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來了!

不過是短短五個字,卻讓房中的人均面色變了。

被疼痛失了理智的的錢老爺,被這訊息一刺激,反倒恢復了理智。

他完好的手捂向剛被止了血的肩頭,雙眼望向門的方向,張狂的喊:“大將軍來了,他來給我報仇了。”

“錢老爺,莫不是您請來的大將軍?”錢大人聞言心中一動,目露熱切的詢問。

錢老爺:“我沒有請大將軍,只不過家中姐妹情深,我在來胡府之前,特意給三女送了訊息。”

錢家的三女,不就是大將軍府中的那位妾室。

所以大將軍之所以會來,定是那位的原因。

自覺琢磨明白的錢大人,他諂媚道:“果真英雄難過美人關。錢老爺,您日後有了大福氣,可莫要忘了在下。”

這錢家送給大將軍的女兒,短短幾日都能讓大將軍幫著孃家出頭,日後可是了不得。

因著此,錢大人的自稱都變了。

“今日大人犧牲寶貴的時間為我錢家出頭,我錢家怎麼會忘了大人。”錢老爺頓一下,意有所指的又道:“若是我錢家長盛,指不定大將軍也不會忘了大人。”

聞言,錢大人微愣一下。

不等他反應,錢老爺眼中露出陰狠,他忍著疼痛咬牙道:“可惜小女雖薄有姿色,有幸被稱為嶽州城第一美人。但這天下美人何其多,今連這胡府,也出了一個難得的美人,我錢家想要長盛難啊!”

錢大人瞅著錢老爺看向那美貌婦人的陰狠表情,他登時明白了。

對方這是想要他用這女子,做他的投名狀。

錢大人不由為難了。

一來,這美貌婦人的容貌世間罕見,若是毀了,著實可惜。

二來,有對方那個手下在,他沒有把握在大將軍進來之前,就做到。

“錢適,你又在想什麼詭計?”胡言也聽出了錢老爺的意思,他生怕恩人沒有防備,遂快速高聲提醒,“大將軍就在門外,我勸你老實點,休要傷人。”

在胡言說這話的時候,林護衛身形一動,護到了主子符錦枝面前。

其實林護衛更想再給錢老爺一下,只是礙於主子的命令,林護衛只能一雙眼,寒如霜。

而錢大人,他沒動。

至於原因,錢大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錢老爺見此,頓時憤恨不已。

完了,已經失去最佳的機會了。

若錢大人被鼓動動手,最佳時機就是在自己說完,胡言剛開口的時候。

可……錢大人他沒動。

暗罵錢大人一聲廢物,錢老爺陰狠的目光,看向了胡言,“胡老爺,你拿大將軍嚇我?你是不是忘了,我錢家與大將軍是何關係?”

胡言聞言儘管不忿,但他也明白,錢家的女兒能夠讓大將軍來撐腰,必然得大將軍寵愛。

而他一個小小商人,大將軍想要碾死他,就好像一個爬蟲一樣。

不對!胡言看眼錢大人。

根本不用大將軍,想要巴結大將軍的人,就夠他胡家受了。

錢老爺見對方憋屈的樣子,彷彿連疼痛都減少了。

他得意的譏笑道:“胡老爺,看在我們就要結成姻親了,我奉勸你,最好少說話,少管閒事。”

你想算計的,是我的恩人!

胡言想大聲吼回去,但理智讓他保持沉默。

房中的爭執,看似過了很久,其實不過幾十息而已。

門外,大將軍的腳步越來越近。

在大將軍金猛身影出現的那一刻,錢老爺撲了過去。

“大將軍,您要給小人做主啊?”

面對突然撲過來的身影,金猛反射性的停下腳步,然後一腳踢過去。

金和大步跨出,厲喝:“你是何人,竟敢襲擊大將軍?”

被踢飛的錢老爺傷上加傷,但他不敢怨恨大將軍,只怨自己的動作讓大將軍誤會了。

此時,聽到問詢的話,他忍著巨大的疼痛,頑強的跪下道:“大將軍,下人是城中錢家的老爺錢適啊!小人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襲擊大將軍。小人是想讓大將軍為小人做主。”

話說到這,錢老爺話語一頓,完好的那個手臂抬起,然後用手指向了……符錦枝。

“大將軍,此婦人惡毒,竟命下人將小人的手臂砍斷。”

金猛看清人,神色遽變。

這一刻,何止金猛這個大將軍神色變了,跟在他身邊的人,神色都變了。

房間中的胡言等人見了,下意識以為大將軍聽信了錢適的話。

撲騰!

