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匹汗血寶馬,還是劉範特意託付一個涼州商人,出涼州進西域,再進到烏孫國裡買來的,劉範為了這匹馬,付出了足足兩百萬錢!但劉範覺得這點錢還遠遠配不上這匹寶馬。劉範雖然不是專業的熟練的相馬師,但當他和馬兒第一次四目相對之時,他從靈魂深處就認識到,這就是他所需要的最好的坐騎!

當時,被劉範委以重任去西域買馬的商人從西域回來,並將三千多匹各種血統的西域馬趕進了山丹軍馬場內,劉範聽聞這一批西域馬中也摻雜有汗血寶馬,便心血來潮親自去山丹軍馬場挑戰坐騎。正當他在觀察馬群時,有軍士來報,說有一匹汗血寶馬他們用了各種手段,甚至動用了酷刑都不能馴服它,劉範一下就來了興趣。

因為熱愛優良馬匹的劉範知道,蒙古馬才比較桀驁不馴,西域馬相較於蒙古馬來說還是比較馴良的,包括其他的三千多匹的西域馬,面對軍士們的束縛,都沒有表現出多少反抗的苗頭。劉範一看,只見一匹如同黑色閃電的高大壯碩的馬兒,全身血跡斑斑,被一大群涼州軍士圍在一個馬場裡,面對著涼州軍士投出的套馬杆,它一一靈活地躲開,繼而向涼州軍士發起反擊,涼州軍士有一百多人,因為愛惜它所以都不敢再和它相抗。然後馬兒又使出死勁衝撞馬場的柵欄,眼看柵欄就要被撞出一個大洞了,劉範連忙躍進馬場,阻止馬兒的行動。

馬兒見劉範阻攔它,怒起,便向低下頭向劉範衝撞而去,如果它得逞的話,劉範必定要被它撞得頭破血流,甚至於丟掉性命。劉範見怒不可遏的馬兒向他撞來,像一列火車一樣,勢不可擋,一往無前,劉範心裡也是極為恐懼的。馬場裡眾軍士見劉範眼看就要被馬兒給撞飛了,都驚呆了!劉範極度的恐懼之下,便大吼一聲,馬兒被嚇了一跳,略微怔了一怔,但還是奮力向劉範撞去。科學證明,人在恐懼和憤怒之下,想辦法的速度反而比冷靜時更快,在那一刻,劉範有了主意。

劉範便直挺挺地等著馬兒向他撞來,就在馬兒如同火星一般的頭離劉範**不過十釐米之際,劉範又大喝一聲,然後從地上騰躍而起,雙手合十,緊緊地抱住馬兒的頭,身體略微向左側開,巧妙地躲過馬兒的頭;劉範又大喝一聲用以壯膽,他趁著馬兒的頭未曾撞到他的雙手時,雙手快速反轉,作為劉範身體的支點,支撐劉範的身體在空中繞一個半圓,降臨在馬背上空,劉範放開頂著馬兒的頭的雙手,並同時張開雙腿,讓身體自由落體,最終劉範正好跨上了馬兒的後背。

跨上了馬背,也不代表劉範脫離危險,畢竟馬兒仍在高速賓士。所以劉範落到馬背上後,又趕緊用雙手抱緊馬兒粗壯用力的脖子,情急之下,劉範也顧不得形象了,又用嘴咬住馬兒那風中飄揚的鬃毛。這下,劉範算是騎上馬兒了。看到這一幕,原本都認為劉範肯定要被馬兒撞飛、必死無疑的眾人都驚呆了!沒想到劉範竟然使出這麼冒險的招數,不僅避開了極速狂飆的馬兒,還反敗為勝,騎上了馬兒的後背。馬兒也感受到了後背傳來的重量感,知道背上有人了。於是馬兒立即收住四隻蹄子,剎車,馬蹄一連搓開了幾丈的草皮,弄得馬場人煙塵瀰漫它才停下。

劉範見馬兒停下,還以為馬兒這是要屈從於他了,於是暫時放開了緊緊地咬著馬鬃的嘴,但還是不鬆開抱著馬兒脖子的雙手。馬兒對此極其憤怒,便長嘶一聲:“希律律”!尖利而響亮的嘶叫聲震耳欲聾,響徹整個山丹軍馬場!其他的軍馬聽到它的叫聲,紛紛向它圍了過來。

馬兒昂首怒目,高高地人立起來,四蹄騰空,揚起四個石塊般大小的蹄子,在空中踢動;它引頸向天,不停地甩動脖子,馬鬃像雲卷雲舒一般迎風飄揚,彷彿一面黑色的旗。馬兒這是想要把掛在它脖子上的劉範給甩下來,但劉範已經決心要收服它了,當然不會如此容易就讓它把自己給甩下來了,這樣在場的軍士也會對自己感到失望。劉範緊緊地抱住馬兒的脖子,還有意用手掌緊緊地按住馬兒脖子上的主動脈,他知道,馴服一匹烈馬,就必須要讓它知道他的主人能夠置他於死地,這樣,馬兒從心裡就會對主人產生恐懼,之後才會對主人產生敬畏之心,最後,馬兒才算是被馴服了。

