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程道:“屬下聽聞此人是九十一號礦區的犯人,故此想來瞭解一下關於暴動的資訊。”

司馬高飛點了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問出來什麼沒有?”

紀雲程嘆息一聲:“唉,他什麼的不知道,這次暴動應該只是突發事件。”

“嗯,你說的很有道理。”

邢雲對司馬高飛很是無語,作為一個將軍,還是一方守將,就怎麼三言兩語被紀雲程給忽悠了!像他這樣的人,究竟是怎麼活到今天的啊?

老話說,傻人有傻福,看來並不是全無道理,司馬高飛這個蠢貨能活到今天,除了奇蹟好像沒有任何一個詞語可以形容他那逆天的生命力了。

比起傻大憨粗的司馬高飛,心思縝密的鬼方對紀雲程所說,有所懷疑,目光時刻注視著紀雲程,怕他有什麼小動作。

紀雲程察覺到鬼方在注視著自己,便扭頭衝鬼方笑了笑,鬼方輕咳一聲,將目光轉到了邢雲身上。

“將軍,此人除妖有功,我等應該如何處置啊?”鬼方詢問道。

司馬高飛不以為然的說:“有功!有什麼功?八臂鱗猿是他殺的嗎,再說了,他是礦場的囚犯,擅自離開礦場就形同越獄,越獄便是死罪。”

“越獄!我冒死趕來龍源城幫你們,怎麼就成越獄了?”邢雲厲聲吼道。

紀雲程笑罵道:“開什麼玩笑,我們司馬將軍英明神武,何須你這個卑賤之人相幫。”

邢雲強壓著心中怒火,現在不是爭辯的時候,萬一要是惹怒了他們,自己肯定是性命難保啊。

邢雲跪倒在鬼方面前,哭訴道:“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是擅自離開了礦場不假,可小人也沒有逃跑啊,小人跑回了龍源城,找到了八臂鱗猿的命門所在,小人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有功不獎就算了,怎麼還能不獎反罰哪?”

邢雲的情緒已經失控了,他都不明白了自己當時為什麼要來幫他們,他們的死活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現在他們活了,可自己卻要死了,這特麼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邢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鼻涕眼淚就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傾瀉而下。邢雲卑躬屈膝的哀求,換來的卻只有司馬高飛的鄙視。

鬼方躬身一禮:“大人,此子有功無功暫且不論,若貿然處死,恐惹人非議。”

司馬高飛斜了鬼方一眼,罵道:“他娘的,誰敢非議老子,老子殺他全家。”

鬼方苦口婆心的勸解:“大人,眾口鑠金,人言可畏啊,大人。”

司馬高飛不耐煩道:“這樣吧,今晚上給他弄一桌好酒好菜,外加兩個小娘們,讓他好好快活快活。”

“明天一大早再給他找一個風水寶地埋了,就當老子還他人情了。”

鬼方還想開口,被司馬高飛瞪了一眼,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沒辦法,司馬高飛一向是剛愎自用,他所做出的決定不是自己可以勸解的。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紀雲程獰笑道:“將軍,這卑賤之人的住處乃是汙濁之地,將軍身份尊貴,不可久留,以免沾染了汙濁之氣。”

“紀副將言之有理,本將軍也不想在此地久留啊。”

面對著一心想置自己於死地

的紀雲程和司馬高飛,邢雲心中無比的絕望,既然他們不想讓自己活,那麼大家就一起死。

邢雲一把抓住司馬高飛的衣袖,道:“大人,你不能殺我,我。”

邢雲剛想把紀雲程殺人滅口的事情說出來,誰知道,司馬高飛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了邢雲的胸口。

邢雲慘叫一聲,吐血倒飛,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重重的砸在床榻之上,床榻破裂,邢雲陷入了昏厥。

司馬高飛從懷中掏出一方極其精美的手帕,擦拭著被邢雲碰過的衣角,怒道:“骯髒的賤民,竟然敢用髒手碰老子的衣服,真是不知死活。”

司馬高飛憤然的轉身離去,同時紛紛黑甲兵士不許給邢雲送飯食和水,讓他在這裡活活餓死渴死為止。

鬼方和紀雲程也相繼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口的時候,鬼方惋惜的看了一眼地上的邢雲,心中終有同情,可同情也只是同情而已。

在九黎帝國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根據每人的出身,家族,修為,作為,成就,共分為三六九等。

王族,貴族,高官,為上三等。

小吏,宗門之人,書生,為中三等。

保鏢,農民,商人,為下三等。

凡不在這三六九等其中的,都不視作為人,奴隸和囚犯都不在三六九等之列,所以在身為高官的司馬高飛眼中,邢雲就和那山間野地裡的野狗無異。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希望自己的衣服被野狗弄髒,如果有,那麼這個人也絕對不會是司馬高飛。

紀雲程是最後一個離開房間的人,他在房間裡設下了一個禁聲陣,以防邢雲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秘密。

