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的話一出,在場所有人表情都是一變。

尤其是李校尉。

他當即大怒道:“媽了個巴子,老子早就知道你們這些土匪,不是好玩意。”

狠狠瞪眼黑風,李校尉看向上首的人,“大將軍,屬下申請調回肅安城。再和這些缺德玩意在一起,老子怕忍不住手,一刀咔擦了他們。”

“李校尉,你在誰面前裝老子?”金順氣憤的怒斥。

聞言,李校尉面色一白,“屬下一時失口,請大將軍責罰?”

說完後,他狠狠咬了咬牙,豁出去道:“但屬下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決不和這些枉顧人命的畜生在一起。”

“李校尉不能容忍和黑風共事,那麼我身為他們的主人,李校尉是不是也不能忍?”

符錦枝突然出口的話,讓所有人又是臉色一變,而且還是大變。

金猛更是粗聲厲喝道:“他敢?”

“敢與敢在於個人的內心,別人是無法左右的。即使真的左右了,也不過是左右得了口,左右不了心。”符錦枝對自家發怒的夫君說完這話,她隨後淡淡道:“夫君,我想聽聽李校尉真正的想法。”

金猛握拳,“不管如何,夫人的地位都無可動搖,若真心有異議,我親自送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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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最後的一個走字的時候,金猛充滿殺氣的目光,落到了李校尉身上。

霎那間讓李校尉渾身一涼。

他懵了,傻眼了。

不過是厭惡那些枉顧人命的土匪,怎麼就成他“不能忍”大將軍夫人了?

想到大將軍對大將軍的寵愛,李校尉簡直想哭。

“大將軍夫人,屬下絕沒有對您不滿。屬下知曉,黑風這些土匪,都是您的孃家哥哥,靖安侯府二少爺給您留下的,與您沒有關係。”

大將軍夫人良善,才願意給這些人一口飯吃。

他若真要不滿,也是不滿那位給妹妹留下人的,靖安侯府二少爺。

李校尉說的真心無比,知道實情的黑風,卻是低頭一曬。

他現在還記得,他黑風寨被覆滅那一晚,激烈的情緒。

但看著腳下,在他眼中一點點建起的城池,黑風有種恍然如世之感。

就如以往黑風從未想過,他會站在西北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面前。

而且還受到了庇護。

想著,黑風抬起了頭,恭敬道:“少夫人,奴才往日的事情給您蒙羞了。但奴才黑風今日在此起誓,從今天起,奴才在世一天,就會忠於少夫人一天,但有違背,奴才不得好死。”

李校尉聽著這誓言,面上露出譏誚。

他可不想認為對方的誓言是真的。

想著不能讓少夫人被矇騙。

他嘲諷道:“黑風寨主發誓發的如此連利,以往定沒少發誓吧?”

“放屁!誓言是說給上天聽的,我才不會胡亂發誓。”黑風一聽這話,立刻唬著臉怒罵回去。

李校尉:“會不會?還不是黑風寨主自己說的。”

刺了黑風一句,李校尉看向上首的人,“大將軍夫人,土匪最是沒有信義之人,您不可輕信他們。”

“少夫人,屬下剛才的誓言,句句出自肺腑,絕無虛假。”黑風瞪李校尉一眼,不甘示弱的跟著道。

符錦枝看著面前互不相讓的兩人,纖細的玉指,輕釦桌面。

聽著規律的聲音,不止李校尉和黑風二人,升起了緊張之感。

就是其他人也被感染了。

兩人之言,誰的更讓相信?

很快,符錦枝開口了。

“李校尉可能不知,黑風之前所說之事,我早已知曉了。”

咔嚓!

李校尉的臉色變的灰敗

他不但因為大將軍夫人更偏向黑風,更是因為大將軍夫人的話。

怎麼會?大將軍夫人,怎麼會早就知曉了黑風的惡行?

不敢置信的看向上首的人,李校尉問道:“您既然知曉黑風的惡行,為什麼還要為黑風說話?”

這裡的為黑風說話,自然是指“不能忍”質問。

符錦枝想都沒想,坦坦蕩蕩回道:“我剛才說過了,因我現在是他的主子。”

而符錦枝卻不知,她這樣的行為,讓黑風瞳孔一震。

情緒比剛才來的,還要兇猛。

黑風壓抑著翻騰的情緒,深深的彎了一腰。

若之前更多是為了日後的生存忠心,那現在就只是單純為了這個主子而已。

符錦枝見了,唇角微微揚起。

然而符錦枝的話讓黑風更忠心外,卻也讓李校尉情緒崩潰了。

“大將軍夫人,您怎麼會是這樣的人?只因為是你的人,就不需要明辨是非了嗎?”

質問的出口,李校尉卻沒了剛才的害怕。

他痛心的看向真正的主子大將軍金猛。

有這樣的一位大將軍夫人,他們西北真的有未來嗎?

面對這樣的眼神,金猛微微皺了下眉,毫不猶豫道:“我相信夫人。”

完了,他們西北真的完了!

大將軍這是完全被美色蠱惑了。

李校尉驚駭的踉蹌後退。

“大將軍,少夫人,屬下有話想對李校尉說?”金和見兩位主子將李校尉駭的夠嗆,他出聲請示道。

聞言,金猛看向了自家夫人。

被看的符錦枝頷首道:“可!”

