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現在的混亂,有一半的原因都是源自與朝堂之上上演的一出出鬧劇。

然而說的再多,蒼啟現如今也只是一個幾歲的孩子,將他控制在手上以此來發號施令的人,才是這一切禍端的罪魁禍首。

南國監庭,南國暗地裡的真正掌管者,擁有者控制著南國朝堂的力量。近二十年來,這一群由閹人所組建的力量,甚至敢公然以“庭”字為字尾來命名,可想而知他們有多麼大膽。

這些年來他們隱藏在南國皇庭之中,藉助皇庭的力量,大肆發展自己在民間的力量。

二十年的時間,監庭吸取南國皇庭的養分,壯大自己的力量,加速自己的成長。上一任南國皇帝蒼祿,寵信監庭掌管者東西兩庭六大太監,以至於在他死後南國徹底淪落到這六位太監手中。

而今戰端開啟,監庭弄權得利,利用手中權力將不服從他們命令的朝堂將軍和鎮守一方的官員,換成他們自己的人。

那些人只知道斂財掘地收斂利益,在其位不謀其政,將當地搞得一團糟。

不過監庭力量雖然強大,可畢竟不能代表南國皇室正統。他們一切的活動都還要圍繞這南國小皇帝展開,他們可以頻繁的換皇帝,但不能沒有皇帝。

只要皇帝還在南國朝堂之上,他們便有理由去命令那些不服從他們管束的官員。只要將南國皇帝牢牢把控在手中,他們便能一直在南國逍遙下去。

只是讓白衣疑惑不解的地方在於,飛仙城為何會盯上這個傀儡一般的南國小皇帝?一旦此事被南國監庭知曉,不管成與不成,都會引來監庭的報復,對於飛仙城而言是得不償失的事情!

“怎麼?心中有疑惑的地方!儘管問出來就是了。”玄天見白衣不在說話,知道他心中在思量,只是這麼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定然是遇見了想不通得地方。

“確實有想不通的地方,南國小皇帝身份特殊,要抓他對於飛仙城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只是為什麼要將這個任務交給我們來做?就不怕半路出什麼亂子?將任務洩露出去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嗎?”

“哈哈哈,如果只是這個問題,你就放心好了。對於飛仙城來說,一個國家的皇帝並不能代表什麼,曾經的南國飛仙城不怕,現在的南國飛仙城就更不怕了。之所以給你們去做這個任務,便是因為不需要你們保證絕對的成功,只問你們敢不敢?”玄天說道。

白衣一字不差的聽了,臉上流露出一抹錯愕的神情。一國之主,在飛仙城眼中竟然只是一個試煉弟子勇氣的物件?

玄天這語氣似乎並不在對方的死活,就算在任務之中失敗了,或者導致目標生命死亡對於飛仙城而言也並不是什麼大事!

白衣陷入道沉默之中,每一次都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飛仙城的真正實力以後,這裡總是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驚喜,而今竟然已經到可以藐視皇權的程度了。

“這樣真的沒問題嗎?”白衣不確定的說道。

“哎,弟弟,皇帝是什麼?能吃嗎?”身邊有阿蠻偷偷拉扯了白衣的衣袖,對白衣問道。

每一次都能從弟弟口中聽到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詞,在阿蠻心中白衣就是無所不知的,畢竟連給自己講課的老師都在不斷誇讚弟弟。

而且這麼威武大氣,定然是不凡的東西。

“皇帝可不是個東西!嗯,就像是你們蠻荒古村之中,像蠻烈村長一樣的人物!”白衣想了想這麼解釋說道,真要為阿蠻解釋起皇帝的意思,估計要從很多年以前說起,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所以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啊!村長爺爺一樣的人物啊,原來皇帝有這麼厲害啊!”阿蠻聽到這話,張開嘴巴成O型。

在蠻荒古村之中,村長的地位雖然並不是至高無上的,其中更多的像是一個長者一樣。

最讓阿蠻驚訝的是,蠻烈的戰鬥力。在蠻荒古村之中,不管多麼強大的靈獸,或者是遊蕩在蠻荒之地的兇獸,在蠻烈面前就像是最溫順的寵物一樣。

只敢翻著肚皮朝天,連大聲吼叫都不敢發出。

在阿蠻看來,像是村長一樣的人,定然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強者,看來這個皇帝也不是好惹的傢伙。

韓震對於白衣如此這般評價南國皇帝,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不過這將一國之主與一村之長放在一起作比較真的合適嗎?

