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妖嬌嬌正在盤膝吐納,身體周圍有熒光圍繞。邢雲吃完了午飯,正翹著二郎腿輕哼著那無聊的小曲。

窮極無聊,邢雲問道:“嬌嬌姐啊,咱倆都同居十幾天了,你究竟因為什麼進來的?”

兔妖嬌嬌隨口說道:“老孃遇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她長得實在是太難看了,於是老孃就在她的臉上雕了一朵牡丹花。”

邢雲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啊。在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臉上雕花,這是要多喪心病狂才能做得出來啊。

小白兔看上去是人畜無害,實際上小白兔可比狼妖兇狠的多得多。邢雲感覺後背一陣陣的發涼,他現在真的好想好想換一間牢房啊。

“起來了,起來了。”監獄長朱永福進門喊道。

獄中的犯人皆是一陣錯愕,然後一個個的都站了起來。

一個身穿白色囚衣的死刑犯罵道:“叫什麼叫,不就是上刑場嗎,老子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好漢,就你們也配。”

話音剛落,朱永福大手一揮。四五十個黑袍男子就黑壓壓的走了進來,他們三人一組,挨個給犯人戴上縛靈手銬。

邢雲大呼:“冤枉啊大人,我們不是死刑犯啊。”

給邢雲戴縛靈手銬的黑袍男子罵道:“閉嘴,不是去刑場。”

兔妖嬌嬌問道:“不是去刑場,那你們這時幹什麼?”

“少廢話,到地方你們就知道了。”

戴上縛靈手銬的犯人們被押上了囚車,數百輛囚車排成一字長龍。囚車一路向北駛去,經過龍源城的大街小巷。

邢雲在囚車中看著龍源城古色古香的建築,大街上奇裝異服的行人。邢雲不禁心生羨慕,這十年的刑期還需要多少個日夜啊。

落陽山,斬焚營的駐紮地。斬焚營是龍源城城主北冥昊的嫡系部隊,當年曾跟隨北冥昊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因此斬焚營雖然是營級編制,但實際人數已經超過兩萬。

落陽山是龍源城最大的礦山,這裡的玄鐵礦儲量位於九黎帝國第二。玄鐵是煉製各種法寶靈器的主要材料。

龍源城之所以能成為九黎帝國十大名城,其中的主要原因就是這座玄鐵礦。十天前,落陽山的九十一號礦區和三十六號礦區爆發了瘟疫。

斬焚營主將司馬高飛下令,將染病和疑似染病的礦工跟奴隸全部處死。瘟疫雖然得到了控制,但落陽山礦場的產值卻大大降低了。

為了保證產值,斬焚營的副將紀雲程建議將監獄的囚犯補充進礦場。邢雲他們到達落陽山礦場的時候已經天黑了,礦場管理人員給邢雲他們簡單的安排了頓晚飯。

邢雲吃完飯就被兩個斬焚營的兵士給帶走了,兩個斬焚營的小戰士手握長槍都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邢雲。

邢雲被安排到了九十一號礦區,這裡每一個礦區平均有六十個人,每一個礦區都有兩個工棚和一個獨立的伙房。

工棚就是一個簡單搭建的大通鋪,每一個工棚住著三十多人。工棚裡有一個用木板搭建的通鋪

,這個通鋪離地半米,這些人稱之為榻。

邢雲看著那大通鋪一樣的榻,心中是一陣暗爽啊。因為這裡規定男女要分開住,邢雲終於不用和那只心理變態的兔子住一起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心理變態玩久了,難保自己不會成為下一個心理變態。邢雲正為可以擺脫那只心理變態的兔子而感到慶幸時,可非常不幸的事情就發生了。

這個工棚裡的榻上一共躺了二十九個人,清一色的全是死刑犯。那些死刑犯有的正在呼呼大睡,有的正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自己。

邢雲勉強的在臉上擠出一個笑容說:“你,你們好。我,我是新來的,叫邢雲。”

突然!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將邢雲堵在門口,厲聲道:“小子,膽子不小啊,老子的女人你都敢動。”

這大漢長得是圓頭大耳,臉上留著濃密的絡腮鬍。目測他的年齡在四十歲左右,在他的胸口有一塊綠色的紋身,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邢雲當時都懵逼了,心說你的女人是誰啊?我怎麼就動她了,為啥我都不知道呢。該不會是那只心理變態的兔子吧!好傢伙你口味真重。

邢雲弱弱的說:“這位大哥,敢問您的女人是?”

