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第 151 章
第二天是葉楓要來a市的日子。
秦瑟一大早給盧美英打了電話, 約她在中心廣場往西一條街的位置, 轉角處那家中式餐廳見面。
那家餐廳一樓是大堂,二三樓是包間。環境很不錯。
秦瑟就約了盧美英在三樓最東頭的那個包間見。
“今天恐怕不行。”盧美英慢吞吞地說:“我約了去做美容。有朋友一起去, 恐怕推脫不了。”
“是嗎?”秦瑟也沒勉強她,略表遺憾地重重嘆了口氣,打算結束通話電話。
眼看著電話就要被切斷。
盧美英突然喊了一聲:“等等。”
秦瑟就沒有按結束通話。
盧美英的語氣有些猶豫:“今天不是葉楓去你家的日子嗎?你怎麼還有閒心到處亂逛。”
“我自有安排。”秦瑟簡短回答。
盧美英突然就沉默了。
秦瑟沒有催促她,冷靜地等著她下面的話語。
“你為什麼今天突然聯絡我說要見面。”盧美英的語氣變得緊張, 略帶質疑:“你以前可沒那麼主動。”
秦瑟微笑;“我說了我有安排。你想見, 便見。不想見,就不見。不過是有話要說碰個面而已。沒那麼多的糾結。”
盧美英那邊又安靜下來,像是在仔細斟酌。
秦瑟不急,靜靜地等著。
最終, 盧美英嘆息了聲,說:“要不就見一面吧。”
她看秦瑟約定的時間是在中午飯時,索性道:“見面一起吃個午飯。”
秦瑟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這家中式餐廳,中規中矩,無論菜式或者服務都只能算尚可, 不算特別出彩。
盧美英來到的時候,秦瑟已經在了。
兩人說了幾句話, 點菜吃飯。
期間盧美英試探過秦瑟好幾次, 想問問看今天為什麼想要碰面。
結果秦瑟都說:“就是有點太無聊了找你一起坐坐。”
這個回答讓盧美英非常不滿意。
一來,這讓盧美英覺得自己太多心了,當初思維九曲十八彎再三考慮後, 來了這裡,好像有點不值得。
二來,這讓盧美英覺得兩個人都太閒了。閒到原本並不是特別要好的兩個人,竟然還能面對面的一起消磨時間。
不過盧美英是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她也沒事做。
之前和秦瑟猶豫著說有事,也只是推辭而已。
老公忙著做生意,好多天都不見得能見一回。兒子忙著上學,還經常住校。她孤家寡人的也確實沒什麼事情做。
盧美英和秦瑟吃得比較快。
盧美英留意到,吃飯期間秦瑟看了好幾次時間。她怕秦瑟等會兒還有事,就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沒一會兒兩人用完了飯。
秦瑟買單後,讓人把桌子打掃出來。而後又定了這個屋子,說要再等一會兒。還有人來。
盧美英莫名其妙地抱臂看著她。
安排好一切後,秦瑟拉著盧美英往屋角出的那個屏風後走過去。
那是個八扇的屏風。一人多高,很寬。為了搭配這間屋子古色古香的擺設所放在這兒的,算是這個包間的特色。別的屋子都沒有。
“盧阿姨。”秦瑟讓盧美英在屏風後的椅子上坐下,“你在這裡坐會兒,等等我。可以嗎?”
