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金老將軍審視的看著大兒子。
金耀閃躲了一下,然後迎上了父親的目光。
見狀,金老將軍輕輕敲擊桌面。
一下下的聲音,讓金耀的心中發緊。
這時,他有點後悔來找父親了。
金老將軍彷彿沒注意兒子的反應,他悠悠道:“耀兒,這件事讓你心緒不寧了?”
這件事,金老將軍根本就沒有瞞著。
所以大兒子聽到訊息,很正常。
但對方表現的如此在意,他就不滿了。
金耀顯然也發現了父親的不滿。
他深吸一口氣,跪下道:“父親,兒子無能,讓您受累了。”
跪下的瞬間,金耀的臉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金老將軍見狀,知曉是腿上的傷,接觸地面,被扯疼了。
再一聽大兒子的話,金老將軍對大兒子的不滿散去。
他意外的看著大兒子,“我以為你是想與我說,不願娶焦家小姐?”
“父親,兒子的確不願娶焦家小姐。”金耀說著,狠狠握緊拳頭,閉上眼忍辱負重的繼續道:“但兒子知曉輕重,焦家人一定要為父親所用。”
金老將軍本沒覺得讓大兒子收了焦家小姐,有什麼不好?
可此時,他倒真覺得委屈大兒子了。
他疼惜的輕嘆一聲,“耀兒,明日你與我一起,見焦家人。”
“是,父親。”金耀睜開眼,面帶苦澀的回道。
金老將軍看著,心中更是疼惜。
他起身,親手扶起大兒子,“耀兒,焦家小姐聲譽已壞,我明日會與其父商談,將她納為貴妾。”
“貴妾?”金耀愣了下,問道:“父親,焦家會願意嗎?”
金家將軍冷哼一聲,“耀兒,你要記住,你是我金家嫡子,是我悉心教養大的兒子。別說焦家的小姐聲譽已壞,就是沒壞,你的正室夫人,也不是他焦家女子能妄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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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聽,焦家是曾經輔佐祖帝的謀略之家。
說不好聽的,那焦家現在不過是普通的家族而已。
面上現出是百年世家的高傲,金老將軍束手背在身後,“你的正室夫人,只會是永安王的嫡女。”
“兒子現在的名聲,不敢肖想王爺的嫡女。”金耀低頭,自我嫌棄道。
金老將軍見大兒子說出小性的話,斥道:“胡言,你是我的嫡子,就是朝廷的公主也配的。”
頓一下,金老將軍皺起眉頭,繼續道:“耀兒,我知你是怕老二那個逆子亂傳。但你不必太過放在心上,我來之前就做了準備。流言本來就真真假假,多是人云亦云而已。”
金耀聞言,當即謝道:“父親,兒子勞您費心了。”
“吃一塹長一智,日後不可再隨意輕視他人。”金老將軍擺手說了句,又臉色凝重道:“耀兒,你要記住,老二那個逆子已不同以往。你這次會失敗,怕是老二那個逆子,早就認出了你的身份。”
金耀想到自己無知無覺被假扮成二弟,送入了新房中,知道父親的話是對的。
二弟應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可金耀不解的是,他自認隱藏的很,二弟是怎麼發現的?
還是他身邊有內奸?
金耀怕是到死都不會知道,他是被神奇的精神力發現的。
“只焦家小姐那裡,耀兒,待她日後進府後,你要注意言行,不要讓人胡亂揣測。”金老將軍又說道。
這話入耳,金耀哪裡還顧得再多想,他的臉登時就綠了。
將焦家小姐收入後宅之中,就夠讓他噁心了,難道還要對一個被眾人看光的女子,裝喜愛不成?
心中如此想著,但嘴上金耀卻是應道:“是,父親。”
金老將軍看出了大兒子的不願,但他也只是怕兒子日後做的過分,先行敲打一聲而已。
一個被看光的女子,若真得了嫡子的寵愛,才是真的令他生氣的事情。
“你回去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好隨我見焦家人。”金老將軍滿意的揮手道。
金耀:“父親,您也早點休息。”
不大一會兒,金耀回到了他住的房間,臉瞬間拉下去。
他咬牙恨聲道:“焦家!”
