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天底下,再沒有這樣的道理了。

是以,就算覺得過分的金老將軍,他也不願意再多糾纏。

“老二媳婦,你應該清楚,證明我不可能寫。”金老將軍說著,強硬的話音一轉,接著道:“但我可以答應你其他要求。”

說完,金老將軍看向,正臉色難堪的焦甚。

焦甚頓時明白,對方是想要他跟著允諾。

但焦甚心中不願。

若是他低頭,不就是在告訴他人,自己女兒有錯。

雖說他們父女那天有算計,但被算計的人,可不是金家大少爺。

然而,金老將軍想要快刀斬亂麻的心,焦甚明白。

這大將軍夫妻兩人,實在不是好相與之輩。

若是再和他們糾纏下去,有害無益。

這麼一想,他開口言道:“在下同意金老將軍的話。”

符錦枝見狀曬笑,看來是他們之前要銀錢又要糧,給了對方錯覺。

“父親,焦先生,你們若是想給荀冒將軍補償可以。但若是想要憑此,就銷燬婚書卻是不能。”

對方口中的要求,在符錦枝嘴中一轉,就變成了補償。

她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我提醒兩位一下,婚書可是經過了官府發放的。”

金老將軍為什麼說,不可能寫證明?

是因為這證明出來,就是明晃晃的把柄。

可符錦枝說的銷燬婚事又是什麼?

說白了,就是和離或休棄。

而對於焦家阿喵,她得到的,只能是休棄。

雖然知道逆子媳婦不會撒謊,也沒有必要撒謊。

但金老將軍詢問的眼神,還是望向了焦甚。

焦甚面色沉重的點頭。

金老將軍的臉色瞬間難看不已。

當日,因為不想在算計大將軍後,留下破綻。

婚禮的一切事宜,焦甚都沒有做手腳。

如今,焦甚是後悔也晚了。

他皺緊眉頭,言道:“大將軍夫人,先前在下應下給荀將軍十萬兩銀錢的補償,在下私以為,這十萬兩銀錢是銷燬婚書的錢。”

“父親之前也提了這十萬兩銀錢呢?”符錦枝輕輕嘆息,無奈的道:“你們為什麼會認為,堂堂一個右將軍受到如此侮辱,會是銀錢可以平息的?”

頓一下,符錦枝繼續道:“唉!既然焦先生如此私以為,那麼我同樣給焦先生十萬兩銀錢,不要求焦先生與夫人和離,只要焦先生為你夫人尋一男子,當眾表演閨房親密之事即可。”

“大將軍夫人,你不要太過分!”焦甚聞言,憤怒的青筋暴起。

符錦枝:“原來焦先生覺得,十萬兩銀錢,抵不過這種傷害嗎?可焦小姐與大哥當日就是如此。”

這一瞬間,焦甚覺得他被氣懵了。

不然,他怎麼會冒出一種荒唐的想法?

符錦枝好似看透了焦甚所想,她唇角微啟,繼續道:“當日焦小姐和大哥,可是在眾人眼前,公然行荒淫之事。嘖!那奢靡荒誕的場景,噁心人的很。”

“符氏,你的話太過了。”金老將軍蹭一下站起來,鐵青著臉怒道。

符錦枝冷嗤,“有人做的,我為什麼說不得?”

“大將軍夫人,你說的可是真的?”焦甚緊緊的盯著上首的人,問道。

符錦枝回視焦甚,“是不是真的,焦先生不是早有判斷?”

聞言,焦甚臉色一暗,他的視線轉移。

先是看向金老將軍,然後落到了金耀身上。

此時的金耀,滿是陰鬱的怒火。

在焦甚看向他的瞬間,他刷一下抬頭,“二弟,是你對不對?是你設計,不但讓我毀了焦家小姐的清白,還特地讓人撞見?”

金耀握緊拳頭,額頭的青筋一蹦一蹦。

可以看的出來,他現在憤怒到了極點。

彷彿金猛一個點頭,他就要衝過去拼命。

“噗嗤!”

這樣緊繃的場景,符錦枝卻突然笑出聲。

於是,符錦枝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她佯作歉意道:“哎呀!大哥的話太可笑了,我一時沒有忍住。”

“符氏,你莫要太過分。”金耀怒斥。

符錦枝:“大哥,我覺得過分的是你!”

