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侄兒的意思是,大哥背後有高人指點。”
金城的話一出,金三叔登時坐直了身子。
他一雙眼睛瞪大,等著金城的後文。
而金城也沒有讓金三叔久等,他只微頓一下,就道:“三叔,我們與大哥一同長大,他是什麼性子,我們都清楚。大哥他對父親是孝順沒錯,但大哥是一個男子,且還是一個武將。”
“三侄子,你是不是因為剛才的事情,對你大哥有意見?”金三叔聽到這裡,他忍不住插言道。
金城面色一變,“三叔,侄子本以為您瞭解我,卻不想在三叔心中,我竟是如此心胸狹窄之人?”
說著,金城就要起來離開。
金三叔來不及多想,他當即一把抓住金城的衣袖。
“三侄子,你莫急,三叔是一時口誤。”
因為叔侄兩人一同共事,情誼不知不覺間已非原先可比。
此時金三叔就很後悔,沒有聽三侄子將話說完,就妄自揣測。
想著,金三叔清瘦的身子,更加用力。
“你坐下,三叔再不插言,定會好生聽你說完。”
金城低頭看過去,“三叔所言非虛?”
“非虛。”金三叔立時點頭。
微微沉默一下,金城重新坐下了。
隨即他吐出一口氣,“三叔,實不相瞞,家中親人眾多,可侄子想說的話,也就能和您訴說一二了。您若是不想聽,我也只能自己暗自瞎琢磨了。”
聽著這掏心窩般的話語,金三叔更是後悔。
三侄子以誠相對,他怎麼就糊塗了呢!
於是,金三叔面上露出愧色,“是我愧對侄子一片真心。”
“不怪三叔,是侄子明知您與父親都看重大哥,侄子卻對您說……說大哥的閒話。”金城失落的低頭,掩住他眼中的精光。
金三叔嘆一聲。
一個是他看重,卻對他不看重的大侄子。
一個是他共過事,對他一片真心的三侄子。
金三叔雖然因為前者的身份,多有顧忌。
但他內心中,這一刻還是更偏向了眼前人。
想著,他道:“三侄子,我雖然看重你大哥,但我心下與你更親近,所以你莫要難過。”
“真的?”金城倏的抬頭,驚喜問道。
金三叔被看的飄飄然,他重重點頭。
“三侄子,你想要說什麼,都與我說吧!我不會將你的話,洩露出去。”
金城聞言卻是搖頭,“三叔,侄子既然說了,就不怕他人知曉,侄子只是擔心,聽到的人,會像三叔剛才一樣,以為我針對大哥。”
“三侄子如此坦蕩,三叔真是羞愧。”金三叔言一聲,他接著道:“三侄子,就算他人誤會你,三叔也定不會了。”
金城拱手,“多謝三叔。”
“不用謝,是三侄子你自己坦蕩。”被謝的金三叔,對於金城的好感更甚。
他想了想金城剛才的話,言道:“三侄子,你剛才說,因為你大哥變貼心,你懷疑他背後有人指點。但三侄子,像我們這樣的人家,身邊有人幫襯,是正常之事。三叔不成器,身邊尚有二三幕僚。”
金城:“三叔的話,侄子懂得。實際上侄子不覺得大哥對父親變貼心是壞事,相反父親生活更舒適,也更舒心,侄子是感謝大哥的。只是三叔,您想過指點大哥改變的人,是誰嗎?”
“指點你大哥的人是誰?”金三叔思考了一下,他言道:“你大哥身邊的人,都是跟在他身邊多年,唯一的變數……是焦先生?”
金城對著看過來的金三叔點頭,“侄子與三叔想法一樣。”
“焦先生是有名望的謀士,你大哥聽他的話正常。”金三叔面透不解,“三侄子,你為何特意與我言說?”
