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樓架著何漁跳下來,高矮兩個怪人毫髮無傷,何漁卻啃了一嘴泥。

因為在半空中的時候,何漁突然問了兩人一個問題,“你們會飛嗎?”

兩人就鬆開何漁,繞著快活樓飛了一圈,又飛回了地面,很是鎮定自若的說道,“我們會飛!”

“可我不會啊!”何漁艱難爬起來,全身上下像散了架一樣,腦袋暈乎乎的,他只怪自己多嘴。

“你們會飛,身手又好,為什麼不和那群人打,而是選擇了跑路?”這不符合何漁的預期,他計劃著在怪人與賭場老闆大動干戈時,趁亂逃跑的,快活樓當時人那麼多,他甚至不用跑出去,只要在人群中一躲,怪人就休想再找到他了。

“我們主子吩咐過,不能與世間的凡人動手。”

失敗啊!

何漁恨恨的嘆了口氣,“你們主子交代的事情還真多,也多虧你們能記得住!”

精心策劃好的連環計策,就因為怪人主子的一句話,而功虧一簣,怎麼能讓何漁不恨。

他又把怒火撒在了兩個怪人身上,很是不滿道,“你們是豬嗎?什麼都要聽你主子的。”

“就算你知道我們是豬也沒用,時間到了,我們要帶你回去覆命了。”

高矮兩個怪人上來架起何漁,如風般向前掠去。

剩何漁在風中凌亂,什麼叫就算你知道我們是豬也沒用?

這兩個怪物難不成還真是豬?

金山寺。

明晃晃的大殿內外站著兩個人,外面站著的是何漁,裡面站著的是華服男子。

他上下打量了何漁一眼,又抬起頭看了看天上的日頭,滿意道,“已經可以了,讓他在這裡曬上一個時辰,然後洗乾淨了,送到我的房間去。”

高矮兩個怪人得到命令,陪在何漁左右曬太陽。

看著華服男子離開的身影,何漁張了半天嘴巴沒有合攏,什麼叫洗乾淨,送到房間裡去。

你個臭變態,你要幹什麼,跟我說清楚了再走。

於是便出現了接下來的一幕。

何漁死活不肯洗澡,甚至被脫衣服時,都發出殺豬般的驚恐大叫。

兩個怪人毫無辦法,只能就這麼帶著他去見了華服男子。

“你要吃我了是不是,你終於要吃我了是不是,你讓怪人帶我出去玩樂,只是為了鬆鬆我的皮肉,好方便你下口是不是?”

“吃你?”華服男子冷笑了一聲,“我說過,我不會粗魯的吃人。”

“那你想怎麼吃,切成一片一片的,蘸著醬吃?這樣吃起來就優雅了?”

華服男子奇怪的看了何漁一眼,說道,“你為什麼認定我要吃你,吃人這種粗魯的事情我從來不做。”

“你不吃我,讓我洗乾淨了幹嘛?難道……”,何漁驚恐的睜大了雙眼,想到華服男子爬到自己身上的噁心一幕,他斷然道,“你想也不要想,我抵死不從!”

“那可由不得你。”華服男子揮手讓怪人離開了房間。

何漁覺得此時自己再不反抗,就毫無機會了,只不過他的反抗毫無作用,甚至他心裡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突然發現,自己被定在了原地,再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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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罵出一萬句草泥馬再加一萬句日你奶奶,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只能看著華服男子盯著自己冷笑。

“唐三藏,十世修行的好人,都說聖人之軀諸邪不侵,但你卻接連破了佛門八戒,此生再無成佛的可能,你體內的舍利也就毫無用處,不如借我一用。”

華服男子終於在此時說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讓何漁散失掉佛性,從而奪取他體內的舍利。