胡言也跪下了。

“大將軍,請容小人祥稟,恩人砍傷錢老爺,實乃事出有因……”

然而胡言的話語出來,就被大將軍金猛強勢的結束。

“不必!”

胡言這一刻心生絕望,難道他今日只能看著恩人受難?

相比胡言此時多絕望,錢老爺就有多得意。

他的三女果然厲害,這才多長時間,就讓大將軍如此護著他們的錢府。

日後,他錢家必將是嶽州城第一世家。

且,聽聞肅州城那位正室夫人被壞了身子,至今無孕。

若三女日後誕下男嗣,他錢家豈不是有可能在整個西北橫著走?

這一刻的錢老爺激動的血液沸騰。

可惜,這一刻錢老爺有多激動,下一刻就有多絕望。

“不過一條手臂,我夫人想砍就砍了。”

金猛隨意撂出一句話,人就越過跪著的兩人,向房間裡面走去。

錢老爺只覺身邊衣袍閃過,整個人都是懵的。

他下意識拉住跟在大將軍身後的人,顫著笑容問道:“這位軍士,大將軍剛才的話,是……是什麼意思?”

巧了,錢老爺拉住的人,正是被派去通知大將軍過來的侯小。

他瞅眼衣袍上,被染上來的鮮血,蹲了下來。

頓時,他一張臉,與錢老爺面對面。

“這位老爺,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你旁邊這位胡老爺,定然認識小的?”

侯小說著,轉臉看向胡言。

胡言此時也有點懵,他下意識點頭道:“您是給恩人趕出的小哥。”

侯小給了胡言一個讚賞的眼神,“胡老爺說的沒錯,小人正是幫少夫人趕車的下人。而我們少夫人呢?她在外面被稱為大將軍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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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錢老爺瞳孔遽變,不敢置信的出聲:“她怎麼會是大將軍夫人?”

侯小嗤一聲,“我們少夫人生來是侯府貴女,出嫁是西北大將軍夫人,豈容你一個小小商人言怎麼二字?”

一個註定即將倒黴的人,侯小懶的多加理會。

他抽出自己的染血的衣袍,皺眉站起了身。

被弄髒了,真是晦氣。

胡言看看離開的恩人身邊下人,再看看已經走到恩人面前的大將軍。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終於有了真實的感覺。

他沒有做夢,恩人真的是大將軍夫人。

而這房中,除了錢老爺和胡言兩人,其人受到的驚嚇也不少。

尤其是“尊貴”的錢大人。

本想討好大將軍身邊的妾室,結果……他竟然瞎眼的將大將軍夫人給得罪了。

要說這錢大人也是個狠人。

想清楚自己的處境後,他麻利跪下,啪啪啪一頓左右開弓。

剛要與“久別重逢”的自家夫人說話的金猛,被吵的擰眉看了過去。

“大將軍,小人錢來狗眼不識貴人,無意冒犯了大將軍夫人,請大將軍責罰?”

錢大人感受到大將軍落在身上的目光,他停下巴掌,卑微的請罪。

聞言,不清楚前因後果的金猛,他一雙炯目轉回自家夫人身上,“夫人,你覺得應該如何懲罰?”

不過一句話,錢大人頓時明白了,自己的命運,原來在大將軍身上。

他跪的方位立刻改變,“大將軍夫人,小人之前狗眼沒有認出您,自知有罪,請您懲罰小人?”

符錦枝清亮的眸子,掃過錢大人紅腫的臉頰上。

一看便知剛才是真的下狠手了。

她微撩眼皮,掀唇問:“之前錢老爺說,請我去錢大人府上小住兩日,錢大人以為如何?”

“小住是怎麼回事?”金猛聽著這話,立覺不對,他神色一沉,粗聲問道。

此刻,錢大人額上的冷汗刷刷的流下,整個人恨不得原地消失。

無論是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二人的問話,還是大人這個稱呼,他都消受不起啊!

