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分為嫡庶兩支。

庶支在白家,是沒有資格排字輩的。

並不是因為嫡支欺壓庶支,而是因為昔日庶支裡,有很多人身上都沒有白家的血液。

至於為何會有這麼一個事情,蕭子魚也未曾問過白從簡。

這是白家的往事,她不願意多去詢問。

不過,前世的白從簡倒是和她說,於白家每一代的家主而言,庶支若是沒有異心,便給他們安穩的生活。若庶支有了冒犯的舉動,那麼就不要再留了。

白家從不做養虎為患的事情。

蕭子魚聽的疑惑,卻也認真的記了下來。

昔日,白席儒會讓白渝和白清來祖宅,無非也是擔心庶支會生出事端。他這樣做,會讓庶支裡的兩家互相博弈,從而保全了白從簡的安穩。

這些年來,白從簡也從未虧待過白渝和白清,連前世白從簡離世的時候,白清和白渝都好好的活著。

蕭子魚想到這裡,不禁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白從簡處事向來嚴謹,對什麼事情都十分的苛刻,尤其是他嚴於律己的做法,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

可惜,即使白從簡做的再好,總有顧慮不到宅子裡的時候。

前世的她懶得打理這些,也造成了一段時間白家內宅混亂。如今,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她如果不站出來,那麼白家又會如前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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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白從簡能處理,可也會有諸多麻煩。

“今兒我找大家來,是想和大家說點事!”蕭子魚像是沒有看見朱氏似的,而是看著廳內還有院子內站著的密密麻麻的下人們。

白家對這些下人不錯,所以這些人穿著都不差。

“小爺的病情想必各位也知道,對這個事情我沒什麼好隱瞞的!”蕭子魚繼續說,“小爺病著,我不希望有人去打擾他。還有,往日送到小爺書房裡的賬本,從今日起就送到我這裡來了!”

她話音剛落,朱氏便朝著蕭子魚看了過去。

今兒的蕭子魚因為是新嫁娘的關係,依舊穿著大紅色的衣衫,尤其是下身穿著的繡著金菊洋縐裙,看著更是靈氣十足。眼前的少女,明明是個小丫頭片子,可說話的語氣卻一點也不小。

如今白從簡病了,自然該她的丈夫來擔當起白家的重則,而她作為白家的大太太,這內宅的事情自然是她來處理!

怎麼又冒出一個蕭子魚來了?

朱氏雖然心裡有些不悅,聲音卻十分的溫和,“弟妹,你剛進白家,有些事情怕是你不清楚,太過勞累你了!”

“不清楚的事情我可以學,總不能事事都麻煩大哥和大嫂!”蕭子魚也笑著回答,“若是我有不懂的地方,不是還有韓管事在嗎?”

韓管事在一側聽了,忍不住苦笑。

蕭子魚這是拿他來當擋箭牌!

朱氏不甘,又道,“韓管事年歲也大了,不能事事都勞心啊!弟妹,你別怪我多嘴,這事得從長計議!”

朱氏看著溫和,卻是一再想要阻擾蕭子魚。

她這麼一帶頭,下面便有管事的也跟著開口了,說,“太太,不是我們不願意把賬目給你過目,而是這些賬目……怕是你看不懂啊!”

這不是瞎折騰麼?

一個不懂看賬的婦道人家。

蕭子魚笑了笑,伸出手捧著茶盞,慢悠悠地說,“若我沒記錯,你是北街的王掌櫃,白家糧食的生意,你都知曉一些!”

王掌櫃愣了愣,“回太太話,我是!”

“我曾在小爺的書房裡看過你送上來的賬本,我的確有些看不太明白,不知王掌櫃可否指教一二?”蕭子魚放下茶盞,聲音依舊溫吞。

明明是個嬌小的少女,怎麼看著卻和白從簡有幾分相似。

王掌櫃覺得自己大概是糊塗了,看花了眼。

不過,即使他再不滿一個女子來管白家外宅的事情,也得掂量下自己的身份。

如今的蕭子魚是白家的主母,是白從簡在意的人,他若是得罪了蕭子魚,往後怕是會麻煩。

即使白從簡不在了,蕭子魚依舊是白家的主母,這是怎麼也不會更改的!

連萬啟帝和蔣太后都對蕭子魚刮目相看……

王掌櫃不敢往下想,立即跪在地上對蕭子魚磕頭,“太太,你折煞我了,你有事儘管問!”

“我曾看到你說三月荊州大旱,所以造成了虧損,數目是一萬三千四百兩白銀!“蕭子魚說,“我也曾聽哥哥說起過荊州的事情!荊州出美酒,而荊州人又十分擅長釀酒,家家戶戶也不算貧困。大旱後,陛下派了一萬的人的軍隊過去和糧食過去,雖然糧食可能暫時跟不上他們的需求,但是卻有一萬的軍人!”

蕭子魚說到這裡頓了頓,“有重兵在的地方,便不會造成大的動亂。你當時選擇賣掉白家在荊州的鋪面撤走,才會造成虧損!”

“那麼敢問,之後還未撤退的其他糧商,可有虧損?”蕭子魚說的溫和,可言語卻有些逼人,“我聽聞這些糧商還賺了不少吧?”

王掌櫃聽到這裡,冷汗淋淋。

這事,的確是他有私心。

他知道,有重兵把守,荊州不會出現動亂。

而且荊州的百姓並不缺銀子,會大量的購買糧食。

但是,他卻以乾旱會造成動亂為由,直接撤出白家在荊州的所有糧食鋪面。

他這樣做無非是想給交好的幾位糧商賺錢的機會。

畢竟,白家家大業大,也不缺這點錢,只是他沒想到居然會造成如此大的虧損。

當時白從簡並不在京城,等白從簡看到了這個賬目後,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道,“荊州的鋪面,都得重新拿回來!”

白從簡未曾計較他的虧損。

因為王家跟隨了白家多年,昔日他的母親更是親自為丹陽公主守陵五年!

仗著這個,王掌櫃自然敢為所欲為,跟白渝的關係也很密切。

“太太!”王掌櫃哆嗦著辯解,:“我也沒想到會這樣,我真的沒想到……做生意有賺自然也會有虧損,我會努力賺來填補上的!”

“恩?”蕭子魚莞爾,“白家雖然家大業大,可也經不住這麼折騰的!一萬三千四百兩白銀,能做多少事情了?王掌櫃的賬目雖然做的仔細,可有的時候,會聰明反被聰明誤的!”

“荊州、鄴城、姑蘇這三個地方的商鋪!”蕭子魚看了看,最後目光落在角落一個乾癟的年輕人身上,“往後就交給陳掌櫃了來管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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