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一切也有可能是白衣胡思亂想,在未來是不存在也不會發生的事情。

萬花古樓歷來神秘,在江湖上極少出現,只不過具白衣一直以來所搜尋到的訊息,萬花古樓最早竟然可以追尋到飛仙始祖存在的年間,那可是已經有上千年了。

可即便如此,也不過是模糊不清的記錄,資訊之間的殘缺,失損不全讓很多本可以明了的資訊變得支離破碎,撲朔迷離。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組織,能夠保證千年甚至更久的時間裡,讓外界對他們一無所知,由此可以看出萬花古樓對於情報的把控能力的可怕程度。但白衣可以確定,想要從萬花古樓之中帶走一個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將是巨大慘烈的。

見到風輕沙面容沉默,眉宇間表露出不同於同齡人的心思,心智間有超乎普通人的智慧。

作為白虎眾這一代的武力智慧集大成者,就是同期的藍一鶴都不能想比。風輕沙的心智和實力都得到了白虎眾的重點培養,而今不弱於當代天下大多數人,對於白衣所要表達的意思,他又豈會不明白。

二人心照不宣的不在繼續這個沉重話題,千舞影衣在飛仙城的生活才剛剛開始,兩人究竟能走到那一步,還要看未來的發展,真要是到了那個地步,風輕沙說不得還會與萬花古樓對上。

“走吧,快去阻止她們,在讓阿蠻師妹這麼買下去,就算不把你的錢花完,也非把我們累死不可!”

“哈哈哈!不礙事,男生掙得錢就是為了給女生花的,所以說我永遠不會在乎阿蠻花我多少錢,只會在乎她是否不夠花!”

白衣仰頭走出,追趕已經走遠了的阿蠻,不知道她們又看到了什麼好東西?再次點了很多東西,只等著白衣付賬。

原地留下風輕沙與眾多禮物不管不顧,顯然是將這些東西都丟給他去拿了。

陌城之中,五大家族也不安靜,白天的時候青彌攪動陌城大門,將鐵斧幫之人打傷多人。

讓陌城五大家族的謀劃有了一絲紕漏之處,故而不得不商議新的計劃。刀家之主刀不敗、商家家主商錢、陳家家主陳言、墨家家主魔染以及梵家梵淨山等五位陌城最強者,以及陌城武盟的五大長老。

能夠坐在這裡的人幾乎都是陌城的所有高階戰力代表,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陌城所擁有的力量。

鐵斧幫能在陌城如此橫行,便是因為他們五大家族的謀劃,在其中起到了一定作用,也正是因為如此,五大家族才會允許他們肆無忌憚的行走在陌城之內。

而今他們招惹了不該惹的傢伙,被直接滅了,定然完不成接下來的任務了。

“飛仙城的計劃已經開始,陌城作為飛仙城堅定的追隨者,飛仙城的興盛便是我們的興盛,我們的計劃也該開始了!”

陌城梵淨山端莊的衣袍一絲不苟,臉上沉聲說道。

“梵家主說的不錯,眼下正直天下大亂,戰火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陌城最近也多了不少陌生人,以後的日子將更加難過,我們也要提前做好準備。”

說這話的是商家家主商錢,他是陌城經濟的頂梁支柱,他說過只要有他在陌城就不會有一家因為貧窮而餓死。

“大城主弟子阿蠻和玄舞之徒聞人白衣都來到了陌城,若是有機會讓各家子弟結交一下,未來這些人必然是飛仙城樑柱,結交他們對於陌城的發展沒有壞處。”

……

已經到了入夜的時間,平靜的九莊也變得熱鬧起來,然而在這八樓高層之地,依然只有幾道沉著冷靜的聲音,思索這未來的走向。

黑暗又一次過往而去,金色的光芒像是利劍一樣劃破黑暗的天際,讓大地在一次呈現出絢麗的色彩。

白衣等六人也開始一天的趕路,想要在短時間內趕到國都,需要不短的時間,而且現如今不比之前和平,當下各地都有戰亂發生,無形之中會耽擱了趕路的時間,這一趟不好走。

天色剛剛大亮,風輕沙趕著四匹靈馬拉著的馬車出了陌城,比之剛來飛仙城的六騎,這一次多出了很多裝備,以及生活物資。

為了旅途的舒適迅速,不得不購買一輛馬車。

“我們此行國都兩千餘裡,途中不少山川河流,以現在的速度來算大概半月的時間足夠趕到國都了。”

