就油門一踩，開始飆起來。
不得不說，葉楓開車的水平是真的練出來了。那車飛速跑著，一個漂移，轉彎過去了。再一個漂移，又轉了彎去了。
秦瑟緊張地緊緊靠在座位上，大氣都不敢出。
她拿出手機給葉維清發消息，想問他一問葉楓今天怎麼回事。可是真發出去的話，葉維清八成就和葉楓更勢同水火了。斟酌過後，終是把打出來的字一個個消掉，沒有問。
不知是不是今天爺爺的話起了作用。
秦瑟突然想起來了宋芊芊今天在大院兒的事情，故作不經意地說：“聽說芊芊今天也來了。葉楓，麻煩你一會兒送我去宋家，我在那邊先和芊芊玩一會再去家裡。郭媽還沒做好飯，爺爺現在差不多出去走走散步了，家裡也沒人。”
聽到了宋芊芊的名字，葉楓突然一個急剎。
秦瑟沒防備，頭差點往前撞過去。幸好系了安全帶，沒大事。
“我不去宋家。”葉楓語氣硬邦邦的說。
秦瑟：“……要不，去穆家吧。”
她剛剛說了一堆的理由先不回家。既然如此，就先到穆家轉一圈，再回葉宅去。
穆堅的妻子前段時間生了個小寶寶，可愛得緊。
穆堅的孩子小名是小寶。
大家也不管他大名什麼了，都是穆小寶穆小寶地叫著。
穆小寶是個很可愛的小娃娃，秦瑟很喜歡他，見到他的時候沒事兒就要逗逗。剛好她這次回來，給穆小寶準備了禮物，順便就送過去。
想到那個可愛的小男孩，葉楓的眉目也柔和了下來。
“好，”他說，“我們去看看小家夥。”
穆堅妻子今天做了甜點，邀請秦瑟同吃。
穆堅在屋裡陪小寶寶。
葉楓在客廳裡坐立不安，半晌後，輕聲問秦瑟：“我想去看看小孩子，可以嗎？”
穆堅妻子是個脾氣很柔和的女子。她聽到了葉楓的話，指著小寶寶的臥室說：“就在那裡，你去吧。”
她不是大院兒長大的，對於葉家的那些事情，並不很清楚。
雖說葉楓給她的印象不太好，但她想著，葉老爺子帶出來的孩子，品質不至於太差。
穆小寶才幾個月大，還不會爬。躺在床上，伸腿伸胳膊，縮腿縮胳膊。兩個眼睛滴溜溜地看著四周，嘴巴裡還不住咿咿呀呀，偶爾吐幾個泡泡，可愛得緊。
葉楓看得新奇，繞著他的小床轉來轉去。
穆堅笑問：“我兒子怎麼樣？”
葉楓平時是和穆堅搭不上話的。
之前穆家人帶著穆小寶在大院兒裡散步的時候，他看到過這個小寶寶。那粉嘟嘟肉呼呼的樣子實在是招人疼。
只不過他沒有那麼近地看過。
他不敢。
“那麼一丁點兒啊。”葉楓忍不住用手比劃了下穆小寶的個頭，感嘆：“小小的，真好玩。”
穆堅平時嚴肅得繃著個臉。可是面對著自家漂亮小兒子，他高興得不行，也激動得不行。一改往日的做派，開始變得話癆起來。
“好玩什麼啊，晚上餓了就要起來給他泡奶粉吃。白天不肯睡，總是玩。到了晚上，又睡不踏實。你不知道，他實在能折騰人。我都連續好多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了。”穆堅不真不假地抱怨著。
葉楓正在衝穆小寶不停地招手和他玩。聽了穆堅的話後，順口說：“這有什麼。孩子就這樣。你想想看，晚上小家夥餓了，是他長得太快，所以需要太多營養。白天不肯睡，說明他精神頭足，精神氣兒好。凡事總有好的考慮方面，你不用擔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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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說這些話的時候純屬順口，並沒多想，照著自己心裡想的方式就講了出來。
穆堅聽了後卻大感意外。
他沒想到這個吊兒郎當的紈絝子弟，居然也是這樣的一個細心的人，懂得體諒別人的心情，說話間不經意地就在維護穆小寶了。