“不過你找誰不行?偏偏就去找蠻烈這樣的傢伙!看阿蠻臉上若有所思的神情,怕是已經誤會了!”韓震心中這樣想到。

“怎樣,還有問題嗎?”玄天再次說道。

這樣的形容,對於白衣的心中怕是會產生一種衝擊,三觀盡毀的感覺可不容易改善。

畢竟在這個時代還是處於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飛仙城這樣藐視一國皇權的行為,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是違背認知的事情。

“額,沒有什麼問題了,不過這樣的任務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去執行嗎?若是這樣的話還不如直接放棄!”白衣看著面前三人認真說道。

阿蠻與白衣就算在逆天,天賦在強大現在也只是一個孩子。正處於半生不熟的狀態,智慧和力量都還沒有成長到一個巔峰或者是足夠面對一方的時候。

這個樣子就去執行劫持一國之主的任務,這也太些勉強了吧!

“當然,除了你與阿蠻之外,青彌、千舞影衣、風輕沙、韓妮兒四人也會一同前往,你要是有什麼感覺不足的地方,現在就可以提出來,只要不違背此次任務的原則性,飛仙城不會拒絕。”天公回到說道。

這些人除了韓妮兒之外,都是與白衣同一屆來到飛仙城的,韓妮兒出現在白衣的隊伍之中也是應了韓震請求。

“嗯!這種組合配置很全面,看來給我們組隊的人也是廢了一番功夫。”白衣點頭說道。

青彌的實力就不用說了,戰力的保證,三年前與阿蠻一戰之後閉關到現在還沒有出關,想必再次見面定然強大到一個破天際的存在了。

千舞影衣師姐,萬花古樓出來的傢伙本來就神秘,在飛仙城這些年裡,出現的次數更是隻手可數,平日間去向神秘,給她原本就神秘的背景,又加了一層神秘色彩。

風輕沙的戰績就比較狂暴了,白虎眾之中,向來是只看中勢力。風輕沙能在裡面嶄露頭角,成為白虎眾同齡一代的領頭羊,以後者絕望的優勢遠遠超過同齡人,深得白虎眾軍團長白無生賞識。

至於韓妮兒為什麼也在其中,白衣就有些疑惑了,畢竟韓妮兒給他的印象一直都是柔弱膽小的女生,雖然年齡是這些人之中最大的,可戰力卻是最小的。

“不是說都是同屆人參加嗎?為什麼韓妮兒師姐也一同前往,而且還是這麼危險的任務。”

對於一個“女兒奴”來說,將自己的女兒置身於危險之中絕對是無法接受的。然而韓震卻任由韓妮兒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還是那種一個不好便死在任務之中的危險任務,這種情況應該不會被韓震同意的?

“不用看我,妮兒也是飛仙城的一份子,而且本來這次是不用她的,不過是她自己主動要求的。還有不要以為你們這是特例,每一屆弟子都會被派出去執行一次這樣的任務,只有圓滿的完成了,才能證明你們有資格有實力成為飛仙城可以相信的弟子,不然的話出去也只是落了飛仙城的名聲。”韓震毫不客氣,一如既往的狠心。

“既然我們要去執行這樣一個任務,那總要告訴我們一些關於任務目標的資訊吧!不會連這些也要我們自己去打探吧?”

“這些任務都是需要獨立完成的,不過凡事都有例外,這一次我可以給你們開個後門。玄天你來說說關於南國小皇帝的事情。”

天公神色已經恢復之前的淡定,看著二人眼中有光華閃過。飛仙樓上雲霧湧動,將飛仙樓完全籠罩了起來組織一切人探知到內部的事情。之後對玄天點點頭,示意對放可以開始。

玄天走到窗前,透過飛仙樓能看到整個飛仙城的全貌,每當站在這裡官能感受到身上有一股沉甸甸責任。

“南國小皇帝,這些都是明面上的訊息,沒有什麼不能洩露。蒼啟,十一歲,南國皇帝,八年前上一任南國皇帝蒼祿離奇死亡後,繼自己三位兄長之後登基成為南國現任皇帝。不過蒼祿皇帝死後,南國皇庭便失去了對南國權力的控制,而這位小皇帝也淪落到南國監庭權利鬥爭的武器。”玄天停頓一下,透過這木窗彷彿看到了千萬裡之外在那豪華宮殿之中居住著的身影。