韓妮兒跪坐在鋪設裝備奢華的馬車之內,車廂之內鋪滿了柔軟的地毯,即便是長時間的跪坐也不會感覺到疲累,又從九莊高價購買薰香和精緻點心。

一路談天飲茶,跟著會享受的白衣,他們算是飛仙城所有執行任務的弟子之中最舒適的了。

韓妮兒雙手間捧著一張地圖,上面標註著南國兩個大字,標註了前方所有的山川河流。而今離開飛仙城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韓妮兒雖然外出不多,對於外界也不如幾人瞭解,但論起對圖文的分析能力,是眾人所不及的。

理所應當的,這規劃路徑的任務就交給他了,白衣則是在一旁輔助,對於一些自己曾經去過的地方,說出自己的感悟。配合韓妮兒指定路線。

初一踏進南國疆域,幾人便感受到一股悲涼之感,天邊時刻飄蕩的烏雲黑鷹,枯黃的野草在雪花之中露出枯枝,被寒冷的冷風肆意吹動。

“千里之內不見人煙,凡事村莊都已經變成殘垣斷壁,居住的人家早以不知去向,這副慘狀即便是地獄也不逞多讓了。”韓妮兒有感而發,這一路上碰見不少村長,然而都已經好似人去樓空,這千里之內只有他們一架馬車還有鮮活的人氣存在。

“以前這裡應該有不少人的,只不過這戰亂年代,除了飛仙城不知道何處是和平之地?你們可知這些人都去了哪裡?”韓妮兒抒發一陣悲情之後,轉身面相白衣、青彌問道。

阿蠻臉上略微流出疑惑,不明白韓妮兒具體說的要表達的意思。

只是風輕沙略有所思,看著周邊鼓起的土包之上,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波動。

白衣與身邊盤腿打坐的青彌對視一眼,隨後看著面前韓妮兒,“知道這些對你並沒有好處,所以還是不要在問了。”張了張口,本想道出實情的白衣在開口的那一刻突然轉變了主意。

韓妮兒與他們經歷不同,白衣經過六年的征戰廝殺,已經不是初到這個世界的“小白”,即便是一些血腥場面也能遊刃有餘的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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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韓妮兒不同,白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這殘酷的現實,紙上所記載的資訊還是無法與現實情況相比較的,白衣怕韓妮兒承受不住會懷疑自己存在的意義,從而三觀崩毀。

真的到了這個地步,恐怕飛仙城的韓震不會放過自己打的。到時候真要是拿飛仙城天級任務做懸賞,四靈眾都會對自己下死手。

“嗯?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除了飛仙城之外,他們還有什麼好地方可以去嗎?”韓妮兒聽不懂白衣所表達的隱晦一絲,臉上露出疑惑不由得開口問道。

“婆婆媽媽的,真不像是個男人。韓妮兒你想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我滿足你,且隨我來!”馬車的木門被開啟,青彌率先一步從中走出。

冷冽的寒風吹動了青彌的衣袍,瑟瑟風聲發出“呼呼呼”的嘯聲,彷彿狼的吼叫聲一樣,給這本就蒼涼的大地新增了一份孤寂。

不知何種材料製作而成的衣物,即便是在大雪紛紛的臘月都不見青彌露出一絲寒冷之色。

馬車上韓妮兒緊了緊隨身的衣袍,跟在青彌身後也下了車。期間白衣有試圖阻攔的想法,然而終究還是放棄了,生活在亂世之中,沒有一顆強大的心,是無法好好存在下去的。

韓妮兒既然已經決定投身這天下,加入到亂世紛爭之中,這一幕是早晚都要經歷的場景。今日有他們相隨,也算是有人照看,如此的話早日熟悉也是一件好事。

“阿蠻,我們也一起去看看吧!”白衣整理一下身上的棉袍,呼喊著阿蠻隨自己一同下了馬車。

守在外面的風輕沙,將馬車之內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緊跟著看到四人接連下車,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白衣師弟,這……”

“不可必免的,現在有我們幾人陪著,還可以省去一堆事情,若是真的到戰場上再去面對,恐怕到時候會生出不少亂子。”

風輕沙停聽了白衣的解釋,沒有在多做阻攔,白衣雖然年齡不大,然而心思的縝密程度是他們所不能比的。

就是白無生都不止一次的讚揚過白衣的深謀遠略,風輕沙耳濡目染之下碰見事情下意識的詢問白衣的意見,殊不知現在已經成為常態。

他本不是沒有主見的人,然而依然發生了這種情況,只能說明白衣的智慧已經強大到讓風輕沙折服了。

青彌走下馬車,環繞這周邊白雪覆蓋下的小土包。“就這個吧!你過來吧。”青彌指著韓妮兒說道。

“這個是?”