盧美英不肯,起身要走。
秦瑟說:“等下葉楓會來。”
盧美英一下子愣住了,走有點捨不得。不走又不是那麼回事。
她遲疑的時候,秦瑟的電話鈴聲響起。
“葉楓。”秦瑟接了電話:“你快到了嗎?對,就是最東頭的包間。你過來吧。”
電話結束通話後。
秦瑟望著盧美英,歉然的嘆了口氣:“您如果現在走還來得及。他距離這裡還有十幾分鍾的路程。”
十幾分鍾。
足夠慢悠悠的離開這裡了。
盧美英明明知道自己不該留下,卻還是堅定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有些累。”她說:“晚幾分鐘就走。”
說是晚幾分鐘就走。可是這麼一坐,十幾分鍾倏然而過。
沒多久,響起敲門聲。伴隨著秦瑟一聲‘進來吧’,一名高大的男青年推門而入。
他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身量頗高,很瘦。頭髮一改之前的公子哥造型,改為了幹練的短髮。走路有些急,幾乎是衝進了屋子裡的。可見再怎麼看上去穩重,其實也是個偶爾冒冒失失的年輕人。
盧美英透過屏風中間的縫隙近乎貪婪地看著他,唇邊忍不住浮起笑意。
年輕真好。她想。
葉楓衝進屋裡的時候,額頭上都冒了汗。
他拿起紙巾擦了擦額頭,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對秦瑟抱怨道;“你不知道路上的那些人多氣人。非要堵著,非要堵著。這可好,害得我遲到了那麼久。”
“沒遲到多少。”秦瑟笑著說了句:“倒是你,熱得很了,不如喝喝茶。”
葉楓接連喝了兩杯才停下。
秦瑟點了菜,看他吃著。又和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眼看著一頓飯即將結束。
秦瑟突然問道:“你知道我今天找你來做什麼嗎?”
葉楓愣了下:“不是說要吃頓飯嗎?”
“ 吃飯要緊。另外一件事也重要。”秦瑟說著,拿出了那張支票,輕輕推到葉楓的跟前:“你看看這個。”
一千多萬,真的不是小數目。
葉楓怔了下:“你之前不是借過錢給我了?怎麼還想要給我這個?”
“之前那個是借。現在這個卻是送。”秦瑟道:“有位女士讓我把錢送給你,我苦於沒有合適的藉口和你解釋,所以打算實話實說。”
葉楓抬手,輕輕撫摸著那張支票上的數字。
一千多萬,那麼多錢,誰會送給他?
可他知道如果這個錢不是正途來的,又或者,對方打算讓他做些什麼不好的勾當,秦瑟是絕對不會同意幫忙把錢給他的。
葉楓好奇極了:“什麼實話?”
“這位女士。”秦瑟斟酌著用詞,一字字慢慢說道:“覺得二十多年前的時候虧欠了你。如今知道你創業艱難,所以想要把她這些年攢下的所有的自己的錢,送給你。助你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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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愣了愣。又愣了愣。
好半天他才緩過神來:“你說的二十多年前虧欠我……什麼意思?”
說著話的功夫,他已經開始慢慢收手,讓指尖離開那張支票上的數字。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秦瑟輕聲道。
葉楓面孔突然扭曲起來。
而後,他忽地暴怒。騰地下站起來,抬腳踹翻了椅子。
“她憑什麼!她憑什麼!”葉楓雙目圓睜,目眥欲裂,聲音撕扯高喊著幾乎要扯破喉嚨:“她憑什麼要同情我!憑什麼!”
秦瑟一把拽住他:“葉楓!你冷靜點!”
秦瑟的嚴厲呵斥制止了葉楓的繼續暴怒。
這個丫頭雖然是他弟妹,卻更像是他妹妹。
葉楓捨不得讓自家妹子被自己嚇到,硬生生憋住了那股子火氣。
秦瑟拉住他,壓低聲音怒斥:“你急什麼!我不過才開了個頭兒而已。你急什麼!”
“……那你先說。”葉楓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咬著牙和她好好答了句。
秦瑟拽著他回到了位置上,給他倒了杯水,抬手拍了拍支票:“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誰?”
這句話一出來。
屏風後的盧美英頓時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同時把心提起來的還有葉楓。
“……我問你你就會告訴我嗎?”葉楓期盼的問。
秦瑟莞爾:“不會。”
葉楓嘁了聲扭過頭去。
顯然很不樂意秦瑟擺了他一道。
不過,經過這麼一折騰,他剛才的怒火倒是幾乎消失殆盡了。最起碼現在已經可以心平氣和的與秦瑟坐下來面對面說話。
“她也是前幾天剛剛知道了你們倆的關係。”秦瑟慢慢說著,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上去沒什麼偏向性:“然後她就拿出了全部的個人積蓄給我,讓我送給你。”
葉楓扭頭看著窗外。
秦瑟道:“她當初懷著你的時候,你的生父。曾經想要她把你打掉。”
葉楓猛地回頭看過來。
秦瑟繼續道:“她堅持著生下你。而後因為種種原因,她拋棄了你,結果你就被那個人給撿了去。”
她口中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說人販子。
為免葉楓難過所以她在字句上略做了遮掩。
葉楓緊緊咬著牙關慢慢低下頭。
秦瑟道:“所以,有兩點很關鍵。第一,你原本應該是要被打掉的孩子。她偷偷堅持著生下你,很不容易。第二,她不負責任。雖然把你生了下來,卻拋棄了你,任由你被別人撿走撫養。”
葉楓的呼吸開始變得沉重。
秦瑟繼續道:“我之所以和你說這些,就是讓你自己來評判她。而不是由我來說她對或者她錯。”
“我明白。”葉楓的聲音有些沙啞:“那她有沒有說,為什麼不能親自與我講這些?”