而且，葉楓言行裡，透著的分明就是萬事看得開的脾氣。
穆堅記得，葉家老爺子曾經這麼評價葉楓：
“小楓啊，其實是個不錯的孩子。怪就怪他有個不好的媽。我不討厭他，孩子是無辜的。但是，我不可能疼愛他。我如果疼愛他了，那維清該怎麼辦？明琳難道就白白地被葉楓的媽給氣死了嗎？”
穆堅是法官。
法官，公正，不偏不倚。不能因為一個人的背景而隨意妄下論斷。
“你。”穆堅側頭看著葉楓；“要不要抱抱他？”
“誰？”
“小寶。”穆堅指指自己的兒子。
葉楓驀地睜大了雙眼。
他什麼身份？
私生子。
從小到大，他別說進穆家的門了。就是和穆家人好好的說句話，恐怕都做不到。
他們根本不屑於搭理他。
今天如果不是秦瑟過來穆家，他根本進不來穆家的門。
“還是不了。”葉楓遲疑著說：“我身上有煙味兒，會燻到他。”
其實這是假話。
今天為了接秦瑟，他特意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吸菸。為的就是不嗆到秦瑟。
他那個弟妹，嬌嬌滴滴的，半點兒苦都吃不得。
而且，誰也捨不得讓這麼一個乖巧的女孩子去吃苦。
所以他可以在自己女朋友跟前放肆地叼著煙，卻不能在她跟前那樣。
葉楓本以為自己拒絕之後，穆堅就也放棄了。
誰知穆堅居然抱起了穆小寶，輕輕放在他的懷裡：“你試試看，抱抱看。小心一點，這是我寶貝兒子。摔了他我讓你進牢啊。”
說完後，穆堅笑了一聲。
葉楓感受著懷裡的小家夥。軟軟的，香香的。那懵懂天真的眼神，真的讓人暖到了心裡，幾乎要融化。
堅持著抱了幾分鐘，葉楓終是怕惹了穆家小寶貝不高興，畢竟他不會抱孩子，穆小寶在他懷裡肯定不舒服。只能依依不捨地把孩子放回了穆堅懷裡。
這時候秦瑟敲門進來：“怎麼樣？小寶寶乖不乖？”
隨後穆堅的妻子也跟了進來。
“很乖的。”穆堅笑著和秦瑟說：“葉楓抱他的時候，他也不哭鬧。”
葉楓有點緊張地看著秦瑟，生怕她不高興他的所作所為。
秦瑟聽後卻笑：“咦？不錯啊。葉楓居然也會抱孩子了，真不容易。”
葉楓輕輕松了口氣。
這事兒就算這麼揭過去了。
兩人一同從穆家回葉宅。上車之後。
“瑟瑟。”葉楓突然出聲喊了句。
他平時都‘弟妹’‘弟妹’這樣地叫著，沒個正形。很少直接喊秦瑟的名字，更是不太這樣叫她的暱稱。
秦瑟應了聲。
葉楓抿了抿唇，輕聲說：“其實你人真挺好的。謝謝啊。”
秦瑟搞不懂他在謝什麼。
自始至終，她就帶著葉楓來了穆家一趟，然後，又出了穆家。
她究竟做什麼了？
秦瑟硬生生憋出來三個字：“……不客氣。”
葉楓也沒多解釋什麼，笑了聲開車而行。
兩人剛到葉宅，就聽裡面傳來了爽朗的大笑聲。
葉震城笑著高聲道：“我也覺得，我年輕得和二十七八歲的小年輕似的。小宋這話說得沒錯！”
秦瑟和葉楓聽了這話後，都覺得爺爺說的是宋凌。
畢竟宋凌那皮猴兒一樣的性格，正符合葉老爺子剛才說的那句話。
兩人走到了葉宅的小樓前。
葉楓的手已經搭在了小樓門的把手上。
這時候屋子裡傳來了一聲爽朗笑聲：“葉爺爺，我可是每句話都是真的。您剛才還不信我，現在總算信了吧？”
這聲音真的太耳熟了。
熟到，秦瑟之前想了好多次，如果能夠碰到她就好了。沒想到之前錯過，現在居然又相遇。
她當即推門而入，驚喜地喊著：“芊芊！”
宋芊芊愣了愣，繼而脫口而出：“妹兒啊！你可來了！想死姐姐了！”
宋芊芊高興地站起來，就要往門口這邊飛奔過來，然後給秦瑟一個熊抱。
結果還沒邁開步子，就和正要進屋的葉楓對了個正好。
葉楓扭頭就走。
卻被葉老爺子厲聲喊住：“你給我站住！”
葉楓不聽，小跑著就要遠離小樓。
葉老爺子指著秦瑟說：“瑟瑟！追上去！給我狠揍這臭小子一頓！看他記得不記得自己該做什麼！”