“這就是你想要的答案,開!”

“轟”

青彌手掌揮動,青色內力順著手掌揮動的方向打出去,將這堆積的雪花衝擊四散,露出下面的場景。

“這是……,嘔!”

韓妮兒好奇之下,只是踏上前一步看到裡面的情景,然而只是一眼便突破了自己忍耐得極限程度。

映入韓妮兒眼中的是一具殘破的屍骸,因為眼下是冬天,這人死去以後身體沒有任何腐爛儲存的相對完好。

可也正是這樣,經過冷溫的速凍之後,破爛的軀體呈現出紫紅色,血肉已經失去了活力被凍成暗紫色,肚子上被利刃斬開一個大洞,內臟從身體之中流浪出來,撒了一地。

摻和著血液撒了一地,經過幾天的冷凍,被凍結成一大塊結晶體,混合著軀體,成為一整塊。

更重要的事,這具屍骸的臉上,所遺留的容貌還很清晰,眼睛暴漲即將突破了眼眶的束縛,鼻孔,嘴巴都張的大大的,口中彷彿還在胡喊著什麼求饒的話語,然而也只是被手持尖刀的人毫不留情的斬殺。

“怎麼?這才第一個就受不了了嗎?倒是高估你了!”

“砰、砰、砰……”

青彌沒有停留,手掌接連大打出青色內力,將地上的土包不斷擊飛出去,露出一具具殘破不全的屍體。

其中有耄耋老人,有中年漢子,有衣服殘破不全的女人,甚至還有不少的孩子在其中。

“只是在這一片區域之內,既有六十多具屍骸,看來那些村莊消失的人差不多都在這裡了!”青彌隨意走動一圈,對於這血腥的場面沒有一絲不適的感覺。

看著這些東西就彷彿在看攤位上的上商品一樣自然。

“你們……,嘔!……”

他們終究還是高估了韓妮兒的心裡承受能力,將肚中的酸水都吐了出來,整個人都已經虛脫了。只靠著風輕沙的攙扶才能站起身來。

一旁,白衣見到阿蠻看著面前這些屍骸,以往天真無邪的眼睛之中有複雜的神色流露出來,心中也陷入到了糾結之中。

“阿蠻可有什麼想法?”

“弟弟,你說以後村子裡的夥伴們,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被人屠戮斬殺!最終只能落得這樣曝屍荒野的下場?”阿蠻不自信的說道。

白衣聽得出來,她在害怕,也在擔憂。戰死的結局阿蠻不會怕,蠻族好戰敢戰不畏戰的情緒深入心底,每一個蠻族都以為族人戰死而感到無上光榮。

真正讓阿蠻擔心的是會不會突然有一天村子裡所有的人都死光了,遺留下那些孩子還沒有戰鬥的能力,被敵人無情的謀殺了。

“阿蠻,你要記住不管在任何時間、地點,無意義的殺戮都是最不可取的。對於一個人,一個感性生命而言,這種無所顧忌的屠殺都是滅絕人性的,然而你是一個王,最終的你必然會走向至高無上的王道,你身上肩負著蠻荒之地眾多蠻族的生死未來,所以你必須熟悉這樣的場面,甚至能夠面不改色的釋出屠殺的命令。”

白衣神情嚴肅,看著面前的屍骸眼中沒有一絲感情。這一刻白衣像是白色死神一樣,站在修羅的低語之中,迎面看著靈魂的哀嚎,沒有一絲動容之色。

“呃?”

阿蠻愕然,恍惚之中帶著不可思議看著身邊的白衣,這番話所要表達的意思阿蠻要是理解的不錯的話,白衣這是在鼓動自己去創造殺戮嗎?可這跟弟弟一貫的說法不同啊!

文學管之中,阿蠻聽到的最多的便是“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話。

據文學管的多位夫子說,這句話是白衣留在文學管贈送給孔祥宇的,這是阿蠻在白衣所有的語錄之中唯一一句聽得懂的話,可這一刻弟弟為何要鼓動自己去創造殺戮呢?

“阿蠻聽不懂!”

說起來阿蠻不敢相信這還白衣說出來的話,不自信的說道。

“哈哈,阿蠻不要多想,我的意思並非是讓你主動去製造多餘的殺戮。任何時候對手無寸鐵的生命舉起殺戮之器都是罪惡,然而總有一些時候這種罪惡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阿蠻以後一定要堅守住自己的內心,不要被這種罪惡所影響,成為罪惡的一方。”

“哦,原來弟弟是這個意思啊!”阿蠻感覺自己舒了一口氣,雖然還不是很懂,可白衣並沒有讓自己主動去創造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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