唇角微微勾起,她繼續道:“易裝隱藏身份來肅安城的,是大哥你。荀冒將軍與焦家小姐成婚之日,偷偷去荀府的,也是大哥你。覬覦焦家的,還是大哥你。對了,大哥許是不清楚,當日哭著求我和賓客去新房,撞破醜事的,是焦家的丫鬟。”

頓一下,符錦枝面色冷凝道:“說夫君陷害你?是夫君能控制大哥的思想和行動,還是夫君能指使焦家小姐的陪嫁丫鬟?或是,夫君覺得長青焦家不好,想要拱手相讓?”

“你!”金耀只怒憤的說出一個字,就再也說不出來了。

前面的話暫且不論,只最後一句,他就無法反駁。

二弟金猛真的會如此設計自己,將長青焦家拱手相讓嗎?

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如此想。

就是金耀自己,也不敢如此想。

那可是長青焦家啊!

先不說長青焦家的人,有沒有真本事。

只他們擇主的名頭,就能讓聲望大漲。

金老將軍暗下嘆息一聲,板著臉道:“耀兒,不可再多言。”

“大哥本就無話可說,父親這是給大哥找臺階下呢!”符錦枝側頭看向自家夫君,抱怨道。

其他人聽見這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大家都知道事實是如此,這大將軍夫人非要說出來,是故意下老將軍的臉面呢?還是故意下老將軍臉面呢?

金老將軍深吸一口氣,“拿紙筆來!”

這次,金老將軍是真的要斬亂麻了。

符錦枝聽見這話,絲毫不意外。

只要金老將軍還想要焦家,這證明,他是想寫也好,還是不想寫也好,最後都要寫。

給了一旁金安一個眼神。

他立刻安排人,將紙筆端了上來。

只不過這紙上,早就已經寫好一些內容。

“父親,證明我已經命人寫好了,您謄抄或直接簽字畫押都可。”

符錦枝的話說出來,金老將軍冷哼一聲。

然後他細細讀了一遍,落下了筆和印章。

“焦先生,該您了。”隨著符錦枝的話,下人捧著紙筆,移到了焦甚的面前。

臉色鐵青的焦甚,他粗粗掃了一遍,也落下了筆和印章。

收回手,焦甚冷聲道:“望大將軍夫人說話算數。”

話出口,不等落下,焦甚快步往外行去。

在焦甚出正廳門的時候,他聽到主位上的女聲道:“請三位州將軍做個見證。”

微微一頓,焦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門外。

親眼看著三位州將軍的名諱落在紙上,金老將軍看著主位的金猛道:“糧食的調令,已經發出去了,明日上午,我會帶人離開。在這之前,我要見到金管家和龐校尉他們。”

“大將軍,屬下離開良州多日,也該啟程回去了。”良州將軍緊跟著道。

安州將軍聞言,嘆息一聲,也言道:“大將軍,屬下也想明日啟程。”

三位州將軍,兩位表明了態度。

剩下的西州將軍,“屬下蒙大將軍召見,心中激動,想要在肅安城多逗留幾日。”

嘴上說著激動,實際上西州將軍的臉色,卻無比端正。

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西州將軍此舉,是旗幟鮮明的站到大將軍一方了。

縱早有預測,但真的被背叛,金老將軍還是沉沉的拉下臉。

他冷聲道:“西州將軍,有些話,可要想好了再說。”

西州將軍聞言,不為所動,只定定看著上首的人。

金老將軍當即冷笑一聲,言道:“我與良州將軍和安州將軍,甚是投緣,明日他們就與我一起啟程。”

“父親,良州將軍和安州將軍,我還要留在肅安城。”金猛粗聲拒絕。

出於意料的拒絕,讓金老將軍更為生氣,“一州軍務是大事,你強留兩位兩位州將軍,就不怕出動亂嗎?”

