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頻道得到了專訪機會,由張指導對甄誠進行採訪。

甄誠穿著奪冠T恤衫,上邊有香檳幹了的痕跡。他身邊放著奧布萊恩杯和比爾拉塞爾杯,見證著四年三冠的榮耀。

“美職籃賽季今晚正式結束,你兌現承諾,率隊拿到三連冠。職業生涯告一段落了嗎?”

“是的。現在要將目光放在國家隊,準備即將到來的奧運會。”

“國家隊已經集訓一段時間,”張指導說,“大部分時間在練基本功,你對此怎麼看?”

“這就像蓋高樓大廈。國家隊在美職籃打球的幾個人,基本是個人能力成型的情況,而且在俱樂部裡就練的很強。其餘球員基本功不夠紮實,到了國際賽場,可能會吃虧,所以我覺得練習基本功是很好的選擇。”

“你大概什麼時候去國家隊報到?”

“美職籃賽季結束了,可能明天坐飛機回國,儘快歸隊。”

“其實你沒必要著急。以前實力弱,希望能依靠集訓提升戰鬥力,你能融入任何體系,能享受假期。”

“我能融入所有體系,隊友卻得適應我,所以還是儘快歸隊,讓隊友能夠適應有我在場上的打法。”

“你能吸引防守,應該不需要特意適應。”

“還是儘量磨合吧。國家隊個人能力差美國隊很多,還是依靠團隊配合和他們對拼。”

張指導認為這句話不合理,但要是指出來有點貶低隊友的意思,忍住沒開口。

接受完體育頻道採訪,甄誠回到更衣室。

“邁克爾和科比包了個夜店,邀請你出席。”禪師也還沒離開。

“為什麼?”

“你才23歲,雖然暫時離開聯盟,但未來還有無限可能。邁克爾和科比可能都想與你溝通。”

甄誠知道這倆人都是籃球符號,不好直接駁了面子,問清楚地址,想要孤身前往。

“先別走,把我也帶去。”

“你這麼大歲數,能頂得住陪酒女郎嗎?”

“寶刀未老。”禪師開了個玩笑。

這次是清場,只有幾位大牌球星和好友,沒陪酒女郎。

“邁克爾包下了整間夜店,”科比在甄誠坐下之後說道,“他想提前給你丟擲橄欖枝,讓你在復出時能考慮山貓。”

“科比,你應該知道我的答案。”

“我們都清楚,只不過機會擺在眼前,不可能放棄嘗試。”

喬丹右手拿著雪茄,坐到甄誠旁邊的沙發上:“甄,你距離我的成就,還差一個三連冠。”

“我知道。”甄誠拿起一杯白蘭地,淺嘗一口。他已經有許久沒喝過酒,今晚人生得意,可以略微破戒。

“總有一天,你還會重回職業賽場,到時能將山貓納入考慮範圍嗎?”

“我這幾年學會一件事,”甄誠又喝了一口酒,“話語有時會變成枷鎖。復出是未來不可預測之事,在拿到三連冠的晚上,我不想去考慮這件事。”

“歡迎你加入三連冠俱樂部。”喬丹曾在巔峰期退役,最瞭解甄誠此時感受,知道他現在對籃球產生疲倦感,不多強求,“即便你離開聯盟,最強者的傳說也會伴隨你。”

科比捏了下甄誠的肩膀,笑道:“小夥子,咱們很快要在奧運賽場上刀兵相見了。”

“這是國際賽最高舞臺,上次沒你的美國隊輸了。如今再度歸來,你覺得結果會有改變嗎?”

“籃球比賽是努力爭勝的,沒打過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數。邁克爾鼎盛時期我都沒慫過,你覺得我會退縮嗎?”

“我印象最深的是新秀賽季的那輪系列賽,那是我在正式比賽裡第一次輸至關重要的比賽。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帶隊拿金牌?”