看著這一幕,李校尉心中越加悲涼。

只覺西北的大好局面,眨眼就要沒了。

“李校尉,身為下屬,能遇到肯護衛我們的主子,是我們的幸運。”金和誠摯說完這話,又道:“黑風雖然曾經犯下大錯,但已經過去了。他現在是少夫人的下人。遇到少夫人,是他的幸運。”

李校尉聽著只覺荒謬,“黑風幸運了,死去的人就活該白白死了?”

黑風聽到這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李校尉,你是不是想差了?我黑風雖然拿老人孩子做過探路的棋子,但沒有死人啊!”

這話對李校尉不亞於晴天霹靂。

他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沒……沒有死人?”

黑風重重點頭,“對!沒有死人。”

李校尉……僵硬的看向了,上首的大將軍夫人。

“黑風說的是真的。”符錦枝也不捏著,直接爽快的官方蓋章。

這一刻,李校尉想鑽進地縫裡。

但他想著黑風得意的臉,嘴上強撐著道:“就算沒有死人,這樣做也不對。”

說出這話後,李校尉立刻後悔了。

隨著固有想法的推翻,李校尉的理智也回籠了。

他緊跟著補救道:“大將軍,大將軍夫人,屬下覺得金和親衛的話,很對。”

“還想調回肅安城嗎?”金猛在自家夫人的眼神示意下,粗聲問道。

李校尉:“屬下不想,屬下要堅守在新城中。”

“身為下屬,不敬上官夫人,你下去後,領五十軍棍。”金猛給出處罰。

李校尉聞言,反而一喜,“是,大將軍。”

等他領完軍棍,今日的事情應就算是過去了。

果然,金猛接著道:“以後老實辦差,莫要再鬧事。”

“屬下定謹記大將軍的話。”李校尉喜悅的應下。

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校尉剛才領的不是懲罰,而是獎賞呢!

就在這時,符錦枝突然叫道:“李校尉?”

“在。”李校尉喜悅一頓,忐忑想:難道大將軍夫人覺得,大將軍給的懲罰太輕?

在李校尉忐忑的情緒下,符錦枝漫不經心道:“你先前的話說錯了,黑風他們不是我孃家二哥,留下來的給我的,他們本就是我的。”

“屬下知錯了。”李校尉反射性的認錯。

實際上不解,大將軍夫人特意說這句話的意思。

總不能收服黑風這些土匪的,不是靖安侯府的二少爺,而是大將軍夫人……吧!

吸!

這想法一出,李校尉生生倒吸一口涼氣,抑制不住的看向上首的人。

“李校尉何故如此看我?”符錦枝唇邊上翹,含笑反問。

李校尉:“大將軍夫人,屬下……屬下一時咬了唇。”

“原來我還能治疼痛啊!”符錦枝似笑非笑道。

李校尉低下頭,不敢言語了。

符錦枝本也不想難為李校尉,於是她轉向了自家男人。

“夫君,我想上城牆,親自去看一看?”

聞言,金猛頷首,“我也有正有此意。”

於是金猛看向站在正堂的兩人道:“李校尉下去領罰,黑風陪我和夫人上城牆。”

頓一下,金猛又道:“金順去監督執刑。”

片刻之後,正堂中只剩下李校尉和金順二人。

金順開口:“李校尉,我們快走吧?奴才還要趕著去向主子稟報。”

“您請?”李校尉當即客氣道。

金順:“我道路不熟,還需李校尉帶路。”

對方雖然敬著,但金順心中謹記金安哥的教導。

他不能仗著在大將軍身份,就變的張狂。

雖然他不喜,這位李校尉。

最後,金順和李校尉並排往外走去。

走出正堂門,他們不約而同,看向大將軍他們離去的方向。

李校尉心中一動。

“都說人不可貌相,我今日可見識到了,大將軍夫人真真非尋常婦人。”

讚歎的說一句,李校尉面上露出疑惑。

“您說黑風他們這些土匪,真的是大將軍夫人收服的嗎?我到現在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聽了這兩句話的金順,嗤了一聲。

他抬起下巴,斜眼看向李校尉,“我們少夫人本就不是尋常婦人,收服黑風他們,算什麼!”

李校尉:“……”

我感受到了,你對大將軍夫人的狂熱推崇。

他暗暗舒出一口氣,“大將軍夫人是那麼的美麗如仙,我實在想象不出,是如何收服山匪的?”

“這還用想象?”金順不屑的翻了下眼皮,“我們少夫人是什麼人,隨便動動腦子,黑風他們就是我們少夫人的下人了。”

李校尉:“……”

比起這話,我更相信,是靖安侯府那位心狠手辣的二少爺,暴力收服的。

等等!

難道是那位二少爺,他一開始就把人給了大將軍夫人?

越想,李校尉越覺應是如此。

總之,比起符錦枝收服土匪,李校尉更願意相信,她是撿現成的。

自覺知道了真想的李校尉,松了一口氣。

他看向仍抬著下巴的金順。

這位是大將軍身邊的人,說不定早就知道,卻對他含糊其辭。

果然在主子身邊混的好的,都是人精。

根本沒多想的金順,面對看過來的李校尉,高高抬起下巴。

沒錯,我們少夫人就是這麼優秀!

與此同時,走向城牆的一行人,也有人在為同樣的問題困惑。

金猛就是其中地位最高的。

好吧!上面劃掉。

但金猛想知道,千真萬確。

“夫人,你剛才說黑風他們,本來就是你的下人?”、

跟在後面的金和一聽大將軍這話,耳朵當即豎了起來。

然後他就聽到少夫人笑著道:“黑風就在這,夫君不如直接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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