秦瑟沉吟道:“她沒有明說。不過,她或許也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我想問問你的態度。”
葉楓緩緩抬眼看過來:“我的態度?我的什麼態度?”
“你是怎麼看待她的。”
“沒什麼看法。”葉楓搖搖頭:“太突然了我對她沒什麼看法。”
秦瑟輕輕應了一聲。
許久之後,葉楓又慢吞吞開了口:“其實我也沒怎麼恨她。就是有些怨她。不過……”
他踟躕了很久,都沒有把‘不過’後面的字句說完。
很久之後,他嘆了口氣:“瑟瑟,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認識這個人的。反正,如果你再見到她,就是和她說一聲。我也沒怎麼太怪她。如果可能的話,我還是想和她見見面的。”
他最後一句說得看似輕描淡寫。其實很緊張很擔心。
秦瑟聽在耳中,忍不住悄悄回頭看了眼那個屏風,低嘆道:“你放心。我會把話轉述給她的。”
而後又把支票塞給了葉楓:“你拿著。”
葉楓無法。
這是那個女人送給他的。就算他再怎麼不甘願,也還是鄭重的收了下來。
倒也不是這個錢多麼多。
他家弟弟和弟妹的錢比這多多了。他如果真的很缺資金的話,找弟弟和弟妹也能弄到這個錢數。
他之所以這樣鄭重其事。
無非是因為。
這是他從這個女人手中得到的第一份禮物。
所以格外珍惜。
葉楓這次心情起伏太大。用過餐後,他幾乎落荒而逃著跑了出去。甚至於都忘了和秦瑟說一聲再見。
看著葉楓走遠後,秦瑟就也把盧美英從屏風後請了出來。
這個時候的盧美英幾乎哭成了淚人。
秦瑟不停的給她抽紙擦眼睛,也足足過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才讓她心情平復了點。而後回家。
看著盧美英上了汽車後緩緩了開。秦瑟望著車子背影,忍不住怔忪出神。
秦瑟本就覺得,這樣一件大秘密擱在她這裡,終究不是辦法。
更何況還有盧美英交給她的那筆錢。
別的不說。
單就不告訴葉楓這個錢是誰給他的,這事兒本身就讓秦瑟難以接受。
——好歹是盧美英的一片心意。
不管之前兩個人的關係如何。
現在起碼要讓葉楓知道是誰在關心他幫助他。
其實秦瑟這樣做,是冒了很大風險的。
首先,她很可能會被葉楓埋怨,不歡而散。
其次,她很可能會被盧美英厭惡。
所以秦瑟當初在要不要這樣做的選擇中間略徘徊了下,拿不定主意。
還是葉維清那句“你只管去做,萬事有我”打動了她。
秦瑟想。
反正有葉維清當後盾來支援她。
不論這件事做了後對或者錯,先做了再說。
成,就幫助了兩個人。
不成,那也是她活該,沒事瞎幫忙。
好在現在看來,秦瑟的選擇是正確的。
不管怎樣,這次是幫到了這兩個人。
只不過後面會如何,她就真的沒有把握了。得看這兩個人的造化。
這兩個人都離開後,秦瑟結了賬也打算走人。
誰知不經意間往旁邊瞄了一眼,正好發現了兩個比較熟悉的身影。
之所以說比較熟悉,是因為這兩個人她最近才認識的,算不上多熟。可是吧,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也還算認識。並沒交情。
他們便是,據說的幹兄妹的薛利安和薛寶兒。
如果是看到薛利安和薛寶兒在一起吃飯,那沒什麼。
可是這兩個人居然也來這樣偏僻點巷子口的中式老餐廳吃飯?