……

南國,國都。

在那至高無上的金龍寶座上,有一個小小身影身著金色九龍袍端坐在上面,小小的臉上面無表情。彷彿這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上,刻滿了特徵奇異的瑞獸,然而這些在他眼中與尋常糞土並無區別。

乘架著金色龍椅的是長寬三丈的平臺,背後是一面金色牆體,將前殿與後殿隔開。龍椅下面九階大梯之下,有南國群臣排成排戰列在位,微微彎著腰,弓著的腦袋讓人看不到他們眼中閃過的光華以及思量的陰謀。

在皇帝寶座之下,有六座比之皇位稍遜一籌的金色大椅,椅背上有蟠龍雕刻,比之皇座之上的金龍更加威武,而今上面只有三道身影端坐在上面,其餘三座則是空缺無人。

南國監庭六大監,南國真正的掌權者。他們的存在就像是那六座大椅一樣,將皇帝與群臣隔絕開來,只要有他們在,這朝堂之外的聲音便傳不到小皇帝耳中。

而且小皇帝蒼啟之所以還能穩穩的坐在寶座之上,便是因為他足夠聽話,對於監庭的命令配合的也無可挑剔。就是六大監都怕那一天不小心將這個聽話的小皇帝玩死了,在整出來一個不聽話的皇帝,會讓他們生出無數煩惱。

蒼啟三歲登上皇位,在位八年的時間裡,幾乎從未接觸過除監庭以外的人。無論是朝堂之上的大臣,還是內功之中的侍女,太監。

基本上都是監庭派來的人,對於蒼啟的一切活動,包括何時洗澡何時如廁都有詳細的安排。

這看似的至高無上,其中的虛浮沒有一刻停止過,蒼啟就像是一隻最華麗的金絲雀一樣,任人擺佈挑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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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一絲的不順從,不敢有一絲的不順從。

因為再他之前,南國已經被監庭換了三個皇帝,每一個都是因為有了不該有的心思,被監庭一一擊殺。

“稟報皇帝陛下,滄瀾城傳來訊息,東玄國再一次大兵興進,南國這樣三面開戰,國庫之中已經空虛無存,眼下正值冬季,天上大雪連綿十天不休不止,多地傳來訊息有凍死餓死的民眾,都等著皇庭發糧賑災。”

有皇庭大臣柳嵐走出陣列,跪伏在地上向著蒼啟說道。對於南國現在的慘狀,他們這些老臣依然盡力了。說道傷心之處,更是涕泗橫流,伏地不起。

“陛下……”

久久不見高座在那權力之位上的人回應,柳嵐忍不住再一次大聲說道。

“哎,既然柳大人這麼關心民間之事,那此次賑災之事便交全權給柳大人來辦,若是中間出現了叉子,或者是有人繼續餓死凍死,那便是柳大人賑災不立,當以斬首示眾,株連九族。”

六座大椅之上,其中一道身影睜開眼睛,露出漆白的眼白和綠豆一樣的瞳孔,塗滿了珍珠白粉的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對跪在地上的柳大人說道。

眾多朝臣也都是心生遺憾,柳大人一向精明,怎麼到現在還看不清這朝堂上的行事?

或許不是他看不清,而是不願意看清楚。

皇座之上的小皇帝蒼啟,對於下方跪著的柳大人,看都不看一眼。

而今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八年來,他所扮演的角色這些人誰看不清?早些年或許還有幾個忠心為國的人存在。

可八年時間過去了,南國朝堂之上,每天都在流血,每天都有大臣官員被各種各樣的理由砍掉腦袋,那行刑的菜市口上,鮮血從未停止過。

心中閃過一絲嘲弄,一個國家他的掌權者淪落到這種地步,不是一種悲哀的體現嗎?

頭上的平天冠,身上的金色九龍袍,在蒼啟眼中沒有一絲威嚴和權威,更像是一種嘲諷,一種藐視。

“陛下以為如何?”那端坐的面白太監再一次開口說道,然而說起皇帝的時候他臉上沒有一絲恭敬,反而更像是在隨口吩咐任自己驅使的下人一樣。

“便依大監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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