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商場裡,邢雲經過了反覆的心理鬥爭,最後還是一咬牙把那粒筋骨丹給吃了下去。

筋骨丹入腹,一股熱流就從邢雲的腹部開始蔓延入筋脈,從筋脈蔓延到骨骼,最終蔓延至全身。

暖流似陽光,將邢雲的全身都牢牢包裹住,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片刻之後,疼痛減少。

邢雲兩隻手撐在地上,呼出一口濁氣,雙臂用力,腳步一蹬,身子一起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筋骨丹剛剛入腹,藥效還沒有完全散發,邢雲雖然勉強爬了起來,可腳步還是搖搖晃晃的。

由於十分擔心玉麒麟的安危,邢雲也顧不得什麼疼不疼的了,邁著羅圈步就從地下商場裡跑了出來。

可沒成想,邢雲剛走出地下商場沒兩步,一個黑影就朝他砸了過來。

“轟隆!”

邢雲眼前一黑,就被莫名其妙的砸飛出去十幾米,睜開眼睛的時候,身子再一次的被鑲進了牆裡……

有所不同的是,之前是臉被砸進了牆裡,這次是屁股……

好在筋骨丹的藥效還在,邢雲沒有感覺怎麼太疼。

邢雲身體卡在牆裡沒辦法活動,只能靠眼睛環顧四周,他想看看,剛剛那個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

看了半天,周圍除了青磚碎石,也就只有一個身穿青衣的女子躺在地上!

端詳了一會,邢雲發現,這個青衣女子無論是從身形還是體態,那一樣都跟剛剛那個黑影如出一轍。

“哎!姑娘,你什麼情況啊?”

邢雲確定,這個青衣女子就是剛才那個黑影,而且她一定是被人給扔出來的。

至於究竟是玉麒麟還是許震彥把她給扔出來的,就不得所知了,如果是玉麒麟的話,邢雲覺得有必要替玉麒麟跟這位青衣女子道個歉,如果是許震彥的話,那就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畢竟自己跟許震彥不熟。

“……”

神秘的青衣女子被許震彥一拳轟飛,那六個撒花吹曲兒的少女,個個嚇得是花容失色。

她們慌忙的丟下了花籃樂器,雙手抓著裙邊,大步流星的奔向了青衣女子。

你模樣,就像是一群受了驚嚇的鴨子一樣,毫無儀態可言。

少女們來到青衣女子身邊,伸出手指探了探青衣女子的鼻息,見青衣女子還有氣息,一個個的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

“小姐姐,幫個忙,拉我一下。”邢雲笑嘻嘻的對少女們說道。

六位少女互望一眼,誰也沒有理會邢雲,抬起青衣女子就一溜煙的跑了。

邢雲:“……”

機括城的城中心,許震彥癱坐在地上,擦著嘴角的鮮血,看著眼前這一幕,連連冷笑。

“乳臭未乾就學人家行俠仗義,也不知道是從那個高牆大院裡跑出來的雛兒啊?”

“滅魂掌!”

玉麒麟手心金芒閃耀,飛身一掌,直奔許震彥而去。

身受重傷再加上體內的餘毒未清,許震彥此時已經無力再戰,只能閉上雙眼,默唸法訣,招屍訣!

原本跟隨許震彥一起進城,但一直沒有出現的黑袍女子,這時卻突然出現到

了許震彥的面前!

與此同時,玉麒麟這雷霆一掌也戛然而至,不偏不倚的就打到了黑袍女子的胸口之上。

強烈的掌風瞬間就將黑袍女子的黑袍撕了個粉碎,黑袍在破碎的一剎那,天空中,風停雪止,雲開霧散,灼熱的陽光再次灑落大地,奇怪的黑袍女子也漏出來廬山真面目。

奇怪的黑袍女子是一個皮膚深藍色,雙目赤紅,穿著紅色嫁衣的年輕女屍。

當那年輕女屍面容出現在玉麒麟眼前的那一刻,玉麒麟所有的仇恨,殺意,全部都隨風消逝。

“玉……玉……玉兒,是你嗎?玉兒!”

玉麒麟雙手撫這巨年輕女屍臉頰,眼中熱淚盈眶,泣不成聲的說道。

“哈哈哈,”許震彥猙獰一笑:“冰皮玉骨桃花面,身如金剛殭屍王,霍源小賊,老夫的作品還算是完美吧?”

玉麒麟咬牙道:“你對她究竟做了什麼!”

“怎麼,你連惡魂宗立宗之術都忘了嗎?”

惡魂宗,宗門內外,盡修練魂養屍的極陰之術。

玉麒麟看了一眼天空中灼熱的太陽,吐出兩個字。

“旱魃!”

“沒錯,就是屍王旱魃。”

旱魃,相傳天地之間的第一位旱魃,是軒轅氏皇帝之女,女魃。

女魃天生體質純陰,因生了一場大病,被遊離在天地之間的魔獸,吼的一絲魂魄附體,後成為了旱魃。

旱魃出世,所到之地皆是赤地千里,大旱連年,萬獸枯骨,萬物凋零!