與焦家小姐那等私密之事,被當眾看了去,金耀別說娶焦家小姐,就是再見焦家小姐都不願意。
但不行!
別說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焦家人。
就是父親,他現在也不能讓其失望。
他絕不能因一時意氣,賠了夫人又折兵。
再說,就算他願意放棄焦家人,父親會願意嗎?
金耀不用想,就知道不會。
父親他絕不會願意。
是以金耀想的很清楚。
與其等父親將人塞過來,不如他主動獲取父親的好感。
可……
真的很憋屈!
憋屈的金耀,目光沉沉的看向後院的方向。
金家,只能是他的!
……
豎日,符錦枝吃完了臨近中午的早食,終於想起了焦家的事情。
“巧兒,焦家人走了嗎?”
紅兒聞言,愣了下,然後恭敬的道:“少夫人,巧兒姐姐還在房中養傷。”
“哎!我這是叫慣了。”符錦枝輕出一口氣道,感慨道:“你們巧兒姐姐常在我身邊待著,這冷不丁老見不到她,還挺不習慣的。”
紅兒和水兒聽到這話,都露出羨慕的神色。
符錦枝不是傷感的人,說了一句話後,她就轉開再問道:“水兒,焦家人?”
“少夫人,奴婢現在派人去問。”水兒應下,立刻往外走去。
剩下的紅兒,伺候符錦枝淨手。
一會兒後,水兒就回來了。
她恭敬道:“稟少夫人,前院傳來訊息,焦家人剛剛離開,且焦先生的臉色很難看。”
“臉色難看?”符錦枝聞言挑眉,“難道是和父親沒談攏?”
略想了一下,符錦枝道:“你派人告訴給金安,就說府中今日設晚宴……”
“是,少夫人。”水兒應下,再次走出去。
留在房中的紅兒,悄悄取出話本子。
符錦枝看了過去。
紅兒忐忑的問:“少夫人,您現在看話本嗎?”
符錦枝發現,對方手上拿的話本,是她昨日多看了兩眼,最後因另一本更合心,而放下的。
她唇角上翹,誇道:“紅兒有心了。”
被誇的紅兒,高興的紅了小臉。
符錦枝突然有些不忍心,說已經做好的決定了。
但也只是有些,所以符錦枝還是道:“現在先不看話本,我先去看你巧兒姐姐。”
紅兒登時垮了臉,“奴婢去將話本收起來。”
符錦枝看著洩氣的紅兒收起話本,她微微一笑。
想要努力是好事,但主子的行事,可不是那麼好猜的。
在符錦枝帶著丫鬟去看巧兒時,前院金老將軍得到了晚宴的訊息。
“耀兒,既然請了你,晚上你就與我一起去正廳。”
剛送走焦家人的金耀,臉色更加難看。
忍著噁心,對焦家人惺惺作態就罷了,如今還要去見陰險的二弟金猛,金耀真的很難應聲。
然而金老將軍卻不管大兒子願不願意,他說的話,可不是商量之言。
且在他看來,這對大兒子是一次難得的鍛鍊。
焦家現在住的宅子。
一回到府中,焦家就遇到了望眼欲穿的女兒焦家阿喵。
看著女兒單薄的身影,他登時就怒了。
“小姐體弱,你們怎麼能讓出來見風?”
被訓斥的下人,害怕的縮了縮身子。
焦家阿喵安撫的看一眼伺候自己的下人。
她虛弱的道:“父親,是我覺得房中憋悶,才要求幾個丫鬟帶我出來透風。”
“你胡鬧,她們應該規勸你。”焦甚沉下臉道:“這幾個丫鬟,每人罰俸祿半個月,若下次再不中用,每人十大板。”
焦家阿喵見父親懲罰都說出來了,也無能無力了。
今日是她任性,害丫鬟們受罰。
但焦家阿喵不後悔。
此時,她眼巴巴看著父親。
焦甚見狀,知道女兒是急著知道結果。
他微嘆一聲,笑道:“阿喵,你隨我進去。”
“是,父親。”見到父親笑容,焦家阿喵心中已經安定不少。
父女兩人走到正廳,揮手讓下人守在外面。
焦甚開口:“阿喵,我已與金老將軍談好,待永安王嫡女嫁給金家大少爺後,會將你納為貴妾。”
“父親,雖是貴妾,但仍是妾。”焦家阿喵眼神一暗,低落道。
雖說一開始,她的目標就是妾。
但這些天,還是幻想過,會不會被金家大少爺娶為正妻。
尤其穿過大紅色喜服後,焦家阿喵心中,生出深深的失落。
焦甚嘆息的撫摸鬍鬚,“阿喵,我知道委屈你了,但貴妾的位置,金老將軍已經表明了,對我焦家的重視。還有金家大少爺,我剛才見到他了,對於娶你一事,極為真誠。”
“父親見到了金家大少爺?”焦家阿喵心中一緊,強自鎮定的問:“父親,他與您說什麼了?”