“可以這麼理解。夏天過後我將很久不碰籃球,如果帶著遺憾離開,絕對不是我的風格。”

“這才像最強者。”喬丹拿出一根雪茄,遞給甄誠。

甄誠接過打火機,點燃雪茄,看著它頭部因吸氣而變亮的燃燒物,感覺甚是奇妙。

“菲爾今年也要退下去了。”喬丹嘴裡噴出煙霧,“聯盟同時失去教練和球員位置的最強者,不知是否會受到衝擊。”

禪師聽完這句話笑了:“球員才是聯盟主體。球迷花錢買票、買周邊商品看的是球星,而不是主教練。就算我再帶隊拿一次三連冠,也不會有人專門為我走進球館。”

“聯盟還會捧一個球星,”甄誠吐出一口煙霧,“科比和勒布朗都有可能。”

“我想競爭總冠軍,而非被捧為偶像般的門面。”科比沒抽雪茄,也沒有碰桌子上的酒,“你這幾年處在風口浪尖,知道那是種榮譽,同時也會帶來過多麻煩。”

“以我的性格,更喜歡閒雲野鶴,不想受到過多關注。只是實力使然,沒辦法藏住罷了。”

“既然躲不過去,就順勢接受它好了。那樣生活會過得更舒適。”喬丹經歷過所有情況,給出他的建議。

甄誠看向旋轉燈光球,笑著說道:“我很快會逃離媒體,享受一下真正的生活。”

午夜兩點,甄誠將車放在夜店停車場,打電話讓白鹿將他接回家。

“我暫時在籃球界沒有追求了。”甄誠坐在副駕駛,看著窗外的夜景。

白鹿能聞到甄誠身上的酒味,說道:“奧運會馬上要開始,金牌不就是你的追求嗎?”

“忘了。”甄誠右手大拇指摸著眉毛,感覺喝的有點多,“我帶你們去倫敦吧,享受一下歐洲的愜意。”

“國內挺好的。”

“難得清閒,不享受一下豈不可惜?”

“等你打完奧運會之後,有的是時間,到時候可以一起去暢遊世界。”

甄誠躺在座椅上,睏意來襲,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他看到了儲藏室裡的經驗值和突破卡,蓄勢待發,等著進行最後一次突破。

“阿誠,到家了。”

甄誠睜開雙眼,看見熟悉的街燈,知道回到了四年來一直住的地方。

他走回客廳裡,躺在沙發上,思考該如何爭取到72小時休息時間。拖家帶口的人,很難做到這點。

“看起來,你只能出席某個商業活動,然後再想辦法了。”

“什麼商業活動?”

“葉楓要搞電競俱樂部,你可以去那裡。不過想找到72小時,恐怕不太容易。”

“我有辦法了。”

國際航班飛越重洋,帶著甄誠一家返回北京。

甄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握住國家隊破例給的七天假期。

“小鹿,我要去三江源,放空一下自己。”

“你認為這樣會對接下來的比賽有幫助嗎?”

“我想暫時放下籃球,短暫‘分居’,試著找回激情。”甄誠不知道這個理由說不說得過去。

“去吧。你在美國有夠忙,也該放鬆一下了。”

甄誠慶幸這個理由成立,訂購一張車票。隨後打通胡哥電話,詢問三江源保護區的電話。

“你也要去三江源撿垃圾嗎?”

“遠離籃球,試著找回一些東西。”

“等你以後退役了,可以來上海聚聚。”

“沒問題,有時間再聚。”

甄誠結束通話電話之後,翻出葉楓電話,給他打了過去。

“行啊!你都要整電競戰隊了嗎?”

“這是最初的計劃,現在只不過到了執行階段。”葉楓的話語裡有種藏不住的疲倦,“你最近有空嗎?可以來基地轉轉,包你大吃一驚。”

“最近有點忙,等奧運會結束之後,我就有大把時間了,到時候再去吧。”

“忘了說了,恭喜甄老闆拿到三連冠。”

“謝謝葉老闆。”

甄誠結束通話電話,走到陽臺躺在躺椅上,空調冷風不時飄過,帶來一絲清涼。

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他做了個奇怪的夢。

“師傅,你知道去球館的路怎麼走嗎?”他在夢中找不到去奧運場館的路,無比焦急。

被詢問的路人回過頭,說了一句“我也在找去球館的路”。

甄誠感覺要錯過決賽,甚是懊惱,結果從夢中驚醒。窗外月上中天,已然是午夜時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看著外邊與菲尼克斯差別很大的夜景,感覺歲月靜好。

