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和袁天浩過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具依舊溫熱的屍體。

屍體仰倒在地上,雙目圓瞪,神情沒有一絲驚恐,他的雙手還扶著自己下半身,半開的褲子上還有一圈尿液。

顯然,他是在噓噓的時候忽然死亡,甚至死亡前還沒有一點感覺,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拉上。

賈道德站在袁天浩身後,神情很是惶恐,他那小妾則是一臉煞白的拉著他的袖子,將半邊身子藏在賈道德後面,只露出那雙不斷顫動的眼珠子。

“小右……小右死了……”

賈道德只覺腦海中一陣暈眩,整個身子猛地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

這死去之人,赫然是他身邊唯二兩個修士之一,他向來以小右稱之。

袁天浩沉著臉走到屍體邊上,在屍體上一陣摸索,翻來覆去的仔細檢視了幾遍,最後,又幫他將褲子拉了上去。

他道:“沒有傷口,也不像驚嚇過度。或許是無聲無息間被妖邪吞了魂魄?”

一念及此,他臉色更加難看了,小右死亡的地點距離小廟也就五丈左右,周圍要真有妖邪能無聲無息吞了小右的魂魄,那也能無聲無息將這些修士一個個全都殺死。

霎時間,一群人臉色變得灰白,看著周圍愈發陰森的環境,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被隱藏在周圍的妖邪奪了魂魄。

他們知道山林危險,卻不想竟會如此危險。

王衝看著一群風聲鶴唳的修士,白了一眼袁天浩,道:“師兄不要瞎說,要是妖邪有這種手段,我們現在估計已經死光了。”

他走到屍體邊上,然後將掌心對著屍體的頭顱。

只見幾根黑色觸鬚從他掌心鑽出,在空中扭動兩圈,隨即就像聞到腥味的野貓一般,噗嗤一聲,瞬間鑽進屍體的頭顱當中。

露出外面的黑色觸鬚在緩緩抖動,看上去很是噁心,觸鬚和顱骨的交界處,一絲腦漿緩緩流出來,覆滅在屍體的麵皮上。

一群人見狀,臉上的驚駭更甚了,他們望著王衝掌心的黑色觸鬚,眼中露出無窮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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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王衝是被妖邪奪舍,故意將他們引到此處不成?

袁天浩見一群人雙腿顫抖,臉色煞白,不由咳了一聲,道:“這是靈體,諸位不要害怕。”

聞言,這群人臉上的恐懼才緩緩收斂,轉而好奇的看向王衝掌心鑽出來的觸鬚,眼中不無羨慕。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體!

王衝沒有理會眾人,而是控制著荒蕪在屍體頭顱中肆意搜尋,不多時,一隻兩指大小的蟲子被黑色觸鬚捆住,從屍體的頭顱中拔了出來。

這是一隻暗黃色蟲子,像極了豬油,渾身充斥著油膩膩的感覺,蟲子還有許多細長的節肢,看上去和蜘蛛有幾分相仿。

此時被荒蕪禁錮,蟲子尤其掙扎著,節肢瘋狂抖動,想要割裂將其禁錮的觸鬚。

王沖虛瞳轉動,瞬間將這蟲子的底細看了個透徹。

“瘴氣中異變出的小東西,喜食腦漿,懼怕火光。”

王衝控制著觸鬚將蟲子攪碎,對著身後眾人吩咐道:“趕緊將火堆升起來,想要尿尿帶著火把去即可。”

這種古怪的蟲子看似被王衝輕而易舉的攪碎,然而實際上,其甲殼十分堅硬,身體周圍的節肢更是銳利無比,足以破開尋常凡人的顱骨。

當然,以王衝的觀察,這種蟲子想要破開修士的顱骨,幾乎沒有可能。

那喚做小右的修士應該是大意之下,被這蟲子從口腔中鑽了進去,所以才會發生慘劇。

他掰開小右的嘴巴一看,果不其然,一道顯眼的傷口出現在口腔的上顎部位,在王衝掰開屍體嘴巴的瞬間,就有鮮血湧出,看上去好不恐怖。

王衝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對袁天浩說道:“用滅屍粉將這具屍體毀了,免得招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隨著王衝將屍體的嘴巴掰開,有血腥味瀰漫開來。

