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平時的時候是很好說話的,性情溫和,從不亂發脾氣,也不會以力壓人。如果你想跟她交朋友,他從來都不會拒絕你。但唯有一點,觸到了,一點就炸。

那就是千萬千萬不要說她是男孩子。

阿蠻飛上天,黑虎墨金錘隨著下落甚至出現了黑虎虛影,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一錘子了。

阿蠻口中輕呵道:“戰八方”

這一式可是阿蠻的爺爺蠻烈親自傳授給她的招式,配上蠻神訣,跳上天對敵時的威力隨著下落的速度呈幾何倍增長。破壞力十分強大不可小覷。

於是阿蠻帶著大錘在眾人驚恐的眼神中,快速落下直至咋在黑青石板上。

黑青石板底下的那人,眼中已經不復之前的從容,不加掩飾帶著害怕了神情,“遭了霸體擋不住,要被重傷了”。

“轟”

黑虎墨金錘轟擊在黑青石板上,發出一道轟鳴,碎石炸開滿天都是。桌子下面出現一個深坑。

阿蠻站在地上,手裡還拿著大錘。輕舒一口氣,“舒服”

白衣:“……”

“啊——”死人了,快去救人。

廣場上亂成一片。

阿蠻撇撇嘴,低聲道:“一群沒見識的傢伙。”她可不是莽撞的人,體修對體修有一種先天的感覺,一種不懼任何傷害的野性。

走到碎石前,提了一下被壓在下面的人,說道:“死了沒,沒死的話就出來解釋一下情況。順便把錢給了,一百兩銀子的,一個子都不能少的。”

眾人驚訝,這是什麼人啊?都把人給打死了還想著要錢呢。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那碎石慢慢晃動了起來。一個人影起身拍開身上的碎石,慢慢走出坑。

嘴角帶著一絲血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罵道:“你是想把我打死嗎?這麼用力,要不是我練過幾年霸體,你這一下就等著去找閻王那要錢吧!”

阿蠻重新拎起大錘,雖然平時是拉著大錘走路,但那是因為大錘太大,不好拿,真正拎起來雖然不說比做羽毛,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重,躍躍欲試說道:“你這是準備不給錢嗎?要不錢我不要了,在讓我在砸幾錘把,就當頂錢了。”

那人急忙退開幾步,瞪大眼睛帶著看怪物的眼神看著阿蠻,說道:“我承認是我小瞧你了,沒想到我霸體谷的霸體都攔不住你的大錘。這次我認栽了。這是一百兩銀子。”

說著從自己的木盆裡拿出一百兩遞給阿蠻,接著又說道:“我有一事不明,剛剛我在喊你大哥的時候,為什麼你的表情顯得這麼怪異,這並沒有什麼錯吧。難道我之前做了讓你很難堪的事?難道是我又說錯什麼了嗎?不但被你錘了,還被你罵了一頓。”

阿蠻剛接過銀子,臉上高興的表情馬上又陰鬱了下來。“看來剛剛那一下太輕了。”默默地拿起錘子,準備再給他來一下。

年幼便開始修煉蠻神訣的阿蠻,一身力氣堪比幼年獸王。從小阿蠻就是被村裡的獸王用獸奶養大的,戰鬥起來帶著一抹獸王的野性,狂野無畏。

白衣見此急忙走上前攔住阿蠻,他可不想這好好的一個新人大會被他們給攪合了,這倒不是他有多在意這新人大會,而是擔心阿蠻會不會因此都到懲罰。

走到兩人面前中間,對這那人說道:“這位師兄,我是白衣,這是阿蠻她是我的姐姐。師兄剛剛說的話確實是有失水準,而且姐姐長這麼大最恨別人說她是男孩子,所以以後可要注意了。還有在座的大家,以後大家都是師兄弟,見面可別再喊錯了,不然我姐姐手裡的大錘,可是有上百斤重的。”

那人露出明悟的表情,擦了一下嘴角的血液,說道:“既然是這樣,那確實是一鶴的錯了,一鶴道歉。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藍一鶴。南國黑山霸體谷藍家人,受家父的命令來飛仙山拜師。但我霸體谷不弱與人,這個樑子一鶴記住了,早晚有一天一鶴會找回來的。”

“哇,竟然是黑山的人。”有弟子驚慌喊道。

“黑山霸體谷,那個傳說中肉體可與刀劍爭鋒的門派,他們不是黑山的扛把子嗎?怎麼會讓他們門下弟子了來飛仙城拜師啊?”