後來,軒轅氏皇帝,為了部落千千萬萬的子民,不得不狠心將女魃逐出了部落。

再後來,逐鹿之戰爆發,軒轅氏皇帝和神農氏炎帝與魔神蚩尤為了爭奪凡界之主的位子,在逐鹿打了數載。

雙方都請來了無數的奇人異士,加入陣營,可戰局就是始終難分勝負。

最後蚩尤請來了,風伯雨師兩位大能,戰局急轉直下,有人提議去請女魃,可扭轉戰局。

皇帝連夜派人去請女魃來此助戰,女魃受邀而來,加入了戰局,出陣僅一戰就斬殺風伯雨師,扭轉了戰局。

在哪以後,許多的心術不正之人就開始研究製造旱魃的方法,為此也不知道平添了多少殺孽。

在洪荒古籍中所載,邪術養屍,一年養邪物,十年為行屍,百年化飛屍,千年成旱魃。

許震彥說道: “這女子生於陰年陰月陰日陰時,乃是千年不遇的純陰之女,老夫當年見她的第一眼是就知道,她一定會成為這天地之間的第二位旱魃!”

“無恥,無恥至極!”

許震彥繼續說道:“你知道嗎,幾千年來,有多少養屍大家不惜為此傾其所有也要製造出旱魃,可他們都奮勁千年也是一事無成,最終都鬱鬱而終 我們許家傳到我這一代已經是第三十二代了,前三十一代他們都失敗了,所以自從我出生起,製造旱魃就成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為了製造旱魃,為了完成先祖的理想,我不惜為此違背了我一生的引以為傲的君子之道。”

玉麒麟大怒:“滿口胡言,老匹夫,老子殺了你。”

噗!那具年輕女屍,雙手為刀,指尖為鋒,將雙手刺人了玉麒麟的胸膛。

玉麒麟口中噴出鮮血,兩眼呆呆的看著那具年輕女屍。

許震彥冷笑道:“自古多情空餘恨,死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手裡是什麼感覺啊?應該很痛苦吧,老夫本想著要親手殺了你,不想讓你怎麼痛苦,可惜,可惜啊!”

許震彥所言不虛,他要是想用手段殺玉麒麟,即使是身中劇毒也有一百種方法至玉麒麟於死地。

他之所以不用手段,身中劇毒也要跟玉麒麟堂堂正正的決戰,不為別的,為的就是一口男兒氣。

何為男兒氣,堂堂正正,光明磊落,有仇必報,有恩不還,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自當浩然正氣,頂天立地。

許震彥雖然出身惡魂宗這樣的邪惡宗門,但也經常以君子之道約束自己,君子有所謂,有所不為。

許震彥這半輩子,除了跟玉麒麟奪妻一事,還真就沒做過什麼有違背君子之道的事情。

正因如此,玉麒麟就算是下毒偷襲,他也要堂堂正正的跟玉麒麟一決生死,如果不是他現在身受重傷,他應該也不會出此下策。

其實玉麒麟也不是什麼喜歡下毒暗算的陰險小人,他只是修為境界太低,又報仇心切才會做出此等卑劣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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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震彥還想說點什麼,可他突然地面上看見,自己的身後正有一個舉著斧頭準備劈砍而下。

許震彥急忙回頭,只見一道寒光劃過,便當場身首異處。

許震彥可能這輩子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死在一個叫邢雲的無名小卒手裡。

許震彥和玉麒麟廢話連篇的時候,邢雲其實就已經來到了許震彥身後,他雙手緊緊握著【虎鉞】就是一直不敢下手,直到剛剛許震彥回頭的那一刻邢雲才鼓足勇氣。

解決了許震彥,邢雲跑到玉麒麟面前,再次舉起【虎鉞】就要砍向那具年輕女屍。

“住手!”

玉麒麟攔住了邢雲。

邢雲詫異道:“你沒事吧?這是旱魃,殭屍啊!”

“我知道。”

玉麒麟就那具年輕女屍插入自己胸膛裡的雙手拔出來,呼了一口氣,他一手抓住了那具年輕女屍,一手抓住了邢雲,一路反屋越脊向城東跑去,出了東城門來到了竹林山。

在竹林山的山頂,邢雲一臉焦急的問道:“玉麒麟,你沒事吧,你別嚇我啊!”

“咳咳咳,”玉麒麟語氣微弱的說:“別怕,人終有一死,這是天命,不可為,我苟活千年就是為了這一刻,現在大仇得報,我死而無憾了。”

“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邢雲從身上拿出那粒,玉麒麟送給他‘續命生肌丹’遞到玉麒麟嘴邊,說道:“吃了它,快吃了它,吃了它你就會沒事的。”

玉麒麟把頭歪在一邊,冷冷的說:“我若想活,不吃它也能活,可我想死,不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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