袁天浩聞言拿出一個瓶子,也沒有徵求賈道德的意見,直接開啟瓶蓋,倒了一些白色粉末在屍體上,只見屍體上驟然出現一道藍色火光,幾個呼吸過後,這具屍體就被焚燒殆盡,連丁點灰都沒剩下。

回到小廟,一行人謹慎了許多。

賈道德帶著僅剩的護衛和小妾坐在火堆邊上,動也不敢動。王衝則是和袁天浩坐在一起,神情平靜,和往常一樣。

黑夜中,有夜鴉啼叫,叫聲滲人,聞者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

賈道德顫聲道:“這邊該不會真有妖邪吧?”

以往就時候,他們就算在野外休息,也是在空曠的官道邊沿,哪有今夜這般恐怖,周圍全是深山老林。

而且,小右死了,這是隊伍第一次死人……

袁天浩一拍額頭,看著賈道德膽小模樣,頗為無奈的說道:“這小廟不過是這座山的最外圍,哪有那麼多妖邪。若是這裡都有妖邪出現,我們還要在山中度過三個夜晚,豈不是和送命一樣?”

王衝則是笑道:“這座山在官道邊上,官道為國之根本,按我大乾律令,監天司那幫修士每年都會派人入山探查,將山中隱患剷除,以確保官道不會被妖邪侵佔。因此就算山中有妖邪,實力也不會強到哪去,賈縣令不必擔心。”

若非此山就在官道邊上,山中每年都會被監天司修士排查,王衝可不敢仗著自己的三腳貓功夫就鑽入深山。

賈道德聞言松了口氣,他蜷縮著身子,望著搖曳的火光,輕聲開口:“可惜了我家小右。”

那小妾輕拍賈道德後背,眼中柔情滿滿。

“那是他大意了。”

王衝往火堆中添了一根木材,低頭說道,“以我的猜測,他在小解之時應該是打了個哈欠,精神鬆懈,又張開了嘴,所以才會給那蟲子可趁之機,從其上顎部位鑽了進去,眨眼間攪碎了他的腦漿。其實只要有點防備,以你們的修為,根本不會被那蟲子偷襲成功,就算被偷襲了,也頂多是皮開肉綻,絕不會瞬間斃命。”

那小右瞬間死亡,大意是一回事,運氣不好才是根本。

說白了,就是個倒黴蛋,命中該有一劫,怎麼都躲不過。

聞言,周圍幾個原本昏昏欲睡的修士瞬間驚醒過來,一個個眼綻金光,全都凝神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

他們不想成為下一個倒黴蛋。

王衝見狀,滿意一笑,對著袁天浩說道:“師兄,我守前半夜,你守後半夜,如何?”

袁天浩道:“一切聽師弟的。”

一路走來,王衝簡直是百科全書,不管遇到何種精怪,王衝都能一眼道出,所以走到現在,他早已被王衝折服,成為了王衝的頭號腦殘粉。

王衝的想法,他大多數都會聽。

不多時,十幾人中有一半修士躺在小廟一側,開始睡覺,當然,因為天氣嚴寒,一群修士都是從儲物袋拿出自己的棉被,將自己裹嚴實了才入睡。

夜色漸漸深了,小廟外颳起了大風,大風呼嘯,夾雜著各種奇怪的嘯聲。

王衝望著坐在他對面的賈道德,奇怪的問道:“賈縣令怎麼不去休息?”

他那侍衛和小妾都已經入睡了,不想這賈縣令竟然還坐在火堆前,沒有休息的意思。

賈道德原本眼皮已經打起了架,聞言瞬間清醒過來。

“我和大人一起守前半夜,嘿……嘿嘿。”

看著賈道德眼中的諂媚,王衝不由笑道:“你那點修為,還是去睡覺吧,真出事了也用不上你。”

這賈道德雖然有煉氣中期修為,但完全就是一個空架子,正要交手起來,估計連頂級的武者都打不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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