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君攙扶起了奄奄一息的奇峰,對王露施禮道:“老夫要送奇峰公子回去療傷,就先行告退了。”

全場寂靜,王露玉手一揮,示意讓他們離去。

奄奄一息的奇峰在離開前,他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邢雲,那眼神如荒野獨狼窺視羔羊般兇狠,讓人毛骨悚然。

白眉道君和奇峰離開了流雲寨後,王露將那黑色漆盒遞給了丫鬟紅梅,吩咐道:“把這個拿到伙房燒了。”

丫鬟紅梅躬身一禮:“是。”

王露釋然一笑道,“諸位遠道而來,不要因為一個小插曲掃了雅興,小妹在敬諸位一杯,就當是賠不是了。”

奇峰原本就是一個讓人生厭的插曲,現在插曲終結,一切也自當恢復如初。

只是白眉道君的離席讓本就尷尬的主席,變得更加尷尬和微妙了。

主席桌上現在一共七個人,莫嚓毛軒因為鑑寶會和武道會的事情和王露有點僵,桌凌風和田師雪只是小人物不敢造次,玉麒麟生性冷漠,邢雲滿腦子官司,七個人就這麼彆彆扭扭的幹坐著,也不活動也出聲,這讓坐在主座上的王露十分難看。

王露的餘光一掃,見肖鬧正拿著一隻狐狸腿大快朵頤,忽然靈光一現,衝肖鬧笑道:“小鬧鬧,狐狸腿好吃嗎,都不過來陪姐姐喝一杯。”

肖鬧先是一愣,緊接著一抹嘴兒,端起酒杯,一路小跑的就來到了王露面前。

“王副幫主這話是說哪去了,兄弟我哪能眼中只有狐狸腿沒有大長腿啊,兄弟我先敬你一杯。”

說完,肖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來來來,坐坐坐。”王露拍著肖鬧的肩膀將他按到了白眉道君的位子上。

肖鬧也沒有推脫,而是欣然接受。

肖鬧又倒了一杯酒,對眾人道:“來兄弟們,我提一杯,這杯酒讓我們祝機括城的第一美女王露,王副幫主早生貴子!”

“哈哈哈哈!”眾人鬨堂大笑。

一直沉默不語的莫嚓開口道:“什麼早生貴子,你瞎說什麼哪,我們露露那可是黃……啊!”

毛軒問道:“黃,黃什麼?”

“……”

王露臉頰一紅,衝肖鬧吼道:“瞎說什麼哪,是不是皮癢了!”

肖鬧立刻改口:“哎呀呀!口誤口誤,是越來越美麗,越來越漂亮,來,乾杯。”

在肖鬧的活躍下,眾人相繼舉起酒杯,原本陷入冷場的主席桌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像肖鬧這樣的人,在宴會酒會裡其實是最討喜的,因為他放的開也收的住。

邢雲跟著也舉起了酒杯,剛要喝。

肖鬧攔住道:“你先吃菜,你的體質還不能單喝酒。”

邢雲聽了肖鬧的話,放下了酒杯,夾了一塊油炸雪蓮花放入了口中,細細咀嚼。

油炸雪蓮花外焦裡嫩,濃香微甜,剛一入口一股清涼就沁人心脾。

慢慢的,這股涼意開始轉化成靈力注入邢雲體內,靈力精純渾厚,相當於一顆法石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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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雲又吃了幾口別的菜,同樣都是涼意入體,

再開始轉化成靈力。

邢雲眼前一亮,開始狼吞虎嚥。

現在在看邢雲,他左手拿著一隻清蒸九尾狐的後腿,右手用筷子瘋狂的將各種美味佳餚塞入口中。

上菜走菜是每五分鐘一波,一波菜是四道,可上菜走菜的速度遠遠邢雲吃菜的速度。

邢雲那吃相就像是一頭暴走的饕餮,正在用氣吞山河之勢掃蕩餐桌。

田師雪掩口笑道:“肖鬧,我看這位叫邢雲的小兄弟頗有你當年的風采嗎。”

肖鬧撇著嘴,搖頭道:“我沒怎麼傻,我知道吃席大菜都是最後上的,所以絕對不能提前吃飽了!”

聽肖鬧這麼一說,邢雲恍然大悟,如夢方醒,立刻就停下來了自己那掃蕩桌子上佳餚的大業。

邢雲鼓著腮幫子對肖鬧說:“你大爺的,你不早說,我都快吃飽了……!”

肖鬧捂眼:“雲哥,你以後千萬不說認識我,我提我們肖家列祖列宗謝謝你啊。”

邢雲:“……”

這時莫嚓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好酒好菜可惜沒有助興節目,美中不足啊!”

今天的宴會之上,王露沒有安排歌舞,沒有安排雜技這些娛樂玩應兒,確實是有一點冷清。

桌凌風放下了手中筷子,語氣平和的問道:“莫副幫主想要什麼助興節目啊,是美人歌舞,還是雜技絕活啊?”

“桌堂主誤會了,今天是露露的生辰宴,弄那些袒胸露乳的男男女女成何體統,我是說我們要不要自己玩個小遊戲啊?”

