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敵手殺氣勝似海嘯,將自己壓得呼吸不暢,阿弗萊傑仍未有猶豫地再次分出武器值出去保證旁人的安然。

巨鷹飛來抓起了單薄的少年,帶著他往安全的地方去。

絕惡之蛟·祁徵澤與遊俠·阿弗萊傑對峙著。

蛟是個極高大的男人,他眼神冷漠深藏漆黑的戾氣,戾氣的海太過於遼闊,以至於反而深邃卻平靜;遊俠只比蛟矮上一個頭,但也是同樣矯健兇悍的身體,背後的披風被武器值撞出的風扯下,露出遊俠樸素的衣著,和他握在手中的重劍。

電擊的痛躊躇在四肢百骸,蛟只覺得煩躁,想起不合時宜的渴睡發作,想起流經神周千個回合的電流與遊俠數值波動的相近,蛟甩了甩頭,抹了抹脖子上的爪痕:“來打!”

他可不是什麼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傻子,死在他手下的人可以堆成好幾座山,如果遊俠拿著“救命之恩”來威脅蛟,蛟只會把他挫骨揚灰得更細緻一點。

遊俠沒有動過這樣的念頭。

但今日一戰,不是不可避免,而是必須一試。

對英雄們來說最佳的戰鬥場地——在七宗罪之中不會殃及池魚。

阿弗萊傑已經許久沒有認認真真地打一架,面對祁徵澤這樣強大的對手,他眼中火焰灼灼,揮刀便迎頭衝刺;將手上所有的武器值源源不斷地轉移到手上的重劍之中,自我的轉化不如專業的熔鑄師,在轉化過程中還有大量為完全加持入重劍中的武器值一時加重它的重量。

他慣以巨劍練出的一身氣力,在遊俠正面斬擊數下後,仍支援遊俠·阿弗萊傑充滿力量的一拳落在蛟的腰腹之上;蛟以彎刀去承,彎刀被一拳破碎,散作跳動的數字消失,抵消了這一拳的一半力氣,趁著這一秒的空隙,蛟反射性向上一劈,一下穿透遊俠防禦擊斷橈骨,隨後掌心朝左,擋下重劍追擊,未被正面攻破,即便被威壓震飛,也在半途翻轉調整,再次穩落地面。

更駭人的是,方一落地,蛟又抓著一把新武器如惡鬼奪魂“疾馳”而來。

遊俠不愧是聖騎士之首,一甩斷了的左手,強行以武器修復,彷彿沒有一點痛感;髮絲被狂風捲動,英雄一腳在地上踩出巨大裂縫,歪曲了蛟的進攻路線,藉此他背後長出大鵬的巨翼,凌駕於蛟的上風,俯衝而下,劍力更壓得人睜不開眼。

一劍、兩劍、三劍……

這兩個人的力量恐怖至極,就連奔逃甚遠的人們都被每一擊震得摔倒,以為遭逢地震,只能跪在地上抱頭驚叫。

蛟很快扭轉劣勢,鋼爪一樣的五指尋機抓住了近身的遊俠的鎧甲,一下將它撕成粉碎,更深一節穿進了敵人的皮肉之中,若再給他一息時間,蛟必將遊俠的琵琶骨……

“招招衝著見血肉去,簡直跟惡獸一樣”,遊俠想著,反手以劍首一點蛟的額前,雖未觸及,武器波動卻穿透了防禦,流入蛟的頭部,震得蛟頭昏腦漲,甩手往後連跳數十米,企圖以搖晃穩回感知,同時蛟的身周生出十三只豺,將蛟護在身後,朝著遊俠發出警告的嘶叫,毒液般的口水從鋒利的獸齒間滴落。

但遊俠知道蛟還沒動真格。

他瞥了一眼腰間的表,給自己限了時間。

七宗罪遊戲規則特殊,尚且有其它顧慮,不可戀戰。

回過神來,蛟才注意到一旁盤旋的鷹隼正在記錄這場戰鬥,於是冷笑一聲,不以為意。

這一次,他每走一步,空間便產生一次強震,讓人分不清到底是空間的震動,還是武器值對人腦的衝擊;越靠近蛟,便越強烈。

豺慢慢地包圍了遊俠。

遊俠同樣不把豺放在心上。

“這個遊戲,原本一天就能讓它結束,”蛟殘暴道:“在你之後,靠近過這裡的一個都活不了。”

“……”遊俠蹙眉,厭煩決死一戰來得有些早了。

七宗罪最初,黑貓與蛟約定英雄公會不會在他沉睡時趁人之危,遊俠做到了,但蛟現在卻為其它人的趁人之危殺意重重;遊俠不僅惱起黑尾狐等人的行動,長嘆一口氣,硬著頭皮生出了死戰的念頭。