察覺到女兒情緒的變化,焦甚沒有在意。
到底是小女兒家,說起這種事情,自然會不自在。
他笑著回道:“金家大少爺向我保證了,你進府後,他會好好待你。”
“他沒說其他的嗎?”緊張的焦家阿喵,情不自禁的追問。
焦甚面露狐疑,“阿喵,你的反應太過了。”
“父親,女兒與金家大少爺的事情,到底不光彩,我這些天,太緊張了。”焦家阿喵扣手,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凹印,勉強笑著回道。
焦甚聞言,不再懷疑。
這些天,女兒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快要瘦成一把骨頭,他都看在眼中。
唉!到底是小女兒家。
就算先前做好了準備,但真的發生後,心中還是會難受。
何況等金家老將軍來的時間也太長了。
想著,焦甚理解的看著女兒道:“辛苦阿喵了。”
“女兒不苦。”焦家阿喵如往常一般的說著,心中卻想早點回房。
可是焦甚不知,他繼續道:“阿喵,如今你與金家大少爺的結果已出,你萬不可再因胡想,繼續糟蹋自己的身子?”
“父親,阿喵明白。”父親的話,焦家阿喵心中感動。
不過感動是感動,她還是想回房。
心下一動,焦家阿喵垂下眼簾,睏乏的打了一個哈欠。
果然,此舉一出。
父親焦甚立刻慈愛的道:“阿喵,你回去休息。”
“父親,女兒不知怎麼的,突然睏倦極了?”焦家阿喵不好意思道。
焦甚:“傻阿喵,你這是心中掛念的事情已了,才會如此。”
說著,焦甚看向一旁的丫鬟,“你們服侍小姐回去休息?”
就在丫鬟們恭敬的領命時,一個下人快步走到了正廳門口。
急促的腳步聲,讓焦甚不由看過去。
“何事?”他揚聲問道。
下人:“老爺,大將軍府剛送來一封帖子。”
聞言,焦甚表情一變,“拿過來?”
開啟帖子,一掃裡面的內容,焦甚驚訝了。
出了意料之外的事情,焦家阿喵自然不能徑自離開。
她看著父親驚訝的神色,出聲問:“父親,裡面寫的什麼?”
聽到女兒的問題,焦甚看向女兒,回道:“大將軍想請我們晚上赴宴。”
說著,焦甚將帖子遞給女兒。
焦家阿喵頓了下,才接到手中。
低頭一掃,果然和父親說的一樣。
“父親,我們去嗎?”
焦甚點頭,“去!”
“可大將軍府不喜女兒,怕是宴無好宴。”焦家阿喵發愁道。
若讓她選擇,焦家阿喵不想去。
不光是大將軍府上的宴會不想去,就是其他需要露面的事情,也都不想去。
在肅安城一天,她就只想待在這宅院之中。
焦甚不知女兒真實的想法,他只以為女兒是不想見大將軍府上的兩位主子。
於是,他勸道:“我知你的顧慮,但我們與金家的婚事已說定,有金老將軍這個長輩在,想必大將軍夫妻行事,不敢過分。”
“父親,若是我不去可行?”焦家阿喵還是不想去。
焦甚見女兒實在不想去,他想了想點頭道:“你身體虛弱,也不宜勞累。”
“謝父親。”得到父親允許,焦家阿喵松了一口氣。
焦甚:“你就這麼抗拒去大將軍府?”
“父親也見過大將軍後院那位夫人,女兒實在厭惡她。”
焦家阿喵不光嘴上說,臉上也露出厭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