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親了。”金猛沉默半晌,突然說道。

正等待對方回答的的符錦枝:“……嗯?”這突然鬧出的一句話是怎麼回事?

金猛身材高大,符錦枝雖然個子在女子不算低,但在高大的金猛面前,卻只堪堪到對方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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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金猛俯身,瞅著身前女子迷茫的眸子。

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近到他一伸手,就能將對方攬到懷中。

微微動了下手臂,他剋制著發癢的喉嚨,啞聲道:“你應該像剛才我們見面時,叫我夫君。”

符錦枝一怔,隨即看著對方眼中的緊張,她勾起了唇角,“在要求他人之前,右將軍是不是應該先要求自己呢?”

聞言,金猛似乎更緊張了,他眼中出現閃躲,彷彿不敢再直視眼前的人。

不過,在眼中閃躲的同時,他張口,粗聲叫道:“夫人。”

“誒!”符錦枝絲毫沒有停頓,立刻就應下了。

沒有停頓的應聲,讓金猛的眼中現出喜色。

閃躲的視線,變成了期待。

然而,在這期待的目光下,符錦枝往後退了一步。

金猛面上頓時就添上了失望。

他剛才有哪裡做的不好嗎?

這想法在心中縈繞著。

不過金猛終究是武將,還是一個喜歡直來直去的武將。

沒有想清楚的他,直接說道:“夫人,該你叫我了。”

這一聲夫人,金猛叫的很流暢。

流暢的讓符錦枝都有一絲訝異。

“我們成親了。”盯著自家夫人訝異的眼神,金猛耳根一熱,粗聲解釋道。

瞅著對方遽然發紅的耳根,符錦枝曬然一笑,“右將軍說的對,我們成親了。不過嘛……”

符錦枝的視線看向喜房門,“再叫夫君之前,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處理一下,門外嬌滴滴的美人?”

突變的話題,讓金猛背脊一涼,他下意識說:“她們與我無關。”

“右將軍不必緊張,有沒有關係,把人叫進來便知。”符錦枝唇角一揚,似笑非笑言道。

金猛:“……”不過兩個小丫鬟,他怎麼冒出心虛的感覺了。

這念頭剛一出,就聽符錦枝嘆息一聲,再說道:“那日在客棧門口,右將軍當著眾人的面言道,不會納妾。”

符錦枝突然目光一利,“右將軍,你可是後悔了。”

“夫人此話,是在看低我金猛。”金猛突然神色一變,厲色道:“我金猛雖不是大英雄,但出口的話,絕不會失信。”

瞅著身前男子的模樣,符錦枝霎那間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真的過分了。

如此想著,她眸光就軟了下來,“夫君誤會了,我絕沒有此意。只是……唉……”

符錦枝低聲道:“夫君成親前曾與我言說,身邊沒有丫鬟,平日都是小廝伺候。可在這大喜之日,卻冒出兩個美貌的丫鬟,挑釁我。我自知她們的話是假。可……”

說到這,符錦枝眼神再次變利,“夫君應該有所察覺,我並不是外面傳聞中的心善,面對著兩個明晃晃來我面前,想與我搶夫君的人,我做不到大度,也不想大度。”

哪怕有一天,金猛違背自己的話語,與其他女人有牽扯。

她也不會大度的放過,而是會直接廢了對方惹事的第三條腿。

想要一別兩寬,各自歡喜,想都不用想!

後面的話,符錦枝沒有說出口,但她的眼神卻更加鋒利。

然而面對著鋒芒畢露的新婚夫人,金猛現在的心卻很麻很酥。

他心間冒出甜水。

原來夫人這麼喜歡我,這麼想要獨佔我!

從耳根蔓延,掩在鬍鬚下的面龐也一點點紅了。

他清咳一聲,“夫人,雖然善妒不是大婦所為,但在下不介意。”

符錦枝瞅著對方紅透的耳根,所以她的話,聽進對方耳中,成了甜言蜜語?

轉念一想,對方這麼一想也不錯。

於是符錦枝掀起唇,回道:“夫君不介意就好。”

“不介意。”金猛肯定的點頭。

他一個將死之人,還能娶到這麼歡喜自己的夫人,再介意就太貪心了。

“既然夫君不介意,外面的兩個丫鬟,今晚就趕出院子。”符錦枝果斷道。

金猛聽了此言,卻皺起了眉頭,“今日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傳出去會不會對你的名聲不好?”

他是不介意自己的夫人善妒,但卻在意自己夫人的名聲。

“我今晚罰那兩個丫鬟的訊息,已經傳遍府中了,就連前院的賓客,大概也都人人知曉了。”符錦枝說著挑眉道:“夫君,你現在還認為,我需要在意名聲嗎?”