怎麼看怎麼怪異。
就連秦瑟自己,如果不是為了安排盧美英和葉楓的見面,如果不是怕這母子倆的見面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她是絕對不會選擇這一處地方的。
秦瑟告訴自己,多管閒事沒好處。
好奇心害死貓。
所以趕快走比較要緊。
誰知就在她拿定了主意必須趕快離開的時候,卻聽不遠處響起了一道男聲。
“你們怎麼這才來。”年輕男人說道。
這個聲音讓秦瑟的身體瞬間緊繃到了極點。
有這麼短短兩三秒的時間裡,她幾乎是一動也動彈不得。
只因這個聲音,是,陸宇豪的。
她倒也罷了。和這個人沒什麼太多交集,所以認不出他。
可是原身喜歡他喜歡了那麼多年。
幾乎是在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剎那,身體的大腦就自從辨別出來:那是陸宇豪的聲音。
秦瑟把身體貼近旁邊的一個屋子屋門處,朝著聲音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樣子……
不是陸宇豪的。
是個有著整容網紅臉的年輕男人。眼睛是歐式雙眼皮,尖下巴。嘴唇略有點像他。皮膚好像比陸宇豪白一些。
他化了妝,樣子很好看。只不過眉眼裡透著不耐煩的冷傲,讓人看了後心裡不舒服。
這一點倒是和原來的陸宇豪給秦瑟的感覺一樣一樣的。
難道真的是他?
秦瑟不敢置信地想著,貼在門口的位置朝那邊仔細望過去。
這時候薛利安和薛寶兒已經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們怎麼才來。”他不耐煩的抱怨著。
薛寶兒冷冷的說:“我們利安哥多多少少也算個名人了。擺脫狗仔隊到這裡,怎麼也得費一番功夫。”
“你什麼意思!”薛利安眉目冷厲地對著薛寶兒:“少在那邊說話夾槍帶棒的了!”
“我哪裡有什麼意思啊?”薛寶兒神色驚恐地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陸宇豪’不耐煩起來:“好了好了。言歸正傳。利安哥你先說說,下一次的比賽項目是什麼。也好讓寶兒先準備準備。”
薛利安嘁了一聲,雙手抱胸不說話。
薛寶兒急了:“你這怎麼當哥哥的啊?”
“原本沒有你們的時候我自在多了。別說乾爸那兒了,就算是見了薛晨,我也不用拘著的。現在倒好,又多了你們倆。”薛利安哼道:“我可沒打算當什麼好哥哥。你們兩個夠了,適可而止。在乾爸面前裝一裝就算了,在我跟前不用這麼矯情。”
薛寶兒重重的嘲諷的哼了一聲。
薛利安對身邊年輕男人說:“蔡勵,你說一說她。她這個樣子,到了比賽的時候吃虧得很。你就別這麼慣著她了。”
那個‘蔡勵’略微遲疑了一下:“我沒慣著她。她一向是這樣的。”
薛利安‘哈’了聲不置可否。
三個人說著就要往裡面走。
結果,在他們即將走上樓梯的時候,那個蔡勵突然就回過頭來。
秦瑟心下暗驚,生怕被這些人看到了她的存在。
秦瑟低頭四處看著,就見牆角處堆了幾個小木頭塊兒。好像是做什麼東西剩下的邊角料。
她主意已定。快速飛腳提了個小木頭塊到對面的房間上。
木頭塊砸屋門捧的一下很輕很輕。
不過,這下子足夠引起了其他人的主意。
蔡勵轉回來看了幾眼。
趁著他的注意力順著聲音來源放在了對面房屋上時,秦瑟放輕腳步快速離開。
蔡勵沒有找到什麼異狀,方才和身邊的人一起上樓。
回去的路上,都已經坐上了計程車,秦瑟的心還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個不停。
她剛才留意到,‘蔡勵’的手指也少了一個。
她覺得蔡勵就是陸宇豪。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陸宇豪的話,為什麼會和薛寶兒一樣少了一根手指??
難道說這兩個人都經歷了某個會讓他們失去手指的可怕事情嗎?
