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彝目光複雜,幽深難測,輕聲道:“山門內記載,似是飛昇而去了。”

司馬元聞言顫動,與南宮顏月對視一眼。

他眼中似有探詢之色,南宮顏月果然不出他所料,沉默片刻後,輕聲傳音道:“那位前輩便是靈神域隕落的十三尊古聖之一”。

“也是首位隕落在那位蟻后手中的古聖,不過當年那位蟻后並未靠近靈神域,而且那位蕭前輩還是在前往天外仙門的路上遭遇的蟻后,故而並未算在靈神域‘古賢’之內。”

她語氣一頓,輕聲道:“但不可否認,那位確實讓蟻后遭受了重創,當然也惹怒了那位,如此方才有多年征伐我靈神域。這也算是一飲一啄皆是天定吧。”

司馬元心中掀起滔天大浪,震撼的久久不語。

這麼說,蕭氏一族對靈神域有大恩?還是,大憤?

他目光一閃,心中自語。

南宮顏月似看出司馬元心中所想,微不可查地輕輕頷首。

司馬元沉默不語。

少許後,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天上。

不管再怎麼說,當年蕭隋之祖父飛昇,隕落在域外,應該將他的功績也算上其內。

畢竟是他浮黎仙山的前任山主,否則如此抹殺其功績,將浮黎置於何地?

司馬元微微閃念,或許蕭隋自願前往域外,除了老山主給予的壓力外,也未嘗沒有替其老祖贖罪的心思。

當然,這些不過是司馬元的猜測,尚無真憑實據。

何況而今他也不可能去當面問那蕭隋。

這些都已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那秘境怎麼辦?

隨後,桓彝便將當年老山主為防止七大洞天坐大而將三千小界悉數收入太清宮轄制之事娓娓道來。

雖說玄真洞天、清虛洞天還截留了一部分,但也不過兩百之數。

其他諸如神幽、希夷、靈瑤以及聖溟四大洞天都被太清宮擼的一乾二淨,再無小界在手。

故而,而今的六大洞天除了玄真洞天、清虛洞天可以源源不斷產生靈神強者乃至道尊存在外,其他洞天再無餘力與之抗衡。

而這,也是靈瑤、神幽與希夷等愈發衰弱的根本緣由。

自然,這也就解釋了為何當年太虛天洞分家之後,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只是誕生的區區五位道尊的緣由。

委實是後繼乏力啊。

說了半天,桓彝其實是想告訴司馬元,想要秘境小界這件事,恐怕成不了。

除非你司馬元能虎口奪食,從玄真洞天、聖溟洞天手中硬生生地搶走,或者死皮賴臉的趙太清宮皇甫道神要。

不然,那就只能乾瞪眼了。

司馬元聽完桓彝話語之後,便陷入沉思,他眉頭稍皺,言道:“也就是說,而今我浮黎大部分小界便掌控在太清宮手裡。”

桓彝笑著道:“其實玄真洞主手裡也有三百多個,倘若按照五十小界需一位道尊坐鎮的話,玄真洞主手下恐有六位道友啊。”

司馬元心中一凜,驚詫地問道:“六位道尊?他們供養的起麼?”

說起供養道尊之事來,神幽-洞天可是其中佼佼者,不知為何,這些年一直道尊存在誕生,而且觀其態勢,似乎並無止境,可想而知其中的艱難之處。

南宮顏月眸光一閃,第一次發聲:“你若果真需要小秘境,我那裡還有四五個。”

司馬元愕然回首,下意識地問道:“你哪來的秘境,我怎麼不知道?”

南宮顏月笑而不語。

司馬元當即醒悟,知道有外人在,此時不便說出口。

但他心中悄然松了口氣,但按照他的預料,似乎四五個小秘境也不夠啊。

畢竟既然稱為小秘境,自然大不過萬里,小不過百丈了,萬里大小也就罷了,可若是只有百丈大小,那也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罷了。

然而司馬元卻渾然不知自家身在福中不知福,聽聞南宮顏月手中尚有數處小秘境後,旁側桓彝眼皮直跳,殷羨目光看了又看司馬元那欲求不止的狀態後,嘴唇蠕-動,卻終究未能多嘴。

還真不是他想要多嘴,這一刻他只想告訴司馬元,有這種賢淑妻子真的可以了,一般人想要秘境恐怕比登天都難,你這傢伙居然連得四五個都還不滿足,真不是這位真德仙子為何看上你,真是欲求無度啊。

何況,這位仙子白搭上自己不算,還陪出一座太虛洞天作為嫁妝,天底下能碰上如此好事之人,在整個靈神域都找不出第二個了,你司馬元還想怎麼的?

這邊司馬元看了看桓彝那滿臉複雜,幾近五味雜陳的神色後,他轉念一想,心中嘿然一笑,頓時明白確實是自家索求無度了。

隨即他輕輕拉起南宮顏月的柔荑,拍了拍,暗中傳音道:“有你真好”。

南宮顏月耳根子都紅了,不過有外人在場,兩人倒也沒繼續成親暱舉動,但這一幕卻仍是讓桓彝嫉妒不已,暗自咬牙。

要知道,真德仙子可是他們這一輩的小女神啊!