舍利並非凡物,有的人出生即舍利大成,成就大智慧者,有的人透過後天努力,行善事,常禮佛,也能修成舍利,但功效卻比前者差了太多。

天生舍利即為天命之物,常人很難奪舍,但如果破了佛門八戒,一身佛性慢慢散掉的話,舍利也就成了無主之物,誰得到就是誰的。

華服男子讓兩個怪人帶何漁到人間去,是為讓他破戒,站在陽光下是為讓他散佛性。

至於洗澡,則是因為華服男子有潔癖這個毛病。

華服男子在動手之前說了一大堆話,只是單純的想要說給何漁聽,畢竟沒有人分享是一件很苦惱的事。

他的手慢慢搭在了何漁的肩膀上,順著脖子撫摸過他的臉頰,來到了他的腦袋上,又從腦袋向下,一直劃過他的腳踝,在感知著舍利的位置。

但把何漁全身上下都撫摸了一遍之後,華服男子仍然沒有感知到舍利的存在,不免有些奇怪。

“為什麼會沒有?”

他打了個響指,解除了何漁身上的禁制。

“你不是唐三藏。”他死死盯住何漁的眼睛,又忽然搖了搖頭,“不,你就是唐三藏,雖然自天外而來,但你就是他,可是你身上為什麼會沒有舍利?”

“你問我啊?”何漁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去問誰!”

華服男子既不吃他,也不幹他,何漁也沒有那麼害怕了。

“佛祖。”華服男子忽然想到了什麼,目光在一瞬間變得陰沉狠毒起來,“一定是佛祖動的手腳,這個老不死的,天地大劫將至,他身在牢籠中,自身都難保,還有空來保護你,哼,我倒要看看,他能護你到幾時。”

華服男子滿是惡意的上前拍了拍何漁的臉,何漁想要躲避,但身體在一瞬間又被下了禁制,根本動彈不得。

打人不打臉!

何漁的抗議無效,很快他就發現華服男子並不是單純的打他臉。

那隻手落到他臉上的一瞬,他的肉體與魂魄便被剝離了出去。

於是便出現了令人驚駭的一幕。

何漁的魂魄飄到了半空,而他的肉身依然筆挺的站著。

雖然魂魄還保留著意志,但他無法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變成了一隻豬,一隻雪亮雪亮的白豬,而就在他的肉身變化成豬的一瞬間,他的魂魄被人控制著與肉身重合在了一處。

於是,那只白豬便活了。

華服男子低下頭與他對視了一眼,依然是冷笑,“既然暫時無法取得你體內的舍利,那我就要利用你做些有趣的事了。”

“是很有趣。”華服男子很是不善的重複了一句,目光中滿是戲孽。

何漁感覺不到哪裡有趣,只感覺到華服男子的惡毒。

那只由何漁肉體變化成的白豬,被高矮兩個怪人扔垃圾一樣隨手丟進了豬圈。

令人作嘔的惡臭撲鼻而來,豬圈儼然成了一個雷區,到處都是成堆的大便,連下腳的空間都沒有。

白豬的侵入,也引起了豬群的注意,豬群出現了騷動,遠遠退開了距離,似乎能發覺到那只白豬的不同。

於是,白豬便被孤立起來,不能進食,也不能飲水,只要他有一丁點的動作,便會招來十幾道警惕和仇視的目光。

而那只白豬,又怎麼肯願意和一群豬,去搶豬食吃,他寧願餓著。

三天過後,飢寒交迫的白豬不出意料的倒下了。

最後的一點意識,讓何漁隱約感覺到,自己被人抬出了豬圈,放在了金山寺的大殿內。

不見了華服男子和兩個怪人,在主持位置上坐著的是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

華服男子被趕跑了,佛祖終於來救我了。

慈眉善目的老和尚沒開口之前,何漁把一切都想象的很美好。

但老和尚開口後,何漁卻有一種把老和尚祖宗十八輩都操一遍的衝動。

老和尚開口便當頭質問何漁,“大膽豬妖,說,後院的母豬是不是你強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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