南方陣營哪裡還剩什麼碎石,全都被震成了殘渣。

唯獨那座巨型的石像,被保護得好好的,在領導者的意念下老老實實地待在那處,宛若原本不會動的石頭。

借劍站穩了腳步,因著地面的搖晃,遊俠漸漸地不耐煩起來;現在也管不得限制時間的問題,面對這般級別的敵手,遊俠第一次產生了“這是比誰先力竭而亡的戰鬥”的想法。

他將重劍高舉,重重落下,定住了大地的震動,以武器波動抵抗蛟控制下的波動,壓下了煩人的震與晃。

遊俠義正言辭:“前面是我不對,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蛟:“……”

遊俠睜大雙眼,努力表達出自己的誠摯:“以能強制讓你醒過來的那把武器作交易,如何?”

蛟想起來把自己電擊了千個回合的人,就是這個人。

豺更加發狠地對著遊俠呲牙。

但【鬼絕】不在手上,這個礙眼的英雄處理起來就費力。

這一回,出現在他手上的是一把名為【幽周】的長刀,蛟沉靜的目光落在突然瞪著自己的對手身上:“你覺得我會信你?”

遊俠彷彿受到了天大的侮辱,滿臉都寫著難以置信:“我三十四年來從來沒有說過謊!”

“呵!”被暗殺、謀殺、追殺的次數怕是比羅加都數不過來的蛟,在沉睡後醒來,變得更加防備,他現在唯一的想法是把所有人清理乾淨,以最快的時間結束這個任務,回到現實去。

也許會遇到一些棘手的“阻礙”,但只要剩下“兩個”陣營,這個無趣的遊戲就能落幕了吧!

真心實意想把自己的雷鳥拿去交易的遊俠見沒有商談的餘地,便收起它,說實在他正在苦惱自己將能斷絕蛟的渴睡狀態的武器交出去會不會在未來造成更大的傷害,但既然已經沒有交易的必要,他也該收拾殘局了。

方才那些人,應當跑得足夠遠了。

至少那個哭鼻子的孩子,已經到了中心陣營。

想必其它人也差不多了。

眼神一瞬便迴歸銳利沉穩,遊俠松了口氣,再次握著了重劍。

若是換做旁人,哪怕是黑貓、黑尾狐,都不敢在蛟面前鬆開最強的武器。

怕到現在,也只有遊俠一人敢如此“大意”。

遊俠腳邊,有詭異的亮光湧動,隨後,一片羽毛飛出。

緊接著出現的,是燕雀結群,鳥喙穿刺地上兇狠的豺,將其穿成碎片,有的被頂到半空墜下來,仍兇惡地撲身去咬殺鳥群。

蛟的攻勢,第一次有了猶疑:境界。

放眼全世界連英雄長都沒有的東西,一個聖騎士卻做到了。

這是個非常麻煩的程度。

“境界”的存在宛若天方夜譚,持有的人一個手就數得過來,因此更是幾乎沒有人知道,但在場的兩人心知肚明彼此都已經擁有了最高級別的武器——境界。

那群鳥並非真物,而是武器值虛擬出來的形象,在持有者的催動下,發動的封閉式的攻擊;更難纏的一點是境界的每一擊,都可以達到持有者武器值的最高值,而就蛟自己的【鬼絕】誕生之路,他毫不懷疑他人的境界有其它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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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把人關進了埋藏地雷的封閉的黑暗房間,主人可以埋一顆地雷,也可以埋一千顆地雷,殺傷力不減,可以讓闖入者用踩來觸發,也可以設計出紅外線那樣的觸發裝置。

而關閉境界的方式,也因人而異。

擊破境界,只能依靠境界,不知遊俠是賭對了還是只是誤打誤撞,偏偏蛟的【鬼絕】並不在七宗罪之中;因此,蛟開始忌憚即便殺了遊俠,自己卻被關死在遊俠的境界之中……

遊俠此舉,並非為決戰,而是在提醒他,想要越過遊俠去做所謂的結束,並沒有蛟想的那麼容易。

很快,蛟空手握碎一隻隼,氣急敗壞地道:“滾!”

遊俠暗暗松了口氣。

表上的秒針正好停了下來,他收起境界,抬手抓住歸來的巨鷹爪子:“血海生仇,英雄公會不會傷害任何一個放下屠刀的人。”

絕惡之蛟怒不可遏,把他的話當成了遺言。

中秋節快樂,覺得還不錯的加個收藏。

發現自己的廢話總是很多,後面會把故事節奏拉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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