其實若那兩個丫鬟老老實實的,不妄想挑釁她。

別說今天,就是明天,後天,她也能容得下。

可對方偏偏要在今晚鬧么蛾子。

那就不能怪她了。

看著身前的金猛,符錦枝默默想:既然以前都是小廝伺候,那以後就還是用小廝吧!

金猛可不知道,以後身邊伺候的人,已經被想好了。

當然了,金猛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會介意。

反而還會認為對方做的好。

他一個大男人,當然還是小廝用著順手。

這時的金猛,只是聽到自家夫人的反問,他髯須動了動,很想說後院的事情,前面的賓客不會知曉。

可這話,他說不出來。

他們金家,對自己的夫人,心存惡意。

一股火氣襲上心頭,金猛突然說道:“她們兩人,是前日母親賜給我的丫鬟。”

提到母親二字時,金猛眼中再次現出赤色。

他攥緊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怒火,“父親說,讓我收兩個丫鬟做通房,我沒同意。當日,母親就賜下了這兩個丫鬟。”

說著,金猛看向符錦枝,“夫人,這兩個丫鬟來後,我就讓金安找人看著她們。我與她們沒有接觸,也沒有交談。本想著是母親賜下的人,隨便安排個差事放著。”

想到嫡母往自己夫人的吃食中,放絕育藥的狠毒。

金猛突然間,也覺得那兩個丫鬟礙眼的很。

“兩個丫鬟而已,夫人不用再理會,我現在就讓金安,將人送回母親的院子。”

金猛這話說出來,符錦枝也不客氣。

她直接道:“既如此,就勞煩夫君了。”

“不是勞煩我,本是我沒有處理好,大喜的日子,還讓你不痛快。”金猛說的這個不痛快,就不單單是指外面嫡母賜下來的丫鬟了,更是指絕育藥之事。

說完這話,金猛轉身就往房門處走。

吱呀的門聲響起。

彩月看見門內顯露出來的男子,頓時眼神一亮。

她大聲道:“右將軍,您救救奴婢們吧!奴婢們實在受不住了。”

一邊嚷著,彩月還不忘拉身邊的人一把,“彩晴妹妹,你快跟我一起求右將軍。”

不用彩月提醒,彩晴也昂起了小臉。

她一雙水濛濛的眼睛,期待的看著門內的男子,含羞帶怯的叫道:“右將軍?”

瞬間,彩月感覺自己輸了。

她下意識也放低聲音,臉頰上露出紅暈,嬌嬌的再道:“右將軍,奴婢剛才一時著急,在您面前失態了。”

“你們兩個狐狸精,少在那惺惺作態。”站在一旁的巧兒,一息都不能再忍下去,她臉頰一鼓,憤然出聲:“姑爺是小姐的夫君,怎麼會救你們這兩個冒犯我家小姐的丫鬟?”

一聽這話,彩月頓時急了,她不想右將軍誤會自己。

她不看出聲的巧兒,而是紅了眼對著門內的人解釋道:“右將軍,彩月沒有冒犯少夫人。”

“右將軍,彩晴也沒有。”彩晴還是剛才那個姿態,只不過此時她的面上,露出幾分悽苦。

主子想要作踐她們丫鬟,她們一介下人,又能如何?

微微動動自己快沒有知覺的身子,她現在只盼望右將軍能懂一二分她的苦。

然而,莽夫金猛是不可能懂的。

不對,不是不懂,他是連看都不會看。

就算是喜房裡面的符錦枝,若不是對方身份特殊。

金猛也不會多看一眼。

所以此時的金猛,他只覺耳邊的聲音,煩人的很。

於是本來打算跨出去的腳,直接就停下了。

眼神往下掃都沒掃,他直接看向了金安。

“將這兩個丫鬟,送回母親那裡。”

說這話時,金猛兇光畢露。

金安心知裡面的事情,不敢遲疑,立刻應下,“是,右將軍。”

聽到回覆,不放心的金猛,又道:”現在、馬上、立刻就送。”

“奴才明白。”隨著金安這一句回覆,金猛咣噹一下,合上了門板。

金安上前,“兩位姑娘,請吧!”

此時的彩月與彩晴兩人,還維持著剛才的姿態,只他們的神色,都變成了震驚。

她們剛才經歷了什麼?

喜房內,符錦枝看著重新走近的男子,眼中都是笑意。

“夫君好生乾脆。”

金猛聞言,反倒是面露不解,言道:“本就是簡單的事情。”

之前不送人回去,只是礙於母親的面子。

如今知曉了母親的惡意,他自然再沒有了顧慮。

不然,誰知留著這兩個母親那來的丫鬟,會不會再做出更惡毒的事情。

聞言,符錦枝巧笑著抿了抿唇。

眼前的男子,真是有些可愛。

“夫君,你還要回前院宴客嗎?”符錦枝抬頭問道。

金猛搖頭,“不去了,有大哥和三弟照應就可以。”

兩人說著,坐到的桌邊。

這時符錦枝眼神一亮,“如今時間還早,夫君既然不去前院了,不如與我一起用飯?”