毛軒一臉期待道:“小遊戲,怎麼玩啊?”

莫嚓陰險一笑:“今天是露露的生辰宴,我們就比比誰送的禮物貴重,誰輸了誰就爬出流雲寨,怎麼樣。”

毛軒一拍桌子:“成交!”

王露在一旁阻止:“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都是自家兄弟,何必玩這種傷感情的遊戲哪。”

可不管王露怎麼說,莫嚓和毛軒就是不為所動,堅持要玩這個遊戲,就連桌凌風和田師雪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賭,必須賭,這個遊戲太有意思了。”

“是啊露露,你就別攔著了,今天是你的生辰,兄弟們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嗎。”

王露默然無語,以她對莫嚓和毛軒的瞭解,莫嚓既然敢提議,那就說明他有必贏的把握,而以毛軒的脾氣秉性,今日若在此受辱,那他勢必會鬧一個天翻地覆,一發而不可收拾,到那個時候,九寨十八嶺乃至九龍幫都會被牽扯其中。

可這一切在桌凌風和田師雪這兩個天真爛漫的人看來都不叫事兒,因為他們覺得這個遊戲莫嚓是必輸無疑。

莫嚓送的是三十匹錦緞,可錦緞雖多終究也是凡物,自己送的白雲駒雖少可那也是一頭七品異獸啊!

高下立判,孰優孰劣,當場可分,就在桌凌風和田師雪沾沾自喜的時候,他還不知道已經掉入了莫嚓的全套當中。

莫嚓奸計得逞,開始裝腔作勢的挨個點名。

“肖幫主,你送的禮物是什麼啊?”

肖鬧不假思索的說:“三百棵

四品仙草!”

莫嚓又指了一下玉麒麟問道:“玉麒麟,你送的禮物是什麼啊?”

玉麒麟從乾坤囊裡拿出來一個小水晶瓶,放到桌子上,朗聲道:“一品異獸,暗翼魔龍之魂魄!”

“不愧是鐵面閻羅玉麒麟,莫佩服,佩服。”

一通指東打西之後,莫嚓開始切入正題,對毛軒問道:“毛副幫主你送的禮物是什麼啊?”

田師雪搶先道:“我們三個人共同送了一匹白雲駒!”

毛軒:“!!!”

“哈哈哈哈……!三個人合送一匹白雲駒,你們三個人也太寒酸了吧,就算是家道中落也不至於如此,缺錢可以找兄弟我啊,兄弟我怎麼還不從牙縫裡擠出三匹白雲駒給你們當禮物呀!”莫嚓開懷大笑道。

毛軒滿臉漲紅,衝田師雪咬牙道:“我叫你送禮,可我什麼時候叫你送白雲駒了!”

田師雪安泰自若,理所應然的說:“我們三個送一匹白雲駒那是因為聽說莫嚓莫副幫主送的禮物更加寒酸,我們三人為了保全你的面子才出此下策的,原本是為了不傷害兄弟情意,可沒成想莫副幫主如此恩將仇報。”

桌凌風立刻在一旁譏諷:“比白雲駒還寒酸的禮物是什麼啊?難不成是莫副幫主的兜襠褲,啊哈哈哈哈……!”

莫嚓得意大笑:“生我者父母,知我之者桌老弟也,沒錯,我就是送的和兜襠褲一個材料的萬年冰蠶絲織成的錦緞!”

桌凌風和田師雪相繼傻眼,在意識到自己掉入莫嚓的陷阱中,桌凌風拍桌起身怒道:“莫嚓,你他娘的坑老子!”

毛軒當場起身,抬手就給了桌凌風一巴掌:“放肆,莫副幫主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嗎,沒規矩的東西。”

莫嚓雲淡風輕的說:“老毛啊,你何必動氣哪,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毛軒教出來的人沒規矩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

毛軒氣的全身發抖,眼看著就要掀桌子打人了,可是一想到這是王露的生辰宴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

“現在勝負已分,毛副幫主該不會要耍賴吧?”

田師雪反駁道:“什麼就勝負已分,這個叫邢雲的還沒有比啊!”

莫嚓一攤手:“可他不是我們九龍幫的人啊。”

田師雪繼續說:“可莫副幫主也沒說只限於九龍幫的人啊,而且您剛剛不是還問了肖鬧和玉麒麟嗎,他們不也不是我們九龍幫的人嗎?”

田師雪如同那百靈鳥一樣,伶牙俐齒,把莫嚓頂的是啞口無言。

眼看著計策失敗,莫嚓沒好氣的撇了邢雲一眼道:“你送什麼了?”

不明所以的邢雲向肖鬧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肖鬧從邢雲使眼色,示意讓他就坡下驢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說。

可邢雲不像肖鬧那麼會察言觀色,他先入為主的理解為,是讓自己被露怯,不讓人給攆出去。

邢雲指著周圍幾百名賓客道:“他們都是我帶來的,他們值多少錢啊?”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莫嚓,毛軒,王露,肖鬧,桌凌風和田師雪集體石化,懵逼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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