秦瑟越想越是心驚膽戰。
畢竟斷指之痛是非常難以忍受的。
她沒料到身邊居然有人經歷過這些。
秦瑟回到璟園的時候,葉楓已經來了。正和葉維清在書房談話。
他們兩個談論的自然是雅明酒店的問題。和秦瑟之前的見面沒有關係。
秦瑟等了一會兒發現兩人還沒有說完,就把剛才那幾個人的話仔細捋了一遍。
其實她挺不理解的。
那些人談那麼私密的問題,為什麼不到屋子裡去談,非要在走廊裡說上幾句?
轉念想想,他們說話時用的字句都很隱晦。
如果不是參與到這個比賽裡的人,不太會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想必這就是他們有恃無恐的緣由所在。
秦瑟認真想了想他們的話,然後她意外地發現,他們說話的時候提到了薛晨。
都是姓薛的……
總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想想看,以前她都不知道趙世衝和趙搏會認識且還是遠房親戚呢。
左右現在葉維清他們也一時半會兒的好不了。秦瑟拿定主意,給薛晨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薛晨歡快的聲音從那端傳來:“瑟瑟啊!最近怎麼樣?”
不等秦瑟回答,快言快語的她已經繼續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得第一的!跟你說,看到你不是第一名,我那個氣啊,找了好些人去理論。我還找了我叔幫忙呢。他是你們一個評委的乾爸……啊對了,你找我什麼事兒來著?”
秦瑟知道,大家都在關心著她。
卻沒料到,之前鬧得紛紛揚揚的裁決不公的事情,除了葉維清一手策劃的幫她造勢以外。背地裡還有朋友的鼎力相助。
“多謝薛姐。”秦瑟嘆道:“如果不是你們幫忙,我這次恐怕就難以翻身了。”
“怎麼會。”薛晨認真道:“憑著你的實力,怎麼都能一路輝煌下去。評委一時半會兒的眼瞎沒事。只要後面不眼瞎,你照樣奪冠。”
秦瑟聽她說什麼以後之類的話語,從中咂摸出了點味道來:“薛姐。你是不是有認識的我們的評委?”
而且剛才薛晨自己也說了,她找了她叔幫忙。
秦瑟想著,她會不會就是薛利安那些人口中的同一個薛晨?
聽了秦瑟的問話後,薛晨默了默,嘿嘿一笑:“其實我和我叔的關係,沒幾個人知道。只不過和你熟了,說一聲而已。”
而後道:“薛源你知道吧?薛利安的乾爸。那是我叔。”
剛才薛晨也不是完全的說漏嘴。
其實看到秦瑟參加比賽,而且評委是薛利安,選手還有薛寶兒之後,她就開始考慮著要不要和秦瑟說一聲,她和薛源的關係。
這樣的話。
萬一這姑娘再遭受了什麼不公平的待遇,她可以親自出馬,找了她叔來幫忙。
……雖然她叔比較難勸動就是了。
聽了薛晨的話後,秦瑟恍然大悟。
怪道薛晨做生意的起點那麼高。
想必家裡也是很有些底子的。
別的不提,單就她的叔叔,娛樂大佬薛源,隨便拿出點錢來資助她的創業,就能讓她少奮鬥好多年。
秦瑟明白起點高的好處。
譬如她。
倘若她還和上一世的時候一樣是孤兒院的孩子,想必不會那麼早成名。
就算她憑藉實力可以打響名聲,卻也要比現在晚個幾年時間。
秦瑟自己就是知道資源多的好處。
所以說,她並不會排斥別人依靠著家裡的資源而快速‘得勝’。
只要手段合理就可以。
像是薛寶兒利用和薛利安的相識之便,想要薛利安透露出來下一個比賽的專案。這就讓人非常氣憤了。
秦瑟輕聲道:“薛姐。那個薛利安和薛寶兒怎麼樣?另外,你知道不知道蔡勵。”
“知道啊。”薛晨說:“他們幾個人關係都還可以。不過我不太清楚,我叔不太讓我和他們多接觸。”
聽了薛晨的話後,秦瑟覺得剛才那種緊張的感覺又來了。
倒也不是害怕。
就是,發現了曾經熟悉的人變了個模樣,連名字都改了,所以她的心裡莫名的有點緊張情緒。
秦瑟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著平靜些:“他們幾個人關係怎麼樣?什麼時候去的薛家?”