大漢一拍胸脯道:“北冥雅潔。”

邢雲頓時感覺天雷陣陣,萬馬奔騰,心中起伏已經不能用波濤洶湧來形容了。

“額……她……我……不是……”邢雲都特麼無語了。

大漢忽然神色一正,開口道:“爺爺我也不是那心胸狹隘之人,要不你意思意思咱們兩清如何。”

邢雲雙手交叉捂在胸口說道:“俺沒錢,而且俺是一個直男。”

大漢獰笑道:“你沒錢沒關係啊,只要你的家人有錢就行了。”

其餘死刑犯附和道:“沒錯,只要你出點血,兄弟們保證你的安全。”

“對對對。”

邢雲苦笑:“其實我是一個孤兒,但是我相信我的家人現在應該是世界首富。”

大漢抬腿一腳狠狠踢在邢雲的胸口,邢雲啊的一聲吐血倒飛。

大漢罵罵咧咧道:“小王八蛋,你敢消遣老子,從今天起,你不許到這個棚裡睡。你要是敢進來,老子就打死你。”

可想而知,邢雲這個未經世事的小萌新那打得過這些死刑犯啊。正所謂秀才遇流氓,你有理不讓說呀。

“咳咳,王八蛋。”

邢雲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抹了抹嘴角的鮮血。工棚裡的死刑犯有的呼呼大睡,有的坐在榻上望著邢雲指指點點。

邢雲轉身走到一個草堆旁邊坐了下來,他遙望著滿天星晨不禁潸然淚下。自己上輩子做了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是砸了凌霄殿還是踢了八卦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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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老天要如此刁難自己,難道自己生下來就是承受苦難的嗎。從小到大受人欺負,遭人白眼,老天何嘗有一刻眷戀過自己。

別的小朋友受了欺負有爸爸媽媽出頭,自己受了欺負就只能忍著。人們常說苦盡甘來,可為什麼自己的苦卻始

終未盡那。

邢雲十歲的時候,總是被高年級的同學欺負。有一次邢雲被欺負的實在是受不了了,邢雲撿起了地上的半塊磚頭將那個同學開了瓢。

後來被開瓢的學生家長找了學校,然後又找了邢雲所在的孤兒院。最後學校將邢雲開除了,孤兒院賠償了所有的醫藥費,這件事情才解決。

孤兒院知道錯不在邢雲,所以也沒有過多苛責。邢雲重新換了個學校,在新學校裡沒有人欺負邢雲。

但邢雲開始變得有些自閉,一個人總是獨來獨往也沒有朋友。長大後的邢雲開始步入社會,性格孤僻的他依然沒什麼朋友。邢雲並不在意這些,畢竟自己已經習慣了孤獨。

邢雲承受苦難的能力比很多人都要強大,從小到大,邢雲受的委屈不計其數。每一次受了欺負他就會獨自躲起來,他或哭或罵或質問上天。

但不管怎麼樣,第二天早上他依舊還是那個打不死的小強。邢雲將稻草蓋在身上,擦乾淨眼角的淚水開始睡覺。

午夜時分,夜空中烏雲密佈。咔嚓一道驚雷響徹九霄,瓢潑大雨傾斜而下。草垛中熟睡的邢雲,頃刻間就淋成了落湯雞。

邢雲爬起來急忙找地方避雨,慌亂間他來到了一間工棚。這間工棚就在那幫死刑犯住的工棚對面,兩個工棚之間距離大約有二十丈。

棚裡住的都是男人,年齡六七歲到六七十歲不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起身望向邢雲,老者一身破衣爛衫皮膚卻黑。目光中充滿了慈祥與和藹,貌似對邢雲這個闖入者沒有什麼敵意。

老者低聲問道:“小夥子,看你這打扮應該是犯人吧,不知道你來此所為何事?”

邢雲小聲回道:“老爺爺你別害怕,我就是進來避避雨。雨停了我就走,我就待在地上就行。”

老者慈祥的笑道:“雨天溼氣太重,你在地上會著涼的。你要是不嫌棄我等的身份,就來榻上睡吧。”

“怎麼會那老爺爺,實在太謝謝您了老爺爺。”邢雲一個勁的鞠躬感謝。

老者輕輕拍了拍身邊一個六七歲的小孩說:“小虎子醒醒,往爺爺身邊點,給這個哥哥讓個地方。”

小虎子頭上梳了一個細細的小辮子,肉嘟嘟的小手揉著眼睛特別可愛。

“爺爺,這個哥哥是誰啊?”小虎子稚嫩的聲音問道。

“你好小虎子,我叫邢雲。”

“你也是奴隸嗎?”

“啊!奴隸?”

邢雲記得曾聽狼妖大力說過,九黎帝國乃至整個山海界,至今仍然保留著蓄奴制度。一個部族中要是有人犯了大罪,那麼這個部族就會全部成為奴隸。

只要成為了奴隸就永遠無法翻身,成了奴隸就要世世代代為奴。奴隸會在手腕,腳腕,頸部佩戴一個黑色的小鐵環,這個黑色的小鐵環叫奴環。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鐵環,但只要戴上就要世代為奴。奴隸如果一但逃跑了,抓回來就要承受比死還要可怕的折磨。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雖然生而為人,可卻如牛馬一樣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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