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行翻了個白眼,說:“也許是主公知道我們只有兩千之眾,一時攻不下兩個重鎮。主公體恤我們,就只能選擇讓我們去攻打更重要些的街亭唄。”

成公英仍然焦急地來回徘徊,他情緒激動地搖搖頭,說:“不可能!主公如果真的體恤我們,就應該讓我們拿下距離最近的瓦亭,不該讓我們在如此疲累的情況下,還要賓士百里去取街亭。”

閻行沒話說了,這成公英心思縝密得讓他覺得害怕。

成公英焦急不安地說:“閻將軍,我總感覺這裡面有蹊蹺啊!”

閻行不安起來,心想難道成公英已經看透了馬超的計策了?

“軍師,此話怎講?”閻行說。

成公英停下腳步,站到閻行跟前,說:“你想啊,主公歷來是老謀深算,算無遺策。眼下這個戰局,對於我軍是大大的不利,主公應該更加的嚴謹小心才是,又怎麼會突然發出如此莫名其妙的命令來呢?”

閻行心虛得不敢看成公英直勾勾的眼神,說:“主公的心思,誰能參透?或許是主公得到了情報,可能街亭的守兵比瓦亭的少,更容易讓我們一支殘兵攻取,所以主公才會如此吧。”

如此完美的推斷,成公英卻堅決地搖搖頭,他篤定地說:“不不不!既然連主公都明白街亭比瓦亭更重要的道理,那身為當事人的馬超又怎會不知道呢?錦馬超必定會更加注重街亭的防守才對,街亭的守軍應該更多才對。完全沒道理說瓦亭的守軍就比街亭的多。”

“那我可就不知了。”閻行心虛地說,他真的很怕成公英看出他對韓遂的貌合神離。

成公英低下頭思考片刻,又抬起頭說:“閻將軍,你說,這會不會是錦馬超之計謀啊?”

閻行大吃一驚,還真讓成公英說中了,這還真是馬超的計謀。

閻行不安地說:“此話怎講?”

成公英背著手來回走,侃侃而談:“你想啊,馬超一定不希望看到我佔領瓦亭,讓朝廷送來的糧草輜重繞一大圈才能送到他手裡,還很有可能被我奪取。”

閻行緊張得咽了一口口水,成公英看見了,也只是以為閻行是聽他分析的覺得有些危險罷了。

成公英又說:“所以錦馬超一定會想方設法地阻止我向瓦亭進軍。但他還要忙於與主公大戰,我又先行出發,他難以追上,等他的部曲追上時,我早就佔領瓦亭多時了。所以錦馬超不會選擇派兵來阻擊我。他唯一能攔住我的方法,只能是以主公的名義。或許他調我去取街亭,其實已經在半道上佈置下埋伏,就等著我前去。”

閻行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他結結巴巴地說:“不會吧?”

“怎麼不會?錦馬超素來詭計多端,在這一點上甚至超過了主公!難保這封信就是他偽造的,就是故意引誘我中伏!”成公英情緒激動地叫喊。

閻行心想這樣下去可不行,成公英很有可能不中計。於是他連忙把信給成公英看,說:“軍師,你既然懷疑此乃馬超之計,何不驗看此信,是否真出於主公之手?”

成公英接過來一看,說:“此信之格式、用詞、停轉,都符合主公的風格。”

“那這必定是主公之命無疑了,軍師為何不肯信?”閻行堅定地說。

成公英也有些動搖了,一方面,他結合各方面的推測都可以證實這封信很可能是馬超設下的計策;另一方面,不可否認的是,這封信天衣無縫,他看不出任何能夠證明是偽造的破綻來,也就是說這還真是韓遂的信。所以成公英是左右為難了。

看出了成公英已經動搖了,閻行又喊來送信的軍士,問:“主公臉上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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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問這一句,是想驗看信使是不是親手從韓遂的手裡接過的信,以此來證明這封信就是韓遂親筆無疑。而閻行猜想,錦馬超那麼聰明的人,挑選來實施計策的人,應該是見過韓遂的。

聽閻行這麼問,成公英也明白閻行盤問的作用,就直勾勾地等著看那信使的回答和反應。如果那信使稍微有些反應不對勁,一定是馬超派來的奸細,就像韓遂實施計中計時用奸細一樣。成公英知道,如果這真是馬超的計策,馬超很容易選擇到奸細,因為馬超的部曲大部分都是叛軍的降兵和俘虜。不過,成公英想,叛軍大多數人遙遙看見韓遂,但近前觀察韓遂的面容的,一定在少數。

成公英銳利的雙眼直盯那信使。那信使聽了閻行的問話,思考了片刻,好像是在努力地回憶。片刻後,那信使從容地說:“回將軍,主公的左耳耳垂上有一顆小小的黑痣,痣上有一根毛。哦!對了,主公下頜的鬍鬚中,有一根金色的鬍鬚,藏在花白的鬍鬚中不容易看清。”

閻行一聽,大喜過望,暗自感嘆這馬超經過計中計後還真是長進了,也學會訓練奸細了。

成公英一聽,則是有些失落。的確,那信使一點也沒說錯。

“好好好,你回答的都在點子上,趕緊退下吧。”閻行怕成公英又盤問這信使其他的韓遂的特徵,怕這馬超派來的奸細萬一露出馬腳,就不好了,趕緊讓他走。

“是,將軍。”那信使便走了。

成公英仍不死心,緊緊地看著那信使的身影。但那信使卻走得四平八穩,步伐穩健,不像是心裡有鬼的人應有的表現。成公英這下更為失落和迷惑了。只不過,成公英看不到的是,那信使背過身後,嘴角浮起一絲笑意。

“閻將軍,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慎重……”成公英不死心地說。

閻行說:“得了吧,軍師,你也看到了,這封信是真的,那信使也是真的,主公的命令也自有道理,哪裡還會有假,怎會是錦馬超的詭計?”

“可是……”成公英還想爭上幾句。

閻行大手一揮,說:“別可是了!軍師,主公有命令我們作部屬就趕緊執行。把主公交代的事辦好了,主公自然會有恩賜。是不是?”

成公英低下了頭。

閻行又說:“再說了,主公如此器重軍師你,軍中所有大事必定要和你商議。軍師現在卻奉命不行?況且軍師這次沒有完成主公交代的任務,讓馬超半道上追上,避實擊虛之計已經失敗了。如果這時候軍師還猶豫不決,不去取街亭,主公難道還會寵信軍師你嗎?你可好好想想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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