即便她小他們幾千歲,但在修道人看來,只要過來二十歲,真正踏入丹修、嬰修之列,那都是可以視作良媒的嘛。

不過這邊司馬元稍稍打探了一番神幽-洞天的情況,再對桓彝本人有關一番細緻的考察之後,心中對神幽的未來有了一個規劃。

不過這時暫且不考慮,畢竟倘若這位桓老子在有了一個住處後仍然不滿足的話,那他就要不客氣了。

本來決定給你一個養老之所,倘若你還想對神幽-洞天的天道下手的話,那他司馬元就真的要攆人了。

所以,司馬元對於桓彝的要求是,你對神幽-洞天只有使用權,卻並無所有權。

老老實實地修你的道,勿要接二連三的挑戰老子的底線。

不過,今次回來,除了應山主老爺子的召外,也未嘗沒有重回浮黎的打算。

既然住處由媳婦兒南宮顏月解決了,那便是緩他的燃眉之急,不過更重要的還是太清宮席位的問題。

他眼神漸漸幽深,對著桓彝輕聲道:“而今可是宮主當家?”

桓彝聞言心中一凜,頓知司馬元言外之意,他目光複雜,稍稍沉吟一番後,輕聲道:“而今山門中,蕭皇之爭依舊在,並未徹底結束。”

司馬元默然,既然兩派並未結束,那麼便說明一個問題了。

他微微眯眼,輕笑道:“看來咱們這位蕭老前輩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

笑歸笑,但歸根到底還是那位能跟老山主扳手腕的蕭氏老祖有著強悍的實力,否則安能在域外存活下來?

桓彝聽聞司馬元言語之後,苦笑一聲,隨即搖頭道:“域外之事我雖瞭解不多,但也略知一二。”

司馬元眉頭一挑,與南宮顏月對視一眼,暗道這個老爺子看來也不是吃幹飯的啊,他當即嘴裡問道:“哦?原來桓老對域外之事也瞭解,不知可否為小子解惑?”

豈料桓彝笑著指著司馬元道:“小子你真當我是混吃等死的老頭子啊?”

司馬元笑著擺手,繼而問道:

“不知桓老對域外瞭解多少?”

他最想知道其實還是有關那位蕭氏老祖蕭隋之事,按照他的想法,一旦域外聖戰發起,那位明為‘禦敵’實遭貶謫的蕭隋必然不敵,屆時隕落於那些蟻族之手,淪為其腹中之食。

倒也不怪他司馬元小人心腸,只是互為仇敵,倘若今日對蕭氏仁慈,日後他們卻不一定會對他心慈手軟。

畢竟,大道之仇,還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

而他與蕭氏之間的仇怨,已然超出了‘宿敵’這個稱號了。

這些年之所以隱而不發,那位蕭老爺子也是最為關鍵的緣由之一,當然,他司馬元之所以還活著,皇甫老爺子想必在背後出力不少,否則蕭隋若果真要動他,根本不需要動手,僅僅只是有這個念頭即可。

只要皇甫懿有丁點冷眼旁觀,他司馬元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當司馬元聽完桓彝對域外之事的闡述後,心中稍稍失望,這位除了知道域外有聖戰爆發外,卻並不知敵手究竟有多強大,甚至連‘天神’、‘蟻后’這等存在都還不知道,只是隱約感知到有這麼個強大存在,卻不知其究竟是何來歷,甚至暫時還不知兩方鬥爭的根源。

他與南宮顏月暗中傳音了片刻後,心中便多少有了些許打算。

故而,稍作閒談之後,便起身對著桓彝言道:“今日多謝桓老解惑,否則小子回山必然兩眼一抹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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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老慷慨大笑,繼而對著司馬元笑道:“小友日後有任何困難,儘管來找我,桓某人別無所好,就是樂於助人,行善施德。”

說完他向著真德天後笑道:“真德仙子也無需見外,我和司馬小友乃是多年好友,你們若有何困難,儘管來神幽-洞天,但凡力所能及,卻不含糊。”

南宮顏月笑著頷首,卻並不答話。

司馬元心中暗笑,對著自家這個道侶愈發的滿意,知禮節,守婦道,而且還是個賢內助。

能有如此佳人,真是他司馬元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兩人走出神幽-洞天之後,便前往靈瑤洞天。

路上,司馬元問道:“你對桓老爺子如何看?”

南宮顏月稍稍沉吟一番後,一針見血地道:“守成有餘,進取不足。”

司馬元啞然失笑,繼而頷首道:“你還是毫不留情啊”。

南宮顏月白了他一眼,這一眼的風情,讓司馬元徹底的神魂顛倒,他失神自語道:“真美”。

南宮顏月羞紅了臉,呸了一聲,“沒個正行”。

司馬元嘿嘿一笑,滿臉自豪與得意,“凡是知道我們事兒的人,無一不說,這司馬小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能換來一世的幸福。”

他深情地對著南宮顏月道:“你就是我的幸福啊”。

南宮顏月聞言,羞羞答答地輕嗯一聲,繼而神色認真地對著司馬元道:“待我們見過你爹後,便去西域見你娘吧?”

司馬元聞言動容,將她輕輕攬入懷中,嗅著髮香、體香,輕聲道:“聽你的”。

兩人溫存少許後,便來到靈瑤洞天外,司馬元微整衣冠,看了眼稍顯緊張的南宮顏月,啞然失笑道:“無礙,放心,他挺和善的。”

南宮顏月白了他一眼,“誰緊張了”。

司馬元握住她的柔荑,嚯,都出汗了還不緊張了。

他看向洞天,目光複雜,法力散開,朗聲道:“靈瑤洞主可在,司馬元攜拙荊前來拜訪。”

如同浪潮的聲音落下之後,靈瑤洞天內傳出一陣轟隆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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