白衣看了一眼藍一鶴,他不是喜歡八卦的人,每個人去做事,都有自己的目的,他沒必要去求根問底。

阿蠻挑了一下眉毛,放狠話嗎?誰不會,說道:“你想找我報仇,我沒意見,但在這之前可要想好了,我尊重無所畏懼的戰士,所以每次我都會用上全力,只希望到時候別被我打死了。”

得了,一個比一個囂張。

白衣沒有多管,阿蠻雖然年齡不大,但做事有理有據不是水準。而且阿蠻背後有霸道護犢的爺爺蠻烈,還有一個飛仙城大城主天公,她自己的天賦本就不弱,要是這樣還能被眼前的藍一鶴追上,也只能說明阿蠻還無法承受她所肩負的使命。

不過真到那時候即便阿蠻承受不住,但有他在,阿蠻變成受得住。

帶著阿蠻離開這裡,來到一個安靜的地方靜靜等待著大會的開始。

晉天來偷偷打量了一眼阿蠻,隨後被阿蠻發現了,回瞪過去一眼。

晉天來小臉剎那間紅了起來。

阿蠻頓時捧腹大笑,說道:“弟弟,你快看他,竟然臉紅了哈哈哈。”

白衣也是啞然失笑,只是被人瞪了一眼,就臉紅了,這是有多害羞。

晉天來漲紅了小臉,大聲喊道:“有什麼好笑的,我只是沒想到阿蠻竟然是女孩子。阿媽說過了,對女孩子要溫柔的,所以我以後不打你了。”

這下輪到阿蠻不好意思了。

飛仙樓上

天公站在窗臺邊,看著下面鬧成一團的孩子們,回想起以前他們這麼大,來到飛仙城的時候。想想也是像現在的他們一樣,懵懂無知不知畏懼,有些少年輕狂看輕天下人了。

如今他已經成為世間最有有名的強者之一。然而當時那一批師兄弟們,又有幾位活了下來,走到現在呢?

王天痕推開門,打斷天公的回憶,來到天公身後,恭敬說道:“大城主,新人大會全部準備完畢了,已經可以開始了。各位長老除了在外執行任務無法及時趕回來的。一共有三十位長老可以出席,三城主、四城主依舊沒有出關的訊息。”

天公點頭,風師弟的這個徒弟真是給人省事啊!事事都能安排妥當。

說起風師弟現在人呢?從早上都沒看見他,於是問道:“你師父呢?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見他出來。嗯?又睡過頭了!”

王天痕嘴角抽搐一下,說不出話來,心中暗道:“真不愧是幾十年的師兄弟了,一下就猜到正點上了。”沒錯,剛剛自己去師傅房間喊他,這麼大一個人了,抱著被子說什麼都不願起來,做弟子的沒辦法只能去找了一盆冰水。唉!有這麼一個師傅,當弟子真的好累。

風雨舟迷糊這臉,推門走進來。

也不看屋裡有什麼人直接說道:“師兄,我決定把我弟子逐出門外,這小混蛋敢往我床上灑冰水,反了天了。哎,天痕也在啊,對了師兄剛剛我說到哪了。對了,我那個弟子真的很懂事的,知道去喊我,讓我別再這麼大的活動中遲到,真懂事。”

王天痕:“……”

天公:“……”

