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琅華看了眼寒遠捷的身影,不是往日的龍袍加身,而是如平常家公子一般穿著私服,腰間配著一塊水玉,簡約大方,格外亮眼。

等了片刻,寒遠捷有些耐不住了,就打算敲門催催她,誰知楚琅華正巧開啟了門,從裡面探出腦袋。

楚琅華一改往日溫婉如玉的宮妃妝容,卸下了所有的珠釵步搖,豎起了高高的髮髻,中間插著一根玉簪,簡單清新,倒有些書生意氣的意思。穿著男裝的楚琅華顯得格外的嬌小,讓人頓時生了保護欲。

寒遠捷站在門外,竟看得有些入迷。楚琅華走上前來,不有些忸怩。“遠捷,我這樣如何?是不是很奇怪?”

寒遠捷被楚琅華的話喚醒,一臉痴迷的樣子。“朕往日裡只見過琅華的宮廷裝,想不到琅華換上男兒裝也是如此俊俏,朕都有些甘拜下風的意思了!”

“陛下就不要笑話臣妾了,我們還是快走吧!”楚琅華聽了寒遠捷的話,臉更是紅的不行,有些醉人的意思。

寒遠捷聽了話也沒再繼續,獨自領著楚琅華坐著馬車從側門出了皇宮。

兩人離了宮,直奔京同客棧,而身為侍衛的陌揚,也早就提前在眾考生租住的京同客棧中為他們租下了客棧中的兩間客房。

兩人領了房門鑰匙,就找了個座位坐下。小二不識兩人身份,就像平常一樣,問二人要來些什麼,兩人常年居住宮中,哪知道這京同客棧有什麼好吃的,就找小二推薦了幾個特色菜,順便來了壺酒。

坐在鄰桌的一位考生見楚琅華只有兩人,就端著酒杯走上前來。

“兩位兄臺,可介意我與兩位同坐?”

“無妨,兄臺請坐!”寒遠捷本來就是出宮來見見眾考生,有人前來搭話,自然是不會拒絕,就熱情的邀請他坐下。

考生坐下來後,首先就開始了自我介紹,“在下顧思陽,不知兩位兄臺叫什麼?”

楚琅華正結巴著不知如何回答,寒遠捷就搶先開了口。“在下寒遠,這位兄臺是我友人,名叫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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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思陽舉起酒杯就要敬二人酒,“很高興今日認識二位。寒兄,楚兄,來,我敬二位!”

楚琅華二人自然是欣然,與顧思陽同飲。三人從詩詞歌賦,到自己的理想,從京都的民風民俗,到京都的當下時局,聊了很多。寒遠捷從顧思陽與自己的交談中,對他充滿了好奇與欣賞,他隱隱的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假以時日定會成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楚琅華與顧思陽交談時,並未說很多話,更多的是在一旁察言觀色。她注意到顧思陽這個人雖然穿著樸素,極不入眼,但談吐間卻充滿了大家風範,說起京都的形式更是高談闊論,毫不含糊。

她腦子一轉,問了個旁人看來很不該問的問題,“不知顧兄可有為殿試作何準備?我與寒兄是初入京城,並不清楚這京中形勢,若是陛下問起來,恐怕是……”

寒遠捷有點驚訝,為什麼楚琅華要問這樣的問題。同為參加殿試的考生,顧思陽又怎麼會輕易透露殿試上可能要考的試題的答案!

正想要在心裡感嘆楚琅華的愚笨時,顧思陽竟開了口。“楚兄有所不知,當今陛下最看重民生,斷不會問京都這等繁華都市的事!顧某不才,我認為陛下定要為這天下民生之事問個好的解決法子!”