金城嘆一聲,“因為焦先生除了是父親的幕僚外,他還是大哥的岳父。”
“不過一個妾室的父親,算不得正經岳父。”金三叔下意識說道。
金城:“父親才是大哥的親父,大哥若因焦先生能助他,而深信焦先生,侄子總覺得彆扭。”
這話出來後,金城又是一嘆,“三叔,許是侄子小心眼了。焦姨娘懷著身孕,數月後即將誕下大哥的子嗣,大哥和焦先生本就是一體。侄子如何能因為憂心大哥親近焦先生比父親更甚,就對三叔說這些有的沒的話語。”
吐完心中話的金城,一身輕鬆的走了。
但留在房中的金三叔,卻越想越不是滋味兒。
日後大侄子真的會親近便宜“岳父”,更甚過親父嗎?
目光不經意的在劃過桌上的痕跡,金三叔不是滋味兒的想,兩方大侄兒不管更親近誰,反正都比他這個三叔親近。
成功挑撥了金三叔和金耀的金城,走出金三叔房間後,他面上淡然,心中卻是得意不已。
他本打算一點點挑起三叔對大哥金耀的不滿,卻不成想天也助他,讓他一下就取得了重大的成功。
不對!
金城望向嶽州城的方向,是天助二哥才是,他做這一切,可都是為了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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琢磨著日後向二哥請功的金城,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後,見到了巴巴等著他的弟弟金馳。
於是金城精神一振,他又開啟了新一番的洗腦。
先不說金城又是如何與金馳巧言,只說金耀送父親金老將軍回房後,他出來遇上了焦甚。
“焦先生,您來見父親?”金耀親近的道。
焦甚神色溫和,“少將軍,在下是來見老將軍,更是特意來見您。”
“見我?”金耀面露不解。
焦甚:“少將軍,先前見將軍言行,此次嶽州城之行,似是不太順遂。”
聽到這話的金耀,他抽了下嘴角。
依他所看,豈止是不太順遂,看父親的樣子,就知他在嶽州城受了大氣。
看出金耀所想的焦甚,他低聲道:“好讓少將軍知曉,隨老將軍他們去嶽州城的下人道,金猛沒有退出嶽州城的舉動。”
“先生的意思,父親沒有要回嶽州城?”金耀面色一變,咬牙道。
焦甚:“依在下看,確是如此。”
說實話,金耀對這個結果,意外也不意外。
早在他上次在肅安城遭算計,他就清楚,他那個莽夫的二弟變了。
神色陰沉不定的看向嶽州城的方向,金耀肅手道:“先生所言,耀已經知曉了。”
一會兒後,焦甚與金耀錯身而過。
焦甚向金老將軍的房間走去,而金耀掩下陰沉,一臉如常的回房。
“少將軍回來了?郡主已經在等您了。”蔡嬤嬤站在門外,見到金耀後,她請安道。
金耀站定,“嬤嬤怎麼在門外?”
“回少將軍,老奴做了些錯誤,惹了郡主生氣。”蔡嬤嬤嘆息著道。
聞言,金耀目光閃了閃,他好奇的盯過去,“嬤嬤做了何錯事?”
“不過些許錯事,不值得與少將軍一提。”蔡嬤嬤含糊回答。
被含糊的金耀面色一板,正要探問。
突然聽到了過來的腳步聲。
頓時,金耀話語一頓,尋聲看過去。
只見入眼的兩人中,其中一個是父親身邊的人。
對面走在金耀面前,“奴才見過少將軍。”
“可是父親有吩咐?”金耀面色一正,問道。
下人:“回少將軍,將軍並沒有吩咐。”
“那你這是?”金耀問。
下人:“少將軍,是將軍言郡主身邊只有一個嬤嬤伺候不方便,特讓奴才送一個小丫鬟過來,給少夫人差遣。”
聞言,金耀看向了一旁低著頭的女子。
這時下人也看一眼女子,解釋道:“少將軍,這小丫鬟是附近的村民,父母都沒了,跟著叔叔家生活,此次叔叔生了病,無錢看病,就將她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