你的節操已經灑在地裡了。

飛仙廣場

三十位長老依次出現坐在長老席上。那裡的座位不分先後,先來的想做變都行,而且最上方的四座石椅也還不分前後,來了就可以做。

飛仙樓頂,天公一躍而下,腳下白色雲霧升起,速度減緩身姿飄逸靈動,如仙似神。身後風雨舟緊跟著飄落,藍劍出鞘速度也是減慢,長髮隨風而動,仙人之姿淋淋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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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飄落到石椅上,一言不發端坐在那裡,接受眾人的仰望。他們有資格亦有能力接受。

王天痕出現在主持臺上,作為四位城主所有弟子中年齡最大的,也只有他最合適了。

王天痕同樣是一身飛仙絲緞袍,不過卻是紅色的,沒有鑲嵌絲邊。臉上神情肅穆,高聲道:“眾位飛仙城的新人弟子們,歡迎你們加入飛仙城。數百年來飛仙城屹立飛仙山,自初代始祖以來……”

王天痕站在那裡一本正經的講述飛仙城的歷史,從初代始祖一直到第三十六代天公,激情澎湃,下面新人弟子也是如此。一個時辰過去了,從激情澎湃到昏昏欲睡,實在是太長了。

“啊切,呃”

風雨舟是真的要睡著了,忍不住打一個哈欠,還沒結束一個雲團飛到嘴裡,涼意炸開,瞬間清醒過來。帶著幽怨的小眼神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天公。

白衣、阿蠻以黑虎墨金錘為椅子,坐在上面昏昏欲睡。

經過一個多時辰的講解,王天痕終於講完了飛仙城的來歷,看了石椅上二位城主還在,而且自己的師傅竟然沒有睡著,頓時感覺滿滿的成就感。

孰不知這是誰的功勞?

“下面有請飛仙城大城主講話。”

“啊!還有。”

一片唉聲嘆氣中。

天公彷彿知道下面眾多弟子心中的怨念,也不在多言,直截了當道:“飛仙城新人大比現在開始,獲勝前三者可以得到豐厚獎勵,首勝這可以得到這一屆新人王名號。”

“哦——”

歡呼聲頓時響遍全場,要的就是這樣直接。

阿蠻一往無前,抽出被坐在下面的大錘,踏步上前喊道:“勝者非我莫屬,敢搶的別怕死。”

“姐姐,姐姐低調啊,這樣會被人針對的。”白衣在後面一下坐倒在地上,見阿蠻這麼說,急忙上前拉扯。

有人看不慣,藍袍銀絲第三級別弟子上前冷哼道:“哼,狂妄。看我拿下你的雪蓮花令,看你這次還有什麼依靠?”

也有好事者在一旁起鬨,一時間廣場上群情激奮,就為了那前三者的獎勵也要努力拼一把了。

大家都差不多誰怕誰啊。

石椅上,天公手掌一揮,廣場上頓時雲霧繚繞,一個又一個戰臺呈階梯狀出現,一直通往最高處的那個頂峰。

王天痕出現在頂峰站臺上,體內內力迸發,清澈聲音遍佈全場,喊道:“在場的一百三十二位新人弟子們,你們會被兩兩分到第一層六十六個戰臺上,每個人只有一次機會,輸了便會被淘汰。贏了會繼續前往下一個戰臺,輪空者自動晉級,直至頂峰兩人的決戰,決出本屆新人王。”

“哦——”

一百多位弟子來自南國四面八方。能從如此之遠的地方安然無恙的來到這裡,大家都不是什麼簡單之輩。而且真以為飛仙城收弟子給他們定下級別會如此隨意嗎?那些每年花費無數金銀打造出來的情報組織又豈是鬧著玩的。

“新人大比,規則很簡單,大家在前三輪各自選擇文武兩種戰臺,但最後終會匯聚到一起,爭搶新人王的稱號。”

白衣躍躍欲試,他決定這次要憑藉自己的本事贏得勝利,看看自己的劍痕能在這新人大比中走多遠。

白衣摸摸自己額頭的劍痕,低聲道:“我的劍已經飢渴難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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