又輕輕一笑:“我也是聽朋友們說起來的他們幾個人。前段時間我經歷了那場風波,很多人都在替我看著他們幾個人。不知怎麼的就提到了他們的關係好像不是太好。”
關係不好,是她從剛才那三個人的對話裡聽出來的。
正常關係好的人之間說話,不好像他們那樣氣氛僵持劍拔弩張。
“關係是一般。”薛晨回憶著說:“薛利安是四五年前吧,認我叔當乾爸。另外兩個,我想想,好像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了?或許還不太到兩年。”
秦瑟聽後心底暗驚。
兩年前,差不多就是她高二的時候,顧雪詩和陸宇豪突然消失了的日子。
想到蔡勵或許就是整容後改頭換面的陸宇豪……
那麼,眼睛很像顧雪詩的薛寶兒,會不會就是顧雪詩本人?
難道這兩個人就是他們倆嗎?
秦瑟總覺得那兩個人怪怪的。
特別是知道了薛寶兒可能是顧雪詩後,再回想薛寶兒看她的那種眼神。
真的是讓人不寒而慄。
倘若真的是她……
秦瑟越想越覺得厭煩。
從第一次見面起,她就覺得顧雪詩其人不善。現在為了比賽針鋒相對上,怕是這人更要興奮到四處惹事。
秦瑟想到了薛源。
“薛先生很支援薛寶兒參賽嗎?”
“是的吧。”薛晨道:“我這叔的脾氣可怪了。除非是他自己樂意。不然的話,誰都沒辦法改變他的想法和決定。”
秦瑟:“就沒人可以勸得動他嗎?”
秦瑟是不耐煩和陸宇豪那些人折騰的。
所以如果有人能夠勸得住薛大佬,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省了她很大力氣。
“能勸動他的??”薛晨冷嗤了聲:“沒有人!”
不過這話說完了之後,薛晨自己都猶豫了下。
“其實也不算完全沒有人。”薛晨慢吞吞道:“他有個夢中情人。自打年輕時候就很喜歡了。只不過對方瞧不上他。所以這麼多年他都單著,沒娶妻沒有孩子。只有乾兒子乾女兒。”
說到這兒,薛晨的語氣愈發肯定了些:“就是她,對!”
語畢又遺憾地嘆了口氣:“只不過我不知道這位女神大人在哪裡。甚至我不知道她的身份。”
秦瑟亦是意外。
沒料到薛大佬把這位女士藏得那麼深。連她是誰,後輩們都不知道。
仔細算算。
這位女神現在也得是六七十歲了。
看來要找到這位女神差不多和大海撈針一樣,更是難上加難。
這時薛晨冒出來一句:“我知道那個女神姓嚴。因為每次碰到姓嚴的女士,我叔都會忍不住盯著人家瞧一會兒。”
姓嚴?
秦瑟樂了。
她奶奶就姓嚴。
依著之前幾次的‘同姓認識’理論,奶奶會不會認識薛大佬的女神呢?
……好像不太可能。
秦瑟決定放棄這個不靠譜的想法。
什麼‘同性認識’理論,遇到過兩次就已經是撞大運了。
她沒道理還能運氣爆表到遇見第三次吧?
秦瑟估摸著,自己大概需要和那個薛寶兒鬥智鬥勇一段時間了。
轉眼到了周一回酒店繼續比賽的日子。
秦瑟一大早就醒了,賴在床上不肯起。
天光已經開始明亮起來。
葉維清知道秦瑟今天不能耽擱時間。如果拖拉太久的話,趕不上早晨的比賽開始時間就等於棄權了。
他一把拉開窗簾後,跳到床上來扯秦瑟的被子。
“瑟瑟豬起床咯!”葉維清邊拽著秦瑟的被子往外扯,邊笑著喊:“再不起來太陽曬屁屁咯!”