寒遠捷在一旁聽得有些呆了,顧思陽看上去穿衣打扮及其隨便,但一番話卻說進了他的心中,彷彿是看透了他一般。

寒遠捷一直最憂心的就是百姓,京都城外多處民不聊生,寒遠捷一直沒找到好的法子來徹底解決這件事,可這件事卻被顧思陽一句話道破!他不自覺又抬頭看了看眼前的人,更加堅信了自己先前的想法。

酒足飯飽後,有個小廝來找顧思陽,說是有人在布莊等他,他就匆匆離開了,寒遠捷帶著楚琅華回了客房,關上了房門。

“陛下覺得如何?”

“什麼如何?”寒遠捷被問的有些措手不及。

楚琅華走到桌旁,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陛下知道我說的什麼,當然是顧思陽啊!”

“奧!你說他啊!”寒遠捷這才反應過來。“你怎麼看?”

楚琅華沒想到寒遠捷居然反問自己,頓了一會。“臣妾覺得,顧思陽這個人打扮雖然不入眼,但為人謙虛隨性的很,我問他殿試的考題他也毫無隱瞞之意,豈是一般考生可以做到的!”

“再說起他言語間的那種大家風範,很是顯眼。你與他談起京都的事,他也高談闊論,毫不含糊,倒是像極了洛先生!”

寒遠捷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朕也這麼認為,他方才說的那番話像是能看透朕的心底一般,實在是讓朕大開眼界啊!”

楚琅華為寒遠捷倒了杯茶遞過去,“恭喜陛下,如此才華橫溢之人入仕為官,定能夠為陛下解除不少煩憂!”

寒遠捷頓時神采煥發,拍手稱快!

顧思陽走在路上,開心的不得了,他知道肯定是林禹巖要給自己買衣服,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了布莊。

林禹巖在布莊內等的有些急了,轉身就看到顧思陽滿面春風的朝自己走過來。

“顧兄怎麼這麼慢,我給你送東西還要我等你,哎!”林禹巖裝作有些無精打采。

顧思陽蹦跳著跑過來,狠狠地拍了下林禹巖的肩膀,“這是你欠我的,可不是你送我的!”

只覺得身上火辣辣的,疼得厲害,林禹巖瞬間叫了起來,引得周圍人都轉過頭來看著他,格外尷尬,他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臉漲的通紅,顧思陽在身後看得捧腹大笑。

林禹巖指著顧思陽,尤其想上去揍他一頓。

店老板帶著二人進了內院,裡面鋪滿了各式各樣的布匹,琳琅滿目,顧思陽看得有些迷了眼,呆呆的站在原地。

“店家,麻煩您幫我這為朋友挑個合適的布匹,幫他制一身衣裳,兩天就要!”

店家看了看一旁到處亂摸的顧思陽,笑了起來。“好嘞,客觀這邊請。”顧思陽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跟著店家走到一旁測量尺寸。

兩人量好尺寸,定好布匹後,就一起去了集市,打算看看有什麼新鮮花樣。來京都好多天了,一直忙著準備會試的事,還沒有仔細的看過京都,更別說逛這京都的集市了。

集市裡人來人往,道路兩旁整齊的排列著各家店鋪,吃的,穿的,用的,因有盡有。顧思陽跟林禹巖兩人自然是對這些東西沒什麼興趣,兩人走著走著,看到路旁的一個賣扇子的店鋪,一時興起走了過去。

拿起臺上的一把扇子,行雲流水般展開,瀟灑的很,顧思陽看了看手裡的扇子,不自覺的想起了寒遠捷。

林禹巖見顧思陽站在一旁發呆,就打了他一下,“顧兄想什麼呢,如此入神!”

“沒什麼,一個朋友,今天在客棧認識的。”顧思陽回了回神,望向林禹巖。

“奧?顧兄何時居然有其他朋友了!改日我一定要看看!”林禹巖有些調侃的語氣,不懷好意的看著顧思陽。

顧思陽也不理他,放下了手中的扇子就轉身離開,“我怎麼就不能有其他朋友了……”

林禹巖笑著從身後追了上來,“我開個玩笑嘛,顧兄何必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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