“父親多慮了。先前滅蠻之戰時,軍中老將叛逃,今三位州將軍經驗豐富,我身邊正缺少這樣的老將。是以,我已經決定,將三位州將軍調回。”金猛這話一出,可謂是石破驚天。

三位不知自己被調職的州將軍,臉色登時都變了。

而相比三位州將軍的震驚,金猛他給出的理由,更是讓金老將軍沒臉。

滅蠻之戰時,軍中老將叛逃。

可不就是金老將軍做出的鬼祟之事。

金老將軍不由一口氣梗在胸口,他揮出手指,直指主位道:“胡鬧!一州將領的任命,乃是重中之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令一州不穩。你輕飄飄一句調回,可想過後果?”

“父親不用擔心,我指派的繼任將領,已經到了各州,且他們皆已順利接手了軍務。”金猛回道。

金老將軍心下一跳,快速質問:“沒有三位州將軍配合,他們何以順利接手軍務?”

“父親,我身為現任大將軍,無需向任何人交代,尤其是您,上任大將軍。”金猛面對父親金老將軍震怒的質問,面色冷肅,硬聲回道。

聞言,金老將軍很想說,我不但是上任大將軍,我還是你父親。

但一次一次的交鋒,金老將軍早已知曉,他這話說出來,不過是徒增怒氣。

憤然的甩袖,金老將軍道:“好,你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父親,不是管不管得了的問題,在你留下夫君送死的時候,你就沒有資格管了。”符錦枝緊跟著金老將軍的的話,掀唇說道。

這話又把金老將軍氣的仰倒,“刁婦!”

符錦枝看著氣的哆嗦的金老將軍,蹙眉,“夫君,父親不喜我說實話,他不會再次吐血昏倒吧?”

“不會!”金猛回答完自家夫人的話,一雙炯目看向了三位州將軍的位置。

三位州將軍頓時神經一繃。

金猛:“良州將軍,我知你與父親感情深厚,明日你隨父親回青州,今後護衛他左右。”

良州將軍聞言,沒有回答,而是看向老將軍。

霎時,金老將軍愣住了。

讓良州將軍為他送行,這是要將良州將軍趕出西北軍?

可他能不答應嗎?

不能!

因為良州將軍先時的表現,若是留在肅安城,恐怕良州將軍不知不覺就消失了。

不說他培養一個死忠,花費的心思。

只說良州將軍如此死了,跟著自己的其他人,怕是會兔死狐悲。

所以,金老將軍不但要收下良州將軍,日後還不能薄待良州將軍。

心中快速的衡量之後,金老將軍深吸一口氣,點頭。

緊盯著的良州將軍松了一口氣,躬身對主位上的人道:“屬下領命。”

“青州是一個好地方,良州將軍的家人想必也會喜歡。”

金猛這話一出,良州將軍不但松了一口氣,還生出了喜悅。

他真心道:“謝大將軍。”

良州將軍本已經做好,求老將軍營救他家人的準備了。

沒想到峰迴路轉,強勢的大將軍,根本就沒有扣留他家人的打算。

不得不說,這對良州將軍,是意外之喜。

然而,良州將軍的喜悅,看在金老將軍眼中,就是不喜了。

一雙利眼審視的看向那個逆子,金老將軍心下思量。

如此收斂人心的方法,也是那個神秘幕僚所教?

在金老將軍思考的時候,金猛再開口道:“父親,荀將軍已等在西州,我已吩咐過,您的人將糧食,送至西州即可。”

“荀冒在西州?”金老將軍刷一下抬頭,冷笑道:“怪不得不見荀冒,我本以為他是恥於見人,沒想到他不但恥於見人,且還遠遠的躲去了西州。”

金猛抖動髯須,粗聲回道:“父親,荀將軍去西州是軍務。糧食之事重要,我當然要派信任的人前去。另外,真正恥於見人的,我們心中都有數。”

是不懷好意,易裝而來的大哥金耀,是暗自算計,心下齷齪的焦家小姐,絕不是受害人荀冒!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耀兒,我們走!”金老將軍知曉,再多言也無益,他不願大兒子再受刺激,大袖一甩,生氣的大步離開。

被點到的金耀,自然是毫不遲疑的跟著離開。

被忽略的金城和金馳,及良州將軍。

他們微頓了一下,紛紛向主位行了一禮,才跟著離開了。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