秦瑟抱著被子不撒手,死活不讓他拽走。
“我不想去了!”她嚷嚷道。
葉維清俯身親了親她的唇角:“快吧起來吧。真不去了,後悔的是你。”
如果她不會後悔的話。
他倒是寧願她多睡會兒,別那麼早起來。再不然就直接別去那個勞什子的比賽就好了。
秦瑟被葉維清一通鬧,早就醒徹底了。
聽了葉維清的話,她抱著被子不肯就範。而後開始掰著手指細數:
“你看我這一去,週一週二週三要製作衣服回不來。週三晚上頂多回來一趟,然後週四早晨又要回去。週五週六製作衣服。週日……啊對,週日要回岍市。”
兩人說好了的,下週週末去岍市的秦家老宅看望秦瑟的爺爺奶奶。
這個事兒秦瑟拍板決定了的,葉維清沒辦法拒絕和反駁。
秦瑟把這一週的行程細數完畢,越想越糾結。
“我不想起來了。”她難得的開始耍賴,裹著被子在床上打滾:“比賽又不好玩,又有人偷偷走後門。還有人虎視眈眈盯著我,早知道還不如不參賽,每天都能在家裡,多好。”
她一向勤奮又努力。
不論做什麼事情,都有一股子朝上拼的拼勁兒。
就連讀書,都會每天認真複習預習,整天往圖書館和自習室跑。半點都不鬆懈。
就這麼個熱情向上的女生,今天卻硬生生逼出來了不想要參賽的念頭……
葉維清知道,這丫頭八成受委屈了。
聯想到之前她被不公平對待的風波,葉維清一把摟住了秦瑟,按在懷裡。
又好脾氣地問:“不想參賽,咱們就不參加。我和主辦方說一聲,把你的名額退去就行。”
一說主辦方,秦瑟忽然就想起來了那位在國外度假的老太太。
蘇錦繡。
不管‘錦繡華衫’的比賽如何進行下去,都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
只不過之前的那些評委們做事兒不著調,導致老人家想要提拔新設計師的一番心血差點白費了。
想到老人家為了她的事情還特意拍了影片,秦瑟過意不去。
她慢慢吞吞地下了床,趿拉著鞋子開始無精打采地換衣服。
吃早餐的時候,秦瑟不時地看著窗外的藍天,目光悠遠不知在想些什麼。
葉維清發現了秦瑟的情緒不太高。
他也不知道秦瑟發生了什麼。
這丫頭一向很有朝氣,無論遇到什麼不公正或者是難以解決的問題時,都會積極向上地把事情處理掉。
怎麼到了今天就不對了?
葉維清看著秦瑟蔫蔫的模樣,心疼極了。
他把筷子放了下來,望著秦瑟認真地說:“如果設計比賽太辛苦了的話,就別去了。為了個比賽搞得心情不好,非常不划算。”
其實不是的。
秦瑟用調羹扒拉著碗裡的粥,默默地想著。
她現在就最糾結的是,還有幾天時間就要到週末了。然後,她就要帶著葉維清回岍市見爺爺。
如果。
她在想,如果爺爺真的幫助葉維清恢復了記憶的話。
那麼,葉維清萬一想起來了他在另外一個世界遇到的女孩子,那怎麼辦!
她知道葉維清對她的感情是非常認真的。
可他當初喜歡那個女孩子……
想必也是認真的?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促成自家老公想起來別的情人,她的心裡就那個難受啊。
可她又捨不得他這樣連自己丟失了一段記憶都不知道。
每個人的記憶都應該是連貫的,不曾出現斷層的。
葉維清丟了一段記憶後,也不知道心性脾氣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如果是不好的變化,現在還是有機會改回來的。
就算吃得再慢,再怎麼想繼續拖延下去,時間也依然準時到來,從不等任何人。
秦瑟嘆了口氣,用餐巾擦了擦唇角,不得不站起來:“我們走吧。”
她本想走到外面去。
誰知一扭頭看到了葉維清後,又改了主意。
秦瑟看著葉維清人高腿長的帥氣模樣,想到那個記憶裡的不知名字的女孩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哎。”她踢了踢葉維清小腿。
葉維清:“怎麼了?”
秦瑟朝他揚了揚下巴:“我今天走不動路了。你背我走吧。”
她想好了。
以後啊,就得讓這個男人多陪陪她,再為了她多幹些體力活。
等到他被她折騰得累了,不就沒空去想那個記憶中的女孩子了?
簡直完美。
作者有話要說:
太可怕了。我剛才就想著眯一會兒,結果又又又趴著睡著了
一睜眼 凌晨兩點半!
訂了鬧鐘都沒能醒過來o(╥﹏╥)o
熬夜太傷身體了,明天我看看不行還是照常發吧
最近每天晚睡,精神差了好多啊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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