寂靜的深夜,一束月光透過門縫灑在地上,黑暗的角落裡,邢雲雙手撐著地面,咬著牙關爬了起來。

司馬高飛這一腳雖然不致命,可邢雲的胸口卻像火燒一樣,巨疼無比,他忍著劇痛來到門前,敲擊著房門。

“開門,我要事稟告。”

“九十一號礦區根本沒有暴動,這一切都是紀雲程的謊話,他殺人毀屍就是為了掩蓋他營救一個,他稱之為大護法的死刑犯。”

“來人啊,開門啊,有沒有人啊。”

無論邢雲如何嘶吼喊叫,就是得不到一絲回應,漸漸的,喊叫變成了咒罵,咒罵司馬高飛,咒罵紀雲程,咒罵北冥雅潔,以及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城主北冥昊。

邢雲整整罵了兩天兩夜,也整整哭了兩天兩夜,嗓子喊啞了,眼睛哭腫了,整個人像一灘爛泥一樣的癱在地上。

這兩天兩夜,邢雲沒喝過一滴水,沒吃過一粒米,全身的力氣,就連維持呼吸都有一些困難。

邢雲的眼皮變得越來越沉,精神也開始出現恍惚,就在恍恍惚惚之間,房門突然被人開啟,強烈的陽光照進房間如同一塊光幕,一個高大偉岸的身影從光幕中走出。

“好小子,兩天兩夜,不吃不喝也不哭不鬧,有骨氣啊。”

邢雲使勁眨了眨眼睛,這個高大偉岸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鬼方。

鬼方手中端了一隻大碗,碗中冒著熱氣,是一碗白粥。

“啊?啊啊啊?啊?”

邢雲嗓子啞了,不

能說話,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鬼方將那碗白粥遞到邢雲面前,道:“先喝碗粥,喝完了,我帶你離開這。”

邢雲沒有任何防備,大口大口的就把一碗粥喝了個精光。

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邢雲才感覺恢復了點氣力。

邢雲用手指在地面上寫道:“你是來殺我的嗎?”

鬼方搖頭:“不,我是來放你出去的。”

“啊?”

邢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生怕這又是什麼陰謀,直到鬼方給他開啟了縛靈手銬,他才感覺這應該不是什麼陰謀。

“今日城主回城,我向他稟告了你的事情。城主仁德,決定赦你無罪,逐出龍源城,你若好些了,我著就送你出城。”鬼方說著話,但眼神卻有些飄忽。

邢雲在鬼方的攙扶下,來到了龍源城的北城門。

城門口,鬼方從腰間巴掌大的黃褐色的皮囊中,掏出了一個灰布包袱遞給了邢雲。

“這裡面有些食物和衣服,你趕緊離開龍源城吧。”

邢雲向鬼方深鞠一躬,表示感謝。

邢雲換去了身上的囚衣,一路向北而去,大約走了十幾裡,在很遠的地方有一支車隊正朝著面駛來。

這支車隊大約有二百多人,個個拿著兵器,護衛著那十幾輛大馬車,為首的那個,騎得高頭大馬,身穿鐵甲,隱約看著那模樣不太像人。

邢雲心中疑道:“呀!這貨怎麼看著那麼像狼妖大力啊?”

仔細的再一看,果然,車隊的大旗上赫然寫著四個大字,天馬鏢局!

邢雲大喜啊,沒想到在這荒郊野嶺的還能遇到熟人,不對,應該是熟妖才對。

剛好自己的兩條腿也快走的沒知覺了,既然遇上了,索性就搭一個順風車。

邢雲揮舞著雙手,站在大路中間,攔下了天馬鏢局的車隊。

“籲!”

狼妖大力一勒馬韁繩,道:“邢雲!你不是被判了十年嗎?咋出來了!”

“啊,啊,啊。”邢雲指著自己的嗓子,示意嗓子壞了。

“啊個啥啊,嗓子壞了?”

“嗯嗯。”邢雲拼命地點頭。

狼妖大力隨手掏出一粒綠色的小藥丸丟給了邢雲,說:“這是特效藥,治你嗓子的。”

邢雲用天機眼檢查了一下,確認沒問題才吃了下去。

狼妖大力笑罵道:“切,俺要是想害你,還需要下毒嗎。”

“咳咳,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嚇怕了。”

特效藥確實好用,邢雲剛吃下去,只感覺一股涼意湧向嗓子,自己就能說話了,不過就是這聲音沙啞的有點可怕。

“廢話少說,你攔俺幹哈?”

邢雲賤兮兮的笑道:“我想搭一個順風車,你看行嗎?”

狼妖大力毅然決然的說了一句:“不行。”

“為啥?”

狼妖大力道:“俺是護鏢的,萬一你居心叵測咋辦,再說了,俺跟你很熟嗎。”

邢雲激動道:“咋不熟啊,正所謂人生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坐過牢,一起嫖過……那個啥,對吧。”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