第二天上午,甄誠搭乘火車,前往青海。他並沒有去撿垃圾,而是尋找三天時間,完成最後一次突破。

入住酒店之後,甄誠反鎖房門,用心聲與系統溝通。

“下個版本是最終版本,基礎屬性會有所更改,是否做好準備?”系統發出詢問。

“做好了準備。”

璀璨巨星版本具體內容:

身高:212.053釐米→212.053釐米。

臂展:212.076釐米→230.012釐米。

體重:119KG→120KG。

投籃姿勢:OION→TWO MOTION。

打球傾向:半場全覆蓋→半場全覆蓋。

原地彈跳:100釐米→85釐米。

助跑彈跳:112釐米→100釐米。

基本功無任何變化,心態依然強悍。

“怎麼突破到璀璨巨星,彈跳反而降了?”甄誠疑惑不解。

“籃筐高度只有那麼高,彈跳太高,有時未必是好事。”

“好吧,我接受。”

藍色光芒出現,逐漸變為紫色。

甄誠明明在火車上睡了很久,睏意再次鋪天蓋地襲來,躺在床上,進入奇妙的半夢半醒狀態。

他隱約覺得手臂骨骼緩慢溶解,又逐漸成型。肩膀骨骼同樣如此,再度重塑,成為更適合籃球運動員的鎧甲形狀。

位元組在甄誠眼前變成鏈條,不規則飛行,改變了他的認知。彷彿之前便是如此,未發生過任何改變。

精粹商店裡所有額外功能全部消失,只剩下璀璨生輝的橙色神卡,依然放在最顯眼位置。

突破卡和增幅卡都已不在原位,成為過往歷史。他只使用過幾次,都是舉足輕重的比賽。

返回北京之前,他來到三江源,切身體會保護環境的樂趣。這時候沒有籃球,沒有聚光燈,也沒有萬眾期待,只有空曠與靜謐。

直到夕陽西下,他才離開了這裡,前往火車站乘上火車,返回北京的家裡。

白鹿將做好的飯菜端上桌,說道:“國家隊發郵件過來,詢問你是否能在明天上午去五棵松籃球館報到。”

“我明天會去。”

“三江源之行如何?”

“還不錯,與自然相處能夠平靜下來。遠離媒體的這些天,我好像又找回了部分樂趣。”

“奧運會是籃球專案最重要的國際賽,各國都會精英盡出,千萬不要輕敵大意。現在你拿到三連冠和三連FMVP,風頭正勁,不知道多少人想把你拉下馬呢。”

甄誠輕輕笑了笑:“我帶隊拿到三連冠之後,明白一個道理,想在賽場上奪取勝利,決心和實力缺一不可,有時可能需要點運氣,不過都是建立在實力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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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大信心?”

“我不清楚,必須等打過之後,才能知道結果。”

“先吃飯,籃球的事還是交給比賽。”

甄誠吃過噴香的飯菜,坐在沙發上,觀看體育頻道。

目前正在播放的節目是奧運前瞻,正在講女排。

中國三大球唯一多次獲得世界大賽冠軍的球隊就是女排。

女運動員比男運動員訓練制約更多,也就更加辛苦。關注度與男子專案相比,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甄誠享受著超人待遇,比任何人得到的優待都多。不限制於體制,也能在國家隊請假,這在以往,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用籃球協會的說法就是“特事特辦”,對於常年打比賽的甄誠,給予一定時間休息,避免遭受傷病困擾。

他看完女排宣傳片,感覺頗受振奮。

雖然美職籃在總冠軍旗幟上寫有“世界冠軍”字樣,不過只有在國際賽場上拿到的冠軍,才能被認可為世界冠軍。至少以甄誠的觀點來看,確實如此。

“遙遠的東方……”

甄誠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立馬接通電話。

“你明天上午會來報到嗎?”大姚開門見山地問。

“我休息的差不多了。明天會去五棵松,隊內訓練時再見吧。”

“你看《籃球後鋒報》了嗎?今天出的這一期,把咱們倆寫成‘護國神塔’了。”

“我還沒來得及看。剛才看了個女排的短片,倒是對世界冠軍充滿了期待。”

“那就讓他們隨便寫,咱們打好籃球。這是我最後一個賽事,過後就該退役了。”

“這麼巧,我也要退役了。”

“既然要暫時停下,就儘量不留遺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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