“不用了，葉爺爺。”宋芊芊恍然明白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忙勸：“不用去追了。我剛好有事，我要走了。”
她忍著心裡的百般滋味，說著話的功夫，拿起了皮包。
結果，還沒來得及離開座位，就聽到了一連串的哎喲哎呦聲。
“哎哎哎……輕點兒！輕點兒！弟妹，你這什麼功夫啊。喲喲喲，你別揪。我真知道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葉楓苦哈哈的樣子惹得屋裡的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就連郭媽，都因為笑得太厲害，把手裡的盤子放到了最近的桌上，生怕笑得把裡面東西給抖下來。
宋芊芊疑惑地順著朝小樓門口方向看了過去，只一眼，就忘記了剛才的諸多心思，忍不住彎了唇角。
風流倜儻的葉楓少爺，正一步步倒退著往這邊走。
他背後的衣服被秦瑟緊緊地拽住，硬生生地被生拉硬拽拖過來的。
葉楓平時也是個吊兒郎當嘻嘻哈哈的脾氣，被大家這樣笑著，倒也不惱。
如果是被打一頓就罷了。
可是這樣倒著走，真的是比被打還難受，一顆心提著落不下來。他連聲求饒：“弟妹，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在你跟前跑遠了，你放我一馬行不行？”
秦瑟也被他給逗笑，問了句：“你保證不跑了？”
“不了！”
“那好。”秦瑟就鬆開了他，和葉震城說：“爺爺，人我給您帶來了。”
葉楓倒也真的是說話算話。
既然他答應了不跑，就低著頭，乖乖地站在了葉震城的跟前，蔫了吧唧地說：“爺爺。”
“你個小混蛋！”葉震城看著他，直接一巴掌抽上去了，真的是恨鐵不成鋼：“瞅瞅你做了什麼！”
其實孩子們談戀愛，大人們不會去多管。
可是這次不一樣。
葉楓……他身份和別的孩子不一樣。
老宋家沒有阻止他和宋芊芊談戀愛，本身是已經做了很大的讓步。可他不珍惜，硬是和人姑娘莫名其妙分了手。
宋芊芊在家裡哭得病了好多天。
老爺子臉上掛不住，只能想辦法解決掉這件事。
說起來，還幸虧有秦瑟在。
在大院兒裡的人看來，她是葉家人，所以她有插手的權利。
可她又不完全是葉家人，所以，她不用顧忌葉楓在葉家的那些千絲萬縷的破事兒，就算管了這件事，也沒人去說什麼。
葉老爺子指著葉楓的鼻子去訓。
秦瑟悄悄地找到了葉維清，悄悄地問：“今天我們在這裡住，還是回寧清木華？”
葉維清俯身在她耳邊說：“看你喜歡去哪。”
秦瑟想了想：“還是在這裡陪爺爺吧。”
她看得出來，老爺子是真的被葉楓氣得不輕。晚上他們多陪陪老人，讓爺爺心情好點了再說。
葉維清莞爾：“好。都依著你的意思。”
葉楓被訓著，宋芊芊卻是站在葉維清他們這邊。
今天老爺子把她叫過來，說是來家裡吃水果。她沒有拒絕。結果，原來老爺子是來給她伸張正義的。
看到秦瑟和葉維清有商有量的樣子，雖然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宋芊芊依然羨慕得很。
“你們倆感情真好。”宋芊芊對葉維清說。
葉維清聽後，頓了頓，輕輕嘆了口氣。
“謝謝。”他說：“借你吉言。”
說實話，他也希望，他們倆的感情，是‘真’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葉四：每天都在幻想著能和媳婦兒親親抱抱舉高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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