馬兒感受到了主動脈上劉範手掌傳來的壓迫感,血液供給開始不足了,馬兒心急如焚,立即揚開四蹄,玩命似的圍著圓形的柵欄極速奔跑,軍士們見狀,嚇得立即跳出馬場。馬兒圍著圓形馬場柵欄奔跑,就給劉範增添了一股強大的離心力,由於馬兒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劉範竟被馬兒甩起來了,整個身體除了雙手和頭還停留在馬兒的身上,都被甩起來,半懸在空中,在這一刻,劉範感覺自己是太空人一般,身處太空中,沒有一絲重力的束縛。

但這麼美妙的感覺慢慢地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強烈的眩暈。馬兒快如閃電,一瞬之間就能跑完馬場一圈,劉範跟著它繞圈子,頭腦越來越不清醒,越來越眩暈,感覺只要一著不慎,他就會送來抱住馬兒脖子的雙手,離馬而去。想到這裡,劉範趕緊強迫自己腦子變清醒,並奮力用意識強迫大腦保持清醒,劉範想著,他絕不能輸給這匹馬,他今天一定要戰勝這匹馬!於是,劉範重新用力摟住馬兒的脖子,並咬緊牙關用力按壓住馬兒的主動脈!

這是一匹馬和一個人之間的鬥爭,就看誰最先停手,輸贏只在一瞬之間,也只在一念之間。若劉範腦海裡再冒出放棄的念頭,他就會被馬兒從身上重重地甩在地上,很有可能脊樑骨都會被摔碎;若馬兒大腦缺氧,堅持不下,那它只好停下,並且心甘情願地認劉範為主人,受劉範支配命令。這是劉範要用性命賭馬兒的效忠。劉範絕不放棄,若不能得到這匹馬,人生亦無所樂趣可言;馬兒也是這麼想的,它需要的主人必須要能擊敗它,而不是它蹄下的屍體!

考驗劉範的定力的時候到了!劉範自己也知道,他使出吃奶的勁逼迫自己在極速旋轉之中保持頭腦清醒,並用手指用力頂住馬兒的主動脈,阻止馬兒血液供給給它的大腦,劉範狠狠地咬緊牙關,彷彿要自己咬碎自己的牙齒;馬兒也是拼了命了,它脖子上的主動脈連線著心臟和腦仁,若是主動脈還是被劉範一直壓著,那它的大腦很快就會缺氧,進而它將不得不停下腳步,向劉範屈服。於是馬兒不顧身上的血一直在流淌,又加快速度,它的四個蹄子彷彿並沒有踩中地面一般,而且踏著風,馬場柵欄邊上的綠草很快被它踩滅,露出黃色土壤。

劉範除了頭部還很清醒之外,全身都已經麻木了,根本不受劉範指揮,當然他也沒時間指揮其他身體部位。特別是緊緊抱著馬兒脖子的雙手,裸露出的皮膚都是紫紅色的。馬兒席捲整個馬場,奔跑時捲起一陣陣大風。越來越強勁的風呼呼作響,劃過劉範的眼睛,劉範絕望地閉上雙眼,咬著牙等著,他想,就在堅持最後一刻,若是馬兒投降則已;若它不投降就找尋機會跳出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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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關鍵一刻,就在劉範準備放棄的時候,令劉範欣喜若狂的是,馬兒漸漸疲憊了,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速度就像流水一般慢慢地流逝,不過幾瞬,馬兒的速度就降低到劉範可以伸展四肢的程度了。最後,劉範又騎上了馬兒的後背,並可以伸展一下酸痛不已的雙手。馬兒駐在了原地,然後不停地大口大口地喘氣,口吐白沫,兩隻大大的鼻子隨著呼吸不停地起伏,它身上緊繃的肌肉也是一張一弛的,它的皮膚下還滲透出一滴滴紅色的汗水,在陽光下顯得如同血絲一般,十分猙獰恐怖。

劉範也累極了,鬆開了鋼圈似的雙手,頹然坐在馬背上,像只狗似的舌頭一伸一縮,快速呼吸空氣中身下馬兒傳來的一陣汗味,劉範感覺好極了!就像馬兒流出血汗,劉範也是全身大汗淋漓,但卻也是酣暢淋漓,經過這一斗,劉範覺得這次鬥爭遠比上陣殺敵還要疲憊不堪。

劉範休息好了,便得意忘形地拍了拍身下的馬兒,好像是在提醒它:你已經被我給征服了!馬兒早已停止了喘息,被劉範拍了拍,它憤懣不平地打了個響鼻,又故意用力地踏了一腳地面。劉範見了它的反應,猖狂地大笑,然後跳下滑溜溜的馬背,揪了揪它的鬃毛,又強行用手按低了馬兒驕傲高貴的頭顱,抱著它的頭,和它再次四目相對。馬兒一動不動地、不卑不亢地盯著劉範的眼瞳;劉範也報以同樣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馬兒那漆黑如碳的眼瞳。劉範能從馬兒的明亮燦爛的雙眸中看到他的倒影,馬兒也能從劉範明朗星燦的眼瞳中看到它的倒影,劉範和馬兒,他們是在看著對方,但更像是在看著自己。彷彿這是一個**神聖的儀式一般,一人一馬一動不動,卻又針鋒相對,眼神如電。四目相對了許久,馬兒的眼神中那凌厲的光終於被劉範的眼神裡的光芒給逼了回去,馬兒終於不敢再正視劉範一眼了。

劉範看到這一幕,便揉了揉馬兒結實的脖子,替它擦了擦血色的汗水,馬兒則對他用頭兒輕輕地拱了供,還用它的舌頭掠了掠劉範的脖子,很癢。但這意味著,它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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