想到自家夫人之前被下藥的燕窩,金猛攥緊拳頭,應下了。

“我去金順去廚房。”

符錦枝聞言,輕嘆一聲,“夫君,讓廖嬤嬤跟著,簡單現做幾個小菜吧!不怕夫君笑話,我實在是怕了。”

“是我疏忽了。”金猛愧疚道。

他又何嘗不怕呢!

夫人嫁給自己當日,差點就失去了做母親的權利。

只要一想,金猛就暴躁的難受,“夫人,我還是去找父親。”

金猛剛要動,一雙葇荑就壓在了他放在桌上的大手上。

高大的身子頓時一僵。

金猛髯須抖了下,看向手的主子。

符錦枝微笑,“還請將軍信我一次,等明日再談此事。”

“恩。”金猛悶聲應下。

見對方應下,符錦枝收回手,“讓廖嬤嬤去廚房做菜的主意,夫君同意嗎?”

小手離開,有點悵然失落的金猛,“我去告訴金順和廖嬤嬤。”

“勞煩夫君。”符錦枝心情很好的,看著對方再次往門處走去。

……

金家主母的院子。

正房內,臉色蠟黃的金母,虛弱的問剛進來的大丫鬟,“院子為何吵鬧?”

“回夫人,是您送去右將軍院子的彩月和彩晴,被右將軍的小廝金安送回來了。”大丫鬟說著這話,上前輕掖主子的被角。

金母聞言睜開了眼睛,“為何會被送回來?”

“夫人,您剛才睡著了,所以不知道,今日新嫁進來的靖安侯府小姐,在彩月和彩晴給她見禮時,直接就挨了罰。”大丫鬟語調輕柔的回道。

金母平日最喜歡這大丫鬟的聲音,此時卻在對方說話時皺了眉。

大丫鬟見狀,知機的詳細道:“奴婢聽說,一開始只是不讓她們起身,後來她們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靖安侯府的二小姐見狀惱了,將她們打發到了門外跪著。”

大丫鬟頓一下,再次輕語道:“要奴婢說,這靖安侯府的二小姐也是脾性大,將人趕出來跪著還不幹。她連右將軍似乎都怨上了。”

“哦?”金母似是引起了興趣,“將我扶起來。”

大丫鬟聞言,立刻輕手扶起主子。

靠著軟枕倚好,金母虛弱的咳了一聲,然後道:“你說人怨上了老二,是怎麼回事?”

“夫人,您是不知,那靖安侯府的二小姐是多麼的大膽。她居然派貼身大丫鬟去前院尋右將軍。”大丫鬟眼中露出鄙夷,“一連去了兩次,竟真的將右將軍尋回了院子。這彩月和彩晴,就是右將軍親自下令,讓金安送回來的。”

金母聽了這些話,嘆了一聲,“有如此妒婦,將軍想讓老二留種的事情,難了。”

“夫人,有沒有後代,這都是右將軍的造化,您莫要嘆氣。”大丫鬟柔聲勸道。

金母微搖頭,“我怎麼能不嘆氣,老二好歹喊我一聲母親。”

大丫鬟聽了這話,只感慨道:“右將軍能遇到您這樣心慈的的母親,是右將軍的福氣。”

“心慈?”金母唉聲說:“我若真心慈,就不會對老二的媳婦動手了。”

大丫鬟不贊同道:“這都是命,誰讓右將軍娶的是靖安侯府的二小姐呢!”

“是呀!都是命。”金母眼中閃出寒光,“靖安侯府欺辱我兒,我又怎能容忍金家下一代,有著他們的血脈。”

微微閉上眼,金母再說道:“那邊都佈置好了嗎?”

“已經好了。”大丫鬟說道:“大廚房那邊晚飯的單子上,有一道專門給靖安侯府二小姐準備的烏雞人參湯。奴婢叮囑過,讓人趁機下在裡面。”

金母微點頭,“你辦事,我放心。”

她說著這話時,卻沒想到。

身邊大丫鬟安排好的人,因為心中忐忑,自覺找了個更好的機會,已經將藥用了。

且因為被發現,現在已經被秘密關了起來。

而她想要害的人符錦枝,更是秉持著有仇當場報,直接報到了她親生兒子身上。

無所知的金母,輕微咳一聲,關心起兒子來,“你一會兒讓廚房熬碗醒酒湯,等前面宴席散了,你親自送去耀兒的院子。”

大丫鬟:“夫人,奴婢記下了。”

金母摸上大丫鬟的手,“對你我最放心,等以後耀兒成親,我就將你給了他。”

大丫鬟面色一紅,“奴婢都聽夫人的。”

聞言,金母舒心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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