可惜,此時晚矣!

錢大人唯一慶幸的是,剛才他沒有搭聲這話,否則現在怕是只有一死了。

顫抖著忽略大將軍的問話,錢大人回道:“大將軍夫人,小人會拒絕。小人……生來不愛美人。”

最後一句話出來,錢大人自己都覺得假。

他身子抖的更厲害了。現在只能祈禱上天,自己的回答,可以讓大將軍夫人滿意。

符錦枝瞥眼男人,也沒有回答他的話。

而是對錢大人道:“看在你後來沒有,在他人言語暗示下,對我動手,今日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撤銷職務,你重新做一個小軍士。”

“謝大將軍夫人開恩。”錢大人聞言,忙感激的叩謝。

無論是想染指大將軍夫人,還是對大將軍夫人動手,對他來說,都是死罪難逃。

尤其是第一條,他當時雖然沒有附和,但卻是預設的。

也就是說,他……竟然對大將軍夫人動了齷齪心思。

只要想要這一點,錢大人真是整個人都透心涼。

如今僥倖逃得一命,錢大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而逃了一命的錢大人,想到他這兩條都是因為那個錢老爺錢適。

他當即恨得牙癢癢。

不過,那錢適的三女,是大將軍的妾室,錢大人也只敢暗恨。

在人沒有失寵之前,他一個小軍士,可是開罪不起。

錢大人因為錢老爺三女避諱的時候,錢老爺也想起了這個女兒。

他腦袋終於開始運轉。

然,就在這時,錢老爺聽到那如“惡魔”般的女聲道:“巧兒,給大將軍講一講,錢老爺請我去錢大人府上小住兩日的用意。”

錢老爺當即一個激靈,瞪大眼望過去。

巧兒感受到這視線,她回瞪,“看什麼看,你的齷齪心思,本姑娘一聽便知。”

鼓著臉頰怒對那錢老爺一句,巧兒快速移開視線,看向大將軍金猛。

她同樣瞪眼鼓臉頰,“大將軍,這錢老爺是看少夫人貌美,想要毀了少夫人,生怕給他女兒增加情敵呢!”

這話說完,巧兒又嘀咕道:“狗屁的嶽州城第一美人,依奴婢看,這美人八成有水分。城中的其他美人,定被這個惡毒的老家夥給害了。女肖父,那錢三小姐也十成是個惡毒的人。”

看著是自我嘀咕,但巧兒的聲音卻不減小。

是以,房中所有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還真有人若有所思。

但錢老爺卻是氣紅了眼。

其他的事情,他可能用了手段。

可三女兒第一美人的稱號,卻是貨真價實的。

在今日之前,他活了半輩子,都沒見過比三女兒更美的女子。

不過,形勢必人強,錢老爺在短短時間裡,已經想清楚了。

看大將軍的樣子,對於正室是有心的。

那麼,今日決不能將三女兒拉下水。

只要三女兒在,日後他錢家,總有再翻身的一天。

最好的證明,就是大將軍能夠因為女兒來胡府。

只是可惜,他錢家運道不濟,竟然遇到了本應遠在肅安城的大將軍夫人。

但一個女子再美麗,她不能生,就是最大的劣勢。

想著,錢老爺就快速道:“大將軍,今日是小人一時糊塗,蓉兒一向溫柔賢淑,她不是惡毒的人,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讓她蒙羞了。小人死不足惜,但大將軍,請您看在與蓉兒有幾分情分上,萬不能誤會了蓉兒,讓她傷心?”

“哼!大將軍聽你這便宜岳父在這求情,可還記得當日對我家小姐的承諾?”巧兒聽到這話,氣憤的質問。

便宜岳父?

金猛霎時面沉如墨,“蓉兒是誰?我如何與她有情分?”

“大將軍何必再裝,我家小姐都已經知曉了。”巧兒再冷哼道。

金猛瞅眼一語不發的自家夫人,心中焦灼,他怒喝:“金和!”

“大將軍,這人所說的蓉兒,可能是前幾日送到府中的錢家三小姐。”

金和仔細想了想,想出了這麼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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