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女人的夢想

“哎呀，被你看出來了。”蛇笑嘻嘻地拍拍手，嘆了口氣，又說，“可惜我瞞了這麼久，就為了這一刻，到頭來還是失敗了。”

“你想做什麼？”龍問。

“當然是趁這難得的機會，殺了小羊羔咯。你之前不是已經看到了嗎？”蛇翻了個白眼，神色間像是在鄙視龍腦子到現在還轉不過彎來。

牛也出現在這奇妙的空間之中，默默地站在一邊，與陳嘉琦等人保持距離。

“你從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吧？”陳嘉琦問。

蛇再翻了個白眼，說：“龍問出這樣的問題還算正常，小羊羔，我一直覺得你挺聰明的，為什麼還明知故問呢？”

“我只是想確認一下。”陳嘉琦道，“你是想保證了你自己勝利的同時，突然出手給我致命一擊，這時候就很好奪取我的能力了吧？”

“是啊。”蛇再次嘆息，“可惜被龍發現，還是失敗了。你的能力實在太混蛋了，做不到一擊必殺，就完全沒用。我以後可就不好下手咯。”

“我想不明白，我的能力有哪一點吸引你的，讓你這麼處心積慮地算計我？”陳嘉琦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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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想不到！？”蛇稍微露出吃驚地神色，眨巴了兩下眼睛看著陳嘉琦，一臉的不可思議，“你自己的能力，你竟然沒發現特殊之處？”

“什麼？”陳嘉琦撓了撓頭，感覺莫名其妙。

蛇搖頭笑了笑，說：“算了，你想不到，我就給你解釋解釋吧。省得你身懷這麼讓人嚮往的能力，還不自知。你的能力，有清除自身負面效果的作用，是不是？“

“是。”陳嘉琦說。

“那我問你，衰老，算不算一種負面效果呢？”蛇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舔她自己的嘴唇，那雙唇變得嫣紅溼潤，有一種病態的美感。

陳嘉琦想了想，說道：“如果按照我的理解，應該算是的。但是你能確定我的能力就一定會這樣定義衰老嗎？”

“誰知道呢？”蛇莞爾微笑，“你要知道青春永駐對於女人的誘惑有多強烈，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覺得值得試一試。”

陳嘉琦沒再搭理蛇。反正現在結局已定，他和蛇是誰也影響不了誰了。不過在以後的秘境世界裡，他就得隨時注意這個蟄伏的冷血炸彈。

或許還有其他人。

——所有女人，甚至男人。

天空裡的黑暗已被盡數驅趕，明亮煞白的世界刺得人眼睛生疼。陳嘉琦對這種環境的變化早有準備，眯起眼睛環顧四周。

圍繞著陳嘉琦等人，幾團朦朧的黑霧忽然出現。這些黑霧帶著一定的弧度一字排開，畫了多半個圓，像是在向陳嘉琦等人展示著什麼東西。

陳嘉琦恍惚間聽到一聲微不可查的嘆息。他心中咯噔一跳，趕忙轉頭看去，卻見龍的身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身旁消失。在他的旁邊，只站著牛和蛇兩個人。

“處決開始了。”

他聽到蛇說話，尋聲轉頭看去，蛇滿含笑意地衝他和牛揮了揮手，又說：“拜拜咯，大塊頭、小羊羔。”

陳嘉琦眼前一晃，也已經從原地消失。

白色的空間裡出現十二團黑色霧，在這看不到邊界的地方擺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十二團霧若隱若現，每一個都彷彿是密集的黑點構成，那些黑點勾勒著影影綽綽的生肖圖案，從鼠至豬，一一對位擺放。而豬過後，又與鼠相接。

陳嘉琦被構成羊的黑霧所包裹。

他眼望四周，能看到的，都是各式生肖形象的黑霧，龍、蛇、牛的身影和他一樣被淹沒在黑霧之中，難以看到。

他身邊的黑霧突然褪去，一條金色的道路突然出現，一路延伸至黑霧構成圓的中心。

陳嘉琦踏上金色道路，走到圓心之上，金色的道路又向四面八方延展，伸出去五條，連線住六團黑霧--

鼠、虎、龍，猴、豬。

刨去了新人，刨去了和羊一樣做為勝利者存活到了最後的蛇和牛，五個失敗後將淘汰的生肖，都被金色的道路連通。

陳嘉琦黯然嘆了口氣。一切已不可挽回，龍玩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遊戲，一點餘地都沒有留給自己。這一場秘境世界連不勝不敗的平安渡過選項都沒有，龍終究是要從這個世界裡被淘汰出局。

鼠形黑霧動了起來，那黑霧逐漸從一隻巨型的老鼠變化成了秘境世界裡鼠的模樣，黑點聚集而成的眉毛不住地顫抖著，像是正代替鼠宣洩著憤怒且不敢置信的心情。

鼠的情緒隨著那黑霧的形狀灌入陳嘉琦的腦海之中，幾乎是一瞬間，陳嘉琦腦子裡就有了鼠所掌握的能力的詳細情況--帶有瘟疫的氣體、生生不息的能力、以及強大的衝撞力。

鼠竟然不只是一場秘境的勝利者！除了上一代的羊意外，他還曾經奪取過一代牛的能力！

陳嘉琦稍微有些吃驚。

但不論如何，鼠如今已經輸了，這一切終究是要變成鏡花水月，為他人做嫁衣。

接下來是虎的情緒和能力。失敗後的虎完全陷入怯弱與恐懼之中，陳嘉琦甚至能看穿他那空白一片的大腦。

然後是平靜得如同死亡的龍。

當龍的能力和情緒印入陳嘉琦的腦海之中，陳嘉琦神色越發黯然，他明白這只怕將是他最後可以與龍接觸的時刻了。此後龍被淘汰，失去一切關於秘境世界的能力與記憶，繼續做為曾經普通的人在現實中掙扎生活，人海茫茫，他哪裡能去找到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龍？

接下來是在這個世界裡被鼠殺掉，陳嘉琦連面對沒見上的猴。陳嘉琦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憤慨和悲傷，以及靈敏至極的攀爬跳躍能力。

“不要淘汰我！”

一個聲音忽然竄進陳嘉琦的腦海之中。

“誰來救救我啊--”

“我不要被淘汰！”

“我還要去養活我兒子啊！”

陳嘉琦愣了一下，恍惚間明白過來，這是豬的情緒。

那位中年大媽的情緒如此強烈，竟然形成心聲傳遞給了陳嘉琦！陳嘉琦忽然感覺鼻子有些發酸，眼睛有些發澀。豬的情緒濃烈到這種地步，把他都給傳染了。

恍惚間陳嘉琦看到一幅場景--

那是一個活動板房，房間裡面床、桌子、椅子、爐火、箱子擁擠地擺放著，把本就不大的空間佔得滿滿的。一個穿著破舊衣服的十五六歲的男生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看著木桌上的書，專注認真。

而在門口處，豬坐在小板凳上，往地上的瓷盆中摘著白菜。中午的飯單一而缺乏營養，但是不要緊。豬摘菜的時候，手上綠光微微閃動，她的能力就灌進了白菜葉子之中。

那是一種BUFF。能力用過之後，白菜裡充斥進了豬所有能想到的營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